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系真實案件改編,資料來源:
中國日報---《浙江破獲22年前驚天“懸案” 警方首度披露偵破細節》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
01
1995年12月6日,凌晨3點42分。
浙江省公安廳廳長王耀華(化名)正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
這個時間點的電話,從來都不是好消息。
「廳長,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寧波市公安局局長急促的聲音,「綠洲珠寶行被搶了,兩個保安被槍殺,現場...現場太慘了。」
王耀華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瞬間清醒了。
綠洲珠寶行?那可是寧波最大的珠寶店,開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具體什么情況?」王耀華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嫌疑人是個蒙面大盜,從六樓爬下來的,手法極其專業。搶走了11公斤黃金白金,價值160多萬。」
160萬!在1995年,這可是個天文數字。
一般工人一個月工資才幾百塊,這160萬夠普通人干一輩子了。
王耀華的心沉了下去。作為廳長,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半小時后,王耀華趕到了現場。
綠洲珠寶行位于寧波市海曙區中山東路178號,是一棟六層樓房,正對著寧波最繁華的商業街。
平時這里人來人往,是整個寧波的地標性建筑。
但此刻,整條街都被警戒線封鎖了,警車的紅藍燈光在夜色中閃爍著,圍觀的群眾被隔離在百米開外。
「廳長,您看這個現場。」技術科長指著珠寶行的外墻,「嫌疑人是從這里爬上去的。」
王耀華抬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六層樓高的外墻,只有一些電纜線和空調外機,這得需要多大膽量和多強身手才敢這么干?
「他從六樓總機房進入,然后沿著電梯井道滑下來到一樓。」
技術科長繼續介紹,「這家伙明顯踩過點,對內部結構非常熟悉。」
走進珠寶行內部,現場更加觸目驚心。
兩名保安倒在血泊中,被繩子捆綁過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這兩個保安,一個姓張,一個姓李,都是本地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現場勘查員的聲音有些哽咽,「嫌疑人先把他們制服捆綁,搶完東西后,居然還要開槍殺人。太殘忍了。」
王耀華走到保險箱前,四只大保險箱都被撬開了,里面空空如也。
「用的什么工具?」王耀華問。
「自制的四節撬棍,還有一把骨柄匕首。」
技術科長拿出證物袋,「另外還有自制消音器、軍用背包繩、橡膠絕緣手套。這些東西說明什么?」
「說明這是個職業罪犯。」王耀華臉色鐵青,「而且反偵查能力極強。」
王耀華環顧四周,心情沉重。
90年代初的寧波,珠寶店本來就屈指可數,綠洲珠寶行又是最大的一家。
現在出了這種事,不僅是兩條人命的問題,更是整個社會治安的問題。
「媒體那邊怎么說?」王耀華問。
「已經有記者在門口了,估計明天全省的報紙都要報道。」
局長憂心忡忡,「這案子要是破不了,咱們浙江公安的臉往哪擱?」
一個蒙面大盜,在省會城市最繁華的地段,用如此囂張的手法作案,簡直是在打公安機關的臉。
「立即成立專案組。」王耀華當場拍板,「抽調全省最精干的警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個兇手抓住。」
「是!」在場所有人齊聲回答。
走出珠寶行,天已經蒙蒙亮了。
街道上開始有早起的市民路過,他們看到警戒線和警車,都忍不住圍觀議論。
「聽說搶了一百多萬呢!」
「兩個保安都被打死了,太可怕了!」
「這年頭連珠寶店都不安全了,誰還敢出門?」
王耀華聽著這些議論,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
作為全省公安系統的一把手,他必須給老百姓一個交代,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給整個社會一個交代。
「不管花多長時間,用多少人力物力,」王耀華對身邊的專案組成員說,「這個案子必須破,這個兇手必須抓住。」
然而,王耀華絕對想不到,這場「戰爭」會將是一場持久戰。
02
1998年春節前夕,浙江省公安廳廳長辦公室里,第二任廳長李建軍正在翻閱著一份厚厚的案卷。
「這個綠洲珠寶案,三年了還沒有進展?」李建軍問坐在對面的專案組組長。
「報告廳長,我們已經排查了上千名可疑人員,跑遍了全國十幾個省份,但是...」專案組組長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是什么?」李建軍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但是這個嫌疑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建軍放下案卷,揉了揉太陽穴。
自從他接任廳長以來,上級領導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個案子。
每次開會,每次匯報,這個案子都像一根刺一樣扎在那里。
然而,更讓李建軍頭疼的事情來了。
1998年4月7日凌晨,紹興發生了一起搶劫案。
當專案組趕到現場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廳長,是同一個人!」技術科長在電話里激動地說,「現場痕跡比對結果出來了,就是綠洲珠寶案的那個嫌疑人!」
李建軍心里一沉。這個蒙面大盜居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在紹興。
「現場情況怎么樣?」李建軍問。
「這次他沒搶到東西,但是開槍打傷了保安。看樣子,他是想重復綠洲珠寶案的手法,但是被保安發現了。」
李建軍掛掉電話,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這個案子不僅沒有破,反而越來越復雜了。
一個殺人犯在外面逍遙法外,隨時可能再次作案。
從1995年到2004年,李建軍在任期間,這個案子又發生了兩起。
2004年諸暨第一百貨,2007年諸暨嘉瑞珠寶店。
每一次,都是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痕跡,同樣的結果——無功而返。
2004年,公安部正式將此案列為掛牌督辦案件。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個案子不僅是浙江省的事,更是全國的事。
第三任廳長張志強接手時,專案組已經有了400多卷案卷,整整一個資料室都放不下。
「這個案子花了多少錢?」張志強問財務處長。
「不好統計,但是光是差旅費就花了幾百萬。我們的人去過除了西藏、臺灣之外的所有省份,有些地方去了不止一次。」
張志強倒吸一口涼氣。幾百萬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夠建一個派出所了。
「人員投入呢?」
「前前后后參與過這個案子的警察有上千名,其中核心專案組成員就有200多人。」
2008年,第四任廳長趙國強上任。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懸賞金從20萬提高到50萬。
「50萬夠不夠?」趙國強在專案組會議上問。
「廳長,不是錢的問題。」一個老刑警說,「我們接到的舉報電話不計其數,光是2160條有價值的線索,我們都一一核實了。結果呢?全部都是空的。」
這個老刑警叫馬繼雄,是省廳刑偵總隊的痕跡高工。
他在1995年案發后就在寧波呆了半年,2004年又在諸暨呆了一年。
現在頭發都白了,但是說起這個案子,眼神依然充滿斗志。
「馬工,你覺得這個案子的難點在哪里?」趙國強問。
「技術手段跟不上。」
馬繼雄直言不諱,「90年代的技術條件太落后了,很多證據我們提取不了,很多比對我們做不了。現在技術進步了,但是現場已經過去這么多年,很多痕跡都消失了。」
趙國強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2012年,第五任廳長陳建華上任。
他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用最笨的辦法。
「什么叫最笨的辦法?」有人問。
「人海戰術,地毯式排查。」陳建華說,「我們技術手段不如人家,那我們就用人力。把所有可能的線索都查一遍,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排查一遍。」
于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排查開始了。
專案組的足跡遍布全國,檢驗比對各類痕跡物證1200多萬份,查詢信息數據上億條。
這些數字聽起來很抽象,但是對于參與其中的每一個民警來說,都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辛苦付出。
寧波市公安局的痕跡專家葉信隆,在這個案子上花費了大半輩子的心血。
2015年,他患了重病,在醫院的病床上,還在念叨著綠洲珠寶案。
「葉老,您好好休息,案子的事別操心了。」同事勸他。
「不行,這個案子不破,我死不瞑目。」
葉信隆虛弱地說,「我研究痕跡學幾十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難的案子。但是越難,越要堅持。」
2016年,葉信隆去世了。臨終前,他還在跟同事討論案子的細節。
紹興市公安局的刑偵專家周賢人,在2004年諸暨案發后,在諸暨呆了整整6年。
2009年,他因為其他工作需要被調離,心里滿是遺憾。
周賢人說,「參與過的人都不甘心,都想親眼看到它被破掉的那一天。」
2016年,第六任廳長徐加武(化名)上任。
當他看到專案組的匯報材料時,被震撼了。
「這個案子真的查了22年?」徐加武問。
「是的,從1995年到現在,整整22年。5任廳長,上千名警察,花費了無數心血。」專案組組長回答。
徐加武沉默了很久。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刑警,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徐加武下定決心,「我們必須要有新的突破。」
03
2016年11月23日,諸暨市公安局會議室里燈火通明。
徐加武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面前擺著厚厚的案卷。
這是他上任以來第三次專門為綠洲珠寶案召開專題會議。
「各位同志,」徐加武環顧四周,「今天我要宣布一個決定。」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這位新任廳長。
「這個案子,我們要換個思路。」徐加武敲了敲桌子,「傳統的偵查方法用了22年都沒有效果,現在是時候徹底改變了。」
「廳長,您的意思是?」專案組組長小心翼翼地問。
「大數據作戰!」徐加武站起身來,「我們要把這22年來的所有信息全部數字化,用計算機來幫我們找線索。」
會議室里頓時議論紛紛。
「廳長,這個想法好是好,但是工作量太大了。」
一個老刑警說,「我們有400多卷案卷,幾千個小時的視頻資料,這要整理到什么時候?」
「就是因為工作量大,所以更要用科技手段。」徐加武語氣堅定,「人腦比不過電腦,我們承認這一點。但是電腦不會累,不會出錯,可以24小時工作。」
徐加武走到白板前,拿起筆開始畫圖。
「我決定成立6個突破小組:生物檢材突破組、視頻突破組、重點人群排查突破組、數據建模分析突破組、物證比對突破組、信息碰撞突破組。每個組都配備最先進的設備,最優秀的技術人員。」
「廳長,這得花多少錢?」財務處長擔心地問。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徐加武揮揮手,「省里已經批了專項經費。這個案子拖了22年,該下血本了。」
會議開了整整4個小時。當所有人離開時,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22年來,他們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接下來的幾個月,諸暨市公安局變成了一個大工地。
最先進的服務器運進來了,最新的比對系統安裝上了,全省最優秀的技術人員調過來了。
「廳長,我們已經把1200多千兆的視頻資料全部數字化了。」視頻突破組組長匯報。
「生物檢材那邊呢?」徐加武問。
「新采集了3萬多份檢材,正在進行比對。」
「數據建模分析呢?」
「已經建立了嫌疑人畫像模型,男性,40-60歲,有機械加工技能,曾到過中緬邊境,在案發地有關系人。」
徐加武點點頭。這些工作如果用傳統方法,至少需要幾年時間。但是現在,幾個月就完成了。
2017年3月27日,北京,公安部刑偵局。
浙江專案組的幾名成員正在和全國頂級專家進行會診。
「這是我們從現場提取的生物檢材,」紹興市公安局的技術員遞過一個密封袋,「希望能有所突破。」
公安部的專家接過檢材,放到顯微鏡下觀察。
「檢材保存得不錯,可以進行比對。」
專家說,「但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成功的概率不大。畢竟時間過去太久了。」
「沒關系,我們已經習慣失望了。」專案組成員苦笑著說。
然而,就在大家都不抱希望的時候,奇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