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大學畢業十年,同學群里突然彈出班長的消息:“老地方聚聚,吃喝玩已安排,每人2000元。”
看著消息框里的數字,我想起剛畢業時人均100元的大排檔聚會,如今費用翻了二十倍。
群里有人跟風附和,有人沉默轉賬,我盯著屏幕猶豫片刻,點擊“退出群聊”。
在聚會當天我的出現卻讓全班傻眼了……
中午在公司食堂打飯時,手機突然震動。
點開同學群,老班長劉軍的頭像跳出來:“老規矩,老地方聚一聚,吃喝玩都安排妥當了,就等大家來熱鬧熱鬧!”
配圖是某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照片,水晶吊燈在照片里亮得刺眼。
我正準備打字問時間地點,群里突然彈出個群收款鏈接。
點開一看繳費人數欄寫著 “30/30”,金額那行明明沈沈標著 “2000 元 / 人”。
筷子差點從手里滑出去,盯著屏幕上的數字看了好一會兒,從畢業到現在,同學聚會每年雷打不動兩次,可去年還每人 500 塊,今年直接翻了四倍。
記得剛畢業那幾年,大家在大排檔喝啤酒吃烤串,人均一百塊就能聊到凌晨。
后來聚會場地從路邊攤換到餐廳包廂,再到現在的五星級酒店,費用也跟著水漲船高。
我掏出計算器算了算,兩千塊夠交兩個月物業費,夠給女兒報一期舞蹈班,實在想不明沈一頓飯怎么值這么多錢。
沒多猶豫我點進群設置頁面,按下 “退出群聊” 鍵。
手指離開屏幕的瞬間,像是卸下了塊大石頭。
兩分鐘后微信提示音此起彼伏。
宋芳發來消息:“陳磊,是不是不小心退群了?我幫你再拉進來?”
接著是張強:“老同學,正商量聚會節目呢,你咋突然走了?”
最刺眼的是趙剛那句:“聽說現在當老師工資挺高啊,不至于連兩千塊都舍不得吧?”
握著手機的手心出了汗。
這些人里有的畢業后就沒見過面,朋友圈點贊都嫌多余,現在卻為了兩千塊錢說這種話。
我咬牙把近半年沒聯系過的十幾個頭像挨個點進資料頁,按下 “加入黑名單”。
當最后一個對話框消失時,手機終于安靜下來。
我給所有人統一回復:“最近手頭緊,實在去不了。”
剛放下手機,宋浩的消息彈出來:“陳哥,群里現在吵翻了,孫建他們幾個說話特別難聽,你要不要……”
消息停在輸入狀態好久,最后變成紅色感嘆號。
我打字回復:“不用管他們,都是些閑言碎語。”
等了十幾分鐘,宋浩才回:“行吧,你別往心里去。”
想起大學時我倆常去圖書館占座,現在卻隔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補了句:“小浩,這次聚會明顯是變相斂財,咱們都別當冤大頭。”
第二天早上六點,鬧鐘還沒響,手機先亮了。
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小號在群里,本想直接退群,卻被劉軍新發的消息釘住了視線:“各位同學,5 月 1 號金山會所見。有些人連頓飯錢都舍不得出,還說走就走,真讓人寒心。”
往下翻聊天記錄,滿屏都是刺耳的話。
“聽說陳磊還在當初中老師,怪不得拿不出錢”
“上學時就愛顯擺成績,現在混得還不如我”
“看看人家孫建,開公司住別墅,這才是真本事”。
我數了數整整四十多條消息,孫建的頭像卻始終沒亮過。
鬧鐘顯示七點二十,我掀開被子準備起床,順手要把手機調至靜音。
手指懸在同學群的 “退出” 按鈕上時,新消息突然彈出。
“宋浩:昨天我好心勸他回來,結果他倒好,牛氣得很,非說孫哥劉哥都是貪財的人,這種人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盯著屏幕上的字,我攥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
衣柜門把手上倒映著我發愣的臉,額頭的皺紋比往常更深了些。
一直以為宋浩和那些人不一樣,大學時我們常擠在圖書館復習,畢業后他創業缺錢,我還介紹過生意伙伴給他。
原來那句 “我心里有數”,不過是敷衍的場面話。
我關掉群聊,沒再看后續消息。
換衣服時襯衫第二顆紐扣怎么都扣不進扣眼,折騰了半天才弄好。
出了門冷風灌進衣領,才想起忘記戴圍巾。
趕到老婆工作的酒店,老遠就看見劉姐站在宴會廳門口。
她穿著黑色職業套裝,見到我立刻露出標準的微笑:“陳總,您來啦。”
我點點頭,扯出個笑:“劉姐,又得麻煩你照顧她了。”
推開化妝間的門,老婆正坐在鏡子前試口紅。
暖光燈下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怎么臉色這么差?”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她把口紅蓋子擰緊,輕輕嘆了口氣:“昨晚改劇本到兩點,今早又趕過來試妝。”
剛在沙發上坐下,手機就開始震動。
屏幕上 “宋浩” 兩個字不停跳動,老婆瞥了一眼:“不接嗎?”
我按下靜音鍵,把手機倒扣在桌上:“沒事,推銷電話。”
她伸手揉了揉我的眉心:“看你眉頭皺得,遇到什么事了?”
我把同學群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劉姐放下手里的行程表,眉頭皺成個川字:“兩千塊?這不是宰人嗎?我帶的藝人參加圈內聚會,人均也就兩三百。”
旁邊的小助理也湊過來:“我聽隋哥助理說,他們私下聚會,連酒錢都算得清清楚楚,生怕占了誰便宜。”
正說著工作人員來催場。
老婆起身整理裙擺,我幫她把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后。
她轉身時裙擺掃過我的褲腳,帶起一陣淡淡的香水味。
看著她跟著工作人員走遠,我掏出煙,在消防通道抽了兩根。
停車場的冷風裹著尾氣,我剛打開車門,手機又響了。
還是宋浩。
猶豫了幾秒,我按下接聽鍵。
“陳哥!那個建筑材料的項目,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宋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慮,“昨天還聊得好好的,今天對方突然說要終止合作。”
我捏了捏發酸的鼻梁:“我就介紹你們認識,具體條款都是你們自己談的。”
“你去問問行不行?這單要是黃了,我這月業績全泡湯!”
他的語氣變得急切,“當初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接這個活。”
我靠在車門上,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擦屁股?”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再次開口時語氣里多了幾分不滿:“陳哥,咱們好歹這么多年交情。你是中間人,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倒霉吧?”
“交情?” 我忍不住笑出聲,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回蕩,“你在群里說那些話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交情?”
“陳哥,我也是著急……” 他的聲音弱了下去,又突然拔高,“但這次聚會你確實做得不對!孫建現在是大老板,你何必跟他對著干?在社會上混,總得學著低頭。”
我握緊手機,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宋浩,你別忘了,這幾年你接的那些項目,都是我出面談的。現在倒好,出了事就來怪我?”
電話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干笑兩聲:“陳哥,我就是著急說錯話……”
“夠了。” 我打斷他,“以后別聯系了。你的那些‘真心話’,留著說給愿意聽的人吧。”
掛掉電話我把手機塞進外套內袋,金屬機身冰涼刺骨。
宋浩在電話里頤指氣使的樣子,氣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人以前見我都是客客氣氣的,現在為了個項目黃了,居然在電話里對我指手畫腳。
等他第二次打過來,我直接把手機丟進副駕的儲物箱調成靜音。
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下午三點十七分,正是下班高峰期,我開著車在四環路上慢慢往前挪。
宋浩的名字還在不停地閃。
我能想象到他握著手機暴跳如雷的樣子,心里冷笑一聲 —— 以前幫他牽線搭橋的時候,怎么不見他這么著急?
等把車停進地下車庫,打開手機一看,未接來電整整十七個。
微信里宋浩發了十幾條消息,有帶著哭腔的語音,也有滿是質問的文字。
最刺眼的是那句:“陳磊你別太過分!要是這個項目黃了,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我先點開同學群,宋浩正在群里刷屏。
“好心勸他參加聚會,結果被他罵了一頓,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優越感!”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立刻有人跟著起哄。
張鵬回復:“聽說他現在連份正經工作都沒有,全靠老婆養著,難怪舍不得出兩千塊。”
周麗跟著說:“上學那會兒就愛出風頭,現在混得還不如我這個家庭主婦。”
柳燕發了個捂嘴笑的表情:“他以前還追過我呢,每天送早餐,現在想想真可笑。”
看著這些憑空捏造的話,我氣得手都在發抖。
這些人不過是看我沒順著他們的意參加聚會,就開始潑臟水。
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開始編排我老婆。
“沈淺能紅,肯定是靠潛規則上位的。”
“聽說她和不少老板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看著清純,其實骨子里就是個狐貍精。”
這些污言穢語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老婆沈淺,從跑龍套開始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努力。
他們說的 “沈發干爹”,其實是我老丈人。
老人家心疼女兒,才開了影視公司支持她。這些人不明真相,就開始惡意揣測。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相冊,把這些聊天記錄一條條截圖保存。
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時,能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在跳動。
以前他們在群里攀比炫耀,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居然敢詆毀我老婆,這筆賬必須得算清楚。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孫建終于冒泡了:“大家少說兩句,這種事沒什么好討論的。”
他這一句話,群里瞬間安靜下來。
看著那些剛才還罵得歡的人突然沒了聲,我覺得既可笑又可悲 —— 原來在他們心里,孫建這個所謂的 “成功人士” 說的話才是權威。
會議結束后,我又點開群聊。
話題已經轉到聚會安排上了。
“明天聚會到底幾點開始?”
孫建回復:“晚上七點,大家早點來,敘敘舊。”
“知道了孫總!一定準時到!”
“這次聚會多虧孫總安排,必須捧場!”
看著這些諂媚的回復,我想起柳燕在群里總說自己是 “金山會所” 的老板娘。
其實這家會所是我三年前收購的,她老公錢程,不過是從服務員一步步做到經理的普通員工。
他們在群里吹得天花亂墜,估計連自己都信了。
至于聚會費用年年漲,最后進了誰的口袋,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下午五點半,我站在 “金山會所” 的門口。
霓虹燈牌閃爍著,映得地面上的倒影忽明忽暗。
總經理老趙正站在前臺和迎賓員交代事項,見我進來立馬堆起笑,小跑著迎上來。
“陳總!您怎么親自來了?”
他的黑色西裝褲膝蓋處有輕微褶皺,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今早出門聽見喜鵲叫,我就猜著要有好事!”
我點點頭往包間走去。
今晚這場聚會,該是時候讓某些人看看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