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志遠,二百萬?你確定?"梁德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瞪得溜圓。
"確定。祠堂是我們的根,我有這個能力。"
我點點頭,看著面前祠堂的廢墟道。
此時,在座的村民代表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這個離開二十年的年輕人會如此大手筆。
二百萬,足夠讓整個柳溪村翻天覆地。
"那就這么定了。"陳志遠率先打破寂靜,主動舉起酒杯。
可誰知,當功德碑設計出來時,我的名字竟然被排在第三位!
二百萬的出資人,居然比不上一個"項目協調人"?
當我宣布撤資的那一刻,整個村子都慌了...
01
陳志遠的黑色奧迪停在村口時,整個柳溪村都沸騰了。
二十年了,當年那個穿著打補丁衣服的瘦弱少年,如今開著百萬豪車回來了。
車門打開,西裝筆挺的陳志遠下車。
村民們見狀后連忙圍了上來,眼神里有好奇,有羨慕,也有某種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喲,是志遠回來了!"有人喊道。
陳志遠微笑著跟大家打招呼,手里的中華煙一包接一包地散發出去。
他的笑容很真誠,但眼神卻有些疏離——這是在商場摸爬滾打二十年留下的印記。
村長梁德寶聽到消息,匆忙從村委會跑來。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肚子微微隆起,說話時喜歡用手拍拍別人的肩膀。
"志遠啊,真是出息了!"聽說你在省城的公司做得很大?"梁德寶熱情地握住陳志遠的手。
"還可以。"陳志遠淡淡地說。
聽到這,梁德寶的眼睛發亮,他拉著陳志遠往村里走:
"走走走,先到我家坐坐,晚上村里給你接風洗塵。"
陳志遠跟著梁德寶走進村子,二十年來第一次仔細打量著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但已經有了不少變化。
水泥路代替了泥土路,不少人家蓋起了小洋樓,但整體上仍然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年輕人都走了,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
走到村中央時,陳志遠停下了腳步。
那里原本應該是陳氏祠堂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片廢墟。
殘破的墻體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幾根木梁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上面長滿了野草。
"這是怎么回事?"陳志遠問。
梁德寶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前年下大雨,祠堂塌了一半。后來村里討論過要重建,但是..."說到這,他攤攤手,"你也知道,現在村里沒什么錢。"
陳志遠默默地看著廢墟,陷入了沉思。
小時候,他經常跟著村里的老人到祠堂里聽故事,那些關于祖先的傳說,關于家族榮光的記憶,都深深烙在他心里。
可如今看到祠堂變成這個樣子,他心里也說不出的難受。
"重建需要多少錢?"他問。
"至少要一百萬吧。"梁德寶小心翼翼地說,"村里湊了十幾萬,但還差得遠。"
陳志遠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晚上的接風宴設在村委會,來了二十多個人,都是村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大家輪流敬酒,說著客套話,陳志遠一一應付著。
酒過三巡,話題不可避免地轉到了祠堂上。
"志遠啊,你看咱們祠堂這個樣子,實在是..."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開口了,這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張頭。
"張叔,您別這么說。"陳志遠放下酒杯,"祠堂是我們陳家的根,也是我的根。既然我有這個能力,這個忙我幫了。"
全桌的人都愣住了。
"志遠,你的意思是..."梁德寶試探性地問。
"二百萬,我出了。"陳志遠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桌上瞬間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贊嘆聲。
"志遠真是我們村的驕傲啊!"
"陳家出了個好后生!"
"二百萬,夠建個什么樣的祠堂啊!"
梁德寶的眼睛亮得嚇人,他激動地站起來,"志遠,你真的..."
"真的。"陳志遠點頭,"不過我有個要求,祠堂要建得有質量,要能傳給后代。"
"那當然,那當然!"梁德寶連連點頭,"這事我來負責,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
陳志遠看了看梁德寶,又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最后目光落在老張頭身上。
老人的表情很復雜,有欣慰,也有某種擔憂。
"那就這么定了。"陳志遠舉起酒杯,"為了祠堂,為了我們的根。"
02
消息傳開后,整個柳溪村都轟動了。
二百萬,對于這個人均年收入不到一萬的山村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陳志遠在村里住了三天,每天都有人來找他,有的是來表達感謝的,有的是來套近乎的,還有的是想從他身上得到點什么好處的。
他都一一應付著,始終保持著那種疏離的客氣。
第四天,梁德寶興沖沖地來找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志遠,工程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梁德寶坐下來,點了根煙,"建筑隊已經聯系好了,是我侄子小寶的隊伍,在縣里做過不少工程,手藝沒話說。"
陳志遠皺了皺眉,"沒有招標嗎?"
"招什么標啊?"梁德寶不以為然,"小寶的隊伍我信得過,價格也公道。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梁叔,我覺得還是公開招標比較好。"陳志遠語氣平和,但態度很堅決,"畢竟是二百萬的工程,需要保證質量。"
聽到這話,梁德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志遠,你這是不信任我啊?我在村里當了十幾年村長,什么時候出過問題?"
"不是不信任您,而是要按規矩辦事。招標可以讓大家都看到過程是公開透明的,對大家都好。"
梁德寶沉默了一會兒,勉強點點頭:
"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招標。不過最終還是要村民代表投票決定。"
陳志遠敏銳地察覺到梁德寶話里的含義,但他沒有多說什么。
三天后,招標會在村委會舉行。來了五家建筑隊,包括梁德寶侄子的隊伍。
經過一番競標,一家來自縣城的建筑公司中標,他們的報價比梁德寶侄子的低了八萬,而且資質更好。
但是在村民代表投票時,結果卻出人意料——梁德寶侄子的隊伍獲得了多數票。
"大家都覺得,還是用自己人比較放心。"梁德寶對陳志遠解釋道,"那個縣城的公司,誰知道會不會中途跑路?"
陳志遠看著投票結果,心里有些不快,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既然是村民投票的結果,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工程開工了,陳志遠在村里又待了幾天,看著推土機把祠堂的廢墟清理干凈,心情復雜。
他原本以為出錢建祠堂是件簡單的事,沒想到會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臨走前,老張頭找到了他。
"志遠,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老人的表情很嚴肅。
"張叔,您說。"
"德寶這人...能力是有的,但心眼太多。你要小心點。"老張頭壓低了聲音,"村里的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陳志遠點點頭,"我明白。"
"還有,"老張頭看看四周,確認沒人后繼續說,"德寶這幾天一直在說,他才是這個工程的實際負責人,你只是出錢的。"
陳志遠的眼神冷了一下,"他這么說?"
"不止他,他的那些支持者也都這么說。說什么光有錢不行,還得有人辦事。"老張頭嘆了口氣,"我怕到時候會有麻煩。"
陳志遠沉默了一會兒,拍拍老張頭的肩膀,"張叔,我心里有數。"
陳志遠回到省城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接到梁德寶的電話,匯報工程進度。
從電話里聽起來,一切都很順利。
但是一個月后,他接到了老張頭的電話。
"志遠,你什么時候回來看看?"老人的聲音有些焦慮。
"怎么了?"
"工程...有些問題。"老張頭欲言又止,"電話里說不清楚,你最好回來一趟。"
陳志遠放下手頭的工作,當天就開車回了村。
到村里時已經是傍晚,他直接去了祠堂工地。
工程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地基已經打好,主體結構也起來了一部分。
從外表看起來,進度還算正常,但是老張頭帶他去看了材料堆放處。
"你看這些鋼筋。"老張頭指著一堆鋼筋說,"規格不對,而且質量也有問題。"
陳志遠蹲下來仔細查看,果然發現鋼筋的直徑比圖紙要求的要細,而且表面有銹斑。
"還有這些水泥。"老張頭又指著幾堆水泥說,"都是最便宜的,而不是設計要求的高標號水泥。"
陳志遠的臉色陰沉下來。按照他的要求,所有材料都應該用最好的,哪怕成本高一些也無所謂。但現在看來,梁德寶顯然在材料上動了手腳。
"德寶知道你回來了嗎?"陳志遠問。
"還不知道。他今天去縣里了,說是有事要辦。"老張頭說。
陳志遠點點頭,"我明天找他談談。"
03
第二天一早,梁德寶就匆匆趕回了村。
聽說陳志遠回來了,他連家都沒回,直接到了祠堂工地。
"志遠,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梁德寶滿臉笑容,"我昨天去縣里匯報工作,要不然肯定親自接你。"
"不用那么客氣。"陳志遠指著材料堆,"這些材料是怎么回事?"
梁德寶看了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這...這不是質量很好嗎?我侄子專門挑的。"
"這些鋼筋的規格不對,水泥的標號也不夠。"
陳志遠的語氣很平靜,但能聽出其中的不滿。
"志遠,你這就不懂了。"梁德寶解釋道,"建祠堂又不是建高樓大廈,用這些材料完全夠用。而且這樣還能節省不少成本。"
"我什么時候說要節省成本了?"陳志遠看著梁德寶,"我的要求很明確,要用最好的材料。"
梁德寶有些不快,"志遠,你這就有點不近人情了。二百萬已經夠奢侈了,為什么不能省一點?省下來的錢還可以給村里做其他事情。"
"什么其他事情?"
"比如修路,比如改善村民的生活條件。"梁德寶越說越來勁,"你一個人出二百萬,已經很了不起了,但不能只想著一個祠堂吧?"
陳志遠冷笑一聲,"梁叔,我出錢是為了建祠堂,不是為了其他事情。如果你覺得二百萬太多了,我可以把錢收回來。"
梁德寶臉色一變,"志遠,你這話說的..."
"我的話說得很清楚。"陳志遠打斷了他,"按照原來的設計要求,用原來的材料。否則這個工程就停下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梁德寶妥協了。
"好好好,按你的要求來。"他有些不情愿地說,"不過這樣一來,成本要增加不少。"
"增加多少我來承擔。"陳志遠說完,轉身離開了工地。
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村子。
村民們議論紛紛,有的說陳志遠太較真,有的說梁德寶不應該偷工減料。
當晚,陳志遠在村里的小賣部買煙時,聽到了一些議論。
"這個陳志遠,人在外面飄久了,就看不起我們了。"
"是啊,德寶是為了村里好,他還不領情。"
"有錢了不起啊?我們村里的事,還輪不到他指手畫腳。"
陳志遠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他這才真正意識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工程重新開工后,梁德寶對陳志遠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
每次匯報工作都是公事公辦,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陳志遠也不在意,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工程質量。
每次回村,他都會仔細檢查材料和施工情況,發現問題就立即要求整改。
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梁德寶和建筑隊的不滿。
"他以為他是誰啊?"梁德寶的侄子小寶在工地上抱怨,"出點錢就要管這管那,我們做了這么多年工程,還用他教?"
這話傳到陳志遠耳朵里,他直接找到了小寶。
"如果你覺得我的要求太高,可以不做這個工程。我可以換別的建筑隊。"
這一句話足以讓小寶被噎住了,不敢再說什么。但心里的怨氣卻越來越重。
三個月后,祠堂的主體結構基本完工,到了考慮內部裝修的時候了。
按照設計,需要制作一塊功德碑,記錄捐款人的姓名和貢獻。
梁德寶主動提出負責功德碑的設計。
"這個我有經驗,以前村里修路的時候就是我設計的紀念碑。"他對陳志遠說。
陳志遠本想自己來設計,但想想這畢竟是村里的事,還是同意了。
一周后,梁德寶拿出了設計方案。
功德碑是黑色大理石制作,正中央刻著"柳溪村陳氏祠堂重建功德碑"的字樣。
下面是捐款人名單,但排列順序讓陳志遠吃了一驚。
排在最前面的是"項目總協調人:梁德寶",字體很大,很醒目。然后是"建設負責人:梁小寶",字體也不小。
陳志遠的名字排在第三位,前面寫著"主要捐款人:陳志遠(200萬元)",但字體明顯比前兩個要小。
后面還列了一些其他村民的名字,都是捐了幾千塊錢的,字體更小。
"這個排列有問題。"陳志遠指著方案說。
"什么問題?"梁德寶裝作不明白。
"我出了二百萬,應該排在第一位。"
梁德寶搖搖頭,"志遠,你這就不懂了。功德碑的排列是有講究的,要按照傳統禮制來。你雖然出了錢,但實際的協調工作是我做的,具體的建設是小寶負責的。按照傳統,應該是我們排前面。"
"什么傳統?"陳志遠冷笑,"你編的傳統吧?"
梁德寶臉色一沉,"志遠,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在村里當了十幾年村長,什么時候編過傳統?再說了,功德碑不是只記錄捐款的,更重要的是記錄實際貢獻。你出錢當然重要,但我們的工作也很重要。"
"那照你這么說,我的二百萬還不如你們跑跑腿重要?"
"不是這個意思..."梁德寶有些急了,"但是...但是確實不能只看錢啊。"
陳志遠看著梁德寶,突然明白了。
從一開始,梁德寶就沒有把他當成這個項目的主導者,而是把他當成一個出錢的冤大頭。
在梁德寶眼里,這個祠堂項目是他梁德寶的政績,是他在村里威望的體現,陳志遠只不過是一個資助者而已。
"這個方案我不同意。"陳志遠說。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排?"
"我排第一,你排第二,其他人按照貢獻大小排列。"
梁德寶沉默了一會兒,"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需要村民代表大會討論。"
"那就開會討論。"陳志遠說,"我倒要聽聽村民們怎么想的。"
04
三天后,村民代表大會在村委會舉行。
大概來了二十多個村民代表,陳志遠和梁德寶分別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梁德寶先發言:"各位鄉親,功德碑的排列確實很重要,但我們要按照傳統來。志遠出錢當然是好事,但我們不能只看錢。我作為村長,負責整個項目的協調工作,小寶負責具體施工,我們的貢獻也是實實在在的。如果什么都按錢來排,那我們的辛苦算什么?"
此話一出,瞬間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
"德寶說得對,不能什么都看錢。"
"是啊,德寶為了這個工程跑前跑后,功勞很大。"
然后陳志遠發言:"各位叔叔阿姨,我理解大家的想法。但是,這個祠堂項目如果沒有我的二百萬,根本就不可能啟動。梁叔的協調工作很重要,但協調工作是在有錢的基礎上才能進行的。功德碑記錄的是對這個項目的貢獻,我覺得應該實事求是。"
會場里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老張頭站起來發言:
"我覺得志遠說得有道理。二百萬不是小數目,這個貢獻確實應該排在第一位。"
但顯然,梁德寶的支持者更多。
最終投票結果,支持梁德寶方案的有十三票,支持陳志遠方案的只有八票。
陳志遠看著這個結果,心里五味雜陳。
"那就按大家的意見辦。"梁德寶滿意地說,"不過志遠,你也別太在意,排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起把祠堂建好了。"
陳志遠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在座的村民代表,最后目光落在梁德寶身上。
"我給你們48小時考慮,重新設計功德碑。否則,我撤回所有資金。"
全場一片寂靜。
梁德寶以為自己聽錯了,"志遠,你說什么?"
"我說,48小時內重新設計功德碑,按照實際貢獻排列。否則我撤資。"陳志遠的語氣很平靜,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
"你...你這是威脅!"梁德寶漲紅了臉,"你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我沒有為所欲為,我只是要求一個公平的待遇。"陳志遠看了看表,"現在是晚上八點,48小時后,也就是后天晚上八點,我要看到新的方案。如果沒有,我立即停止資助。"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會場,身后傳來梁德寶的聲音:
"你別以為我們離了你就不行!村里自己也能想辦法!"
但可惜,狠話是放了,陳志遠沒有回頭。
48小時很快過去了,陳志遠準時來到村委會,梁德寶已經等在那里,臉色很難看。
"志遠,你真的要這么做?"梁德寶問。
"新的方案呢?"陳志遠反問。
梁德寶沉默了一會兒,"村民代表大會重新投票了,還是支持原來的方案。"
"票數呢?"
"十五比六。"梁德寶有些得意,"大家都覺得你的要求太過分了。"
陳志遠點點頭,語氣平緩道:"我知道了。"
正當眾人以為他妥協時,只見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可開口的第一句,卻讓梁德寶瞬間癱倒在地,連連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