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唐代貞觀年間，終南山云居寺內，一位行腳僧人跪伏在慧能大師座前，淚流滿面。

此人修行十載，誦經無數，卻心如亂麻，煩惱叢生，日夜不得安寧。

慧能大師靜觀良久，緩緩道："汝心如野馬，經卷如韁繩，然馬性未馴，韁繩何用？"

行腳僧聞言更加困頓。大師又言："世人皆知誦經功德，卻不知有一法門，可令心田清凈，勝過千年誦經。"

究竟是何等玄妙法門，能讓這位苦修十年的僧人瞬間開悟？

春雨淅瀝，終南山籠罩在一片迷蒙的霧靄之中。云居寺的晨鐘剛剛敲響，行腳僧慧明便匆匆趕到大雄寶殿。他雙手合十，恭敬地向佛像禮拜，口中默念著《金剛經》的經文。然而，才念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他的心思便開始飄忽不定。

昨日在山路上遇到的那個商賈的話語，今晨齋堂里其他僧人的議論，甚至連檐下滴落的雨聲，都像無數根細針般刺入他的心田。慧明緊緊閉著雙眼，試圖將這些雜念驅散，可越是用力，那些念頭反而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師父，弟子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待到晨課結束，慧明終于忍不住，來到慧能大師的禪房求教。

慧能大師正端坐在蒲團上，手中拈著一串念珠。聽到慧明的話，他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如古井般寧靜。"汝心中有何煩擾？"

慧明跪下，雙手合十道："弟子自出家以來，日夜誦經不輟，《法華經》、《楞嚴經》、《金剛經》已能倒背如流。可心中雜念叢生，白日里誦經時，總有各種念頭冒出，夜晚靜坐時，更是心猿意馬，難以入定。弟子實在不解，為何越是精進修行，心中反而越加煩亂？"

慧能大師靜靜地聽著，手中的念珠一顆顆滑過指間。良久，他輕聲問道："汝已修行十載，可曾有一日心得真正寧靜？"

"這......"慧明苦澀地搖頭，"即便偶有寧靜時刻，也如曇花一現，轉眼即逝。"

"汝曾用何法對治雜念？"

慧明如數家珍般說道："弟子曾試過數息法，從一數到十，反復循環。可往往數到三四便被其他念頭打斷。又曾試過觀想法，觀想佛菩薩莊嚴法相，可總是觀不清楚，反而生出更多妄想。還試過持咒，日夜不停地念誦，可心中依然煩躁不安。"

"除此之外呢？"慧能大師繼續問道。

"弟子還曾嘗試過白骨觀，觀想自身如白骨，以斷貪欲。也試過不凈觀，觀想一切皆不凈，以斷執著。甚至還曾苦行，日食一餐，夜不倒單，希望以苦行消除業障。"慧明越說越沮喪，"可這些方法，要么難以入門，要么稍有效果便又反彈，弟子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慧能大師點點頭："汝所用之法，皆是正法，為何無效？"

慧明茫然地搖頭："弟子不知。難道是弟子根性太差，不堪修行？"

"汝且細想，這些方法有何共同之處？"

慧明思索良久："都是......都是要控制心念，讓心專注于某個對象上。"

"不錯。"慧能大師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那汝在用這些方法時，心中作何感受？"

"總是很用力，很緊張。"慧明老實回答，"就像握著韁繩想要馴服烈馬，可那馬越掙扎越厲害。"

慧能大師微微一笑："汝這比喻倒是貼切。那汝可曾想過，為何烈馬會掙扎？"

"因為......因為不愿被束縛？"

"正是。汝心如烈馬，越是強制約束，它越是反抗。"慧能大師站起身，走到窗前，"汝看窗外那棵老松，枝葉何等繁茂。"

慧明順著大師的目光望去，只見一棵古松挺立在院中，雖經風雨，依然蒼翠。

"汝可知這松樹是如何長成的？"

"自然生長？"慧明不確定地答道。

"若有人每日去拉扯松枝，想讓它長得更快，會如何？"

"只會傷害松樹，甚至讓它枯死。"

慧能大師轉過身："汝心亦如此松，有其自然之性。強行拉扯，只會適得其反。"

慧明若有所思，但依然困惑："師父，難道就任由雜念橫生，不去管它們嗎？"

"汝這便是另一個極端了。"慧能大師搖頭，"既不能強制壓制，也不能放任不管。那應當如何？"

"弟子愚鈍，請師父開示。"

慧能大師重新坐下，神情變得嚴肅："汝可知，汝最大的問題在哪里？"

"請師父指點。"

"在于汝把雜念當成了敵人。"慧能大師一語道破，"汝把修行當成了一場戰爭，要么勝利，要么失敗。這種對立的心態，正是煩惱的根源。"

慧明心中一震："師父的意思是......"

"汝想想，既然這些念頭都從汝心中生起，為何要與它們為敵？"

這個問題讓慧明陷入深思。良久，他抬起頭："師父，弟子明白了一些，可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經書上明明說要斷除雜念，凈化心田，難道弟子理解有誤？"

"汝確實理解有誤。"慧能大師直言不諱，"經中所說的斷除雜念，并非汝所想的那般簡單粗暴。"

"那應該如何理解？"

慧能大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汝修行十載，可曾問過自己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什么問題？"

"汝究竟要修什么？"

這個問題問得慧明愣在那里。修行了十年，他第一次被人這樣直接地問及修行的目標。

"弟子......弟子是為了了脫生死，成就佛道。"慧明有些結巴地回答。

"這是大目標。那具體到每日的修行，汝要修什么？"

"修......修心？"

"如何修心？"

"讓心清凈，斷除煩惱。"

"汝心本來是何模樣？"

這個問題更加讓慧明茫然。他修行了十年，誦經無數，可從未有人問過他這樣根本的問題。

"弟子......弟子不知。"他老實承認。

慧能大師嘆了口氣："汝連自己的心本來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如何知道什么是清凈，什么是煩惱？"

慧明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那里。

"就如一個人要清理房間，卻不知道房間原本的樣子，如何知道哪些是垃圾，哪些是寶物？結果亂刪亂減，把好東西也扔了，該留的東西反而丟了。"

"師父的意思是，弟子連目標都不清楚？"

"正是。"慧能大師點頭，"汝現在的修行，就像一個人蒙著眼睛射箭，射了十年，一次都沒有中靶，還以為是自己力氣不夠，換了一把又一把更重的弓。"

慧明羞愧地低下頭："那弟子應該如何是好？"

慧能大師站起身，走到書案前，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心"字："汝看這個字，可有什么特別之處？"

慧明仔細看了看："很普通的心字。"

"汝再看。"慧能大師又在旁邊寫了個"想"字，"這兩個字有何區別？"

"一個簡單，一個復雜。"

"不錯。心字簡單，想字復雜。可汝的心，現在更像哪一個？"

慧明看著那個復雜的"想"字，恍然大悟："弟子的心現在就像這個想字，被各種念頭填得滿滿的。"

"那汝覺得，修行是要讓心變得更復雜，還是更簡單？"

"當然是更簡單。"

"既如此，汝為何要用那么復雜的方法來修心？"

這句話讓慧明徹底愣住了。是啊，他用的那些方法——數息、觀想、持咒、白骨觀、不凈觀，哪一個不是讓心變得更復雜？

"師父，弟子明白了！"慧明激動地說，"弟子一直在做相反的事情，想要通過復雜的方法達到簡單的目標。"

"汝能有此悟解，總算沒有白費這十年光陰。"慧能大師欣慰地說，"可光明白道理還不夠，汝需要知道正確的方向。"

"請師父開示！"

"汝剛才說心應該簡單，那最簡單的心是什么樣子？"

慧明想了想："應該是......沒有任何念頭的狀態？"

"汝睡著的時候，可有念頭？"

"深睡時應該沒有。"

"那汝睡著時是否就是開悟了？"

"這......"慧明搖頭，"睡著時雖無念頭，可也是無知無覺的狀態，應該不是。"

"既如此，汝覺得理想的心境應該是怎樣的？"

慧明陷入深思。良久，他試探著說："應該是清醒的，但又不被各種念頭困擾？"

"汝這樣說還是太模糊。"慧能大師搖頭，"就如汝現在聽我說話時，心是什么狀態？"

慧明仔細體會："專注在師父的話上，沒有其他雜念。"

"這時候汝可有煩惱？"

"沒有。"

"這時候汝的心可算安定？"

"算是的。"

"可汝并未用任何特殊的修行方法，為何能達到這種狀態？"

這個問題讓慧明陷入沉思。確實，他現在的心很安定，很專注，可他什么特殊的方法都沒用。

"似乎......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他不確定地說。

"這便是關鍵所在！"慧能大師的眼中閃過光芒，"可汝有沒有發現，這種狀態很不穩定？"

"確實如此。一旦師父不說話，或者談到其他話題，弟子的心又開始亂了。"

"這便是汝需要學習的——如何讓這種安定的狀態持續下去。"慧能大師的神情變得莊重起來，"既然汝有誠心求法，我便傳汝一個殊勝法門。此法歷代祖師秘密傳承，若能真正掌握，勝過千年盲修瞎練。"

慧明連忙整理衣衫，恭恭敬敬地跪好，等待著這個改變他一生的法門。

慧能大師深深地看著他："不過在傳法之前，我要告訴汝，此法看似簡單，實則不易。汝可有決心堅持修行？"

"弟子發誓，若得師父傳法，定當精進不懈，絕不辜負師父教誨。"

"好。"慧能大師點頭，"那我且問汝，汝可曾聽過佛陀拈花示眾的典故？"

"曾聽過。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便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汝可知迦葉尊者為何微笑？"

"弟子愚鈍，不敢妄猜。"

"因為他在那一刻，領悟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道理。我今日要傳汝的法門，正與此有關。"

慧明屏息凝神，等待著那個改變他一生的答案。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偶爾傳來幾聲鳥啼。禪房內一片寧靜，只有慧能大師平緩的呼吸聲和慧明略顯急促的心跳聲。

慧能大師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忽然握拳，再度張開。行腳僧人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簡單的動作，心中疑惑更甚。

大師微笑道："此法源于佛陀拈花一笑的古意，卻又超越了言語文字的束縛。若能參透其中奧秘，心中萬般煩惱，皆可在片刻間煙消云散。"

行腳僧人屏息凝神，等待著那個改變他一生的答案。而這個答案，正是千百年來無數求法者夢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