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檔案室里,李建軍顫抖著手拿起那份泛黃的文件。
“1983年邊境行動報告——機密”幾個字映入眼簾,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42年了,他從未見過這份報告。
檔案員在一旁催促:“李大校,您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其他檔案需要整理。”
李建軍深吸一口氣,翻開了第一頁。
01
李建軍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樓下正在訓練的新兵們。
明天,他就要正式退役了。
60歲的他,在部隊整整服役了42年,從一個18歲的農(nóng)村小伙子,一步步爬到大校的位置。
這在外人看來是個不錯的成就,但李建軍心里清楚,如果沒有“那件事”,他本應(yīng)該走得更遠。
“老李,收拾得怎么樣了?”政委老張推門走了進來。
“差不多了。”李建軍轉(zhuǎn)過身,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明天的退役儀式,部隊會給你辦得很隆重。”老張拍拍他的肩膀,“42年的軍旅生涯,你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李建軍點點頭,心里卻五味雜陳。
功成身退?如果真的功成身退,為什么42年來總有人在背后議論?為什么每次提拔的時候,總有人會提起1983年的那件事?
“對了,”老張想起什么,“人事處說你的個人檔案還需要最后整理一下,涉及一些機密文件,需要你親自去檔案室確認。”
“機密文件?”李建軍有些意外。
“應(yīng)該是一些老檔案,需要歸檔處理。你下午過去一趟吧。”
老張走后,李建軍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機密檔案室,他很少有機會進去。在那里,會不會有關(guān)于1983年那件事的資料?
下午三點,李建軍來到了機密檔案室。
檔案管理員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看起來很嚴肅。
“李大校,這些是需要您確認的個人相關(guān)檔案。”管理員指著桌上的幾個文件夾,“請您核對一下,確認無誤后簽字。”
李建軍翻開第一個文件夾,里面是他歷年的考核評定。
第二個文件夾是調(diào)動記錄。
第三個文件夾是獎懲記錄,里面赫然寫著“1983年,記過一次,原因:任務(wù)中表現(xiàn)不當。”
看到這行字,李建軍的心又痛了一下。
42年了,這個記過處分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心里。
“李大校,您還需要看看這個。”管理員又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一些需要重新分類的老檔案,您當年參與過,需要您確認一下內(nèi)容。”
李建軍接過文件夾,看到封面上寫著“1983年邊境行動相關(guān)資料”。
他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
回到家,李建軍心事重重。
妻子王美華正在廚房準備晚飯,兒子李強從軍校畢業(yè)后現(xiàn)在在另一個城市的部隊服役,專門請假回來參加父親的退役儀式。
“爸,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李強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想起一些往事。”李建國勉強笑了笑。
“是不是又想起張叔叔了?”李強小聲問道。
李建軍的身子一震。
兒子從小就知道父親有個叫張志國的戰(zhàn)友,知道這個人對父親很重要,但不知道具體的故事。
“嗯,是想起他了。”李建軍點點頭。
王美華從廚房出來,看到丈夫的表情,心里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來,她太了解丈夫了。
每當提起1983年的那件事,丈夫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李,明天就退役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王美華輕聲勸道。
“我也想讓它過去,可是......”李建軍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算了,不說了。”李建軍擺擺手,走向了書房。
02
1983年8月15日,對于18歲的李建軍來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那時候的他,剛剛?cè)胛榘肽辏€是個新兵蛋子。
“建軍,今天的巡邏任務(wù)安排下來了。”班長走過來,手里拿著任務(wù)單,“你和志國一組,負責3號到7號哨位的巡邏。”
李建軍立即站起來:“是,班長!”
張志國也跳了起來:“班長,保證完成任務(wù)!”
張志國比李建軍大一歲,但入伍時間差不多。
不過,張志國的表現(xiàn)比李建軍突出很多。
他射擊成績優(yōu)秀,體能訓練也是第一名,深受連長和其他領(lǐng)導的喜愛。
而李建軍出身農(nóng)村,性格內(nèi)向,在部隊里顯得很普通。
但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好。
張志國經(jīng)常幫助李建軍訓練,教他射擊要領(lǐng),陪他練體能。
李建軍也很感激這個好兄弟。
“志國,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能立功啊?”準備出發(fā)前,李建軍問道。
“快了,機會總會有的。”張志國擦著手中的步槍,眼中閃著光芒,“我一定要在邊境線上立個大功,讓家里人知道我不是白當兵的。”
“你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連長都說你是咱們連的希望。”
“那還不夠。”張志國搖搖頭,“我要做英雄,真正的英雄。”
李建軍看著戰(zhàn)友眼中的堅定,心里既佩服又有些擔心。
張志國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沖動,太想表現(xiàn)。
兩人背著裝備,開始了當天的巡邏任務(wù)。
8月的邊境天氣炎熱,兩人沿著指定路線慢慢前進。
一路上,張志國的話比平時多。
“建軍,你說如果咱們遇到敵人會怎么樣?”
“按照規(guī)定執(zhí)行唄,先報告,再行動。”李建軍老實地回答。
“報告?”張志國撇撇嘴,“等報告完了,敵人早跑了。我覺得應(yīng)該先抓住,再報告。”
“那不行,咱們必須按照規(guī)定來。”
“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張志國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巡邏。
李建軍那時候根本想不到,這樣平常的對話,會成為他一生的夢魘。
下午的時候,兩人到達了最遠的7號哨位。
這里是巡邏線的最東端,再往前就是無人區(qū)了。
“建軍,你看那邊。”張志國突然指著遠處的山坡。
李建軍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隱約看到有什么東西在移動。
“好像是人。”李建軍瞇著眼睛。
“肯定是人!”張志國興奮起來,“可能是偷越邊境的。”
“那咱們趕緊報告吧。”李建軍拿起對講機。
“等等。”張志國攔住了他,“先看看情況再說。”
“志國,咱們還是按規(guī)定來吧。”
“你膽子怎么這么小?”張志國有些著急,“這可能是立功的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李建軍猶豫了。
他知道張志國渴望立功,但也知道違反規(guī)定的后果。
“要不咱們先觀察一下,確認了再報告?”張志國繼續(xù)勸說。
李建軍最終點了點頭。
兩人悄悄地向山坡靠近。
越走越近,李建軍越覺得不對勁。
“志國,我覺得咱們不應(yīng)該過去。”
“為什么?”
“感覺不安全。”
“你就是膽小。”張志國有些不滿,“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03
兩人在山坡下停了下來。
確實有人在上面活動,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建軍,你在這里等著,我上去看看。”張志國說道。
“不行,太危險了。”李建軍拉住他。
“有什么危險的?我就是去看看。”
“志國,咱們還是回去報告吧。按規(guī)定,發(fā)現(xiàn)可疑情況就應(yīng)該立即報告。”
“報告什么?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報告什么?”張志國顯得很急躁。
兩人爭執(zhí)了起來。
李建軍堅持要按規(guī)定辦事,張志國堅持要先搞清楚情況。
“你要是怕,你就回去。”張志國最后說道,“我一個人去。”
“志國,你別沖動。”
“我沒沖動,我這是盡職盡責。”
說完,張志國就向山坡走去。
李建軍在原地猶豫了很久。
按理說,他應(yīng)該跟上去,或者強制阻止張志國。
但他選擇了第三條路——回去報告。
李建軍看著張志國的背影消失在山坡上,心里越來越不安。
他在原地等了十分鐘,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又等了十分鐘,還是沒有動靜。
“不行,我得回去報告。”李建軍下定了決心。
他快速跑回7號哨位,拿起電話向連部報告。
“連長,我是李建軍,我們在7號哨位發(fā)現(xiàn)可疑情況。”
“什么情況?”電話里傳來馬連長的聲音。
“山坡上有不明人員活動,張志國上去查看了,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你說什么?張志國一個人上去了?”馬連長的聲音提高了。
“是的,我勸他等援兵,但他不聽。”
“你為什么不跟著去?”
“我...我覺得應(yīng)該先報告。”李建軍的聲音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你立即返回,我派人去接應(yīng)。”馬連長的聲音很嚴厲。
李建軍掛了電話,心里忐忑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選擇可能有問題,但當時的情況下,他覺得報告是最正確的做法。
一個小時后,搜救隊到了。
馬連長親自帶隊,臉色鐵青。
“在哪里?”馬連長問李建軍。
李建軍帶著搜救隊來到山坡下。
“他就是從這里上去的。”李建軍指著山坡。
搜救隊立即展開搜索。
半小時后,有人喊道:“連長,這里有發(fā)現(xiàn)!”
大家跑過去,看到地上散落著一些裝備。
是張志國的水壺、帽子,還有一些撕破的衣服片。
地上還有一些血跡。
“志國!志國!”馬連長大聲喊著。
沒有回應(yīng)。
搜救持續(xù)了三個小時,沒有找到張志國的人。
天黑了,搜救暫停。
回到連部,馬連長把李建軍叫到辦公室。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馬連長的眼睛通紅。
李建軍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勸他不要去,但他不聽?”
“是的,我勸了好幾次。”
“那你為什么不跟著去?”
“我覺得應(yīng)該先報告,等援兵。”
“應(yīng)該先報告?”馬連長一拍桌子,“你的戰(zhàn)友一個人去冒險,你卻選擇逃跑?”
“連長,我沒有逃跑,我是按規(guī)定...”
“按規(guī)定?”馬連長打斷了他,“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戰(zhàn)友可能正在生死線上掙扎,你卻在這里跟我講規(guī)定?”
04
李建軍被說得啞口無言。
“連長,我當時真的是想按規(guī)定辦事。”
“按規(guī)定辦事?”馬連長冷笑,“我看你就是貪生怕死!”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進了李建軍的心。
“連長,我沒有貪生怕死。”
“沒有?那你為什么不跟著去?”
李建軍不知道怎么回答。
說實話,那一刻他確實有些害怕。
但更多的是覺得應(yīng)該按規(guī)定辦事。
“你給我滾!”馬連長憤怒地吼道,“明天繼續(xù)搜救,如果找不到張志國,你就等著承擔后果吧!”
李建軍垂頭喪氣地走出辦公室。
其他戰(zhàn)友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有同情的,有疑惑的,也有指責的。
“建軍,你當時為什么不跟著去?”有人小聲問。
“我...我覺得應(yīng)該先報告。”
“可是志國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我知道,但是...”
李建軍說不出話來。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第二天的搜救擴大了范圍。
整個連隊出動,連周邊的幾個連隊也派人協(xié)助。
但張志國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三天后,上級下令停止搜救。
張志國被列為“執(zhí)行任務(wù)中失蹤”。
隨之而來的是調(diào)查。
師部派來了調(diào)查組,要搞清楚張志國失蹤的原因。
李建軍作為最后見到張志國的人,成了調(diào)查的焦點。
“李建軍,你再詳細說一遍當天的情況。”調(diào)查組長是個中校,表情嚴肅。
李建軍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張志國要去查看可疑人員,你勸阻了?”
“是的,我覺得太危險。”
“但他還是去了?”
“是的,他說我要是怕就回去。”
“那你為什么選擇回去報告,而不是跟著去?”
這個問題,李建軍已經(jīng)被問了無數(shù)遍。
“我覺得按規(guī)定應(yīng)該先報告。”
“按規(guī)定?”調(diào)查組長翻了翻資料,“我看過作戰(zhàn)條例,確實規(guī)定發(fā)現(xiàn)敵情要及時報告。但同時也規(guī)定,戰(zhàn)友遇險要相互救助。”
“我...我當時沒想那么多。”
“沒想那么多?”調(diào)查組長的聲音提高了,“你的戰(zhàn)友一個人去面對未知的危險,你沒想到要救助?”
李建軍低下了頭。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調(diào)查組長繼續(xù)說道,“張志國平時表現(xiàn)優(yōu)秀,勇敢果斷,不是那種會魯莽行事的人。他選擇一個人去查看,說明他對情況有一定把握。”
“是這樣嗎?”李建軍有些困惑。
“反過來看你,”調(diào)查組長的目光變得銳利,“在戰(zhàn)友需要支援的時候,你選擇了逃跑。”
“我沒有逃跑!”李建軍急忙辯解。
“沒有逃跑?那你為什么不跟著去?”
“我覺得應(yīng)該...”
“應(yīng)該什么?應(yīng)該讓戰(zhàn)友一個人去送死?”
李建軍被問得啞口無言。
調(diào)查持續(xù)了一個星期。
調(diào)查組走訪了連隊的所有人,了解李建軍和張志國的平時表現(xiàn)。
結(jié)論很快出來了。
調(diào)查組認定:李建軍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面對戰(zhàn)友的求助,選擇了逃避,導致戰(zhàn)友失蹤。雖然不能認定為故意害死戰(zhàn)友,但存在嚴重的失職行為。
軍事法庭開庭審理此案。
李建軍站在被告席上,面對著嚴厲的軍官們。
“李建軍,你承認在張志國同志需要支援時,你選擇了逃跑嗎?”審判長問道。
“我沒有逃跑,我是回去報告。”李建軍堅持自己的說法。
“回去報告?”一個軍官站起來,“你的戰(zhàn)友面臨危險,你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支援,而是逃跑。這就是臨陣脫逃!”
“我不是臨陣脫逃!”李建軍大聲喊道。
“那你是什么?”
李建軍說不出話來。
最終,軍事法庭的判決是:李建軍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表現(xiàn)不當,臨陣脫逃,導致戰(zhàn)友犧牲。但考慮到其年齡較小,且非故意行為,判決記過處分,不予開除軍籍。
判決宣布的那一刻,李建軍感覺天塌了。
05
臨陣脫逃!
這四個字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從此,李建軍成了部隊里的“反面典型”。
新兵教育的時候,都會提到他的案例:遇到危險的時候,絕不能像李建軍那樣拋棄戰(zhàn)友。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李建軍都感覺如坐針氈。
他想申訴,想為自己辯護,但沒有人相信他。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1984年,部隊進行年終評優(yōu)。
李建軍的各項表現(xiàn)都很好,訓練成績優(yōu)秀,工作積極主動。
按理說,他應(yīng)該能評上優(yōu)秀士兵。
但結(jié)果公布的時候,他的名字沒有出現(xiàn)在名單上。
“為什么我沒有評上?”李建軍找到連長。
“李建軍,你的表現(xiàn)確實不錯,但是...”連長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你應(yīng)該明白的,去年的事情...”
李建軍明白了。
1983年的那件事,成了他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
無論他表現(xiàn)得多好,總有人會想起那件事。
1987年,李建軍轉(zhuǎn)為士官。
本來以他的能力和表現(xiàn),應(yīng)該能評上班長。
但又是因為“那件事”,他被排除在外。
“建軍,不是我不想提拔你,”新連長對他說,“是上級有考慮。”
“什么考慮?”
“你的檔案里有記錄,影響不好。”
李建軍心里苦澀。
他開始明白,1983年的那件事,會影響他的一生。
1990年,李建軍結(jié)婚了。
妻子王美華是個善良的姑娘,知道他的過去,但不在乎。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王美華安慰他,“咱們好好過日子。”
但過去的事真的能過去嗎?
1993年,兒子李強出生。
李建軍看著襁褓中的孩子,暗暗發(fā)誓要好好工作,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
1995年,李建軍因為工作表現(xiàn)突出,被提拔為副班長。
這是他第一次得到提拔,雖然只是副職,但他很高興。
可惜好景不長。
半年后,一個新兵在聊天時說:“副班長,聽說你以前...”
李建軍的心又沉了下去。
即使過了這么多年,還是有人記得那件事。
2000年,李建軍轉(zhuǎn)為軍官。
這對他來說是個重大突破。
但晉升的過程比別人艱難得多。
每次考核,每次評議,總有人會提到1983年的事情。
“李建軍同志工作能力沒問題,但是歷史上有個污點...”
這樣的話,李建軍聽了不知道多少次。
2005年,兒子李強考上了軍校。
李建軍很高興,希望兒子能在軍隊有好的發(fā)展。
但很快,李強就在學校遇到了問題。
“你爸是不是李建軍?”有同學問李強。
“是啊,怎么了?”
“聽說他以前是個逃兵?”
李強當場就跟那個同學打起來了。
回家后,李強哭著問父親:“爸,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李建軍看著兒子,心如刀割。
“爸爸不是逃兵,”他抱著兒子說,“爸爸從來沒有逃跑過。”
“那為什么他們這么說?”
“因為...因為有些事情很復雜。”
李建軍不知道怎么跟兒子解釋。
難道要告訴孩子,他背著“臨陣脫逃”的罪名過了這么多年?
2010年,李建軍被提拔為營長。
這又是一個突破,但代價是他比同期的戰(zhàn)友晚了整整十年。
提拔大會上,師長說:“李建軍同志工作踏實,任勞任怨,是個好同志。當然,他年輕時也犯過錯誤,但知錯能改,值得肯定。”
臺下的李建軍聽著這些話,心里五味雜陳。
知錯能改?
他什么時候承認過自己有錯?
他一直堅持認為自己當年的選擇是對的。
06
2015年,李建軍晉升上校。
這時候,距離1983年已經(jīng)過去了32年。
但那件事的影響依然存在。
在晉升儀式上,還是有人會提到那件事。
“李建國同志雖然有過錯誤,但改正得很好...”
這樣的話,李建軍聽得都麻木了。
2020年,李建軍被提拔為大校。
這是他軍旅生涯的最高點。
但他知道,如果沒有1983年的那件事,他本可以走得更遠。
更讓他痛苦的是,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機會為自己辯護。
每次申請重新調(diào)查,都被以“案件已結(jié)”為由拒絕。
每次想要申訴,都被告知“要向前看,不要糾結(jié)過去”。
42年了,李建軍從18歲的小戰(zhàn)士變成了60歲的大校。
但1983年的那件事,像一個緊箍咒,始終套在他的頭上。
他不知道,這個咒語什么時候才能解開。
2025年8月,李建軍即將退役。
按照規(guī)定,他需要到檔案室最后確認一下個人檔案。
檔案管理員小劉是個年輕人,對這些老檔案也不太熟悉。
“李大校,這些都是需要您確認的材料。”小劉指著桌上的文件夾。
李建軍一個個翻看著。
考核記錄、調(diào)動記錄、獎懲記錄...
42年的軍旅生涯,就濃縮在這幾個文件夾里。
“還有這個,”小劉又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一些老檔案,標記可能有問題,需要重新歸類。”
李建軍接過文件夾,看到封面上寫著“1983年邊境行動相關(guān)資料”。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打開文件夾,里面有很多文件。
大部分他都見過,是當年調(diào)查時的資料。
但翻到最后,他看到了一份從未見過的文件。
文件的抬頭是“機密行動報告”。
李建軍仔細看了看,這份報告的日期是1983年8月15日。
正是張志國失蹤的那一天!
他快速瀏覽了一下內(nèi)容,突然,一行字讓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