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四十多歲的黃韋伶,生活被工作與家庭填滿。
一日,正工作時,接到父親鄰居電話,得知父親暈倒送醫,她心急如焚趕去。
黃韋伶自幼被父親從福利院領養,父親用愛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
如今父親腦部發現腫瘤,醒來后向她講述了多年前的故事。
當年,父親響應號召去黑龍江知青點,繁重勞動讓他病倒,是林大叔家的女兒林鈺婷悉心照顧,二人漸生情愫,約定秋收提親。
1978 年知青返城潮,父親回城后工作穩定便給林鈺婷寫信,卻未收到回信,半年后等來她結婚的消息。
父親疑惑多年,如今病重,希望黃韋伶去黑龍江找林鈺婷問清真相。
她在村莊幾經打聽,找到林鈺婷在縣城的住址。
站在門前,她深吸一口氣敲響房門,門開后她愣住了...
1.
我叫黃韋伶,今年四十多歲,生活在忙碌與瑣碎之中。
每天周旋于工作和家庭之間,上有老下有小,日子就在這柴米油鹽和忙碌奔波里一天天過去。
那天,我正在單位埋頭工作,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父親鄰居的號碼。
看到這個號碼的瞬間,我的心猛地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電話接通,鄰居焦急的聲音傳來:“韋伶呀,你爸剛才在樓下暈倒了,我已經把他送到醫院了,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我匆匆向領導請了假,心急火燎地沖出去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
可一路上,交通狀況糟糕透頂,明明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卻堵得水泄不通。
看著車窗外那一片望不到頭的紅色尾燈,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禱:父親,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父親的養女,是他從福利院把我領回了家。
那時我已經五歲多,多少有了點自己的想法。
雖然一直渴望有個家,可當院長告訴我以后要跟著這個叔叔生活時,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我曾幻想能有爸爸媽媽一起來接我,這個愿望終究只實現了一半。
剛和父親回到家的時候,我特別拘謹,連 “爸爸” 兩個字都叫不出口。
但父親用他的耐心和關懷,一點點融化了我內心的防備。
他會在我害怕打雷的夜晚,坐在床邊輕輕拍著我哄我入睡;會在我生病時,守在床邊一夜不合眼,給我喂藥、量體溫。
慢慢地,我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2.
在和父親生活的日子里,我發現他雖然在我面前總是樂呵呵的,可不經意間,臉上總會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他:“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傷心事啊,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老師說傷心事說出來就好了,不能憋在心里。”
父親卻笑著搖搖頭,摸了摸我的頭說:“爸爸哪有什么傷心事啊,就是在想晚上給你做點什么好吃的,好難選啊!” 我雖然覺得他沒說實話,但也沒再追問。
時光飛逝,我漸漸長大,上了大學,畢業后為了能陪在父親身邊,我回到老家工作。
在這里,我遇到了我的愛人,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孩子。
父親幫我們把孩子帶大后,就很少來我家了,他說怕打擾我們的生活。
我只好經常帶著家人去看他,還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他的鄰居,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場。
終于趕到醫院,鄰居已經幫父親辦好了住院手續。
看著還在昏迷的父親,我的心揪得緊緊的。
鄰居把我拉到病房外,神色凝重地說:“你爸的情況不太妙啊,醫生說在腦部發現了腫瘤,需要進一步檢查,不排除手術治療的可能。”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忙又去找主治醫生詢問。
醫生的話和鄰居說的差不多,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坐在父親的病床邊,心里亂成了一團麻。
那些曾經擔心的畫面在腦海里不斷浮現,我害怕失去父親,害怕面對未知的結果。
就在這時,父親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趕緊擦掉眼淚,擠出一絲笑容:“爸,你醒了啊!”
父親有些迷茫地看著四周:“韋伶啊,爸怎么了?這是什么地方?”
我不想讓他擔心,撒了個謊:“爸,你就是高血壓犯了,大夫讓你在醫院養幾天。”
父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坐起身靠在床頭說:“爸的身體自己清楚,這次的情況可能不太好。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感覺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我強忍著淚水,安慰他:“爸,瞧你說的,你再活個幾十年沒問題。”
父親笑了笑,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我其實一直有個心愿未了,希望你能幫我把它完成了。”
我心里一緊,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太吉利,可又不想掃他的興,就說道:“什么心愿,你就說吧,交給我。”
于是,父親給我講了一個發生在很多年前的故事。
3.
那是一個城市青年奔赴農村的年代,父親響應號召,被分到了黑龍江的一個知青點。
剛到那里時,父親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可很快,繁重的體力勞動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在城里時,父親沒干過什么重活,身子骨又單薄,沒幾天,肩膀就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之后,疼得他直冒冷汗。
但父親是個要強的人,硬是咬著牙堅持。
可沒堅持幾天,父親就病倒了,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地躺在炕上。
恍惚間,他感覺頭上有一股清涼傳來,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拿著濕毛巾給他降溫,是村里林大叔家的女兒林鈺婷。
當初知青們剛到村子時,就是林鈺婷帶著他們熟悉周邊環境。
父親想要坐起身,卻被林鈺婷攔住:“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別逞強。”
父親只好乖乖躺著,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到了吃飯的點,林鈺婷送來了一碗黃米飯、蛋花湯和一個咸鴨蛋,還把一小罐獾子油放在窗臺上:“這是獾子油,對你肩膀上的傷效果挺好的,待會你自己抹一下吧。”
她剛要走,又回頭問:“用不用我幫忙?”
父親連忙擺手:“謝謝你,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就吱聲,不用跟我客氣。”
從那以后,林鈺婷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父親的心里。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父親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林鈺婷,林鈺婷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兩人的接觸越來越頻繁。
但在那個保守的年代,他們只能把這份感情藏在心里。
可愛情是藏不住的,曖昧了一年之后,他們開始偷偷見面。
村子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在星空下,他們許下了甜蜜的誓言,約定秋收之后,父親就去提親。
可是到了1978 年,黑龍江掀起了大規模的知青返城潮,父親也接到了家里的來信,說在城里給他安排好了接收單位,讓他趕緊回去報到。
父親放心不下林鈺婷,想留下來陪她,可林鈺婷卻勸父親先回城,說以后有機會再把她接進城。
父親這才聽從安排,回到城里報到。
4.
工作穩定后,父親就開始給林鈺婷寫信,可一封回信都沒有收到。
父親想去知青點看看,但路途遙遠,父母也強烈反對,他只好暫時放下這個念頭。
半年后,父親收到了林鈺婷的信,信里說她已經結婚了,讓父親別再寫信,別影響她的生活。
父親怎么也沒想到,分別時還信誓旦旦的女友,竟然嫁給了別人。
那段時間,父親情緒低落到了極點,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他全都拒絕了。
后來為了讓父母不再操心,父親收養了我,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沒有結婚,和我相依為命。
這么多年過去了,父親心里一直有個疑惑,他覺得當年的事情有些蹊蹺,但又害怕真相太過殘酷,一直不敢去面對。
直到這次生病住院,父親覺得自己時間不多了,不想帶著遺憾離開,就想讓我去黑龍江,找到林鈺婷,問清楚當年的真相。
我有些猶豫:“爸,我倒是可以去一趟東北,不過我不放心你啊。”
父親安慰我:“女兒啊,爸的身體還能堅持住。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讓我女婿來照顧我幾天。”
我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就給老公打了電話。
等老公趕到醫院后,我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父親,然后便踏上了前往黑龍江的旅程。
這是我第一次來東北,可我根本沒心思欣賞沿途的風景。
一路輾轉,終于到了父親說的那個村莊。
可眼前的景象和父親描述的完全不一樣,村子里的房子大多翻新了,道路也變寬了,幾乎找不到父親記憶中的模樣。
我憑著林鈺婷這個名字,四處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認識她的老人。
老人告訴我,林鈺婷已經搬到縣城去了,還好老人這里有她現在的居住地址。
我千恩萬謝后,又馬不停蹄地返回縣城。
站在林鈺婷家的大門前,我深吸一口氣,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不管等下得到什么答案,都要冷靜,不能影響到林阿姨現在的生活。
我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
不一會兒,屋里傳來腳步聲,門開了,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出現在我眼前。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