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砰!"
玻璃水杯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滾出去!立刻!馬上!"慕天行紅著眼睛咆哮道,手指顫抖地指向門口。
整個高檔會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一個中年女人跪在地上,絕望地抱著一個年輕女孩。女孩的臉上有五個清晰的指印,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求求你...求求你..."中年女人的聲音嘶啞,"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慕天行冷笑著,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沓現(xiàn)金,直接砸向女人的臉:"這是你想要的?"
鈔票散落一地,圍觀的客人倒吸一口涼氣。
"從今天開始,我們再無任何關系!"慕天行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話,"就當我從來沒認識過你們!"
會所經(jīng)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來,看著地上哭成淚人的母女倆,又看看遠去的慕天行,臉色復雜至極。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讓一個人如此絕情...
01
慕天行走出會所,夜風吹過他的臉龐,帶著幾分涼意。他解開領帶,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剛才的憤怒還在他胸中翻騰,像一團烈火,燒得他胸口發(fā)疼。
遠處的霓虹燈閃爍著,將這座城市裝點得燈火輝煌。作為這座城市最年輕的技術總監(jiān)之一,慕天行擁有別人羨慕的一切——豪車、別墅、高薪、地位。可是此刻,站在這繁華的街頭,他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
手機鈴聲響起,是秘書小陳的電話。
"慕總,明天上午九點的董事會您還參加嗎?"小陳的聲音透著小心翼翼。
"當然參加。"慕天行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仿佛剛才在會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好的,那我先掛了。慕總...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慕天行冷笑一聲,"記住,以后如果再有那種人來找我,一律不見。"
掛斷電話,慕天行坐進自己的保時捷,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在夜空中格外清晰。他握著方向盤,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剛才那個女人絕望的眼神。
"不關我的事。"他對自己說,"絕對不關我的事。"
可是為什么,他的心卻隱隱作痛?
回到位于市中心的豪華公寓,慕天行徑直走向酒柜,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著辛辣的味道,卻無法驅散心中的那股煩躁。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萬家燈火。三十歲的他,已經(jīng)站在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高度。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到現(xiàn)在的成功人士,這條路他走得并不容易。
"天行,你真的變了。"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是多年前一位朋友對他說過的話。
變了嗎?他苦笑著搖搖頭。也許他從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以前偽裝得太好。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慕天行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天行哥,是我,雅欣。"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哽咽的聲音。
慕天行的手一緊,差點把酒杯摔在地上。
"你怎么會有我的號碼?"
"是...是媽媽給我的。天行哥,我知道今天我們打擾到你了,但是外婆真的病得很重,醫(yī)生說如果不趕緊手術..."
"別說了。"慕天行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過,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天行哥,你忘記了嗎?小時候你最愛吃我媽媽做的紅燒肉,每次我媽做了都會特意給你留一份。你還記得那個夏天,你發(fā)高燒,我媽媽整夜整夜地守著你..."
"夠了!"慕天行嘶吼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啜泣聲:"天行哥,我不明白,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們?"
慕天行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哭聲。良久,他才開口:"雅欣,有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雅欣的聲音帶著絕望。
慕天行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往昔的種種畫面。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記憶,那些讓他痛苦不堪的真相。
"你永遠不會懂的。"他輕聲說道,然后掛斷了電話。
02
第二天一早,慕天行的助理小陳就接到了一個讓她為難的電話。
"您好,請問慕總在嗎?我是...我是他的家人。"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緊張。
小陳看了看正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的慕天行,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慕總今天的行程很滿,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訴我,我會轉達的。"
"我叫林芷若,是天行的...是天行的嫂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求求你讓我見見他吧。"
聽到"嫂子"這個詞,小陳愣了一下。她跟著慕天行工作三年了,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任何家人,還以為他是孤兒呢。
"您稍等,我去問問慕總。"
小陳走進辦公室,小心翼翼地說:"慕總,有位林女士說是您的嫂子,想要見您..."
慕天行手中的鋼筆"啪"地一聲斷成兩截。
"不見。"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可是...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說了不見!"慕天行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以后這種電話不要接!"
小陳被嚇了一跳,連忙退出了辦公室。她對著電話說:"不好意思,慕總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見您。"
"求求你,真的很重要。我媽媽病得很重,急需用錢,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林芷若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小陳心軟了,悄悄地說:"要不這樣,我把地址給您,您直接過來試試看。"
半小時后,公司前臺打來電話:"慕總,樓下有兩位女士要見您,說是您的家人。"
慕天行陰沉著臉走到窗邊,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叫雅欣的女孩。她們站在公司門口,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告訴她們,我不在。"
"可是...她們說會一直等到您出現(xiàn)。"
慕天行冷笑一聲:"那就讓她們等。"
可是到了下午,林芷若母女倆還在樓下。雅欣買了兩瓶水和一些面包,兩人就這樣坐在公司門口的臺階上。
路過的員工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小聲議論著。
"那兩個人是誰啊?"
"聽說是慕總的家人。"
"慕總還有家人?我還以為他是孤兒呢。"
"看起來挺可憐的,一直坐在那里。"
小陳實在看不下去了,偷偷買了一些熱飯送給她們。
"大姐,您和這位小妹妹先吃點東西吧。"
林芷若感激地看著小陳:"謝謝你,好心人。你能幫我勸勸天行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我...我試試看。"小陳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再次走進慕天行的辦公室:"慕總,那兩位女士還在樓下,要不您見見她們吧?她們看起來真的很困難。"
"你是想丟掉這份工作嗎?"慕天行頭也不抬地說。
小陳嚇得不敢再說話。
傍晚時分,林芷若終于忍不住了。她拿起電話,直接打到了慕天行的辦公室。
"天行,我知道你在里面。"她的聲音疲憊而堅定,"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一天了,你就真的這么狠心嗎?"
慕天行握著電話,沉默了很久。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見你,當面和你說。"
"沒什么好說的。"
"天行,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們,但是外婆真的快不行了。醫(yī)生說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做手術..."林芷若的聲音哽咽了。
慕天行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慈祥老人的面孔。那個總是偷偷給他塞糖果的外婆,那個在他發(fā)燒時為他熬粥的外婆。
"手術費要多少?"他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問道。
"三十萬。天行,我知道這個數(shù)字對你來說...媽媽已經(jīng)賣掉了店鋪,但還差很多。"
三十萬,對現(xiàn)在的慕天行來說確實不是什么大數(shù)目。但是...
"我為什么要幫你們?"他的聲音又變得冷漠起來。
"因為...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林芷若的聲音里帶著絕望。
"一家人?"慕天行苦笑,"林芷若,你覺得我們還是一家人嗎?"
03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良久,林芷若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顫抖而小聲:"天行,你還記得二十二年前那個冬天嗎?"
慕天行的手緊緊握著電話,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那個冬天,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候他剛剛八歲,瘦小的身子總是縮在破舊的棉襖里。父親已經(jīng)走了半年,家里的債主三天兩頭上門,年幼的他只能躲在門后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媽媽,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吃上飯啊?"那時候的他總是這樣問。
大哥慕天昊每天出去打零工,可是掙來的錢連最基本的生活費都不夠。他們租住在城郊的一間小平房里,冬天的時候連暖氣都沒有。
慕天行還記得那天晚上,大哥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臉色蒼白得嚇人。
"昊哥,你怎么了?"八歲的慕天行擔心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累。"慕天昊強撐著笑了笑,"天行,哥哥明天要出遠門一趟,去工地干活,能賺很多錢。"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還小,要好好讀書。"慕天昊摸了摸弟弟的頭,"哥哥走了之后,芷若姐姐會來照顧你的。"
當時的慕天行并不知道,大哥口中的"工地"其實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為了還清父親留下的債務,慕天昊不得不接受一些高風險的工作。
林芷若那時候剛剛和慕天昊確定關系不久,她是附近師范學校的學生,長得清秀,性格溫和。
"昊哥,要不我們一起想想別的辦法吧。那個工地太危險了。"林芷若拉著慕天昊的手,眼中滿含擔憂。
"芷若,除了這個,我們還有什么辦法?"慕天昊苦笑著,"天行還這么小,不能沒有書讀。再說,家里的債..."
"那些債主就不能寬限一些時間嗎?"
"你覺得可能嗎?"慕天昊搖搖頭,"芷若,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能幫我照顧天行嗎?"
"昊哥,你別說這種話!"林芷若急得哭了起來,"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慕天昊走后的第三天,工地上就傳來了意外的消息。
那天下午,八歲的慕天行正在寫作業(yè),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天行,開門,是芷若姐姐。"
慕天行打開門,看到林芷若站在門外,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芷若姐姐,你怎么了?昊哥呢?"
林芷若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了慕天行。她的身體在顫抖,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天行...昊哥他..."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慕天行雖然只有八歲,但他很聰明,從林芷若的表情中他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昊哥是不是回不來了?"他的聲音很小,很輕。
林芷若抱得更緊了,眼淚打濕了慕天行的衣服。
那天晚上,慕天行一夜沒睡。他坐在床邊,看著大哥留下的那些東西,心里空蕩蕩的。
第二天一早,林芷若就來了,手里拎著一大包東西。
"天行,姐姐以后就住在這里照顧你,好嗎?"
八歲的慕天行看著林芷若,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林芷若沒有義務照顧他,她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過自己的生活。
"芷若姐姐,你為什么要幫我?"
林芷若摸了摸他的頭:"因為你是昊哥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們是一家人。"
可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卻讓慕天行對這句話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電話里,林芷若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天行,你還記得我剛來照顧你的那些日子嗎?你總是躲著我,不肯和我說話。"
慕天行當然記得。那時候的他敏感而自卑,總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我記得有一次,你發(fā)高燒燒到三十九度,我抱著你跑了三個小時才找到醫(yī)院。醫(yī)生說再晚一點就危險了。"
"我也記得你剛上小學的時候,因為穿得破舊被同學嘲笑,回家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我就去學校找了那些孩子的家長。"
"還有那次,你因為成績好被老師推薦參加數(shù)學競賽,可是需要交兩百塊錢的報名費。我當時身上只有五十塊錢,就去賣血..."
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針,扎在慕天行的心上。
04
"芷若,求求你別說了。"慕天行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哽咽。
可是林芷若仿佛沒有聽見,繼續(xù)說著:"天行,你知道嗎?那些年我過得有多艱難。我放棄了學業(yè),放棄了很多機會,就是為了照顧你。可是我從來沒有后悔過,因為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
慕天行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幕幕往事。
十歲那年,他生日的時候,林芷若特意給他買了一個小蛋糕。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生日蛋糕,雖然很小,但在當時對他來說就像整個世界一樣珍貴。
"芷若姐姐,這個蛋糕多少錢啊?"
"不貴,就十塊錢。"林芷若笑著說。
可是后來慕天行才知道,那個蛋糕其實要三十塊錢,林芷若為了給他買這個蛋糕,整整一個星期都只吃白水煮面條。
十二歲那年,慕天行的成績在全年級排名第一,老師建議他報考市里最好的中學。可是那所學校的學費很貴,一年要五千塊錢。
"芷若姐姐,我不想讀那個學校了。"慕天行懂事地說。
"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嗎?"
"太貴了,我們家沒有那么多錢。"
林芷若蹲下身子,認真地看著慕天行:"天行,記住,永遠不要因為錢的問題放棄自己的夢想。芷若姐姐就算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書。"
為了籌集學費,林芷若去工廠里做了兩份工作。白天在服裝廠踩縫紉機,晚上在電子廠焊電路板。每天只能睡四個小時,手指頭都被針扎得全是洞。
十五歲那年,慕天行考上了市里的重點高中。那天晚上,林芷若高興得哭了。
"天行,你真爭氣!芷若姐姐為你驕傲!"
可是高中的學費更貴,加上住宿費和生活費,一年要將近一萬塊錢。
林芷若咬咬牙,把唯一值錢的嫁妝——一條金項鏈賣掉了。那是她媽媽留給她的,也是她僅剩的念想。
"芷若姐姐,你的項鏈呢?"慕天行發(fā)現(xiàn)了。
"哦,我放起來了,怕丟。"林芷若撒謊道。
慕天行當時沒有多想,可是后來有一次整理東西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那張當票。看到"金項鏈,當價3000元"的字樣時,他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十八歲那年,慕天行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績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大學,專業(yè)是計算機科學。
"天行,你太厲害了!"林芷若激動得又哭又笑,"昊哥在天之靈也會為你高興的!"
可是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加起來要十幾萬,這對于她們這樣的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林芷若四處借錢,甚至跪在一些親戚面前求情,可是得到的大多是冷眼和拒絕。
"芷若啊,不是我們不想幫,實在是家里也困難。"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供一個外姓孩子讀書值得嗎?"
"那孩子又不是你親生的,你圖什么啊?"
面對這些風言風語,林芷若從來沒有動搖過。她去銀行貸款,去高利貸公司借錢,甚至賣掉了她們住的那間小房子。
"芷若姐姐,要不我不讀大學了,我去打工賺錢。"慕天行心疼地說。
"不行!"林芷若堅決地搖頭,"天行,你一定要讀書,一定要有出息!這是昊哥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大學四年,慕天行學習非常刻苦,每年都拿獎學金。而林芷若則在老家的縣城里開了一家小服裝店,起早貪黑地工作著。
"天行,好好讀書,別擔心家里。"每次通電話,林芷若總是這樣說。
可是慕天行不知道的是,為了供他讀書,林芷若過著怎樣的生活。她租住在店鋪后面的一間小屋里,一日三餐都是最簡單的白飯配咸菜。有時候為了省錢,她甚至一天只吃一頓飯。
二十二歲那年,慕天行大學畢業(yè)了,憑借優(yōu)異的成績和出色的專業(yè)能力,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芷若姐姐,我找到工作了!月薪八千!"慕天行在電話里興奮地說。
"太好了!天行,你終于熬出頭了!"林芷若在電話那頭哭了。
可是從那時候開始,慕天行和林芷若的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了。
起初,慕天行還會每個月往家里寄一些錢,偶爾也會打電話回去。但漸漸地,電話越來越少,寄回的錢也越來越少。
林芷若不知道的是,在大城市里工作和生活的慕天行,開始對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他的同事們大多家境優(yōu)渥,談論的都是出國旅游、名牌服裝、高檔餐廳。而他,卻來自一個連姓都不同的"家庭"。
"天行,你家是做什么的?"同事們會這樣問。
"我...我是孤兒。"慕天行總是這樣回答,因為他覺得這樣比解釋他和林芷若的關系要簡單得多。
漸漸地,他開始逃避和林芷若的聯(lián)系,因為每次通話都會提醒他自己卑微的出身。
電話里,林芷若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天行,我知道你過得不容易,我知道你在大城市里承受著很多壓力。但是你為什么要和我們斷絕聯(lián)系呢?為什么要否認我們這個家呢?"
05
慕天行終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聲音里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因為我不想再欠你們的人情!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被收養(yǎng)長大的!"
這句話一出口,電話兩端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慕天行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說出了埋在心底多年的話,可是說完之后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
"施舍?"林芷若的聲音顫抖著,"天行,你真的認為我照顧你是施舍嗎?"
"難道不是嗎?"慕天行冷笑道,"你一個外人,憑什么要照顧我二十二年?如果不是出于同情和憐憫,還能是什么?"
"因為我愛你!"林芷若在電話那頭哭著喊道,"因為你是昊哥的弟弟,因為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天行,這么多年了,你真的不明白嗎?"
"愛?"慕天行的聲音里滿含諷刺,"林芷若,別把你的同情美化成愛!"
"同情?我為什么要同情你?"
"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天行的聲音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你知道我為什么恨你們!"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芷若急促的呼吸聲。
"天行...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慕天行咬牙切齒地說,"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小陳焦急地跑了進來。
"慕總,樓下那兩位女士...那個小姑娘暈倒了!救護車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慕天行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放下電話,沖出了辦公室。
當他趕到樓下的時候,雅欣已經(jīng)被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林芷若跪在她身邊,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雅欣,雅欣你醒醒!媽媽在這里!"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在竊竊私語:
"這小姑娘是怎么了?"
"聽說是餓暈的,她們在這里等了一天了,就吃了一點面包。"
"太可憐了,這大熱天的。"
慕天行站在人群后面,看著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雅欣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林芷若的時候,虛弱地說:"媽媽,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傻孩子,說什么傻話。"林芷若緊緊抱住女兒,"都是媽媽不好,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媽媽,我們回家吧。"雅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叔叔不想見我們,我們就別再打擾他了。"
林芷若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家。"
可是就在她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慕天行突然開口了:"等等。"
母女倆轉過身,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慕天行。他的臉色很復雜,既有憤怒,也有痛苦,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跟我來。"慕天行簡短地說了四個字,然后轉身走向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林芷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扶著雅欣跟了上去。
咖啡廳里很安靜,慕天行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林芷若和雅欣坐在他的對面,氣氛異常緊張。
"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么?"慕天行開門見山地問。
"我說過了,我想借三十萬給媽媽做手術。"林芷若的聲音很輕。
"三十萬?"慕天行冷笑,"林芷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我沒有騙你,醫(yī)院的診斷書我都帶來了。"林芷若從包里掏出一沓資料,放在桌上。
慕天行看都沒看,直接推了回去:"我不需要看這些。"
"那你需要什么?"林芷若問道。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慕天行盯著林芷若的眼睛,"解釋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解釋你的真實目的。"
林芷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天行,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為什么要再提?"
"因為我有權知道!"慕天行拍桌而起,"我有權知道你照顧我的真正原因!"
周圍的客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側目。雅欣緊緊握著母親的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叔叔,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媽媽?"雅欣忍不住問道,"她這么多年對你..."
"對我什么?"慕天行打斷了她的話,"照顧我?撫養(yǎng)我?還是別有用心地補償我?"
"別有用心?"雅欣困惑地看著母親,"媽媽為什么要別有用心?"
林芷若的手在顫抖,她緊緊咬著嘴唇,仿佛在做著什么艱難的決定。
慕天行看到她的表情,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說啊!林芷若,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那就把真話告訴我!告訴我你照顧我的真正目的!"
就在這時,慕天行從錢包里抽出了一張發(fā)黃的紙條,重重拍在桌上。
"因為這個!因為這該死的東西!"
06
咖啡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芷若看到那張發(fā)黃的紙條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樣僵在原地。
那張紙條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上面的字跡雖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認出來。紙張的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黃卷曲,顯然被人反復翻看過無數(shù)次。
"不...不可能..."林芷若顫抖著伸出手,"你怎么會有這個..."
雅欣困惑地看著桌上的紙條,試圖湊近看清楚上面寫的什么。可是慕天行的手猛地按在紙條上,擋住了她的視線。
"22年了!"慕天行的聲音在顫抖,眼中含著淚水,"我一直留著它!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八歲的小孩子?"
"天行,你聽我解釋..."林芷若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了。
"解釋?"慕天行冷笑著,"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事實就擺在這里!白紙黑字!"
周圍的客人都感受到了這邊緊張的氣氛,有人開始小聲議論,有人則好奇地張望著。
雅欣看著母親驚恐的表情,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媽媽,那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什么?"
慕天行深深地看了林芷若一眼,然后緩緩地移開了手。
當林芷若顫抖著手拿起那張紙條時,她看到的內(nèi)容讓她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