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你怎么突然來了?我們家現在不方便。"陳秀琳看著門外的父親,眼神閃躲。
八十歲的陳強拄著拐杖,手里提著一個破舊的帆布袋,里面裝著給女兒帶的紅薯干。
他在女兒家門外等了整整一天,等來的卻是這樣冷漠的話語。
當他終于推開女兒家的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愣住了。
01
青磚紅瓦的老宅靜靜矗立在村頭,這是陳強的家,一座建于1985年的農村老房子。
三間正房,兩間廂房,院子里種著幾棵果樹,墻角還有一口老水井。
屋內陳設簡單,一張老式木床,一張方桌,幾把磨得發亮的木椅,墻角擺著一臺已經過時的老式電視機,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層灰,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房子雖然不大,但對于如今獨居的陳強來說,顯得過于空曠。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聽到屋梁上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他唯一的"伴侶"。
三年前,陳強的老伴因心梗突然離世,從此他便開始了孤獨的生活。
老兩口一輩子勤勞節儉,養大了一兒一女,本想著晚年能享清福,誰知天不遂人愿。
"老伴啊,你走得太早了,留下我一個人,真的很難啊。"每次掃墓時,陳強都會對著妻子的墳墓絮絮叨叨說上半天。
日子一天天過去,八十歲高齡的陳強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尤其是腿腳不便,有時走路都要扶著墻。
夜里常常腿抽筋,疼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清晨,陳強煮了一碗稀粥,切了幾片咸菜,簡單吃過早飯,便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曬太陽。
從這個位置,他能看到遠處田野里忙碌的村民,聽到孩子們的嬉鬧聲,這讓他感到些許安慰。
村里的年輕人幾乎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這也是中國千千萬萬農村的真實寫照。
陳強的兒子陳建軍在深圳一家電子廠打工,每月工資四五千元,除去在大城市的高昂生活成本,所剩無幾。
他有時會給父親寄一千塊錢,但次數很少,電話也是一月打一兩次,每次都說工廠忙,沒時間回家。
"建軍啊,爸爸不要你的錢,就想你能回來看看。"陳強對著電話那頭的兒子說道,聲音里滿是思念。
"爸,我這真的走不開,廠里加班,再說回一趟家來回車費就得小一千了。等過年吧,過年我肯定回去。"兒子的聲音透著疲憊和無奈。
陳強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他明白,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里,兒子也不容易。
年輕人在大城市打拼,哪有時間顧及家里的老人?但他心里還是有些失落,自己的晚年怎么會變成這樣孤獨?
相比之下,女兒陳秀琳的情況要好得多。
她嫁給了市政府部門工作的張文華,住在市區最高檔的鳳凰小區,據說家里條件很好。
但陳強已經很久沒見過女兒了,連孫子的樣子都記不太清了。
每次打電話給女兒,不是沒人接,就是草草聊幾句便匆匆掛斷。
"秀琳啊,爸爸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啥時候能回來看看?"陳強小心翼翼地問道。
"爸,我這邊工作忙,家里事情也多,等有空吧。"女兒的聲音聽起來很敷衍。
"那...你們過得好吧?有什么困難嗎?"
"我們挺好的,沒什么困難。爸,我這邊有事,先掛了。"女兒說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留下陳強握著話筒,一臉失落。
他知道女兒嫁得好,生活優越,但為什么連回家看看都成了難事?每逢春節,女兒家也很少回來,總是說忙,或者要出去旅游。
這些年,陳強數不清多少次站在村口,眼巴巴地望著通往城市的那條路,期待女兒一家能開車回來看看他。
"老陳,吃了沒?"鄰居趙叔提著一籃子新鮮蔬菜走進院子,打斷了陳強的思緒。
"吃了吃了,就是煮了點稀飯。"陳強趕緊站起來,招呼趙叔進屋。
趙叔是陳強多年的老鄰居,也是村里為數不多還能說得上話的人。
自從老伴走后,趙叔時常帶些自家種的蔬菜來看望他,兩個老人一起喝茶聊天,排解寂寞。
"給你帶了些新鮮蔬菜,我家地里剛摘的,你晚上炒著吃。"趙叔將蔬菜放在桌上。
"你這人,客氣啥,我自己能種。"陳強嘴上推辭,但還是感激地接過蔬菜。
"你那點地,能種幾顆菜?還是吃新鮮的好。"趙叔笑道,隨即話鋒一轉,"老陳,我看你這幾天腿腳不太利索啊,沒事吧?"
陳強擺擺手:"老毛病了,腿抽筋,疼一陣就好了。"
"你這樣不行啊,一個人住太危險了。你兒子女兒咋不來看看你?"趙叔皺著眉頭問道。
"他們都忙,哪有時間管我這老頭子。"陳強苦笑道。
就在前天晚上,陳強起夜時不小心摔倒在地,右腿一陣劇痛,他試著爬起來,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
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外面漆黑一片,呼救聲淹沒在夜色中。
就這樣,八十歲的老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他才勉強爬起來,拖著疼痛的腿回到床上。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眼前關心他的趙叔。
"老陳,實話跟你說吧,你這樣一個人住,我們都替你擔心。"
趙叔嘆了口氣,"要不這樣,你去城里找你女兒住段時間吧?畢竟是親閨女,不會不管你的。"
陳強沉默了,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他何嘗不想去找女兒?但女兒這么多年都不曾主動來看他,貿然前往,會不會不受歡迎?
看出陳強的猶豫,趙叔繼續勸道:"老陳,血濃于水啊!再說了,你女兒家境那么好,住高檔小區,接你去住一段時間算什么?你這身體狀況,萬一出點什么事,誰來照顧你?"
陳強的眼前浮現出女兒小時候的模樣,那時她多么乖巧可愛,對爸爸媽媽言聽計從。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得如此疏遠?也許趙叔說得對,他應該主動去看看女兒,畢竟那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也好,我去試試吧。"經過一番思想斗爭,陳強終于點了點頭。
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并不容易,但為了自己的晚年,也為了重拾與女兒的親情,他愿意邁出這一步。
"這就對了!"趙叔拍了拍陳強的肩膀,"等你收拾好了,我送你去車站。"
那天晚上,陳強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明天,他將踏上前往城市的路途,去尋找他親愛的女兒,也尋找自己晚年的歸宿。
02
清晨,陳強早早起床,開始收拾行囊。
他的東西并不多,幾件洗得發白但干凈整潔的舊衣服,一盒降壓藥,一些日常用品,還有一包精心曬制的紅薯干。
這紅薯干是陳秀琳小時候最愛吃的零食,每當陳強從地里挖回紅薯,都會專門挑最好的幾個切片曬干,女兒總是笑瞇瞇地接過來,一邊吃一邊說:"爸爸曬的紅薯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如今,這包紅薯干寄托著父親全部的思念和期待。
陳強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盡管衣服已經老舊,但他還是希望能在女兒面前展現最好的一面。
他輕輕撫摸著臉上的皺紋,這些年歲的痕跡見證了他的艱辛與付出。
"老陳,都收拾好了嗎?"趙叔提前來到陳強家,幫他檢查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都收拾好了,也沒啥要帶的。"陳強提起那個破舊的帆布包,里面裝著他全部的行李。
趙叔看著這簡陋的行李,心中不禁一陣酸楚。一輩子勤勞善良的老陳,晚年竟如此凄涼,不得不去投靠不曾關心他的女兒。
"走吧,我送你去車站。"趙叔接過陳強的包,兩人一起走出院子。
臨行前,陳強站在院子里,環顧四周,這里承載了他太多的記憶:院子中央的那棵柿子樹是他和老伴結婚時種下的,如今已經枝繁葉茂;
東墻角的葡萄架下,曾是孩子們夏日乘涼的地方;西邊的菜園里,老伴生前總愛在那里忙碌......一草一木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此刻離別,不知何時才能重返故土。
"老伴,我去城里看看秀琳,你在那邊保佑我平安。"陳強對著老伴的遺照小聲說道,眼眶濕潤了。
趙叔幫陳強鎖好門窗,兩人緩步走向村口的長途汽車站。
一路上,他們遇到不少村民,都關切地詢問陳強去哪兒,得知他要去城里女兒家養老,紛紛點頭稱贊,覺得這是明智之舉。
"老陳,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有啥事就直接回來,我幫你看著房子。"在汽車站,趙叔叮囑道。
"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陳強拍了拍趙叔的肩膀,故作輕松地說,但眼神里透著深深的不安。
長途汽車緩緩駛入站臺,陳強買了一張票,花了六十八元,這對平時省吃儉用的他來說不是小數目,夠他在村里生活半個月了。
上車前,他回頭望了一眼村莊的方向,那里有他一生的牽掛。
汽車啟動了,陳強靠在窗邊,看著熟悉的鄉村景色逐漸遠去,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窗外,金黃的麥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農民們彎著腰辛勤勞作,這樣的場景他再熟悉不過了。
隨著汽車的前行,鄉村漸漸被拋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高樓大廈和寬闊的馬路。
三個小時的車程,對于腿腳不便的陳強來說格外漫長。
他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回憶起女兒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陳秀琳是村里出了名的聰明孩子,讀書特別用功,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
為了供女兒讀書,陳強和老伴省吃儉用,從不舍得給自己添置新衣服,卻總是讓女兒穿得干干凈凈。
女兒考上大學那天,是陳強一生中最驕傲的時刻,他甚至殺了家里養的唯一一頭豬,宴請全村人慶祝。
"秀琳啊,爸爸不求你大富大貴,只希望你能記得家里還有個老父親。"陳強輕聲自語,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到了市區,陳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寬闊的馬路上車水馬龍,人們行色匆匆,仿佛永遠在趕時間。
他在站臺前徘徊許久,不知道該如何前行。城市的喧囂和陌生讓他感到一絲恐懼,這里與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農村完全不同。
最終,陳強咬牙花了三十元打車到女兒所住的鳳凰小區。
"師傅,麻煩去鳳凰小區。"上車后,陳強小心翼翼地說道。
"老人家,您是去看親戚嗎?"出租車司機是個熱心人,看出了陳強的局促。
"去看我女兒,她嫁到城里很多年了。"陳強略帶自豪地回答。
"鳳凰小區可是咱們市區最高檔的住宅區,您女兒很有出息啊!"司機笑著說。
陳強聽了,心里涌起一絲安慰,但隨即又擔憂起來:"是啊,就是不知道她還認不認這個老父親。"
出租車穿過繁華的市區,最終停在了鳳凰小區的大門前。
陳強付完車費,站在小區門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精心修剪的綠化帶,噴泉環繞的中央廣場,門口停著各種豪車。這樣的環境,是他從未想象過的奢華。
陳強穿著褪色的藍布衫,背著破舊的帆布包,站在小區門口顯得格格不入。
幾位穿著時髦的年輕人從他身邊走過,投來異樣的目光,讓他不禁低下了頭,感到一絲自卑。
但他很快調整心態,抬起頭,邁步向小區大門走去。
"站住!老先生,您找誰啊?"門口的保安老張攔住了陳強。
"我找我女兒,她叫陳秀琳,住12棟302。"陳強戰戰兢兢地回答。
"哦,陳秀琳啊,我認識。"保安上下打量著陳強,"您是她父親?"
"是啊,我從農村來看她。"陳強連連點頭。
"行,您稍等,我幫您聯系一下。"老張拿出對講機,呼叫了陳秀琳的房號,但沒有人應答。
"可能不在家,您要不在這等等?"老張建議道。
陳強點點頭,在小區門口的長椅上坐下。
他看著小區內進進出出的人們,猜想著女兒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強耐心地等待著,盡管腿腳已經坐麻了,但他不愿意走動,怕錯過女兒回來的時刻。
中午時分,烈日當頭,陳強已經等了四個小時,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饅頭和一瓶水,簡單充饑。
剛吃完,他就看到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中年女性匆匆走向小區大門,那熟悉的背影讓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秀琳!"陳強激動地喊道,向前邁了幾步。
女人回頭,一臉驚訝,隨即是明顯的慌亂:"爸?您怎么來了?"
陳秀琳明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父親,她緊張地環顧四周,像是害怕被人看見。
"爸,您怎么不提前打電話說一聲?"陳秀琳的語氣有些責備。
"我...我想給你個驚喜。"陳強解釋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秀琳,爸爸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陳秀琳的表情變得更加復雜,她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小區內,最終咬了咬嘴唇:"爸,我現在要去開個緊急會議,沒時間陪您。要不您先去附近轉轉,晚上我下班后再聯系您?"
陳強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女兒會是這種反應。
他千里迢迢來看望女兒,卻被晾在小區門口。
"秀琳,爸爸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腿腳不便,能不能先去你家休息一下?"陳強小心翼翼地請求。
陳秀琳明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爸,我們家最近真的不方便接待,家里亂七八糟的,而且我丈夫出差了,沒人在家。您還是去附近找個賓館住下吧,晚上我來找您。"
說完,陳秀琳匆匆塞給父親一百元錢,轉身快步走入小區,連一個擁抱都沒有給陳強。
望著女兒匆匆離去的背影,陳強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張百元鈔票,眼中滿是失落和困惑。他養育了半輩子的女兒,如今卻對他如此冷淡,這是為什么?
"老先生,您沒事吧?"保安老張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陳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女兒忙,我去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老張指了指小區對面的一家小旅館:"那邊有家賓館,價格實惠,您可以去那兒等。"
陳強謝過保安,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旅館。
在前臺,他拿出女兒給的一百元,換了一間最便宜的單人間。房間雖小,但干凈整潔,陳強坐在床邊,心情復雜。
"秀琳為啥對我這么冷淡?是嫌我給她丟人了嗎?"陳強自言自語,回想著女兒見到他時的反應,心里酸楚無比。
他拿出手機,想給女兒打個電話,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他不想打擾女兒"忙碌"的工作,也害怕再次聽到冷淡的語氣。
疲憊和失落交織,不知不覺中,陳強躺在床上睡著了,夢里還是女兒小時候甜甜地喊他爸爸的場景。
03
第二天一早,陳強便醒了。
昨晚的失眠和心中的疑惑讓他無法安心休息。他簡單洗漱后,決定再次前往鳳凰小區,希望能見到女兒,弄清楚她為何如此冷淡。
離開賓館前,陳強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著,雖然衣服老舊,但至少要保持干凈整潔。
他不想讓女兒因為自己的邋遢而感到丟臉,盡管女兒似乎已經不太在乎他這個父親了。
來到小區門口,保安老張正在值班。
看到陳強,老張熱情地打招呼:"老先生,您又來了?昨天見到您女兒了嗎?"
"見到了,但她很忙,沒時間陪我。"陳強苦笑著回答。
老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年頭,年輕人確實忙,不過親情最重要啊。對了,您女兒好像已經出門了,一大早我就看她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這樣啊..."陳強有些失落,但他決定不放棄,"那我在這等等她吧。"
老張看著眼前這位堅持的老人,心生憐憫:"老先生,您別在外面等了,天氣熱,我讓您進小區坐會兒吧,就在那邊涼亭里。"
"謝謝你,小伙子。"陳強感激地說道。
進入小區后,陳強在涼亭里坐下,環顧四周,這里的環境確實優美。
精心修剪的草坪,各色盛開的花朵,還有中央噴泉的水聲,構成了一幅寧靜和諧的畫面。
住在這樣的地方,女兒的生活應該很幸福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強耐心地等待著。中午時分,他從包里拿出自帶的饅頭和咸菜,就著涼亭旁的飲水機里接的水,簡單吃了午飯。
下午三點左右,當陳強已經等得有些困倦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小區,停在了不遠處的停車位上。
車門打開,下來一位身著職業裝的女性,正是陳秀琳。
陳強激動地站起來,想要迎上去,卻看到女兒身后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兩人似乎在激烈爭論著什么。
陳強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不上前,而是在遠處觀察。
他看到那名男子表情嚴肅,不斷對女兒說著什么,而女兒則顯得十分緊張,不時擦拭額頭的汗珠。
最終,兩人分開,男子重新上車離去,女兒則快步走向電梯。
正當陳強準備上前時,保安老張走了過來:"老先生,您女兒好像有麻煩啊。"
"什么麻煩?"陳強關切地問道。
老張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這幾天,經常有人來找您女兒,都是些西裝革履的人,開著黑色轎車,有時候在樓下爭吵得很厲害。您女婿好像很久沒回來了,聽小區里的人說,他們家可能出了什么事。"
陳強心中一緊,女兒家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這就是她對自己冷淡的原因?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陳強感激地說,然后快步向女兒所在的樓棟走去。
來到12棟樓下,陳強猶豫了。
他不確定女兒是否愿意見他,但作為父親,他有責任了解女兒的困境,即使女兒不愿意告訴他。
最終,他鼓起勇氣,按下了電梯按鈕。
電梯到達三樓,陳強走到302門前,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等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一條縫,陳秀琳警惕地向外看,見是父親,松了口氣,但臉上隨即又露出為難的表情。
"爸,您怎么來了?"陳秀琳沒有完全打開門,只是從門縫中和父親說話。
"秀琳,爸爸擔心你,想來看看你。"陳強真誠地說。
"我挺好的,您不用擔心。"陳秀琳的聲音有些發抖。
"秀琳,有什么困難可以跟爸爸說,我們是一家人啊。"陳強試探著問道。
"真的沒什么,爸,您還是回農村吧,城里不適合您。"陳秀琳堅持道。
正當陳強想再說些什么時,他聽到屋內傳來電話鈴聲。
陳秀琳匆忙回頭,說了聲"您等一下",便關上了門。
陳強站在門外,隱約聽到女兒在里面急促地說著什么,語氣中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幾分鐘后,門再次打開,陳秀琳神色慌張:"爸,我有急事要出門,改天再聊吧。"
"秀琳,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些穿西裝的人是誰?"陳強直接問道。
陳秀琳明顯吃了一驚:"您...您怎么知道?"
"我在小區里等了你一天,看到了。"陳強誠實地回答。
陳秀琳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爸,這是我們的事,您幫不上忙的。請您回農村吧,別管我們了。"
說完,她快速拿起包,鎖上門,從陳強身邊匆匆走過,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留下。
陳強站在原地,望著女兒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和擔憂更深了。
沒有辦法,陳強只能回到賓館。
但他決定不會就此放棄,一定要弄清楚女兒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他再次來到小區,守在女兒家樓下。
這一次,他看到陳秀琳匆匆離開小區,手里拿著一疊文件,神色緊張。陳強遠遠地跟了上去,看到女兒進入了一家銀行。
他在銀行外等待,不久后看到女兒走出來,臉色更加難看了。
接下來的兩天,陳強都在暗中觀察女兒的行蹤。他發現女兒頻繁出入銀行和一些辦公樓,每次回來都愁眉不展。
而那些西裝革履的陌生人也時常出現在小區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第四天早上,陳強早早來到小區,在女兒樓下等待。
他看到陳秀琳匆匆出門,似乎又是去處理那些緊急事務。
趁此機會,陳強上前攔住一位正在12棟做清潔的工人。
"師傅,打擾一下,我是302的陳秀琳的父親,我女兒出門忘了給我鑰匙,您知道有沒有備用鑰匙可以借用一下?"陳強誠懇地問道。
清潔工打量了陳強一番:"您真是陳秀琳的父親?我看您這幾天一直在小區里轉悠。"
"是啊,我從農村來看女兒,但她工作忙,我又不想打擾她。"陳強解釋道。
清潔工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我沒有鑰匙,但物業可能有。您等一下,我幫您問問。"
不久后,清潔工帶著一位物業人員回來。
物業人員核實了陳強的身份,得知他確實是陳秀琳的父親后,同意幫他開門。
"其實按規定我們不該這么做,但看您確實是老人家,而且這幾天一直在小區里,應該不是壞人。"物業人員一邊開門一邊說。
"謝謝你們,我就是想給女兒一個驚喜,打掃一下屋子,做頓飯等她回來。"陳強感激地說。
門開了,陳強走進女兒家,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04
門緩緩打開,陳強的心怦怦直跳。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女兒的家,本應是一個溫馨喜悅的時刻,卻因為種種疑慮而變得緊張不安。
當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他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