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門鈴響了三聲，我透過貓眼看到了兩個穿制服的人。

“請問您是王秀云嗎？”其中一個年輕警察問道。

“我是，有什么事嗎？”我緩緩打開門，有些腿軟。不知道警察怎么會找上門？

01

退休那年，我剛滿五十八歲。過慣了忙碌生活的我，突然閑下來很不習(xí)慣。每天在家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總覺得生活缺了點什么。

兒子小明在省城工作，做銷售的，經(jīng)常出差。兒媳小雅留在本地，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當(dāng)會計。孫子豆豆三歲了，正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小雅平時要上班，豆豆只能送到幼兒園。但幼兒園四點半就放學(xué)了，小雅要六點才下班。這中間一個多小時，豆豆只能在幼兒園等著，經(jīng)常是最后一個被接走的孩子。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要不我來幫忙吧。”我主動提出。“反正我也閑著，帶自己的孫子天經(jīng)地義。”

小明在電話里有些猶豫。“媽，您年紀(jì)也不小了，帶孩子挺累的。”

“我才五十八，身體好著呢。再說了，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

其實我心里還有另一層想法。我希望通過幫忙帶孩子，和兒媳的關(guān)系能更親近一些。之前逢年過節(jié)見面，小雅對我總是客客氣氣的，但我能感覺到那種疏離感。

也許是我想多了，但女人的直覺往往很準(zhǔn)。

小雅聽說我要來，表現(xiàn)得不冷不熱。

“那就辛苦您了。”她這樣說，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預(yù)報。

我心里有些失落，但還是收拾了兩大包行李，搬進了她們租的三居室。

豆豆看到我很開心，抱著我的腿不撒手。

“奶奶，你要住在我家了嗎？”他仰著小臉看我，眼睛亮亮的。

“是啊，奶奶要陪豆豆玩。”我摸摸他的頭，心都要化了。

為了這個小家伙，什么都值得。

最開始的日子確實不錯。我找到了被需要的感覺，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每天早上六點，我準(zhǔn)時起床。先給豆豆準(zhǔn)備早餐，小米粥配煎蛋，或者牛奶泡麥片。豆豆胃口好，總是吃得干干凈凈。

“奶奶做的飯最香了。”他會這樣夸我，小嘴巴甜得不得了。

八點鐘送他去幼兒園。一路上他會拉著我的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奶奶，今天老師會教我們畫畫。”

“奶奶，小明昨天又哭了，他想媽媽。”

“奶奶，你晚上還會給我講故事嗎？”

聽著他奶聲奶氣的話，我的心情特別好。這就是天倫之樂吧，我想。

下午四點半準(zhǔn)時去接他。豆豆總是第一個看到我，遠(yuǎn)遠(yuǎn)地就喊：“奶奶來了！”接著飛奔過來抱我的腿。

其他家長看了都很羨慕。“豆豆真幸福，有奶奶接送。”

我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家，我會陪他玩積木，教他認(rèn)字，或者帶他下樓玩滑梯。晚上給他洗澡，講睡前故事。小雅下班回來，飯菜已經(jīng)擺在桌上。

我以為自己做得還不錯。小雅雖然話不多，但也沒說什么。我想著，慢慢來，關(guān)系總會好起來的。

但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問題的復(fù)雜性。

第一次不愉快發(fā)生在我來的第二周。

那天小雅下班回來，臉色不太好看。

“媽，豆豆最近總拉肚子，是不是吃壞了什么？”

我正在廚房洗碗，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應(yīng)該沒有啊，我都是按他平時的口味做的。”

“他以前從來不這樣。是不是您給他吃的東西不對？”小雅的語氣帶著質(zhì)疑。

我放下手里的碗，有些委屈。“我做飯都很注意的，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

“您做飯口味太重了，孩子受不了。”她直接說出了結(jié)論。

這句話像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在心里默念著要忍耐，要理解。也許她工作累了，心情不好。

“那我以后注意，做得清淡一些。”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和。

小雅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但我能感覺到她的不滿。

從那天開始，我做飯變得小心翼翼。每道菜都要反復(fù)思考，生怕又被挑毛病。

但問題遠(yuǎn)不止這些。

“媽，您帶豆豆出去玩的時候，能不能別讓他玩沙子？回來渾身都是土，我還得給他換洗衣服。”

“媽，您給豆豆講故事的時候聲音小點，我在臥室都能聽到，影響我休息。”

“媽，您能不能管管豆豆，別讓他在家里亂跑？樓下鄰居找上來投訴了，說孩子跑來跑去太吵。”

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我試著和她溝通。“小雅，你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可以直接告訴我。”

“沒什么，您挺好的。”她這樣回答，但語氣冷淡得像冬天的風(fēng)。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想和兒子說，又怕他夾在中間為難。

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失眠。躺在客廳的沙發(fā)床上，聽著墻上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想著白天發(fā)生的種種不愉快。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但那種被嫌棄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但真正的導(dǎo)火索是從生活細(xì)節(jié)開始的。

02

那天我洗澡的時候用了小雅的洗發(fā)水。這瓶洗發(fā)水放在浴室的架子上，我以為是公用的。而且我自己帶的洗發(fā)水剛好用完了，忘記補充。

“媽，這是我專門買的洗發(fā)水，一瓶要一百多塊。”小雅下班看到后說。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么貴。我明天去買一瓶還給你。”我有些尷尬。

“不用還，您以后用自己的就行。”她的語氣很淡，但我聽出了明顯的不滿。

我當(dāng)時就覺得很委屈。我是來幫忙帶孩子的，不是來占便宜的。用了一點洗發(fā)水就這樣計較，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但我還是忍了下來。第二天專門去超市買了一堆日用品，洗發(fā)水、沐浴露、牙膏、毛巾，全部換成自己的。

我甚至開始注意每一個細(xì)節(jié)。用自己的杯子喝水，吃飯的時候盡量少盛一點，連看電視都要征求她的意見。

這樣小心翼翼的日子讓我很累。我開始懷念自己家里的生活，雖然孤單，但至少自由。

有一天實在忍不住了，我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除了日用品，還買了豆豆愛吃的小餅干、酸奶、水果。

“您買這么多東西干什么？”小雅看著滿地的購物袋問。

“免得用了你們的東西。”我的話里帶著賭氣的成分。

小雅沒說話，但臉色更冷了。我知道我這樣說話不對，但心里的憋屈實在需要發(fā)泄。

從那天開始，我們之間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矛盾的徹底爆發(fā)來得比我想象得要快。

那是一個周五的晚上，我剛哄豆豆睡下。小雅拿著一張水電費賬單坐到我面前。

“媽，您看一下這個月的水電費。”

我正在收拾豆豆的玩具，隨口問道：“怎么了？”

“比平時多了兩百多塊錢。”她把賬單遞給我看。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比之前高不少。“可能是天氣熱了，空調(diào)用得多。”

“主要是因為您住在這里，用水用電都增加了。”小雅直接說出了重點。

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什么意思？”

“我覺得這個月的水電費，咱們應(yīng)該分?jǐn)傄幌隆Ｄ≡谶@里也用水用電，分擔(dān)一半應(yīng)該是合理的。”

她的話像一道雷打在我頭上。我呆呆地看著她，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說一遍？”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水電費分?jǐn)偅灰话搿！毙⊙诺谋砬楹芷届o，好像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的血一下子沖到了腦門。“我是來幫你們帶孩子的，不是來享受的。”

“可您確實住在這里，確實用了水電。”她理直氣壯地說。

“誰讓您來的？我又沒求您來。”

這句話徹底把我激怒了。我站起身，聲音開始顫抖。“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走。”

“您要住就交費，不交就搬走。”小雅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xù)擺弄著手機。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是我兒媳婦嗎？這是我?guī)土艘粋€多月的人嗎？

豆豆被我們的爭吵聲吵醒了，從臥室里跑出來。

“奶奶，媽媽，你們?yōu)槭裁闯臣埽俊彼嘀劬Γ∧樕蠞M是困惑。

看到孫子，我的心一下子軟了。但我不能在孩子面前示弱，不能讓他看到大人之間的丑陋。

“奶奶沒事，豆豆乖，快去睡覺。”我蹲下來抱了抱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奶奶，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豆豆小手摸著我的臉。

抱著孫子的那一瞬間，我差點改變主意。但一想到小雅剛才說的話，那種被羞辱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我不能忍受這樣的對待。我有我的尊嚴(yán)。

“豆豆乖，奶奶要回自己家了。”我松開他，聲音哽咽。

“為什么？奶奶不要走。”豆豆開始哭。

“媽媽會陪你的。”我站起身，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小雅終于放下了手機，但她什么都沒說。甚至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我轉(zhuǎn)身進了客房，開始收拾行李。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的手在發(fā)抖。憤怒、委屈、失望，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這幾個月的衣服一件件疊好裝箱。每一件都讓我想起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有開心的時候，有溫馨的時候，但更多的是委屈和憋屈。

豆豆送給我的小手工作品，我一個都舍不得丟。那是他在幼兒園做的小紙花，還有用彩泥捏的小動物。每一樣都是他的心意。

“奶奶，你真的要走嗎？”豆豆站在房門口，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我不敢回頭看他，怕自己會心軟。

“奶奶要回自己家了，但奶奶還會來看豆豆的。”我撒了個謊。以小雅剛才的態(tài)度，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那豆豆想奶奶的時候怎么辦？”

這句話差點讓我破防。但我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不能再猶豫了。

“給奶奶打電話就可以了。”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拖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小雅站在客廳里。她看著我，但什么都沒說。沒有道歉，沒有挽留，甚至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聽到豆豆在里面大哭。那哭聲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我在樓道里站了五分鐘，想著要不要回去。但最終還是走了。

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低頭。

03

回到自己的老房子，一切都顯得那么陌生。

這套房子我住了二十多年，但離開幾個月后再回來，竟然有種不適應(yīng)的感覺。到處都是灰塵，冰箱里空空如也，連床單都散發(fā)著霉味。

我坐在沙發(fā)上，拿起電話想給小明打，但又放下了。

我該怎么說？說你媽被你老婆趕出來了？說她要我交水電費？

說出來顯得我多小氣。

但憋在心里又太難受。

最終我還是撥通了小明的電話。

“媽，您怎么回去了？豆豆怎么辦？”小明的聲音很驚訝。

我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說到水電費的時候，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小明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媽，小雅最近工作壓力很大，公司要裁員，她天天加班。可能情緒不太好，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工作壓力大就能這樣對長輩說話？”我控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她說話不好聽，但您是長輩，應(yīng)該包容一下。”

“包容？我已經(jīng)夠包容了。我來幫忙帶孩子，她挑三揀四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我交水電費。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享受的。”

“媽，您別生氣。我過幾天回去，咱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劇！?/p>

“沒什么好談的，我不回去了。”我掛了電話。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我突然覺得很累。

這個家突然顯得那么安靜，安靜得讓人難受。我習(xí)慣了豆豆的吵鬧聲，習(xí)慣了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現(xiàn)在一下子安靜下來，反而不知道該做什么。

電視開著，但我什么都看不進去。腦子里全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還有豆豆哭泣的聲音。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就想起豆豆問我“奶奶，你不要走好不好”的樣子。

也許我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也許我應(yīng)該再忍一忍，為了豆豆。

但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人已經(jīng)回來了。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主動回去。

一個人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我以為自己很快就能適應(yīng)，畢竟這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我習(xí)慣了每天早上給豆豆準(zhǔn)備早餐，現(xiàn)在早上醒來第一件事還是想著要給他做什么吃的。接著才意識到，他不在這里。

我習(xí)慣了下午四點半去接他放學(xué)，現(xiàn)在每到這個時間，我就會不自覺地看向門口，好像在等著什么。

我習(xí)慣了晚上給他講睡前故事，現(xiàn)在晚上九點到了，我會拿起故事書，接著才意識到，沒有人需要我講故事了。

這些習(xí)慣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每次都會讓我想起那個小家伙。

樓下的王大媽第二天就來串門了。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去帶孫子了嗎？”她一臉好奇。

我不想把家里的事情說得太詳細(xì)，只是簡單說了幾句。“有點意見不合，就回來了。”

王大媽聽了直搖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懂感恩。你去幫忙帶孩子，她還挑三揀四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們家的難堪事。

“你這樣也好，何必受那個氣。自己過自己的，清靜。”

王大媽的話本來是安慰我的，但聽在耳朵里卻讓我更難受。我不想要清靜，我想要熱鬧，想要被需要的感覺。

王大媽走后，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房子里安靜得只能聽到鐘表的滴答聲。

我試著看電視，但注意力總是不集中。試著看書，但字都看不進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最難熬。我總是想起豆豆睡前要我陪著的樣子。他會拉著我的手說：“奶奶，你要一直陪著豆豆。”

我答應(yīng)過他，但我沒做到。

小明這幾天經(jīng)常打電話，話里話外都希望我回去。

“媽，豆豆天天問奶奶什么時候回來。”

“他媽不是在家嗎？”我嘴硬。

“小雅一個人帶孩子確實挺累的，她昨天打電話跟我哭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有些動搖。也許我們都有錯，也許我應(yīng)該主動一點。

“那她為什么不主動給我打電話？”

“媽，您是長輩，應(yīng)該大度一點。”

“我已經(jīng)夠大度了。”我的火氣又上來了。“我?guī)退龓Ш⒆樱医凰娰M。這叫什么事？”

小明嘆了口氣。“媽，要不您再考慮考慮？為了豆豆。”

“讓她累著吧，反正她也不需要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里其實很不好受。其實我很想我的小孫子，但我拉不下臉主動聯(lián)系。

04

兩周后的一個下午，我在超市里遇到了小雅。

她推著購物車，豆豆坐在車?yán)铩Ｎ疫h(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他們，心跳突然加快。

豆豆一眼就看到了我。

“奶奶！奶奶！”他大聲喊著，想從購物車?yán)锱莱鰜怼?/p>

小雅趕緊按住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們的視線撞在一起，她的表情有些尷尬。

“豆豆，別鬧，好好坐著。”她對孫子說，但聲音很輕。

我走過去，蹲在購物車前。“豆豆，想奶奶了嗎？”

“想！奶奶，你什么時候回家？豆豆想你講故事。”豆豆伸手要抱我。

我看了小雅一眼。她正低頭整理購物車?yán)锏臇|西，好像沒聽到。

“奶奶很快就回去。”我撒了個謊，心里酸得不行。

“真的嗎？媽媽，奶奶要回來了。”豆豆興奮地轉(zhuǎn)頭對小雅說。

小雅抬起頭，我們再次對視。她的臉色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眼圈也有些黑。看起來確實很累。

“走吧，該回家了。”她對豆豆說，推著車要走。

“奶奶再見。”豆豆朝我揮手，眼睛里有不舍。

“豆豆再見。”我努力擠出笑容。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心里五味雜陳。小雅看起來確實很累，一個人帶孩子又要上班，肯定不容易。

但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一閉眼就想起豆豆期待的眼神，還有小雅憔悴的臉色。

也許我應(yīng)該主動一點。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劇?/p>

但一想到她要我交水電費的事，我又覺得委屈。我是去幫忙的，憑什么要被這樣對待？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

接下來的幾周表面上很平靜。小明的電話也少了，我猜他大概是放棄了勸我回去的想法。

我開始嘗試適應(yīng)一個人的生活。參加社區(qū)組織的活動，和老姐妹們一起跳廣場舞，偶爾出去旅游。

“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李阿姨說。

“是嗎？”我照了照鏡子，確實比剛回來那幾天精神一些。

“還是自己過自在，不用看人臉色。”張阿姨接話。

我笑了笑，沒有反駁。表面上看，我確實自由了很多。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看什么電視就看什么，不用遷就任何人。

但心里還是會想起豆豆。

有時候路過小雅家那個小區(qū)，我會不自覺地抬頭看看她們家的窗戶。幾次想上去看看豆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主動低頭。

樓下的王大媽時不時會提起一些她聽來的消息。

“你們家那個兒媳婦最近好像經(jīng)常很晚才回家。”

“是嗎？”我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卻開始擔(dān)心。

“可能是公司加班多吧。聽說她們公司效益不好，員工壓力都很大。”

我想起小明說過的話，小雅的公司要裁員。也許她真的很不容易。

“小區(qū)保安老張跟我說，有幾次很晚了還聽到她們家孩子在哭。”

這句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哭什么？”

“誰知道呢，小孩子嘛，總是愛哭。”王大媽隨口說著。

但我開始不安了，豆豆平時很乖，很少無故大哭。

那天晚上我在樓下遛彎的時候，特意路過了小雅家的小區(qū)。我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抬頭看她們家的窗戶。

燈亮著，但房間里好像有爭吵聲。我仔細(xì)聽了聽，隱約聽到豆豆在哭。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豆豆為什么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在樓下站了十幾分鐘，想上去看看，但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最終我還是走了。我告訴自己，這不關(guān)我的事。她既然不需要我，那就讓她自己處理吧。

但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腦子里全是豆豆哭泣的聲音。

05

平靜的生活又持續(xù)了兩周。我已經(jīng)基本適應(yīng)了獨居生活，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自由。

沒人挑我做飯的毛病，沒人在意我用什么洗發(fā)水，沒人要求我交水電費。想看什么電視就看什么，想幾點睡就幾點睡。

這樣的生活看起來挺好。

但心里總有一塊地方是空的。那個地方本來屬于豆豆。

我開始逼著自己不去想他。每當(dāng)想起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你已經(jīng)盡力了，是他們不珍惜。

小明這段時間也很少打電話了。偶爾打來也只是問問我的身體狀況，不再提回去的事。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大家都各過各的生活，也挺好。

這天下午我正在看電視。節(jié)目里播的是一個關(guān)于隔代教育的專題，專家在分析現(xiàn)代家庭中婆媳關(guān)系的問題。

“很多老人幫忙帶孩子，但因為觀念不同會產(chǎn)生矛盾。”主持人說。

我想起了自己和小雅的那些爭執(zhí)。做飯口味的問題，帶孩子方式的問題，生活習(xí)慣的問題。

“建議老人和年輕人多溝通，多理解，為了孩子著想。”專家在建議。

我關(guān)了電視。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下午快三點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王大媽又來串門，懶洋洋地走過去開門。

透過貓眼，我看到外面站著兩個穿制服的人。

我心里一緊。

“請問您是王秀云，王阿姨嗎？”年輕的那個問。

“是我，有什么事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們是派出所的，來了解一些情況。”

我的雙腿瞬間軟了，差點站不住。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