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我要離婚！"父親把碗重重一放，震得桌子都在顫抖。母親眼眶泛紅，不敢抬頭。奶奶坐在輪椅上冷眼旁觀，嘴角掛著一絲得意。我握緊拳頭，心臟狂跳。

三十年婚姻，就這樣被一句話判了死刑。母親剛剛退休，卻被迫成為全職保姆。我望著這個分崩離析的家，突然聽見自己平靜地說："那就離吧，我?guī)蛬寢屨埪蓭煛?

01：

我從小生活在一個表面和睦的家庭里。父親林國強(qiáng)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高管，事業(yè)有成，家中頂梁柱；母親周麗華是一名小學(xué)教師，溫柔善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家庭上。奶奶林老太太則是個傳統(tǒng)的老人，固執(zhí)己見，對兒子百般寵愛，對兒媳卻苛刻至極。

這種微妙的家庭關(guān)系在我童年時并不明顯。那時的父親工作忙，但回家總會帶禮物；母親雖然疲憊，卻總是笑著照顧一家人。奶奶雖然偶爾刁難母親，但在父親面前，她會收斂許多。我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一直以為這就是正常的家庭生活。

直到我十二歲那年，一場意外改變了家庭的平衡。奶奶摔斷了腿，需要長期護(hù)理。父親二話不說，雇了保姆照顧，母親依然忙著學(xué)校和家務(wù)。當(dāng)時我聽到奶奶不止一次對父親說："你媳婦連你媽都不愿意照顧，這樣的女人有什么用？"父親沒有反駁，只是沉默。而母親則總是避開這個話題，只在深夜里偷偷擦淚。

隨著年齡增長，我漸漸看清了家里的情況。父親在事業(yè)上越來越成功，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母親則像陀螺一樣轉(zhuǎn)個不停，學(xué)校、家務(wù)、照顧我，還要承受奶奶的挑剔；奶奶的脾氣隨著年齡增長變得越發(fā)刁鉆，對母親的要求也越來越多。

我上大學(xué)后，回家的次數(shù)減少了，但每次回家都能感受到家里緊繃的氣氛。母親的頭發(fā)白了一大半，眼角的皺紋也深了，但她從不抱怨。有一次，我偶然聽到父親和母親爭吵。

"你就不能多照顧一下我媽嗎？她都這么大年紀(jì)了！"父親怒吼。

"我已經(jīng)盡力了，國強(qiáng)。"母親疲憊地說，"我也有工作，也要照顧家里，我不是不愿意，是真的分身乏術(shù)。"

"那就辭職回家專心照顧家里！"

"你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爭吵不了了之，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在城里找了工作，租了房子。雖然不再和父母同住，但我每周都會回家看看。母親總是說一切都好，讓我專心工作，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疲憊和無奈。

就在三個月前，母親終于到了退休年齡。我原以為她可以好好休息了，可誰知道，父親竟然在母親退休后的第二天，辭退了照顧奶奶多年的保姆。

"麗華，你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應(yīng)該由你來照顧媽媽。"父親理所當(dāng)然地說。

母親愣住了："國強(qiáng)，我剛退休，想休息一下，還有很多想做的事......"

"什么事比照顧老人重要？難道你想讓外人來照顧我媽？"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你作為兒媳的責(zé)任！"

就這樣，母親成了全職的"保姆"，每天伺候奶奶吃喝拉撒，忍受她的挑剔和指責(zé)。原本期待的退休生活變成了更辛苦的囚禁。

而今天，當(dāng)母親因?yàn)樘鄱私o奶奶準(zhǔn)備晚餐時，父親爆發(fā)了。

"林國強(qiáng)，我已經(jīng)盡力了！"母親少有地提高了聲音，"我也是人，也會累，也需要自己的空間！"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媽都八十多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嗎？"

"我尊重她，但不代表我要失去自我！"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離婚吧！離婚后你就自由了！"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母親淚如雨下，奶奶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02：

父親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jìn)母親心里。三十年的婚姻，就這樣被輕易判了死刑。

"離婚？就因?yàn)槲蚁胗凶约旱纳睿?母親聲音顫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不是因?yàn)檫@個，是因?yàn)槟悴蛔鹬匚覌專?父親一臉冷漠，"一個連婆婆都不愿意照顧的女人，有什么資格做我林國強(qiáng)的妻子？"

奶奶坐在輪椅上，臉上寫滿了勝利的喜悅："我早就說過她不是個好兒媳，現(xiàn)在你總算看清楚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這三十年來，母親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她青春年華都奉獻(xiàn)給了這個家，現(xiàn)在想享受一下退休生活，卻被威脅離婚？

"那就離婚吧。"我冷靜地說，"我?guī)蛬寢屨埪蓭煛?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充滿震驚。

"你說什么？"父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既然您想離婚，那就離吧。"我走到母親身邊，握住她的手，"媽，你不需要忍受這些。您辛苦工作了一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享受生活，而不是成為別人的保姆。"

"林小諾！你怎么跟你爸說話呢？"奶奶厲聲責(zé)備。

"奶奶，我很尊重您，但這不代表我會看著您和爸爸欺負(fù)我媽。"我直視奶奶的眼睛，"媽媽從不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媳，這些年她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

父親臉色鐵青："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爸，您總說尊老愛幼，可您尊重過媽媽嗎？她也是一個有尊嚴(yán)的人，不是任人使喚的工具。"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您說要離婚是想嚇唬媽媽，讓她屈服。但我要告訴您，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我。"

母親緊緊握住我的手，淚水無聲地流下。

"好，很好！"父親怒極反笑，"既然你們母女一條心，那就離！明天我就去辦手續(xù)！"

"那您可要想清楚了。"我冷靜地說，"媽媽工作了三十年，家里一半財(cái)產(chǎn)是她的。這套房子、您的公司股份，都要分割。您確定要這樣嗎？"

父親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最在乎的就是錢。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我拿出手機(jī)，"我有一個朋友是婚姻律師，我現(xiàn)在就可以聯(lián)系她。"

奶奶突然咳嗽起來，打破了僵局："國強(qiáng)，你別生氣，血壓會升高的......"

父親深吸一口氣，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餐廳里只剩下我、母親和奶奶。奶奶臉色難看地盯著我們，最后讓我推她回房間。

"媽，你別擔(dān)心。"我摟住母親的肩膀，"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小諾，我沒事。"母親擦干眼淚，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謝謝你為媽媽說話。"

那一刻，我看到了母親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那是被壓抑多年后，終于看到希望的光芒。

03：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diǎn)。父親整日陰沉著臉，母親則盡量避開他，只在必要時照顧奶奶。我特意請了幾天假，留在家里陪伴母親，防止父親和奶奶繼續(xù)為難她。

"小諾，你不用這樣，我沒事的。"母親看著我為她倒茶，心疼地說。

"媽，你休息一下吧。這些年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該輪到別人為你做點(diǎn)什么了。"我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你有什么想做而一直沒機(jī)會做的事嗎？"

母親沉思片刻，眼睛亮了起來："我一直想學(xué)畫畫，還想去旅行，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就去做啊！你可以報(bào)個興趣班，或者我們一起去旅行。"

"可是家里......"

"家里有爸爸，有保姆，不需要你一個人扛著。"我堅(jiān)定地說，"媽，你也是一個獨(dú)立的人，有權(quán)利追求自己的生活。"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父親走了進(jìn)來。他看到我們親密的樣子，臉色更加難看。

"林小諾，你不用上班了嗎？整天在家里煽風(fēng)點(diǎn)火。"

"爸，我請假了。我想陪陪媽媽。"我平靜地說。

"你媽不需要你陪，她有自己的責(zé)任要盡。"父親冷冷地說，"麗華，我媽的藥該吃了。"

母親嘆了口氣，正要起身，我按住了她的手："爸，媽媽剛坐下休息，您能不能先去看看奶奶？或者我去也行。"

"這是她的責(zé)任！"父親提高了聲音。

"不，這是我們?nèi)胰说呢?zé)任。"我直視父親的眼睛，"奶奶是您的母親，更是您的責(zé)任。媽媽已經(jīng)盡力了，現(xiàn)在該輪到您了。"

父親像是被激怒的獅子："你敢教訓(xùn)我？"

"我不是在教訓(xùn)您，我只是在陳述事實(shí)。"我站起身，與父親平視，"爸，您真的愛媽媽嗎？如果愛，為什么要用離婚來威脅她？如果不愛，為什么要繼續(xù)這段婚姻？"

父親被我的問題噎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國強(qiáng)，我去看看媽。"母親打破了沉默，起身向樓上走去。

父親望著母親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爸，我們談?wù)劙伞?我示意他坐下。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坐在了我對面。

"你想說什么？"

"我想知道，您是真的想和媽媽離婚，還是只是一時氣話？"

"這是我和你媽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這也是我的事。"我平靜地說，"您和媽媽的決定會影響到我，我有權(quán)知道。"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媽媽真的那么辛苦嗎？"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難道他真的不知道？

"爸，媽媽這些年為了這個家付出了一切。她工作、做家務(wù)、照顧我，還要承受奶奶的挑剔。她從來沒有抱怨過，因?yàn)樗龕勰瑦圻@個家。"我直視父親的眼睛，"但是爸，愛不是單方面的付出，而是相互尊重和理解。媽媽現(xiàn)在只想有一點(diǎn)自己的空間，這有錯嗎？"

父親低下頭，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尖叫，是母親的聲音！

我和父親同時跳起來，沖向樓上。推開奶奶的房門，我們看到母親跪在地上，奶奶的輪椅翻倒在一旁，奶奶躺在地上，臉色蒼白。

"媽！"父親大叫一聲，沖上前去。

"對不起，對不起......"母親不停地道歉，"我只是轉(zhuǎn)身拿藥，沒想到......"

"別說了！快叫救護(hù)車！"父親抱起奶奶，臉上滿是焦急。

我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后攙扶起母親。她渾身發(fā)抖，眼神空洞，嘴里還在不停地道歉。

"媽，不是你的錯，別擔(dān)心。"我輕聲安慰她，但她似乎聽不進(jìn)去。

救護(hù)車很快到了，奶奶被送往醫(yī)院。父親陪同前往，臨走前丟下一句："都是因?yàn)槟銈儯?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jìn)母親心里，她癱坐在沙發(fā)上，淚如雨下。

"媽，真的不是你的錯。"我緊緊抱住她，"意外誰都無法預(yù)料。"

"可是......如果我沒有轉(zhuǎn)身......如果我一直看著她......"母親哽咽道。

"那也可能發(fā)生其他意外。媽，您不能這樣責(zé)備自己。"

那一晚，我陪母親去了醫(yī)院。奶奶被診斷為輕微腦震蕩和肋骨骨折，需要住院觀察。父親在病房外看到我們，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很快被憤怒取代。

"你還有臉來？"他冷冷地對母親說。

"國強(qiáng)，我真的很抱歉......"母親低聲說。

"抱歉有用嗎？我媽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父親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站在母親前面："爸，這是意外，不是媽媽的錯。如果您一定要怪罪，為什么不怪自己？如果您在家，或許能幫忙照顧奶奶，這事就不會發(fā)生。"

父親被我的話激怒了，揚(yáng)起手就要打我。母親立刻擋在我前面，眼中充滿了決絕："林國強(qiáng)，你敢動我女兒一下試試！"

父親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終落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回家收拾東西，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好，我們這就走。"母親出乎意料地平靜，"林國強(qiáng)，我忍你三十年，已經(jīng)夠了。你不是說要離婚嗎？我成全你。"

04：

回到家后，母親開始收拾行李。她的動作很慢，但很堅(jiān)決，仿佛在做一個遲到了很久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