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總感覺您不太對勁。"

"沒有啊，能有什么心事？"

"可您這幾天老是鎖著房門，還有...我看您好像在吃什么藥？"

六十八歲的王淑華握著電話，看著窗外飄落的梧桐葉，心臟又開始不規律地跳動起來。電話那頭是小女兒王麗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卻也讓她更加緊張。

"媽，您在聽嗎？"

"在聽，在聽。麗麗啊，媽想問你一件事，你們的房子...最近怎么樣了？"

"房子？媽，您怎么突然問這個？我們不是說過嗎，還在湊首付，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王淑華的手緊緊握著話筒，另一只手摸向了床頭柜的抽屜。那里躺著一張銀行轉賬單，三十五萬，幾乎是她全部的積蓄。還有一個小藥瓶，里面裝著她瞞了五個月的秘密。

"媽，您是不是想幫我們？可是您和哥哥嫂子生活也不容易，我們不能再麻煩您了。"

麻煩？王淑華苦笑著，她的麻煩遠比女兒想象的要大。心臟病，五次發作，每一次都是在深夜獨自承受。她不敢告訴兒子王軍和兒媳李雯，因為她知道，一旦真相暴露，這個家庭將面臨怎樣的風暴。

"麗麗，有些事情...媽等會兒再和你說。"

掛斷電話后，王淑華從抽屜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含在舌下。秋風蕭瑟，梧桐葉片一片片飄落，就像她心中的秘密，一層層堆積，直到再也無法承受。

"媽，您今天臉色有點不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李雯端著一碗銀耳蓮子湯走進王淑華的房間，關切地問道。

王淑華連忙整理了一下表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的，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這湯看起來不錯，你有心了。"

李雯在床邊坐下，仔細觀察著婆婆的神色。作為一名護士，她對病人的狀態有著職業性的敏感。婆婆的嘴唇有些發紫，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這些都不是簡單的睡眠不足能解釋的。

"媽，我覺得您還是應該做個全面檢查。最近您總是..."

"我說了沒事！"王淑華打斷了李雯的話，語氣比往常嚴厲了許多，"你們年輕人就是大驚小怪，我這個年紀了，身體有點小毛病不是很正常嗎？"

李雯愣了一下。婆婆平時性格溫和，很少這樣急躁地說話。她想繼續勸說，但王淑華已經轉過身去，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好吧，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們。"李雯輕聲說道，然后起身離開了房間。

王淑華聽著李雯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顆速效救心丸含在舌下。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動作，每當心臟不適時，她就會偷偷服藥。

藥物的作用很快顯現，胸悶的感覺逐漸緩解。王淑華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小區里的梧桐樹。葉子已經黃了大半，再過不久就要全部落光了。她突然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小女兒王麗還在為買房的事發愁，天天打電話訴苦。

"媽，我和建華真的沒辦法了。房價漲得太快，我們的積蓄根本不夠。如果再不買，以后更買不起了。"王麗在電話里哭著說。

當時王淑華就動了念頭，但她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兒子王軍和兒媳李雯知道。不是因為錢的數目大小，而是因為這個家庭已經因為各種瑣事產生了不少矛盾。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偷偷給女兒錢買房，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王軍下班回到家，發現母親房間的門緊閉著，便輕輕敲了敲門。

"媽，我回來了。"

"進來吧。"王淑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王軍推門而入，看到母親正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張什么紙。

"媽，您在看什么？"

王淑華連忙把紙塞進抽屜里："沒什么，就是一些老照片。軍子，你坐下，媽想和你聊聊。"

王軍在母親身邊坐下，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他皺了皺眉："媽，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沒有。"王淑華擺擺手，"我想問問你，最近工作怎么樣？和小雯相處得還好嗎？"

王軍有些意外。母親很少主動詢問他們夫妻的關系，今天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還行吧。小雯她...有時候話多了一點，但人還是很好的。"王軍如實說道。他知道母親和妻子之間偶爾會有一些小摩擦，雖然都是生活瑣事，但積累起來也會讓人心煩。

王淑華點點頭："小雯是個好孩子，心地善良，對我們也很孝順。只是有時候想法比較簡單，容易沖動。"

"媽，您怎么突然說這些？"王軍感覺有些不對勁。

王淑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軍子，如果有一天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小雯，也要照顧好你妹妹。家里的事情，有時候不能只看表面。"

"媽！您說什么呢？"王軍嚇了一跳，"您身體好好的，怎么說這種話？"

"人老了，總要想這些事情的。"王淑華拍拍兒子的手，"媽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們兄妹都過得好。現在你們都成家立業了，媽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王軍越聽越不對勁："媽，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

"沒事的，媽就是感慨一下。"王淑華強笑道，"你去忙你的吧，不用陪著我。"

王軍雖然心里疑惑，但也不好繼續追問。他起身離開時，回頭看了看母親，發現她的背影顯得格外單薄。

兩天后，李雯在整理家里的賬目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婆婆的銀行卡最近有幾筆大額轉賬，但家里并沒有什么大的開支。她想起前段時間婆婆曾經問過她銀行轉賬的流程，當時還說是想給老家的親戚匯點錢。

但這幾筆轉賬的金額遠遠超出了一般的人情往來。最大的一筆竟然有三十萬，這幾乎是老人家全部的積蓄了。

李雯心里開始不安起來。作為一名護士，她見過太多老年人被詐騙的案例。莫非婆婆也遇到了這種事？

她決定找個機會和婆婆談談，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涉及到金錢問題，說不好就會被誤解為貪婪。

晚飯時，李雯試探性地說："媽，最近有沒有陌生人給您打電話？現在騙子特別多，專門騙老年人的錢。"

王淑華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沒有啊，誰會給我打電話？"

"那就好。"李雯繼續說道，"您平時用銀行卡的時候要小心，千萬不要把密碼告訴別人。"

"我知道的。"王淑華低頭吃飯，不再搭話。

王軍察覺到妻子話里有話："小雯，你是不是有什么擔心的？"

李雯看了看婆婆，然后說："沒什么，就是提醒一下。現在詐騙手段太多了，防不勝防。"

飯后，王淑華回到房間，從抽屜里拿出那張銀行轉賬記錄。上面清楚地記錄著她給女兒王麗轉賬的明細：第一次十萬，第二次二十萬，第三次五萬。總共三十五萬，這是她這輩子攢下的全部家當。

她知道李雯可能已經發現了什么，但她不后悔自己的決定。王麗是她的女兒，在那個年代，女兒出嫁后往往得不到娘家太多的幫助。現在王麗需要幫助，作為母親，她有義務伸出援手。

只是她沒想到，這件事會這么快就被發現。

周末，王麗帶著丈夫建華來看望母親。她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媽，我們來看您了！"王麗一進門就熱情地抱住了母親。

王淑華看著女兒紅潤的臉色，心里既高興又復雜。王麗比哥哥小五歲，從小就是家里的寶貝。她性格開朗活潑，但也比較大大咧咧，缺乏哥哥那種穩重。

"快坐，快坐。"王淑華招呼著女兒女婿，"路上辛苦了吧？"

"不辛苦。"建華接話道，"媽，這是我們新買的營養品，您一定要按時吃。"

李雯在廚房準備茶水，聽到客廳里的談話聲。她注意到王麗的精神狀態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新的名牌。

"媽，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王麗興奮地說，"我們的房子下個月就能交房了！到時候您一定要來做客。"

王淑華微笑著點頭："好，好，媽一定去。"

王軍坐在一邊，看著妹妹開心的樣子，心里有些疑惑。前段時間王麗還在為房子的事情發愁，怎么突然就解決了？他們夫妻的收入并不高，哪來這么多錢買房？

"麗麗，你們哪來這么多錢買房？"王軍直接問道。

王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哥，我們...我們貸款啊。"

"貸款也需要首付吧？你們的收入能貸到多少？"王軍繼續追問。

建華接過話說："我們找親戚朋友借了一些，再加上這些年的積蓄，勉強夠了。"

王軍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也不好繼續深究。畢竟是妹妹的私事，他不應該管得太細。

李雯端著茶水走過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心里的疑慮更深了。如果王麗真的是借錢買房，那婆婆最近的大額轉賬是怎么回事？

當天晚上，王麗留在母親家過夜。母女倆單獨相處時，王麗的表情變得沉重起來。

"媽，這次真的謝謝您。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們根本買不起房子。"王麗緊緊握住母親的手。

王淑華輕撫著女兒的頭發："傻孩子，謝什么。媽就你們兩個孩子，不幫你幫誰？"

"但是...哥哥和嫂子那邊..."王麗有些擔心。

"他們不會知道的。"王淑華安慰道，"這是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

"可是媽，您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我，您以后怎么辦？萬一有什么急用..."

王淑華的表情暗淡了一下："媽這個年紀了，還能有什么急用？你們過得好，媽就滿足了。"

王麗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她知道母親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而且這筆錢對他們來說確實太重要了，沒有這筆錢，他們永遠買不起房子。

"媽，您的身體怎么樣？我看您最近臉色不太好。"王麗關心地問道。

"沒事的，年紀大了都這樣。"王淑華不想讓女兒擔心，"你不要想太多，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就行了。"

王麗點點頭，但心里總覺得母親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第二天一早，王麗和建華準備離開時，王淑華偷偷塞給女兒一個信封。

"媽，這是什么？"王麗疑惑地問。

"一點零花錢，你拿著。"王淑華說道。

王麗打開信封，里面是五千塊現金。她想要推辭，但看到母親堅決的表情，只好收下了。

"媽，您要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們。"王麗叮囑道。

王淑華點點頭，目送著女兒女婿離開。她沒有告訴王麗，這五千塊錢是她身上僅剩的現金了。銀行卡里現在只有不到一萬塊錢，連她下個月的藥費都不夠。

但她不后悔。看到女兒幸福的笑容，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天后的深夜，王淑華突然感到胸口劇烈疼痛，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拿藥，但身體卻不聽使喚。這次的發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李雯的腳步聲。可能是去衛生間，正好路過她的房門。王淑華想要開口求救，但喉嚨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李雯在門外停下了腳步，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她輕輕敲了敲門："媽，您還沒睡嗎？"

王淑華拼盡全力想要回應，但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媽？"李雯推開門，借著走廊的微光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婆婆。她立刻沖過去，發現王淑華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顯然是心臟病發作。

"王軍！快起來！媽暈倒了！"李雯大聲呼喊著，同時開始給王淑華做急救。

王軍匆忙跑過來，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怎么回事？"

"心臟病發作，我們必須立刻送醫院！"李雯一邊給王淑華做心肺復蘇，一邊指揮王軍叫救護車。

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李雯在王淑華的床頭柜里找到了那個小藥瓶。看到瓶子上的標簽，她震驚了："速效救心丸？媽什么時候有心臟病了？"

王軍也呆住了："我...我不知道。媽從來沒說過她有心臟病。"

救護車很快到達，王淑華被緊急送往醫院。

在急診室里，醫生檢查后告訴他們："病人的情況很嚴重，心臟功能已經受到嚴重損害。

而且從檢查結果看，這應該不是第一次發作了。"

李雯和王軍面面相覷。如果不是第一次發作，那么婆婆已經隱瞞了多長時間？

就在這時，李雯的手機響了。是銀行的客服電話。

"請問是王淑華女士的家屬嗎？我們需要核實一下近期的幾筆大額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