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你一個老太太吃這么貴的水果，你配嗎？"

錢慧英手中的塑料勺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榴蓮的香甜味瞬間變得刺鼻。

她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錢建國，那張熟悉的臉此刻寫滿了嫌棄和指責。

"一個榴蓮98塊，夠我們家小軒吃好幾頓肉了！" 兒媳王麗華在一旁添油加醋，"您這是怎么想的，自己舍不得給孫子買玩具，倒是舍得給自己買這種奢侈品。"

62歲的錢慧英感覺心臟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看著茶幾上那個只吃了一半的榴蓮，突然覺得嘴里的甜膩變成了苦澀。

三十多年的含辛茹苦，換來的竟是兒子的這句話。

那一刻，這個一輩子為了兒子委屈求全的女人，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

錢慧英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心寒。

她慢慢彎腰撿起地上的勺子，動作僵硬得像個木偶。

"我...我就是想嘗嘗。" 她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超市搞活動，比平時便宜了二十塊。"

"便宜了二十塊也是98！" 錢建國的聲音越來越大，"媽，您現在是越來越不懂事了。家里這么困難，您還有心情享受？"

錢慧英愣住了，家里困難？她每個月光給兒子的生活費就8000塊，自己的退休金一共15000，剩下的7000塊還要負擔自己的吃穿用度、醫療費用，以及時不時兒子家的急用。

她哪里舍得對自己好過？

這個榴蓮，是她62年人生中第二次買。

第一次還是二十年前，那時候兒子剛上大學，她想嘗嘗這個傳說中的"水果之王"到底是什么味道，結果一個榴蓮要60塊錢，她站在水果攤前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買了最便宜的蘋果。

二十年后的今天，她想，自己都62歲了，該對自己好一點了吧？

結果換來的是兒子的質問："你配嗎？"

錢慧英緩緩站起身，看著客廳里的這一家三口。

8歲的孫子錢小軒正專心致志地玩著新買的Switch游戲機，那是上個月她給的1500塊錢買的。

兒媳王麗華坐在沙發上，手上戴著新買的金手鐲，那是她生日時錢慧英給的3000塊錢。

兒子錢建國穿著剛買的名牌運動服，那套衣服花了她2000多塊。

而她自己，身上這件毛衣已經穿了五年，袖口都起毛球了。

"媽，您別這樣看著我們。" 王麗華有些不自在，"我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F在物價這么高，小軒還要上補習班，房貸還要還，您能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不容易？"

體諒？錢慧英心里苦笑。誰來體諒她的不容易？

錢慧英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丈夫早逝，她一個人把錢建國拉扯大，省吃儉用供他讀完大學。

好不容易兒子畢業了，她以為可以松口氣了，結果錢建國換了好幾份工作，每次都干不長久，要么嫌累，要么嫌錢少，要么就是和同事處不來。

錢建國結婚時，錢慧英拿出了全部積蓄給他們付首付買房子。

她本來可以給自己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可是為了兒子的婚事，她繼續住在那套50平米的老房子里。

孫子出生后，她更是成了免費保姆，白天帶孩子，晚上做家務，累得腰疼也不敢說。

等孫子上學了，她以為可以清閑一下，結果錢建國的工作又出了問題，被公司辭退了。

"媽，我們暫時遇到點困難，您能不能幫幫忙？"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錢建國和王麗華跪在她面前。

錢慧英心軟了，開始每個月給他們8000塊生活費。

她以為這是暫時的，等兒子找到新工作就好了。可是三年過去了，錢建國換了好幾份工作，每份都干不長，最長的一次也就半年。

反倒是她的資助，從最初的臨時幫助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供養。

"媽，這個月的錢您什么時候給？房貸該還了。"

"媽，小軒的補習班費用要交了。"

"媽，我們家空調壞了，您能不能再給點錢修一下？"

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哪怕自己的血壓藥都舍不得買貴的。

而今天，就因為一個榴蓮，兒子問她："你配嗎？"

錢慧英看著客廳里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她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身后傳來王麗華的聲音："建國，你媽這是怎么了？不會是更年期還沒過吧？"

"管她呢，反正別影響我們就行。" 錢建國漫不經心地說著，"對了，明天是月初，記得提醒她把錢轉過來。"

錢慧英的腳步頓了頓，然后更快地走向房間。

回到房間后，錢慧英坐在床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ò椎念^發，滿臉的皺紋，佝僂的身軀，這就是為兒子奉獻了大半輩子的自己。

她想起了年輕時的夢想。那時候她也想過要環游世界，想過要學鋼琴，想過要養一只小狗?？墒菫榱藘鹤?，她放棄了一切。

她以為這樣的犧牲會換來兒子的感恩和孝順，結果換來的卻是理所當然的索取和毫不留情的指責。

錢慧英走到衣柜前，從最底層拿出一個小盒子。那里面放著她所有的重要文件：房產證、存折、保險單...還有一份她一直沒有勇氣使用的文件。

她不是不配吃榴蓮，她是不配做一個有尊嚴的人嗎？

錢慧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生前常說："做人要有骨氣，不能讓人看不起。" 可是她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起她。

窗外夜色已深，客廳里的電視聲還在繼續。

錢慧英知道，明天一早，錢建國就會過來要這個月的生活費。

每個月的第一天，已經成了他們家的固定節目。

錢慧英握著那份文件，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她愛兒子，但是她也想要尊嚴。她想要被尊重，而不是被當作取款機。

那個榴蓮還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香甜的味道已經在整個房子里彌漫開來?？墒清X慧英知道，她再也嘗不到那種甜味了。

第二天一早，錢慧英比往常醒得更早。她精心梳洗打扮，換上了那件壓箱底的深藍色套裝，那是三年前退休典禮時買的，從那以后就再也沒穿過。

7點鐘，客廳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媽，起床了嗎？今天月初，該轉錢了。" 錢建國的聲音透著理所當然的輕松。

錢慧英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間。她的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建國，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錢慧英的聲音異常平靜。

錢建國正在廚房里找東西吃，聽到母親的話頭也沒回："媽，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我還餓著呢。先把錢轉了吧，今天房貸就要扣了。"

"我說，你過來！" 錢慧英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

錢建國愣了一下，這種語氣他很久沒有從母親嘴里聽到過了。他有些不情愿地走到客廳，看到母親正站在沙發旁邊，手里拿著個文件袋。

"媽，您這是干什么？這么正式。" 錢建國有些疑惑，"快點轉錢吧，一會兒銀行系統該維護了。"

錢慧英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放在了茶幾上。昨天的榴蓮已經被收走了，茶幾擦得干干凈凈，只有那個牛皮紙袋靜靜地躺在中央。

"這是什么？" 錢建國隨口問道，手已經伸向紙袋。

"你打開看看。" 錢慧英的聲音依然平靜，但是錢建國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疏離感。

錢建國打開紙袋，從里面抽出一份文件。

他隨意掃了一眼，以為是什么房產過戶的手續，畢竟母親年紀大了，提前安排這些也正常。

可是當他仔細看清楚文件內容時，整個人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