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師傅,公司要精簡人員,你年紀也大了,我們準備給你辦理內退。"
蘇總坐在會議室里,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我在一旁做記錄,心里有些不忍。陳樹根在這里工作32年了,從我入職的第一天起,就看到這個65歲的老人每天準時出現在門崗。
"按照勞動法,該給的補償我們一分不少。"蘇總繼續說著,語氣里透著一絲得意,"我們華泰制造從來不虧待員工。"
陳樹根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就在我以為他會默默接受這個結果時,這個樸素的老人突然笑了。
"蘇總說得對,該給的確實不能少。"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蘇總的眼睛,"不過,你還欠我8888萬租金呢。"
01
我叫劉志遠,28歲,三個月前剛到華泰制造公司當人事經理。
說實話,這份工作來得有些突然,之前的人事經理因為家庭原因急辭職,蘇總急需人手,我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坐到了這個位置上。
華泰制造是一家有著30多年歷史的民營企業,主要生產機械配件。蘇建華是老板的兒子,三年前接手企業后一直在推行現代化管理,說白了就是降本增效。
第一次見到陳樹根,是我入職的第二天早上。那天我來得比較早,大概七點不到就到了公司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一個老人慢悠悠地朝這邊走來,步伐很從容,完全不像是趕早班的樣子。
我心想,這老頭兒可真夠悠閑的,上班都不著急。
等他走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樣。大概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腳上是一雙老式的解放鞋。整個人看起來樸實無華,就是那種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老工人。
"小伙子,是新來的人事經理吧?"他主動跟我打招呼,聲音很溫和。
我點點頭:"您是?"
"我是陳樹根,在門崗工作。"他笑著說,"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就這樣,我認識了陳樹根。起初我對他沒什么特別的印象,無非就是一個普通的保安大爺。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開始覺得這個人不太尋常。
首先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員工們對他的態度。按說保安在企業里屬于最底層的工種,但我發現每個經過門口的員工都會主動跟他打招呼,而且不是那種敷衍的客套,是真心實意的尊重。
"陳師傅早上好!"
"陳師傅,昨天的雨您沒淋著吧?"
"陳師傅,我給您帶了點我媽做的咸菜。"
類似這樣的對話每天都在上演。更讓我意外的是,就連車間主任老楊這樣的管理層,見到陳樹根都會停下來聊幾句,那種態度完全不像是上級對下級。
有一次我好奇地問老楊:"陳師傅在公司里很受尊重啊?"
老楊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小劉,陳師傅是個好人,我們都很尊敬他。"
"怎么個好法?"我追問道。
老楊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只說了一句:"有些事情你慢慢就知道了。"
這種神秘兮兮的態度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開始暗中觀察陳樹根,想看看這個普通的保安大爺到底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觀察了幾天后,我發現了更多令人費解的細節。比如說,陳樹根對企業的每個角落都異常熟悉。有新員工問路,他能準確說出各個部門的位置;有供應商來送貨,他知道該把貨物卸在哪里;甚至連財務室的一些流程,他都了如指掌。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次財務部的小王因為報銷被退回而沮喪,陳樹根竟然能準確說出問題出在哪個環節,還詳細指導她怎么填寫表格。
"發票的日期要和申請日期對應,這個項目應該走研發費用科目,不是管理費用。"陳樹根說得頭頭是道。
小王聽了直點頭:"謝謝陳師傅,您比我們財務的老員工還熟悉流程呢!"
我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一個看門的保安,怎么對財務流程這么了解?這也太不正常了。
除了業務熟悉,陳樹根的另一個特點是對企業建設格外上心。企業門口有一片綠化帶,被他打理得特別漂亮。我曾經看到他大清早就在那里澆水修剪,比園藝工人還用心。
"陳師傅,您對這些花草可真上心。"我有一次忍不住說道。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那些綠植,眼神有些遙遠:"這些都是我一棵棵種下的,看著它們長大,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您在這里工作多少年了?"
"32年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從這個企業建立的第一天起,我就在這里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樹根的表情很特別,既有自豪,又有一種深深的眷戀。我當時覺得,這種感情似乎超出了一個普通員工對企業應有的感情。
但我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只能把這些疑問暫時埋在心里。
02
真正讓我開始深入思考陳樹根這個人,是從一次偶然的檔案整理開始的。
那天蘇總讓我整理一下員工檔案,準備建立電子檔案系統。我在翻閱舊檔案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在華泰制造成立之初的很多重要文件上,都有陳樹根的簽字。而且讓我更加困惑的是,他簽字的身份不是普通員工,也不是見證人,而是"甲方代表"。
我仔細看了好幾遍,確實是"甲方代表"四個字。這是什么意思?一個保安怎么會是甲方代表?
我繼續翻閱其他資料,發現更多讓人費解的地方。在企業的土地使用手續中,在一些早期的合同文件中,甚至在銀行貸款的擔保文件中,都能看到陳樹根的名字和簽字。
這完全說不通啊!如果陳樹根只是一個普通的保安,他的名字怎么會出現在這些重要文件上?而且還是作為"甲方代表"的身份?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第二天中午,我故意走到門崗跟陳樹根聊天。
"陳師傅,您在企業這么多年,一定見證了很多變化吧?"我試探性地問道。
陳樹根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著說:"是啊,從一片荒地到現在這樣的規模,確實不容易。"
"一片荒地?"我抓住了這個關鍵詞,"您是說企業建立之前這里是荒地?"
"對啊,當年這里什么都沒有,就是一片農田和荒地。"陳樹根的眼神又變得遙遠,"老蘇總,就是現在蘇總的父親,是個有眼光的人。他看中了這塊地的位置,覺得適合建廠。"
"那后來呢?"我繼續追問。
"后來..."陳樹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么,"后來就有了現在的華泰制造。"
我感覺他有話沒說完,但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問下去。這時候食堂的方姐路過,陳樹根主動跟她打招呼。
"方姐,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吃的?"
方姐笑著說:"陳師傅,您這是明知故問。您對食堂的菜譜比我還熟悉,什么時候該進什么菜,您都一清二楚。"
這句話又讓我起了疑心。一個保安怎么會對食堂的采購這么了解?
我忍不住問方姐:"陳師傅對食堂的事情很關心嗎?"
方姐看了看陳樹根,又看了看我,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么:"小劉,陳師傅在這里工作這么多年,對企業的各個方面都很了解。他是個熱心人,總是關心大家的生活。"
但我從方姐的表情中讀出了別的意思,她好像有什么話不方便當著我的面說。
當天下午,我又去找老楊聊天,想從他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老楊,我發現陳師傅在公司里很特殊啊,員工們對他特別尊重。"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老楊正在檢查設備,聽了我的話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我一眼:"小劉,你剛來不久,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什么事情?"我追問道。
老楊猶豫了一下,最后說:"陳師傅...他對這個企業的貢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什么貢獻?"
"這個..."老楊顯得很為難,"算了,這些事情不是我該說的。你只要知道,陳師傅是個好人,我們都很尊敬他就行了。"
我從老楊的話里聽出了更多的信息。很顯然,陳樹根在這個企業里有著某種特殊的地位,但沒有人愿意明說。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陳樹根這個人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
為什么早期文件上他是"甲方代表"? 為什么他對企業的各個方面都這么熟悉? 為什么員工們對一個保安如此尊重? 為什么老楊說他對企業有特殊貢獻?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里不斷盤旋,讓我更加確信陳樹根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但我想破頭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早到了公司,想再觀察一下陳樹根的日常行為。
我發現陳樹根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不是直接去保安室,而是在企業里走一圈。他會檢查綠化帶的情況,看看哪里需要澆水;會觀察廠房的外觀,看看有沒有需要維修的地方;甚至會去停車場看看地面有沒有垃圾需要清理。
這種行為更像是一個管理者在巡視自己的企業,而不是一個保安在上班。
更奇怪的是,當他發現一些問題時,比如綠化帶缺水或者垃圾桶滿了,他不是去找相關負責人,而是直接自己動手解決。就好像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的責任一樣。
看著陳樹根忙碌的身影,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03
就在我對陳樹根的身份越來越好奇的時候,一個月后,蘇總突然把我叫到辦公室,交給我一個讓我意外的任務。
"志遠,公司最近經營狀況不太好,連續三個季度虧損,我們需要削減一些成本。"蘇總坐在老板椅上,語氣有些沉重。
我點點頭,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準備裁掉一些冗余人員,特別是那些年紀大、效率低的員工。"蘇總拿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初步的名單,你看看。"
我接過名單,第一眼就看到了陳樹根的名字。
"陳師傅也要裁?"我有些意外。
"對,重點就是他。"蘇總語氣很堅決,"一個65歲的老保安,每月工資加上保險要八千多,一年就是十萬。現在誰還用人工看門?裝個智能門禁系統,一年才三萬塊,還省心。"
蘇總說得頭頭是道,但我心里卻很不是滋味。雖然我對陳樹根的身份有很多疑問,但這一個月的接觸下來,我能感受到他是個真正的好人。
"蘇總,陳師傅工作這么多年,而且..."我想為陳樹根說幾句話。
"而且什么?"蘇總打斷了我,"感情不能當飯吃,企業要生存就得精簡人員。你是人事經理,這種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去找他談話,把裁員的事情告訴他。補償按照勞動法的標準給,我們華泰制造從來不虧待員工。"蘇總的語氣里透著一種商人特有的精明,"這件事盡快辦,下周一我要看到結果。"
接到這個任務,我心情很復雜。一方面,這是我的工作職責,我必須執行;另一方面,我對陳樹根的特殊身份還有太多疑問沒有解開。
那天下午,我找到了方姐,想從她那里了解更多關于陳樹根的情況。
"方姐,蘇總要裁員,陳師傅也在名單上。"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方姐聽了,臉色立刻變了:"什么?要裁陳師傅?"
"對,蘇總說企業要降本增效,覺得保安這個崗位可以用智能設備替代。"
方姐氣得直搖頭:"這個蘇總真是...唉,算了,我也不好說什么。"
"方姐,我看得出來大家都很尊重陳師傅,他在企業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位?"我試探性地問道。
方姐猶豫了一下,最后嘆了一口氣:"小劉,有些事情不是我該說的。你只要知道,陳師傅對這個企業的貢獻,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什么貢獻?"
"這個..."方姐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別人后,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企業剛建立的時候有多困難嗎?資金短缺,土地手續復雜,各種問題一大堆。如果沒有陳師傅的幫助,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華泰制造。"
"他幫了什么忙?"我緊追不舍。
方姐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趕緊擺手:"算了算了,這些事情說了你也不信。總之,陳師傅是個好人,他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方姐的話讓我更加困惑了。一個保安能對企業建立起到什么關鍵作用?這完全說不通啊。
當天晚上,我又去找老楊聊這件事。
"老楊,蘇總要裁陳師傅,你知道這件事嗎?"
老楊正在喝茶,聽了我的話,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什么?裁陳師傅?他瘋了嗎?"
老楊的反應比我預期的還要激烈。
"蘇總覺得保安這個崗位可以用智能設備替代,能節省成本。"我解釋道。
"節省成本?"老楊冷笑了一聲,"他知不知道陳師傅為這個企業付出了多少?"
"老楊,能不能告訴我陳師傅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感覺他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保安。"
老楊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小劉,有些事情牽涉到企業的歷史,不是我能隨便說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蘇總真的這樣做了,他會后悔的。"
"為什么會后悔?"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楊的語氣很嚴肅,"陳師傅不是他想裁就能裁的。"
老楊的話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什么叫"不是想裁就能裁的"?難道陳樹根還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成?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糾結該怎么跟陳樹根開口。每次看到他在門崗認真工作的樣子,我就覺得很難受。這么一個好人,真的要因為所謂的降本增效而被裁掉嗎?
但最讓我困惑的是,為什么所有人都對陳樹根的裁員表現得如此激烈?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保安,大家最多也就是表示同情,不至于這樣。
這說明陳樹根在這個企業里確實有著某種特殊的地位,但到底是什么地位,沒有人愿意明說。
04
最終,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找陳樹根談話了。那天下午,我走到門崗,發現陳樹根正在給門口的綠化帶澆水。
"陳師傅,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聊聊。"我的聲音有些緊張。
陳樹根放下水壺,笑著說:"當然有時間,小劉,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直接說出來:"陳師傅,公司現在經營有些困難,蘇總決定進行人員精簡。這次的調整...可能會涉及到您。"
陳樹根聽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你是說,要裁掉我?"
"是的。"我點了點頭,"公司準備用智能門禁系統替代人工保安,能夠節省一些成本。"
我本以為陳樹根會表現出憤怒或者不滿,但他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陳師傅,您不生氣嗎?"我有些意外。
陳樹根笑了笑:"小劉,我在這里工作32年了,什么風風雨雨沒見過?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能理解。"
他的平靜讓我感到更加不安。這種超乎尋常的淡定,好像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蘇總說,會按照勞動法的標準給您補償。"我繼續說道。
"這樣啊。"陳樹根點了點頭,然后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小劉,你知道這片綠化帶的土是從哪里來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
"是我從老家一車車拉來的。"陳樹根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當年這里全是砂石地,什么都種不活。我想著,既然要在這里工作,就應該把環境弄得好一點。"
"您真的很用心。"我由衷地說道。
"32年了,這些樹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陳樹根輕撫著一棵小樹的樹干,"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陳樹根的表情很復雜,既有不舍,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深情。我忽然意識到,一個普通的保安不會對企業的環境有這么深的感情。
"陳師傅,您對這個企業的感情很深啊。"我試探性地說道。
"是啊,畢竟32年了。"陳樹根笑了笑,"從這個企業建立的第一天起,我就在這里了。看著它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一樣。"
"您是說,您見證了企業的整個發展過程?"
"不只是見證。"陳樹根的語氣里有一種特殊的韻味,"我參與了它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這句話讓我心中一動。"參與"這個詞用得很特別,一個普通員工通常不會說自己"參與"了企業的重要時刻。
"陳師傅,能跟我說說企業當年建立的情況嗎?我對公司的歷史很感興趣。"
陳樹根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最后他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條件很艱苦,老蘇總,就是現在蘇總的父親,是個有眼光但缺資金的人。他看中了這塊地,覺得適合建廠,但資金和土地手續都是大問題。"
"后來怎么解決的?"
"后來...有人幫了他。"陳樹根的語氣變得很輕,"有人愿意支持他的夢想,幫他解決了很多困難。"
"什么人?"我追問道。
陳樹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小劉,你覺得一個企業的成功,最重要的是什么?"
"資金?技術?還是管理?"我不確定地說道。
"都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有人愿意相信它。"陳樹根的眼神很深邃,"當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時候,如果有人愿意相信并且支持,那這個企業就有了希望。"
我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些深層的含義,但還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么。
這時候,蘇總從辦公樓里走出來,看到我們在聊天,徑直走了過來。
"志遠,聊什么聊得這么起勁?"蘇總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蘇總,我正在跟陳師傅溝通裁員的事情。"我如實回答。
蘇總看了看陳樹根,語氣變得有些傲慢:"陳師傅,這次調整是為了企業的長遠發展。一個看門的工作,用智能設備更有效率,你應該能理解。"
陳樹根依然很平靜:"蘇總,我理解。"
"那就好。"蘇總顯得很滿意,"按照勞動法,該給的補償一分不少。不過我得提醒你,現在就業形勢不好,你這個年紀再找工作不容易,最好早做打算。"
蘇總的話說得很直接,甚至有些刻薄。我在一旁聽得很不舒服,但陳樹根的反應依然平靜如水。
"蘇總說得對。"陳樹根點了點頭,"不過,有些事情也該清算一下了。"
"什么事情?"蘇總隨口問道,顯然沒有在意這句話。
"該給的確實要給,該算的也要算清楚。"陳樹根的語氣依然平和,但我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東西。
蘇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擺了擺手:"行了,你們繼續聊,我還有事。"
說完,蘇總就走了,留下我和陳樹根在門口。
看著蘇總離去的背影,陳樹根輕聲說了一句:"年輕人啊,總是太急躁了。"
05
看著蘇總離去的背影,我對陳樹根說:"陳師傅,蘇總讓我明天跟您正式辦理手續,您看什么時間方便?"
"什么時候都可以。"陳樹根依然很平靜,"不過小劉,有些事情該清算就要清算,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我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感覺他似乎在暗示什么。第二天上午,我、蘇總和陳樹根在會議室里坐下,氣氛有些凝重。
"陳師傅,昨天志遠已經跟您溝通過了,今天我們正式辦理一下手續。"蘇總開門見山,"公司決定精簡人員,保安崗位改為智能化管理。"
陳樹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身邊放著一個看起來很舊的帆布包。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按照勞動法規定,公司會給您相應的補償。32年工齡,補償標準是32個月工資。"蘇總拿出一份文件,"這是補償協議,您看看有什么問題。"
我在一旁觀察著陳樹根的表情,發現他看協議的時候很仔細,就像在審閱什么重要文件一樣。這種專注的神情,不太像一個普通保安應有的表現。
"蘇總,協議我看了,補償標準是按照法律規定的。"陳樹根放下文件,"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蘇總漫不經心地問道。
"您確定要解除我的勞動關系嗎?"
蘇總愣了一下:"當然確定,我們都開會討論過了。怎么,您還有什么異議?"
"沒有異議。"陳樹根搖了搖頭,"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是公司主動解除我的勞動關系,對吧?"
"對,是公司的決定。"蘇總有些不耐煩,"您問這個干什么?"
陳樹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蘇總,您知道企業當年是怎么建起來的嗎?"
蘇總皺了皺眉:"這跟今天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陳樹根的語氣依然平靜,"企業的歷史很重要,有些事情不能忘記。"
"什么事情?"蘇總開始顯得不耐煩了。
陳樹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個看起來很舊的文件袋:"蘇總,既然您要按規矩辦事,那我們就把所有的規矩都說清楚。"
蘇總看到文件袋,臉色微微一變:"那是什么?"
"一些重要的文件。"陳樹根把文件袋放在桌子上,"關于華泰制造成立的一些文件。"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感覺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蘇總,您剛才說,按照勞動法,該給的補償一分不少。"陳樹根看著蘇總的眼睛,"我很贊同這句話。"
"那就好。"蘇總松了一口氣。
"該給的確實不能少。"陳樹根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您還欠我8888萬租金呢。"
蘇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仰:"這...這不可能!我爸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我的手不住地顫抖,陳樹根剛才那句"8888萬租金"像一顆炸彈在會議室里炸響。這個數字太震撼了,一個保安怎么可能有8888萬的租金要收?
陳樹根沒有理會蘇總的震驚,而是慢慢推了推桌子上的文件袋:"蘇總,既然您要按規矩辦事,那我們就把所有的規矩都說清楚。"
我咽了咽口水,那個文件袋看起來很厚實,邊角已經磨損得發白,顯然有些年頭了。蘇總緊張地盯著我的手,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到底是什么文件?"蘇總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了文件袋的封口。里面裝著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的那份紙張已經泛黃,看起來年代久遠。
當我看到文件上的內容時,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那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每一個字都在沖擊著我的大腦。我呆呆地看著文件,又看看坐在對面的陳樹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怎么可能?
蘇總急得快瘋了,伸手就要搶過文件:"給我看看!這到底是什么?"
然而,當他看清楚文件內容后,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癱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重復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的腦袋里嗡嗡作響,眼前這份文件徹底顛覆了我對陳樹根的認知。這個我以為是普通保安的老人,原來...
陳樹根依然靜靜地坐在那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我們震驚的表情。就在這時,他又從懷里掏出了一樣東西。
當我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時候,整個人瞬間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