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憑什么擅自決定！這個家我就沒有發言權了嗎？"

我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帶著六年來從未有過的憤怒。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無理取鬧！" 趙建國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無理取鬧？我看是你太過分了！" 我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他，"你把我當什么了？這個家的傭人嗎？"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林慧敏，你別給臉不要臉。我這是為了這個家好。"

"為了這個家好？" 我冷笑一聲，"那為什么不跟我商量？為什么要背著我決定一切？"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六年的婚姻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脆弱...

01

再婚這六年，我以為自己找到了后半生的依靠。

58歲的年紀，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能遇到趙建國這樣的男人，當初的我覺得是上天的恩賜。

他比我大四歲，身材高大，雖然退休了但依然保持著當年做干部時的派頭，走路挺胸抬頭，說話鏗鏘有力。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很專注，讓人覺得被重視。

那時候的趙建國溫文爾雅，會在周末陪我去公園散步，走累了就在涼亭里坐下來聊天。

他會記得我愛吃紅燒排骨，每次買菜都不忘買上一斤；會在我感冒的時候急得團團轉，又是買藥又是煮粥，還會用他那雙大手給我量體溫。

我們聊天的時候，他總是很認真地聽我說話，偶爾還會和我探討一些教學方面的話題。作為一個退休教師，能有人愿意聽我講那些學生的故事，我覺得很幸福。

我記得第一次見他三個兒子的時候，心里還挺忐忑的。

大兒子趙軍三十五歲，做水果生意，人很爽快，一見面就叫我"林阿姨"，還說："爸爸一個人這么多年不容易，您能照顧他我們都很感激。"二兒子趙強在一家公司做主管，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話不多但很客氣。小兒子趙剛才畢業兩年，在銀行工作，年輕帥氣，見到我還害羞地紅了臉。

三個兒媳也都見過。大兒媳劉婷是個嬌小的南方姑娘，說話細聲細氣的，很有禮貌；二兒媳王麗是本地人，性格開朗，笑起來很甜美；小兒媳張萌剛結婚不久，是個大學生，長得清秀可人。

她們都對我很客氣，每次見面都會主動打招呼。

"慧敏啊，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當時趙建國握著我的手這樣說，他的手溫暖而有力，眼神真誠得讓我差點掉眼淚。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當時想，這就夠了。我們兩個老人，相伴度過余生，不給彼此添麻煩，也不給孩子們添麻煩。家里安安靜靜的，他看他的報紙，我看我的書，偶爾一起看看電視，聊聊天，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個想法在今年春天徹底破滅了。

一切的改變都從三個兒媳相繼懷孕開始。

當趙建國接到大兒子電話，得知劉婷懷孕的消息時，我正在廚房洗碗。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他的大笑聲，那種發自內心的狂歡，震得我手里的碗都差點滑落。

"什么事這么高興？"我擦干手走出廚房，看到他正拿著手機，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個孩子。

"劉婷懷孕了！"他興奮得直拍大腿，"咱們要當爺爺奶奶了！"

看著他那副喜出望外的樣子，我心里也替他高興。畢竟老來得孫，確實是件大喜事。可是我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個月后，二兒媳王麗也懷孕了。又過了一個月，小兒媳張萌也有了身孕。三個兒媳幾乎是前后腳懷孕，預產期都在年底，這讓趙建國高興得幾乎要瘋了。

"慧敏，你看看，這是多大的福氣?。?他拿著手機給我看兒媳們發來的檢查報告，整個人都在發光，"三個孫子孫女一起來，咱們家要熱鬧了！"

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趙建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那種期待和興奮簡直要溢出來了。

02

然而，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種極度的興奮背后隱藏著什么。

從得知三個兒媳都懷孕的那一刻開始，趙建國就像變了個人。他原本沉穩的性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幾乎狂熱的興奮。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兒子們打電話，詢問兒媳們的情況，晚上睡覺前還要再打一遍。他的聲音變得格外洪亮，走路的步伐也比以前快了許多，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活力。

最開始我覺得這很正常，畢竟要當爺爺了，興奮一點是應該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他的行為越來越異常。

他開始在家里踱步，從客廳走到臥室，再從臥室走到廚房，嘴里還時不時地嘀咕著什么。我仔細聽了幾次，只能聽到一些零碎的詞語：什么"安排"、"時間"、"準備"之類的。

"建國，你在嘀咕什么呢？"有一天下午，我實在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毛線活問他。

他像被電擊了一樣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閃爍了一下："哦，沒什么。我在想怎么給孩子們準備嬰兒用品。"

可是他說話時眼神躲閃，手還在不自覺地搓著，這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我在學校教了三十多年書，什么樣的學生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丈夫？

更讓我不安的是，他開始頻繁地出入我的書房。

那個房間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是我退休后的精神港灣。里面有我珍藏多年的教育專著，有我手寫的教案，還有學生們給我的感謝信。桌子上擺著我最喜歡的茉莉花，書柜里整齊地排列著我的寶貝們。

可是從某天開始，我發現書房里的東西被人動過了。書的擺放位置變了，桌上的茉莉花被挪到了窗臺邊，甚至連我的教案都被整理得不是原來的樣子。

"建國，你在書房里忙什么呢？"一天中午，我推門進去，看到他正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把卷尺在測量房間的面積。

他被我嚇了一跳，差點從地上栽倒："慧敏，你怎么進來了？"

"這是我的書房，我為什么不能進來？"我看著他手里的卷尺，心里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你測量房間干什么？"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臉上露出一個我看不懂的笑容："慧敏，咱們家可能要有一些變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變化？"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走過來，用那雙曾經溫柔的大手拍拍我的肩膀，可是這次我卻感受到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反正是好事，你別多想。"

好事？如果真的是好事，為什么要這么神神秘秘？為什么不能現在就告訴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身邊的趙建國呼吸均勻，顯然睡得很香，可我的腦子里卻像放電影一樣，反復回想著他這段時間的異常行為。

我開始意識到，那個溫文爾雅、體貼入微的趙建國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我越來越看不懂的陌生人。

03

從那以后，趙建國的行為變得越來越詭異，而我對他的懷疑也越來越深。

他開始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神秘生活"。每天吃完早飯，他就會拿著手機走到陽臺上，壓低聲音打電話。我在廚房洗碗的時候，能隱約聽到他在說話，但聲音小得像蚊子嗡嗡，根本聽不清內容。

最讓我不解的是，以前他接電話都是在客廳里，聲音洪亮，從不避諱我?，F在卻像做賊一樣，見我一走近就立刻掛斷電話，臉上還帶著一種被抓現行的慌張。

那種慌張的表情我永遠忘不了——眼神閃爍，嘴角抽搐，手指不自覺地擺弄著手機。他會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最要命的是，他開始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氣和我說話，那種略帶不耐煩和敷衍的語氣，就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有一天下午，我從陽臺收衣服，看到他正在客廳里打電話。我輕手輕腳地走近，終于聽清了一些內容。

"趙軍，那個事情你們商量得怎么樣了？時間定了嗎？"他的聲音充滿了急切，完全不像平時那種沉穩的調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屏住呼吸想聽得更清楚一些。

"嗯，那就按老大的意思來。反正都是咱們家的孩子，怎么安排都行。"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記住，這事先別跟你林阿姨說，我會找機會跟她溝通的。"

這句話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什么事情需要瞞著我？什么事情需要他們父子先商量好再來"溝通"？我在這個家里到底算什么？

我故意弄響了手中的衣架，他果然像被電擊了一樣迅速轉過身來?？吹轿业乃查g，他的臉色明顯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和誰打電話呢？"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大兒子。"他快速掛斷電話，手指在屏幕上胡亂點著，"問問劉婷的情況，看她最近吃得怎么樣。"

可是我明明聽到他說的是"那個事情你們商量得怎么樣了"，這哪里像是在關心兒媳的身體情況？而且他掛電話時那種慌張的表情，那種被當場抓獲的心虛，都在告訴我他在撒謊。

"劉婷身體還好吧？"我試探性地問，想看看他怎么圓這個謊。

"挺好的，挺好的。"他點頭如搗蒜，可眼神卻四處飄忽，"就是有點孕吐，其他都好。"

我心里冷笑。劉婷懷孕都快六個月了，哪里還會有孕吐？他這完全是在胡編亂造。

從那以后，我開始有意識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發現他有一套完整的"作案流程"：每次打電話前先確認我在哪里，然后選擇離我最遠的地方；說話聲音壓得極低，還時不時地朝我的方向張望；一旦發現我靠近，立刻轉換話題或者掛斷電話。

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讓我想起了我班上那些上課偷看小說的學生，可那些孩子都比他演得自然。

更讓我心寒的是，以前那個會主動和我分享一切的趙建國徹底消失了。他開始把我當成外人，甚至是需要防范的對象。每當我問起什么，他要么顧左右而言他，要么直接說"你別管這么多"。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直接質問他："趙建國，我是你妻子，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商量？"

他放下手中的報紙，那雙曾經溫柔的眼睛里現在只有不耐煩："慧敏，你急什么？我說了是好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控制不住情緒，聲音有些發顫。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急躁？"他皺起眉頭，那種嫌棄的表情刺痛了我的心，"我說了會跟你說的，但不是現在。女人就是事多，什么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女人就是事多？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簡直比刀子還鋒利。六年了，六年來他從未這樣貶低過我，可現在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仿佛我的擔心和疑慮都是無理取鬧。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趙建國了。

04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開始像一個私家偵探一樣，留意趙建國的一舉一動。

我發現他的作息時間變了。以前他喜歡睡懶覺，總是我先起床做早飯?，F在他每天早上六點就起床，躡手躡腳地穿衣服，生怕吵醒我。然后他會拿著手機到客廳去，壓低聲音打電話。

從臥室里傳出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只能聽到一些零碎的詞語："準備"、"安排"、"時間"、"房間"。每次我假裝起床去廁所，經過客廳的時候，他就會立刻掛斷電話，裝作在看報紙。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開始大規模地"改造"我們的家。先是把客廳重新布置了一遍，把原來的茶幾換成了更大的，說是為了"放更多東西"。然后他開始清理各個房間，把一些平時用不到的東西全部收拾起來，整齊地碼放在儲物間里。最讓我心疼的是，他甚至動了我書房里的東西。

我珍藏多年的教育雜志被他裝進了紙箱，我的教案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放在角落，連我最心愛的那盆茉莉花都被他挪到了陽臺上。

"建國，你這是在干什么？"我站在書房門口，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心疼得快要哭了，"這些都是我的東西，你為什么要動？"

他正在拖地，聽到我的聲音頭也不抬："我在給房間做大掃除，你看這里多亂啊。"

"這里不亂！"我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些東西都有固定的位置，我每次都能找到。你這樣收拾，我什么都找不到了。"

他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不耐煩："慧敏，你怎么這么小家子氣？不就是收拾收拾房間嗎？再說了，這個房間可能要有別的用途。"

"別的用途？"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用途？"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又是這句話，那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讓我恨得牙癢癢。

從那一刻開始，我確信他在策劃一個重大的計劃，而且這個計劃肯定會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更可怕的是，這個計劃里根本沒有考慮我的感受和意見。

接下來幾天，他的購物車里開始出現大量的嬰兒用品。奶瓶、尿布、小衣服、嬰兒床、小被子，還有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嬰兒用具。這些東西堆滿了整個客廳，簡直像開了個嬰兒用品店。

"建國，你買這么多東西干什么？"我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嬰兒用品，感覺整個客廳都快被占領了，"三個孩子要這么多東西嗎？"

他正在整理那些小衣服，頭也不抬地說："當然要啊，孩子用的東西可多了。況且三個孩子一起來，準備充分點總沒錯。"

"一起來？"我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什么叫一起來？"

他的手明顯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整理："就是說，三個孩子出生的時間差不多，到時候會很忙。"

可是他的解釋根本說不通。三個孩子的預產期雖然都在年底，但相差至少半個月，哪里談得上"一起來"？而且就算孩子出生了，也是在各自家里坐月子，為什么要在我們家準備這么多東西？

我的疑惑越來越深，但每次試圖追問，他都會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在這個家里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什么事情都被瞞著，什么決定都不征求我的意見。

有一天晚上，我終于忍不住了，決定正面攤牌。

"趙建國，我們談談吧。"我關掉電視，嚴肅地看著他。

他正在用手機和兒子們聊微信，聽到我的話不耐煩地抬起頭："談什么？"

"你這段時間的行為讓我很困惑。"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你到底在策劃什么？為什么什么都要瞞著我？"

"我哪有瞞著你？"他把手機放在一邊，臉上露出一個我看不懂的笑容，"我這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什么驚喜需要買這么多嬰兒用品？什么驚喜需要把我的書房清空？"我的聲音開始發顫，"趙建國，我們是夫妻，不是陌生人。你這樣瞞著我，讓我覺得很不安。"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出了一句讓我徹底心寒的話："慧敏，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得太詳細。你只要做好配合就行了。"

配合？他讓我配合什么？配合他的神秘計劃？配合他對我的隱瞞？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在他心里，我已經不是一個需要尊重和征求意見的妻子，而是一個只需要服從和配合的工具。

想到這里，我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

中午的時候，趙建國說要出去買菜，讓我在家休息。我以為這是個機會，可以看看他到底在書房里搞什么名堂。

我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筆記本，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我走過去一看，頓時傻眼了。

那是一張詳細的時間安排表。

"大兒媳劉婷：12月15日預產期，12月20日回家坐月子，住主臥室。"

"二兒媳王麗：12月22日預產期，1月25日回家坐月子，住次臥室。"

"三兒媳張萌：1月8日預產期，2月10日回家坐月子，住書房。"

下面還有詳細的照護安排，什么時間做月子餐，什么時間照看孩子，連買什么營養品都寫得清清楚楚。最讓我震驚的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完全是他和兒子們商量好的結果。

我的手顫抖著拿起那張紙，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離開這個家?？墒寝D念一想，我這樣做，配嗎？

看著那張詳細的時間安排表，我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立刻離開這里，可轉念又想，我這樣做，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