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0萬塊,買了一個床頭柜?”
“爸,你花錢可以,但也不是這么花法,誰家受得了?”
看著父母送來的床頭柜,說是給自己跟妻子結婚紀念日的禮物,李榮原本神色激動,可聽到這柜子竟然花了10萬塊時,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李榮的父親李大爺面色得意地回道:“你不懂,這是黃花梨木,上好的料子,名貴木材,你爸能做虧本的生意?”
李榮無奈,再者這是父母的一片好心,他只好接受。
可用了這床頭柜一個月,李榮卻無意間發覺,這柜子似乎并不簡單……
01.
李大爺今年七十七歲,與老伴宋春紅住在一套位于老城區的小兩居里。
房子雖不新,但窗明幾凈,家里收拾得整整齊齊。他跟老伴身體還算硬朗,除了偶爾腿腳酸麻,沒有其他的毛病,日常做飯、晾衣、擇菜都是二人共同打理,夫妻倆相伴大半輩子,日子平靜安穩。
每天清晨五點半,天邊才剛露出魚肚白,李大爺就會穿上練功服,挎著一個黑色帆布袋,慢慢悠悠地走到樓下的小公園里,在熟悉的石板地上打起太極拳來。打完拳頭后,李大爺喜歡去逛逛古玩市場,淘些寶貝,或只是看看,心里也舒服。
2023年8月的一個晴天,清晨的空氣中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李大爺照常在公園打完一套太極,正準備坐在長椅上歇一會兒,忽聽身旁的楊大爺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老李,你這身板比我強多了,咱倆都一把年紀了,我走兩步都喘,你還能打完一整套。”
李大爺笑著擺手:“多鍛煉就好了,別看我動作慢,骨頭可都硬著呢。”
楊大爺呵呵一笑,順勢坐在他旁邊,從懷里掏出一瓶礦泉水抿了一口,然后低聲說:“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前幾天我路過街口,發現那兒新開了個二手市場,東西可多了,舊木柜、老相機、瓷器瓶子什么都有,我還看到有人買了一把老紅木椅子,只花了幾百塊。”
李大爺一聽這話,眼睛便亮了幾分,他做了十多年木工,雖后來轉了行,但打從年輕時就喜歡木頭,尤其對老木家具最感興趣。每次經過古玩市場,總要停下來摸兩下,看兩眼,雖極少出手買,但能看得出什么是真材實料,什么是貼皮冒牌。
“三公里,那離這也不遠啊。”李大爺掂了掂手里的帆布袋,抻了抻腿,站起身:“我去瞧瞧,反正今天也沒啥事。”
“去吧去吧,記得殺價!”楊大爺樂呵呵地揮揮手,李大爺也笑著應了一聲,便順著小道慢慢踱出去,穿過街頭,拐過一條巷子,再沿著主路走了二十多分鐘,果然見到一個臨時搭起的二手市場,擺攤的人家一溜排開,有賣書畫的,有擺陶瓷的,也有攤子上亂七八糟堆著各種老家電、老物件,看上去什么都有,十分熱鬧。
市場里人聲鼎沸,前來淘貨的人三三兩兩地穿梭在人群中,有的拿著放大鏡湊在花瓶前細看,有的蹲在地上翻箱倒柜。李大爺背著手走在人群里,時不時低頭看看地上的擺件,也偶爾蹲下來摸兩下,但看了好半天,總覺得這些東西雖多,卻不入不了他的眼,不是貼皮的假紅木,就是看似古舊,實則做工粗糙的新仿,讓李大爺興致缺缺。
李大爺走走看看,來到街道盡頭,正準備轉身往回走,目光忽然被一個街角的攤子吸引了過去。那個攤位跟其他攤子不太一樣,地方不大,攤主是個穿著灰布褂子的老頭,頭發花白,坐在一個破折疊椅上閉目養神,面前卻只擺著一個孤零零的物件,那是一個小巧精致的床頭柜,表面泛著深沉的光澤,線條溫潤流暢,四角微微翹起,雕刻著精美繁復的花紋,木紋細膩密實,乍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木材。
柜子前頭立著一塊小木牌,寫著一行字:“正宗黃花梨木,十二萬,非誠勿擾。”
不少來逛市場的人看到這價格都搖了搖頭,連看也不看便匆匆走開,有人低聲嘀咕著“瘋了吧一個破柜子敢賣十幾萬”之類的話,但李大爺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他緩緩走近兩步,低下頭仔細端詳那柜子的邊角與接縫處,用手輕輕撫過柜面,指腹所觸之處溫潤如玉,木頭的質地沉穩而細膩。李大爺又俯下身去,從底部看起,確認拼接手法是傳統榫卯結構,而非現代貼皮釘合,雕刻也并非機雕,而是手工所為,花紋深淺有度,邊角轉折處有著微微磨痕,但影響不大。
李大爺越看越震驚,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攤主老頭睜開眼,見他停下腳步,直言道:“這柜子我不多說,真懂木頭的人,看一眼就知道值不值。”
李大爺笑了笑,沒著急回話,彎下腰用手輕輕叩了叩柜腳與底板,聲音沉實中帶著一種獨特的回響,那是老木材才會有的聲音。
李大爺年輕時學木匠,跟師傅在作坊里工作,正宗黃花梨他也摸過,每一種木質、年輪、香氣都深植腦中,而眼前這件,無論是色澤、紋理還是細節工藝,均不似偽品,且這雕工之繁復,顯然下過大功夫,絕非街邊商販隨意拼湊之物。
02.
沒想到在這人多嘈雜的市場里還能看到真寶貝!
李大爺一時間精神振奮,盯著那床頭柜的目光也變得格外認真,他站直了身,望向一旁坐著的攤主,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語氣里帶著一點疑惑:“這黃花梨是真好料,可這種木頭,一般人不舍得出手,你怎么舍得拿來這路邊賣?”
攤主看他神情認真,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原先做的是木器買賣,家里也算囤了不少老貨,后來我兒子病了,家里一天天拖著,能賣的都賣了,現在也就剩這些還算值點錢的東西了。”
說完這些,他拿出煙盒,卻沒點煙,只是在手里反復捏著,低著頭,聲音低了下去:“我也知道這東西該拿去拍賣或者送去懂行的鋪子,可那得等,得耗時間,我等不起了,家里那邊催得緊,只能便宜出點錢,也算落個清靜。”
李大爺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他心里清楚,像這樣把好東西擺在地攤上賣的人,多半是實在扛不住了,真要是家底殷實,誰會舍得?
他回頭再看那柜子,手指順著邊沿往下滑,又在抽屜邊緣摸了摸,喃喃自語:“這工,不是現在能仿出來的。”
攤主沒說話,李大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你這柜子確實值錢,我不是不懂貨,可我這么大的年紀,沒工作,每月退休金兩千出頭,日子雖不苦,可一下子拿出十二萬也實在為難。”
他說這話時神情坦率,沒有一點虛飾,看得出是真心想買。
攤主聽完,抬頭望了他一眼,眉頭輕輕皺著,像是在猶豫。片刻之后,他將煙盒往身后一塞,說道:“這樣吧,我看你是真想要,不饒你了,你現在就買,我少你兩萬,十萬就賣你。”
李大爺原本已經做好轉身走開的準備,沒想到對方能松口讓價,聽到這話后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點了點頭,答道:“那就按你說的,十萬,我買了。”
他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動作雖然慢些,但每一步都很利索,輸入轉賬金額、核對賬號、確認支付,一氣呵成,等對方手機響起到賬提醒后,他才松了口氣。
攤主將手機收好,又蹲下來找出一張毯子,把床頭柜從頭到尾包得嚴嚴實實,系了兩道繩子,再將角落的扣位用布包了一層,整整齊齊地交到了李大爺手里,動作很慢,看得出他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可也沒再說什么。
李大爺接過柜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轉身在路邊招了輛車,讓司機幫忙把柜子搬上車,交代要慢些開,別顛著。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他讓司機幫忙把柜子搬上樓,進了屋門,他才低聲喊了一句:“春紅,快來看看。”
宋春紅從廚房探頭出來,看到李大爺懷里抱著個大件物什,愣了一下,擦著手走過去,嘴里問:“你又從哪淘的破玩意?”
李大爺把柜子放在沙發旁邊,蹲下來解開外面包裹的毯子,邊拆邊說:“這不是破玩意,是黃花梨做的床頭柜,剛從市場上買的。”
宋春紅瞥了一眼柜子的造型和雕刻,皺了皺眉頭:“你買這干啥?多少錢?”
李大爺起身,拿布擦了擦柜角,回答得很平靜:“十萬。”
這話一出,宋春紅愣了兩秒,臉色頓時變了,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聲音高了幾分:“十萬?你瘋啦!十萬塊買一個破柜子?你知不知道這錢能干啥?”
李大爺沒有爭辯,蹲著繼續擦柜子,語氣依舊鎮定:“這不是破柜子,是正宗黃花梨的,你不信去家具城問問這木材家具應該是什么價,我這還是便宜了。”
宋春紅看著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得不行,轉身就要回房間,李大爺卻開口說:“我不是亂買的,兒子兒媳不是下周結婚紀念日嗎?咱做父母的,總得表示一下,我送這個柜子,又體面又長久。”
聽到這話,宋春紅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柜子,臉色雖然還是不好看,可語氣軟了幾分:“這樣也行,送個好柜子,他們也高興。”
李大爺點點頭,繼續擦著柜子,語氣平緩:“我看這柜子成色不錯,咱倆把它擦干凈了,過兩天給他們送過去。”
宋春紅沒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回廚房拿了兩塊干凈的布,兩人并排坐在客廳地板上,一個擦柜面,一個擦抽屜,從角落到縫隙,擦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整個柜子干凈發亮,顏色沉穩透潤,這才滿意。
幾天后,李大爺提前約好時間,親自叫了輛面包車,把柜子小心裝好,他和宋春紅一人扶一頭,合力將柜子搬到了李榮家。
李榮今年五十,是一家公司的中層,平日里工作忙碌,性格踏實,跟妻子夏月結婚多年,兩人感情一直不錯,女兒也剛上大學,一家人生活穩定。
看到父母送來柜子,李榮一開始還以為是舊物,笑著說:“爸,你又撿著啥了?這柜子看著還挺有樣。”
李大爺把柜子搬進臥室,輕輕放在床頭位置,拍了拍柜面:“這不是撿的,是買的,十萬塊。”
李榮聽了愣住,眼睛瞪圓:“十萬?爸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一旁的夏月也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公公婆婆,這禮物價值未免太重了吧?
李大爺擺手:“你不相信我?我眼光毒著呢,這是黃花梨木做的床頭柜,你們來摸摸這觸感,跟普通木材完全不一樣!”
夏月聞言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柜子的紋路和邊角,細膩的木紋讓她面露驚喜,不由得點了點頭:“挺好看的,放這正合適。”
李榮看她喜歡,也就沒再說什么,只是仍覺得父親有點太舍得。
畢竟只是一個床頭柜,竟然花了10萬塊,這也太貴了!
03.
李榮把床頭柜搬進臥室后,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安放好,就靠著床頭左側,臺燈、鬧鐘和手機架都重新歸了位,柜子高度合適,和床邊持平,不占地方,看起來也順眼。他仔細擦了一遍柜面的浮塵,又把兩個抽屜一一拉開檢查,抽拉順暢,里面干凈,木質沒有異味,也沒有蟲蛀的痕跡,看上去保養得很好。
李榮將上面的抽屜用來放書,自己近期正在看的小說、雜志都整齊疊著,下面的抽屜則放些常用的生活雜物,像藥盒、備用眼鏡、耳機、剪刀一類的小東西。最上面的柜面放了臺燈、香薰和水杯。
一個月過去,一切用得都很順手,柜子的實用性也超過了李榮的預期,夏月每次打掃衛生看到這柜子,也會順手撫一下木紋,說這木頭確實不俗,有質感。
9月份一個普通的夜晚,李榮看書看到十一點多,打了個哈欠后準備休息,關了臺燈,順手把手里的書塞進抽屜,動作有些匆忙,他沒低頭確認抽屜的位置,順著習慣將書推進去便關上了抽屜,然后倒頭睡下。
第二天早上,他剛醒來,便從抽屜里把昨晚的書抽出來,可書剛一拉出來,他便愣住了,只見書頁的一角有明顯褶皺,像是被什么壓了一下,封面也起了折線。他皺了皺眉,低頭又看了一眼抽屜的邊緣,隨后蹲下來重新檢查了一遍抽屜的內部。他發現這本書并不是被夾住,而像是被什么硬物從后方抵住了。
李榮將抽屜完全拉出來,盯著里面仔細看了幾秒,又用手去摸抽屜的內壁,手指慢慢往里面伸了一些,結果在抽屜最深處,他的指腹觸到了一處冰涼的金屬邊緣,像是某種固定嵌入的東西。
他一愣,立刻蹲下身,把整個下面的抽屜清空,把之前放進去的藥盒、眼鏡盒、紙巾、小剪刀全部拿出來擺在一旁。清空后,他趴在地板上,將頭探進抽屜看最里面的位置,這一看,李榮整個人怔住了。
抽屜最深處的背板上,有一個約莫一塊硬幣大小的圓形輪廓,中心位置凹進去一小塊,隱約能看到一個金屬孔洞的形狀,像是鑰匙孔。輪廓邊緣平整、光滑,而像是特意做出來的一種機關。
李榮緩緩直起身,臉色變得嚴肅,又俯身伸手去摸,這塊嵌得很緊,紋絲不動。他試著按了按四周,沒有反應,再用手指敲了敲圓形的那塊木板,聲音有些發悶,明顯不像是實心,發出了一種空心的回響。
他站起身,望著抽屜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轉身朝臥室外喊道:“老婆,過來一下。”
夏月正好在陽臺晾衣服,聽到他喊,擦了擦手走進臥室:“怎么了?”
李榮指著抽屜最里面那個位置,說:“這柜子里頭有個暗格,我是昨晚看書的時候不小心放錯抽屜,今天早上拿書才發現這下面抽屜比上面的淺。我一看,才注意到這里面竟然不同尋常。”
夏月走近了幾步,彎腰跟著他一塊看了看,發現還真是,面露疑色,直起身問:“你爸買的時候沒說這里頭有暗格?”
李榮搖了搖頭:“他只說是黃花梨柜子,說是為了咱倆結婚紀念日才買的禮物,其他沒提。”
夏月掏出手機撥通了李大爺的號碼,響了幾聲后接通,她簡單說了情況:“爸,咱那床頭柜,下面的抽屜后頭好像有個暗格,里面有個像鑰匙孔的東西,您買的時候賣家有沒有給鑰匙?”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李大爺聲音疑惑:“暗格?我買的時候真沒注意這事,柜子是我看上直接買的,老頭啥也沒提,鑰匙更是沒見著。”
夏月把李榮的話轉述過去,李大爺在電話里愣了幾秒,然后說:“你等等,我這就過去看看。”
不到四十分鐘,李大爺就趕到了李榮家,鞋都沒換,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在哪兒?我看看。”李榮帶他進屋,把抽屜拉出來指給他看,李大爺彎下腰看了看那個孔洞,又伸手摸了摸,皺著眉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里頭還有這東西,我那天買柜子的時候,只顧著看木料和工藝了,那老頭也沒說有暗格,更別提鑰匙。”
畢竟這暗格隱藏得深,也不怪李大爺疏忽。他沉吟了一會兒,問:“我再去那個二手市場看看,萬一那老頭還在我就去問問。”
他跑去了二手市場一趟,,氣喘吁吁地回來,推門就搖了搖頭:“人不在,攤子也不見了,我問了邊上幾個熟臉的,都說最近沒見過那老頭了。”
李榮聞言皺眉,低頭繼續盯著那個孔洞發愣。他從書桌抽屜里找出一支小手電,打開后照向那個暗格的位置,能清楚看到那個圓形區域材質與周圍的木紋略有不同,中心位置的孔洞直徑不大,看著像是老式機關柜的那種內嵌鎖孔。
李榮看了幾秒,收起手電,又重新坐回床邊。他心里越來越疑惑,可眼下沒有鑰匙,父親那里也找不到線索,暗格的門緊緊扣著,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光靠他們用工具瞎胡撬也不現實。
04.
李榮站在窗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神在抽屜和鎖孔之間來回掃了幾遍,拿起手機,翻到通訊錄里最上面的幾個常用聯系人,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停在一個標注為“胡師傅”的名字上,隨后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喂,李先生?”
李榮簡短道:“胡師傅,我家有個柜子里發現個暗鎖,我自己打不開,想麻煩你過來看看。”
那頭稍微頓了一下,語氣多了幾分好奇:“暗鎖?藏在家具里的?行,我這就帶工具過去。”
約莫半小時后,門鈴響了,李榮開門,胡師傅背著一個黑色工具包走進來,身穿灰色工作服,戴著一副老花鏡,臉上帶著汗,顯然是一路小跑趕過來的。他進門后抬手擦了擦額頭,打量了一下李榮的表情:“柜子在哪?”
李榮帶他進了臥室,指著床頭柜下面的抽屜位置,把抽屜拉出來讓他看最里面那個小孔。胡師傅探頭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伸手敲了敲那個圓形金屬包邊的區域,然后把眼鏡摘了,湊得更近一些。
“這可不是一般的鎖。”胡師傅低聲嘀咕,“你這哪里買的柜子?”
“是我爸買來送我們的,說是黃花梨老家具,沒想到里面還藏著個東西。”李榮道。
胡師傅點點頭,從包里取出一只小手電和一根彎鉤形的探針,照了照里面,然后摸了摸抽屜邊緣的結構,嘗試著把工具伸進去,可由于鎖的位置很深,他的動作極其不便。琢磨了幾秒,他干脆跪下身來,把上衣脫了搭在一旁,鉆進抽屜下方的空隙里,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整個上身都探進了柜子里。
屋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只能聽見胡師傅在里面偶爾發出的輕微碰撞聲和他壓低的呼吸聲。他試了幾種工具,換了三四次角度,動作越來越慢,額頭開始冒汗,手腕來回調整的頻率也變得吃力。
幾分鐘后,胡師傅從柜子下方退出來,整個人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喘氣,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搖了搖頭:“這鎖太怪了,里面是雙層結構,不是普通彈子鎖,也不是彈簧卡槽型,怕是幾十年前那種老式工匠自己做的暗鎖,根本沒有市面上的配套工具。”
李榮蹲下來問:“開不了?”
胡師傅沉吟了下,拿起手機,說:“我打個電話,問問我老師傅。”
他撥出電話,把情況大致講了一遍,對方在那邊問了幾句尺寸和結構細節,胡師傅一邊回答一邊點頭。等掛了電話,他重新戴好眼鏡,說道:“我老師傅說這種鎖結構不算多見,但也不是開不了,就是得更細致點,不能蠻弄,不然鎖芯一崩,整個機關就廢了。”
說完,他起身重新鉆回柜子下方,這次動作比之前更慢,每一步都特別小心。他拿出一套更細的工具,一邊照著燈光,一邊用手電斜著打光照著鎖孔,手指在空隙中慢慢摸索,整個人神情高度集中,連呼吸都比剛才輕了許多。
屋里再次陷入安靜,李榮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胡師傅的動作,夏月靠在門框邊,沒有出聲,眼神緊盯著柜子抽屜。
十幾分鐘過去,胡師傅終于退了出來,額頭上的汗已經順著鬢角流到了脖子,臉上帶著一絲輕快:“開了!終于弄開了!”
他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然后小心地拉開那塊隱藏木板,內部慢慢露出一個狹長的空間,約莫有成人手掌大小,最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銹跡斑斑的小盒子。
“這里面有個盒子。”胡師傅低聲道。
李榮立刻彎腰看了進去,只見那盒子約有五厘米寬、十厘米長,金屬邊緣因時間久遠已經生出細密的銹斑,盒蓋處還能看到微微翹起的裂縫,外殼上沒有任何文字或者標記,看不出年代與來源。
李榮小心翼翼地將盒子從暗格中取出來,放在手中,盒子不算重,可剛拿到手上,就能感覺里面有東西晃動,發出細碎的“嘩嘩”響聲。李榮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夏月,夏月也湊近了幾步,眼神驚疑不定。
“你打開看看。”夏月盯著鐵盒,低聲道。
李榮深吸了一口氣,拇指按在盒蓋邊緣,緩緩用力,盒子發出“咔噠”一聲輕響,蓋子緩緩抬起。
他瞇起眼睛,朝緩緩開啟的縫隙處看去,光線照進鐵盒內,李榮也在這一刻看清楚了鐵盒里的物品。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原本平靜的表情凝固了,額頭滲出一層冷汗,拿著鐵盒的手在微微顫抖,幾乎下一秒就要摔落在地。
“不......這里面怎么會有,這不可能!”
身旁的夏月跟胡師傅也齊齊捂住了嘴,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下意識后退幾步,瞪圓了眼睛,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這、這里面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