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5清明節，李明回鄉掃墓，卻發現祖墳旁邊正在打井。

“這是我家的地，我要在這里打深水井?！?/strong>

村里的暴發戶王大牛拿出土地證，態度囂張。

“你憑什么在我家祖墳邊打井？”李明憤怒質問。

“有證件就是有理，你能把我怎么樣？”王大牛冷笑著離開。

第三天深夜，王大牛突然跪在李明家門口，渾身發抖：

“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馬上停工填井！”

01

清明節的早晨，春雨剛停，山路還有些泥濘。李明開著車從省城趕回柳樹村，后座放著準備祭拜用的紙錢和酒水。

三年沒回來了，村子變化不大，還是那些熟悉的房屋和田地。李明把車停在村口，步行向后山走去。祖墳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那里安葬著他的爺爺奶奶。

走到半山腰時，李明愣住了。祖墳旁邊圍了一圈藍色的彩條布，里面傳來機器的轟鳴聲。他快步走過去，掀開彩條布一看，幾個工人正在用鉆井設備打井。

“喂！你們在這里干什么？”李明大聲問道。

一個戴著安全帽的工人抬起頭：“打井啊，王老板讓我們在這里打口深水井?！?/p>

“王老板？”李明皺起眉頭，“哪個王老板？”

“王大牛啊，就是村里開磚廠的那個。”工人擦了擦汗，“你是誰??？”

李明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王大牛是村里的暴發戶，靠開磚廠發了財，在村里橫行霸道?？墒沁@塊地明明是李家的祖墳地，他憑什么在這里打井？

“你們先停一下！”李明走到祖墳前，仔細查看了一下。井位距離爺爺的墳墓只有不到十米，如果打成深井，肯定會影響到祖墳的風水。

“小伙子，你別亂來啊。”工人頭子說道，“我們是按照王老板的要求施工的，你有意見去找他?！?/p>

李明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村干部李書記的電話。

“李書記，我是李明，李建國的兒子?！?/p>

“哎呀，小明回來了！”電話里傳來李書記熱情的聲音，“是回來掃墓的吧？”

“是的。可是我發現祖墳旁邊有人在打井，這是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不到十分鐘，李書記騎著摩托車趕到了現場。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寫滿了為難。

“小明啊，這事情比較復雜?！崩顣浵铝塑嚕叩嚼蠲魃磉?，“王大牛說這塊地是他家的?！?/p>

“什么？”李明瞪大了眼睛，“這明明是我家的祖墳地，怎么可能是他家的？”

李書記嘆了口氣：“他拿出了一份土地證，說這塊地是他爺爺留下的。”

“那我家祖墳怎么辦？”李明指著不遠處的兩座墳墓，“我爺爺奶奶埋在這里已經二十多年了！”

“這個...”李書記顯得很為難，“王大牛說可以讓你們把墳遷走，他出遷墳費。”

李明氣得渾身發抖：“憑什么要我們遷墳？這明明是我家的地！”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開了上來。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胖子，正是王大牛。他四十歲出頭，大腹便便，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喲，這不是李工程師嗎？”王大牛走過來，“聽說你回來了?！?/p>

李明冷冷地看著他：“王大牛，這塊地是我家的祖墳地，你憑什么在這里打井？”

“祖墳地？”王大牛冷笑一聲，從車里拿出一個文件夾，“看清楚了，這是土地使用證，這塊地是我家的?！?/p>

李明接過文件看了看，上面確實寫著王大牛的名字，還蓋著紅色的公章。

“這不可能！”李明搖著頭，“我爺爺的墳在這里埋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是你家的地？”

“那是你家違法占用我家的地?！蓖醮笈５靡庋笱蟮卣f道，“現在我要收回來用，很合理吧？”

李書記在旁邊勸道：“小明啊，要不你們商量一下，把墳遷到別的地方去？”

“不行！”李明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爺爺生前就說過，要埋在這個位置，不能動。”

王大牛撇了撇嘴：“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沒關系。我只知道這是我家的地，我要在這里打井?！?/p>

“你...”李明握緊了拳頭。

“怎么，想打架?。俊蓖醮笈Ｉ砗笞叱鰞蓚€壯漢，“我告訴你，這里是法治社會，有證件就是有理。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報警抓你?！?/p>

李書記連忙攔在中間：“都別激動，有話好好說?！?/p>

“沒什么好說的?！蓖醮笈]了揮手，“繼續施工！誰敢阻撓，后果自負?！?/p>

工人們重新開始干活，鉆井機的聲音更加刺耳了。

李明站在祖墳前，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五味雜陳。王大牛在村里確實有錢有勢，連村干部都不敢得罪他。硬碰硬肯定吃虧，可是就這么算了，他心里又不甘心。

“小明，要不你再想想辦法？”李書記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王大牛這個人不好惹，你在外面工作，犯不著為這事跟他鬧僵。”

李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些工人忙碌的身影。

王大牛上了車，搖下車窗對李明說：“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要么遷墳，要么就看著我把井打成?！?/p>

說完，他就開車走了。

工人們一直干到下午，井已經打下去七八米深了。李明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沒有阻止，也沒有離開。

“小明，別想不開啊?！贝謇飦砹藥讉€老人，都是看著李明長大的長輩，“王大?，F在在縣里都有關系，咱們惹不起啊?！?/p>

“是啊，遷個墳也不是什么大事，換個地方不是一樣嗎？”

“你爸媽要是知道你為這事跟王大牛鬧翻，肯定也不愿意?！?/p>

李明聽著大家的勸說，心里越來越沉重。大家說得都有道理，王大牛確實不好惹，可是祖墳的事情不是小事，這關系到整個家族的面子。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工人們收工了。李明拿出準備好的祭品，在爺爺奶奶的墳前擺好，點上香燭。

“爺爺奶奶，孫子給您們來掃墓了?！崩蠲鞴蛟趬炃?，“有人要在您們旁邊打井，破壞這里的安寧。孫子不知道該怎么辦，請您們指點迷津。”

山風吹過，香煙繚繞。李明在墳前坐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才回到村里。

晚上，李明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雖然已經很久沒人住，但收拾一下還是可以過夜的。

躺在床上，李明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的事情讓他很憤怒，可是又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王大牛有土地證，從法律上來說確實站得住腳。而且他在當地有關系，硬斗肯定吃虧。

可是就這么認輸，李明又咽不下這口氣。祖墳不是普通的土地，這關系到家族的尊嚴和傳統。爺爺生前最看重這些，如果知道自己的墳墓旁邊被人打井，肯定不會安息的。

第二天一早，李明就起床了。他沒有直接去祖墳那里，而是在村里四處走動。

“哎呀，小明回來了！”村口雜貨店的老板娘熱情地打招呼，“多少年沒見了，都長這么高了?！?/p>

“張阿姨好?！崩蠲餍χf道，“我想買點東西?！?/p>

“買什么？盡管說?！?/p>

李明買了一些煙酒，然后和老板娘聊了起來：“我昨天去掃墓，發現有人在那里打井，真是想不到?！?/p>

“哎，你說的是王大牛那事吧？”老板娘嘆了口氣，“這事鬧得村里人都知道了?！?/p>

“那塊地以前是什么情況？張阿姨您應該清楚吧？”

老板娘想了想：“我記得你爺爺埋在那里的時候，那塊地確實是荒地。不過具體是誰家的，我也說不清楚。”

李明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告辭離開。

接下來，他又去拜訪了村里幾個年紀大的老人。每到一家，他都帶著煙酒，很客氣地詢問關于那塊地的歷史。

“老爺爺，我想了解一下后山那塊地的情況?！崩蠲鲗Υ謇镒钅觊L的張爺爺說道。

張爺爺已經八十多歲了，思維還很清晰：“你說的是哪塊地？”

“就是我家祖墳那塊，現在王大牛在那里打井的地方?！?/p>

“哦，那塊地啊?！睆垹敔斆殻澳抢镆郧坝悬c特別。”

“怎么特別？”李明心里一動。

“以前那里不是普通的地，好像是...”張爺爺皺著眉頭，“我記得小時候聽老人說過，那里以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不過具體是什么，我也記不清了?！?/p>

李明又問了幾個問題，但張爺爺年紀大了，記憶有些模糊，說不出更多的細節。

從張爺爺家出來，李明又去了村里的王奶奶家。王奶奶七十多歲，是村里有名的健談老人。

“小明來了！”王奶奶很高興，“聽說你在省城當工程師，真有出息。”

“王奶奶您過獎了?！崩蠲骺蜌獾卣f道，“我想向您了解一些村里的歷史。”

“什么歷史？”

“就是關于后山那塊地的，現在王大牛在那里打井的地方?！?/p>

王奶奶的臉色變了變：“那塊地啊，以前確實有些說法?！?/p>

“什么說法？”

“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說過，那里以前埋過很多人?！蓖跄棠虊旱土寺曇簦安皇瞧胀ǖ膲災梗孟袷鞘裁磥y葬崗之類的地方。”

李明心里一震：“亂葬崗？”

“對，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具體什么時候，我也不知道?！蓖跄棠滔肓讼?，“我奶奶說，那里陰氣重，一般人不敢去?！?/p>

“那為什么我爺爺要把墳墓選在那里？”

“你爺爺膽子大，而且他說那里風水好，面朝青山，背靠大樹，是個好地方。”王奶奶搖著頭，“不過現在看來，可能確實有問題?！?/p>

從王奶奶家出來，李明心里有了一些想法。如果那塊地真的有特殊的歷史，也許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下午，李明開車去了鎮上。他先去了鎮政府，說要查一些資料，寫家譜用。

“查資料？”工作人員看了看李明，“你要查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我們村的歷史，特別是土地使用的變遷情況。”李明拿出身份證，“我是柳樹村的，現在在省城工作，想給家里寫本家譜?！?/p>

工作人員看了看他的身份證，然后帶他到了檔案室：“你可以看看這些資料，不過不能拍照，只能做筆記?！?/p>

李明在檔案室里翻閱了很多資料，包括土地確權的檔案、村莊規劃的文件，還有一些歷史記錄。

在一份民國時期的文件中，他找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柳樹村后山曾經設有義莊一處，專門收容無家可歸的死者。

義莊是古代的一種慈善機構，專門安葬那些沒有親人收殮的尸體。這個發現讓李明非常興奮，如果后山確實是古代的義莊，那么在那里打井就可能有很多問題。

他繼續翻閱資料，又找到了幾份相關的記錄。其中一份文件顯示，民國二十年（1931年），由于瘟疫流行，義莊安葬了大量的死者。

李明仔細地做了筆記，把所有相關的信息都記錄下來。從這些資料看，后山那塊地確實不是普通的土地，而是有著特殊歷史背景的義莊遺址。

從鎮政府出來，李明又去了縣城。他在縣圖書館里查閱了更多的歷史資料，包括一些地方志和民俗記錄。

在一本清朝末年的縣志中，他找到了更詳細的記錄：柳樹村義莊始建于清光緒年間，占地三畝，安葬無名死者數百具。民國時期因戰亂和瘟疫，安葬人數激增。

這些資料讓李明對那塊地的歷史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如果王大牛在那里打井，很可能會挖到古代的骸骨，這不僅在法律上有問題，在民俗上也是大忌。

晚上回到村里，李明沒有聲張，只是繼續做著表面上的準備工作。他去了幾個鄰居家，聊天的時候總是很自然地提到后山的事情。

“叔叔，我聽說后山那塊地以前有點特別？”李明對村里的李叔叔說道。

“特別？”李叔叔想了想，“確實聽老人說過一些事情?！?/p>

“什么事情？”

“好像以前那里死過人，埋了很多無名尸體?！崩钍迨鍓旱土寺曇?，“所以那里陰氣重，晚上一般沒人敢去?！?/p>

“現在王大牛在那里打井，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李叔叔搖著頭：“這個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敢在那種地方干活的?！?/p>

李明又去了幾家鄰居，得到的信息都差不多?？磥泶謇锏睦先硕贾滥菈K地的特殊性，只是平時不怎么提起。

第三天上午，李明又去了一趟鎮上，這次他去的是鎮上的文物保護站。

“同志，我想咨詢一個問題?！崩蠲鲗ぷ魅藛T說道，“如果發現古代的義莊遺址，應該怎么處理？”

“義莊遺址？”工作人員來了興趣，“你在哪里發現的？”

“我們村后山，我查閱資料發現那里以前是義莊，現在有人要在那里打井，我擔心會有問題?！?/p>

工作人員嚴肅起來：“如果確實是義莊遺址，那就屬于文物保護范圍了。任何建設活動都需要經過文物部門的批準。”

“那我應該怎么舉報？”

“你可以寫個書面材料，我們會派人去實地調查?！惫ぷ魅藛T拿出一張表格，“先填這個申請表。”

李明認真地填好了申請表，詳細說明了后山的情況和自己查到的歷史資料。

“我們會盡快安排人去現場查看?！惫ぷ魅藛T收好了申請表，“如果確實發現文物，會立即停止一切施工活動?！?/p>

從文物保護站出來，李明的心情輕松了很多。他沒有直接回村，而是去了縣里的幾個相關部門，了解了一些關于文物保護和土地使用的法律規定。

下午回到村里的時候，李明發現祖墳那里的工程進展很快，井已經打下去十幾米深了。王大牛就在現場指揮，看到李明過來，得意地笑了。

“怎么樣，李工程師，考慮得怎么樣了？”王大牛走過來，“我勸你早點做決定，再過兩天井就打好了?！?/p>

李明看了看正在施工的工人，平靜地說道：“我確實在考慮?！?/p>

“考慮什么？還不是得遷墳？”王大牛得意洋洋，“我告訴你，這口井我必須打成，誰也攔不住?！?/p>

“那倒不一定?！崩蠲鞯卣f了一句。

“什么意思？”王大牛皺起了眉頭。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有些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李明轉身就走。

王大?？粗蠲鞯谋秤?，心里有些疑惑。這個李明從昨天開始就有些奇怪，明明處于劣勢，可是表現得很平靜，一點也不像要認輸的樣子。

晚上，王大牛把村里幾個和他關系好的人叫到一起喝酒。

“老王，那個李明不會有什么后招吧？”其中一個人問道。

“能有什么后招？”王大牛喝了一口酒，“我手續齊全，他能把我怎么樣？”

“那倒也是，不過這小子這兩天到處亂轉，好像在調查什么?！?/p>

“調查？”王大牛瞇起了眼睛，“調查什么？”

“不知道，聽說去了鎮上好幾次，還去縣里跑了一趟。”

王大牛心里有點不安，但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管他調查什么，反正我們沒問題。”

喝完酒，王大?；氐郊依?，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李明這兩天的表現確實有些反常，一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要么激烈反抗，要么認慫妥協，可是李明既沒有激烈反抗，也沒有認慫妥協，而是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讓王大牛感到困惑，也讓他有些擔心。

02

第三天的深夜，李明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很重，而且很急，在安靜的夜里顯得特別刺耳。

李明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這么晚了還有人來找他，而且敲門的方式這么急促，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誰?。俊崩蠲髯叩介T口問道。

“李明！李明！我是王大牛！”門外傳來王大牛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快開門，我有急事找你！”

李明愣了一下。王大牛這么晚來找他干什么？而且聲音聽起來很不正常，好像很恐懼的樣子。

他打開門一看，嚇了一跳。王大牛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著冷汗，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的衣服很凌亂，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就像見了鬼一樣。

“王大牛？你這是怎么了？”李明驚訝地問道。

“李明...李明...”王大牛的聲音都在顫抖，“我...我來跟你道歉的?！?/p>

“道歉？”李明更加疑惑了，“道什么歉？”

王大牛二話不說，突然跪了下來：“李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