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骨灰盒砸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脆,我卻聽不見了。眼前的男人曾是我的依靠,現在卻面目猙獰地掐住我的下巴。
他用力將那些灰白色的粉末往我嘴里塞,冰冷的骨灰劃過我的喉嚨。我心如死灰,淚流滿面。二十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我媽媽的遺像上,她笑得那么慈祥,卻不知道女兒正被自己的丈夫,用她的骨灰進行懲罰。
01:
我和林宇從小一起長大,從五歲相識,到二十五歲結婚,我們的人生軌跡幾乎是重合的。小時候的林宇是個沉默寡言的男孩,因為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他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那時候我家條件好些,媽媽常常讓我帶些好吃的給他。我至今記得他接過食物時眼中閃爍的光芒,那種克制中帶著渴望的眼神,讓我從小就想保護他。
"嫣然,你真好。"他總是這樣說,聲音很輕,但很真誠。
十二歲那年,林宇的爺爺去世了,他整整一周沒來上學。我偷偷跑去他家,看見他蜷縮在角落里,眼睛紅腫得幾乎睜不開。那是我第一次主動抱住一個男孩子,也是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責任感。
"嫣然,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他在我懷里顫抖著說。
我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會成為未來噩夢的開始。
上高中后,林宇性格有了很大變化。他變得開朗了,學習成績突飛猛進,還當上了班長。我媽常說:"林家那孩子真爭氣,明明條件那么差,卻能這么優秀。"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我都替他感到驕傲。
唯一讓我困擾的是,林宇對我的依賴似乎越來越強。高三那年,我和另一個男生因為學習小組走得近了些,林宇整整一周沒理我。后來那個男生莫名其妙轉學了,林宇才又回到我身邊。
"我不能沒有你,嫣然。"他緊緊握著我的手說,"我們說好的,要一直在一起的。"
當時我只當是青春期的情感波動,沒想到這種近乎病態的占有欲會一直延續下去。
大學時我們去了不同的城市。每天林宇都會給我打電話,問我見了什么人,去了哪里。起初我覺得這是關心,慢慢地感到了窒息。一次我因為參加社團活動沒接他電話,第二天他竟然出現在我的大學門口,面色蒼白,眼神恍惚。
"我以為你出事了,嫣然。"他聲音嘶啞,"我一晚上沒睡,坐最早的火車來了。"
我心疼他,卻也隱隱感到不安。但每次看到他為我付出的樣子,那些不安又會被感動沖淡。
畢業后,在他的堅持下,我們結婚了。婚后的林宇對我百般呵護,事業也越來越成功。我以為我們會就這樣幸福下去,直到我媽媽生病的那一年。
媽媽查出肺癌晚期時,我幾乎崩潰。林宇卻出乎意料地冷靜,安排好了一切。他請來最好的醫生,找到最好的醫院,甚至辭去工作親自照顧媽媽。我感激不已,覺得自己嫁給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媽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嫣然的。"他常常這樣對我媽說。每次聽到這話,媽媽都會欣慰地笑。
我沒注意到的是,媽媽的病房里總是只有他和媽媽兩個人,他幾乎不讓我單獨陪床。那時我只覺得是他在體貼我,不想我太辛苦。直到媽媽去世前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才開始懷疑一切。
"嫣然,離開他...我后悔..."媽媽的聲音很微弱,話還沒說完就陷入了昏迷,再也沒有醒來。
02:
媽媽去世的那天,林宇表現得異常冷靜。他安排好了所有后事,甚至連骨灰盒都是他親自挑選的。我沉浸在悲痛中,完全依賴他的安排。葬禮上,他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目光卻總是落在媽媽的遺照上,眼神復雜難辨。
"嫣然,你要堅強。"他摟著我的肩膀說,"以后只有我了。"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顫,不知為何想起了媽媽臨終前未完的話。但我很快將這種不安壓下,畢竟,林宇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葬禮后的第三天,我在整理媽媽遺物時,發現了一個小筆記本,藏在媽媽衣柜的夾層里。翻開一看,里面記錄的內容讓我血液幾乎凝固:
"今天林宇又來了,他坐在床邊,眼神讓我害怕。他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從小干涉嫣然的生活,他們早就在一起了。我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林宇今天給我換藥時手法很粗暴,針管扎得我手臂都是淤青。他說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因為我一直想把嫣然從他身邊帶走..."
"今天護士不在,林宇給我注射了藥物,我感覺很不對勁,全身發冷。他在我耳邊說,等我死后,嫣然就完全是他的了..."
我的手不住地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這是我認識了二十年的林宇嗎?那個溫柔體貼的發小,那個被我全心信任的丈夫?
正當我震驚之際,臥室門被推開,林宇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親愛的,在看什么呢?"
我慌忙合上筆記本,勉強笑道:"沒什么,只是媽媽的一些舊物。"
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輕輕撫摸我的頭發:"不要太傷心了,有什么需要我幫忙整理的嗎?"
我搖搖頭,努力掩飾內心的恐懼。他的手指穿過我的發絲,那觸感曾經讓我感到安心,現在卻令我毛骨悚然。
晚上,林宇洗澡時,我再次打開那個筆記本,發現最后幾頁被撕掉了。我翻到最后一篇完整的記錄,上面寫著:"我必須告訴嫣然真相,林宇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人。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車禍?什么車禍?我突然想起高中時有個追求過我的男生,在一次車禍中重傷,后來轉學離開了。難道...
"在找什么呢,老婆?"林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嚇得我差點跳起來。他只圍了一條浴巾,頭發還滴著水,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沒,沒什么。"我將筆記本藏到身后,"只是看看媽媽的遺物。"
他眼神一暗,笑容卻更深了:"你今天看了很久啊,是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沒有,就是有些懷念媽媽。"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林宇坐到我身邊,親昵地摟住我的腰:"別太傷心了,你還有我呢。永遠都是我,只有我。"
他的手滑向我的后背,我知道他要拿那個筆記本。千鈞一發之際,門鈴響了。林宇皺了皺眉,起身去開門。我趁機將筆記本塞進了枕頭下。
來人是小區物業,說是來檢查水電的。林宇明顯不悅,但還是讓他們進來了。我借機說要去廚房準備晚餐,實際上是想找個機會逃離這個家。
廚房里,我手忙腳亂地切著菜,思緒卻早已飛到九霄云外。我必須冷靜,必須找出更多證據。如果媽媽筆記本上的內容是真的,那我現在正和一個殺人犯生活在一起,而且這個人可能還害死了我的母親。
"在想什么呢?"林宇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門口,嚇得我手一滑,刀刃劃破了手指。
"啊!"我疼得叫出聲。
林宇立刻沖過來,抓住我的手:"怎么這么不小心!"他將我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著傷口的血,眼神熾熱地盯著我。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心疼我,更像是在品嘗獵物的滋味。
"我幫你包扎。"他拉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吃痛。
03:
那天晚上,林宇的行為異常熱切。他的雙手在我身上游走,眼神卻冰冷得可怕。我強忍著不適配合他,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逃離。當他終于睡熟后,我輕手輕腳地起身,打算拿上筆記本和一些現金離開。
就在我即將踏出臥室門的那一刻,林宇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這么晚了,去哪兒?"
我心跳幾乎停止,強作鎮定道:"我有點渴,去倒水喝。"
床頭燈啪的一聲亮了,林宇靠在床頭,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眼神卻冷得像冰:"我去給你倒吧,你今天太累了。"
他起身走向我,我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怎么了?怕我啊?"
"沒有,只是有點累。"我勉強笑了笑。
他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撫摸我的臉頰:"嫣然,你最近有心事啊。是不是還在為阿姨的事情難過?"
我點點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理解,"他嘆了口氣,"但是生活還要繼續。阿姨走得很安詳,這是她的福氣。"
安詳?如果媽媽筆記本上的內容是真的,她的離去絕不安詳。我強忍著怒意和恐懼,任由他將我拉回床上。
"睡吧,明天我請了假,陪你去看心理醫生。"他關上燈,從背后抱住我,一只手臂緊緊箍在我腰間,"我發現你最近情緒不太對,可能是悲傷過度了。"
心理醫生?他想干什么?我渾身緊繃,但不敢表現出來。直到天亮,我一直睜著眼睛,沒敢再有任何動作。
第二天,林宇果然帶我去了一家私人診所。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和林宇很熟。
"林先生,這就是你夫人啊,果然如你所說的美麗大方。"醫生笑瞇瞇地說。
林宇摟著我的肩膀:"是啊,就是最近因為喪母之痛,情緒有些不穩定,經常疑神疑鬼的。"
我猛地轉頭看他,他卻朝我安撫地笑了笑:"沒事的,張醫生會幫你調整好的。"
"林太太,我理解你的痛苦。"醫生和藹地說,"失去親人是很難熬的過程,但我們要學會向前看。來,我給你開些藥,可以幫你放松心情,好好休息。"
他寫了個處方遞給林宇,上面的藥名我一個也不認識。林宇接過處方,滿意地點點頭:"謝謝張醫生,我會按時給她服用的。"
給她服用?我心里警鈴大作。這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離開診所后,林宇直接去了藥房。我趁他在排隊時,偷偷拍下了處方,發給了大學時的室友小林,她現在是一名藥劑師。
林宇拿著藥回來時,我已經刪除了消息記錄。他遞給我一杯水和一粒藥片:"先吃一粒,醫生說這個見效快。"
我接過藥片,假裝放入口中,實則藏在了舌頭下面。等他不注意時,我悄悄吐出來藏進了口袋里。
回家路上,小林的消息來了:"這是強效鎮靜劑,劑量很大,會讓人意識模糊,長期服用會對神經系統造成損傷。嫣然,你怎么會需要這個?出什么事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林宇想讓我變成一個任他擺布的傀儡。我必須逃離,今天晚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