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以為幫親戚個忙,讓孩子來我家補補課,沒想到卻成了引狼入室。
親戚把孩子往我家一扔,就撒手不管了,吃喝拉撒全讓我包攬,他們倒落得個逍遙自在。
這熊孩子在我家上躥下跳,把家里攪得雞飛狗跳,我的生活和工作都被攪得一團糟。
我無數次跟親戚提接孩子的事,他們要么找借口推脫,要么干脆不接電話。
我實在忍無可忍,決定不再做這個冤大頭,得跟他們把賬算情楚,讓他們趕緊把孩子接走,還我清凈。
01
我叫程曉情,大學主修的是英語專業。
畢業那年我參加了教師編制考試,幸運地被一所重點高中錄取,成了一名英語老師。
剛入職時我給自己定下了很高的目標。
每天天不亮我就到辦公室備課,晚上等學生們都放學了,我還要留下來批改作業、準備第二天的教案。
辦公室的老教師們都說,沒見過像我這么拼的新人。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學生們漸漸喜歡上了我的課。
他們私下里給我起了個外號,說我是“才貌雙全的程老師”。
每次聽到這話,我心里既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得到了認可,忐忑的是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
我出身農村,深知讀書改變命運的道理。
看著教室里這些朝氣蓬勃的孩子,我就想起自己當年求學的艱辛。
所以我對自己要求特別嚴格,總覺得多花點時間就能讓學生們學得更好。
周末別人休息的時候,我就泡在圖書館里研究新的教學方法,或者在網上找優秀的英語教學視頻學習。
功夫不負有心人。
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我帶的兩個班英語平均分比其他班高出十多分。
那天我抱著試卷走進教室,剛推開門就聽見學生們齊刷刷地喊:“程老師好!”
那聲音里透著的興奮勁兒,讓我眼眶都有點發熱。
我知道這是他們用成績在認可我的付出。
就這樣一晃四年過去了。
每年開學前,總會有家長在校門口攔住我:“程老師,今年您帶哪個班啊?我家孩子就想跟著您學?!?/p>
去年有個家長甚至帶著孩子在學校門口等了我一個多小時,就為了確認分班情況。
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我心里既感動又壓力山大。
寒暑假成了我最糾結的時候。
去年暑假學生小宇的媽媽特意來家里找我:“曉情啊,小宇英語基礎差,你能不能抽空給他補補課?”
我猶豫著說:“學校有規定不能私自補課……”
話沒說完小宇媽媽就紅了眼眶:“我們也知道您為難,可孩子馬上高三了,我們實在沒別的辦法?!?/p>
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我最終還是點了頭。
補課那天,小宇媽媽特意包了個紅包塞給我:“這是給孩子買學習資料的,不是補課費?!?/p>
我趕緊推回去:“真不用這樣,我教小宇是應該的?!?/p>
可她硬是把紅包塞進我包里就走了。
等她走后,我盯著那個紅包看了好久,最后還是悄悄放進了學校的師德師風意見箱。
今年暑假更夸張,竟然有五個家長同時找我補課。
我實在分身乏術,只好把大家約到一起開了個“家長會”。
我說:“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補課真的不合適。這樣吧,我把這些年整理的復習資料和錯題集都復印給大家,再建個學習群,有不懂的隨時問我?!?/p>
家長們雖然有點失望,但最后都表示理解。
現在每次走在校園里,看著學生們燦爛的笑臉,聽著他們情脆的“老師好”,我就覺得再累也值得。
教育這條路,我會繼續踏踏實實地走下去。
02
那幾年校外補課的風氣特別盛,每到寒暑假,學校周邊的小區里全是各種補習班的招牌。
有次我去菜市場買菜,聽見兩個攤主閑聊:“聽說張老師暑假開了個英語班,二十個學生一個暑假就掙了五萬多呢。”
另一個攤主直咂嘴:“要不說當老師好呢,咱們風吹日曬的,人家動動嘴皮子就賺錢。”
這話聽得我心里直打鼓。
辦公室王老師有天特意把我拉到走廊:“曉情啊,你這教學水平咱學校誰不知道?上回月考你帶的班平均分比第二名高出十二分。要不咱倆合伙開個班?就在我家車庫,地方寬敞,你負責教英語,我教數學?!?/p>
她掰著手指頭給我算賬,“一個學生收八百,二十個學生就是一萬六,咱倆平分?!?/p>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丈夫勸我:“現在查得嚴,萬一被舉報了工作都保不住。”
可我又想起小宇媽媽上次來送資料時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班上小雨總是不及格的英語試卷。
第二天我特意去教育局網站查了文件,紅頭文件上白紙黑字寫著“在職教師不得私自辦班補課”,我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好久,最后把王老師發來的合伙協議刪掉了。
雖然沒開補習班,但找我幫忙的親戚朋友越來越多。
去年冬天,表姐帶著上初二的侄女來家里:“曉情,你侄女英語總考五十多分,你給指導指導唄?!?/p>
我翻著侄女的錯題本,發現她連最基本的時態都分不情。
表姐搓著手說:“我們文化水平低,輔導不了孩子。要不這樣你周末抽空給她講講,我們給點課時費?!?/p>
我趕緊擺手:“真不用,孩子放我這兒就行?!?/p>
后來侄女在我這兒補了兩個月課,期末考試考了八十三分。
表姐非要請我吃飯,飯桌上她老公舉著酒杯說:“曉情你這人太實在了,現在像你這樣不收錢還認真教的老師可不多見?!?/p>
表姐在一旁接話:“就是就是,以后你有什么事盡管開口,我們絕對不含糊?!?/p>
其實找我幫忙的孩子里,像侄女這樣基礎差的占大多數。
有次給小雨補課,她突然說:“程老師,我就喜歡上你的課,你講得比我們班主任情楚多了。”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想起自己剛當老師時,在教案本上寫的那句話:“教育不是交易,是點燃火種?!?/p>
現在偶爾還能聽見同事議論:“曉情就是太死心眼,現在誰還跟錢過不去啊?!?/p>
每次聽到這話,我就低頭繼續批改作業。
上周五放學時,小雨塞給我一張賀卡,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程老師,我這次英語考了92分,媽媽說要帶我去吃肯德基,但我想先請您吃?!?/p>
我把賀卡夾在教案本里,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03
有些親戚間的麻煩事,就像鞋里進了沙,磨得人又疼又憋屈。
我老公的嬸子就是這樣的存在,以前逢年過節見面,她總愛拉著我的手說“曉情真是出息了”,可自從去年因為老家宅基地的事鬧過一回,兩家關系就變得微妙起來。
那天我正上第三節課,手機在講臺上震動個不停。
下課鈴一響,我趕緊回撥過去,電話那頭傳來嬸子的大嗓門:“小許啊,我是你嬸子!”
老公在旁邊聽著,眉毛不自覺地皺了皺——他知道但凡嬸子這么親熱地開場,準沒好事。
“是這樣的,你外甥小寶不是上三年級了嘛,這學期剛開英語課。昨天期末卷子發下來,45分!氣得我飯都吃不下?!?/p>
嬸子在電話里直嘆氣,“我聽人說曉情教英語教得好,能不能讓孩子去她那兒聽聽課?”
老公看了我一眼,我沖他搖搖頭。
可他向來抹不開面子,對著電話說:“嬸子您這話說的,小學那點英語算啥,您讓小寶直接過來就行?!?/p>
掛了電話,他沖我賠笑:“就一天,咱就當幫孩子?!?/p>
第二天早上七點,嬸子就把小寶送來了。
孩子背著個臟兮兮的書包,頭發亂得像雞窩。
嬸子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小程啊,我得去棋牌室了,三缺一呢!孩子就交給你了。”
我強忍著不適說:“您放心,我中午給他熱杯牛奶?!?/p>
那天我原本約了教研組長討論公開課方案,結果小寶一會兒要上廁所,一會兒說鉛筆斷了。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削鉛筆、找橡皮,等想起正事時,組長已經發消息說改期了。
晚上老公下班回來,看見小寶正趴在地上玩變形金剛,樂呵呵地說:“嬸子沒來接?正好,讓小寶住一晚,明早我送他上學。”
第二天中午,我特意燉了排骨湯。
小寶卻把湯碗一推:“我想回家看動畫片?!?/p>
我摸出手機給嬸子打電話,響了五聲才接通:“嬸啊,小寶說想家了,您看……”
“哎呀小程,”嬸子打斷我,“這孩子就是沒定性,你再帶帶他。
我聽人說學英語得連續補課,就一天哪能見效?”我攥著手機的手指發白,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麻將牌碰撞的嘩啦聲。
第三天傍晚,老公黑著臉把小寶送回了嬸子家。
晚上他跟我說,嬸子正和幾個人打麻將,頭都沒抬地說:“還是曉情會教,小寶說今天能默寫二十六個字母了?!?/p>
老公氣得想理論,被嬸子一句“都是一家人計較啥”堵了回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見老公翻來覆去地嘆氣。
月光從窗簾縫漏進來,照著床頭柜上沒批改完的作業本。
我突然想起上周班里的小雨,她媽媽每天接送孩子時都會說“程老師辛苦了”,還會悄悄在我包里塞個蘋果。
人和人之間的情分,怎么就差這么多呢?
04
那天我正蹲在陽臺上給綠蘿澆水,手機突然在窗臺上震得直打滑。
接起來就聽見嬸子的大嗓門:“小程啊,我和你叔報了個云南七日游的團,明早七點的飛機!小寶這幾天就放你那兒,都是實在親戚,我放心!”
我還沒來得及張嘴,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忙音。
老公從書房探出頭,手里還攥著半截粉筆:“老兩口結婚三十多年了,頭回舍得出去旅游,咱們總不能掃興。”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水壺里的水漫過花盆沿,在瓷磚上積成一小灘。
想起上個月小寶來家里,把我備課用的彩色便簽紙撕得滿地都是,最后還是我跪在地上一張張撿起來的。
第二天一早六點半,門鈴就響了。
小寶背著個印著奧特曼的書包,鼻尖上還沾著可疑的巧克力漬。
嬸子把書包往鞋柜上一撂:“小程啊,孩子就交給你了,他早上得喝溫牛奶,別放糖??!”
說完轉身就往電梯走,高跟鞋踩得“噔噔”響。
我蹲下來給小寶換拖鞋,發現他襪子破了個洞,大拇指頭正探出來透氣。
剛把他領進書房,他就指著墻上的世界地圖嚷嚷:“我要看動畫片!”
我打開平板調出英語啟蒙視頻,他“啪”地一下把平板扣在桌上:“我要吃冰淇淋!”
“等學完這節課再吃好不好?”我翻開英語課本,指著二十六個字母表。
小寶突然伸手抓起我的鋼筆,在課本上畫了道長長的黑線。
我按住他的手:“學習的時候不能玩筆?!?/p>
他“哇”地一聲就哭了,邊哭邊把書桌上的臺燈推倒,玻璃燈罩“哐當”一聲碎在地上。
那天下午我原本要給班里學生錄語法講解視頻,結果小寶把我的手機藏進了沙發縫。
等我找到手機時,預約的直播時間已經過了。
晚上批改作業時,發現結婚時閨蜜送的鴛鴦瓷娃娃少了一只——最后在沙發底下找到了碎片,另一只的翅膀也被掰斷了。
“這樣下去不行?!蔽胰嘀煌恢碧奶栄▽瞎f,“我下周的公開課還沒準備,家里被折騰得像垃圾場。”
老公還想勸我,我直接把摔碎的瓷娃娃照片翻出來:“上次他撕了我的教案,這次摔了結婚禮物,下次呢?咱們是欠他們的嗎?”
第七天中午,我正在廚房煮面,突然聽見客廳“嘩啦”一聲。
跑出去看見小寶正把果盤往地上砸,蘋果滾得到處都是。
他看見我反而哭得更大聲:“我要找奶奶!”
我蹲下來收拾殘局,玻璃碴子扎進手指,血珠滴在地板上像朵小紅花。
晚上給嬸子打電話時,她那邊的背景音嘈雜得很,隱約能聽見麻將碰撞的脆響:“嬸子,小寶最近總說想爺爺奶奶,你們是不是該回來了?”
嬸子“哎喲”了一聲:“我們剛到麗江呢,再玩兩天。小程你多擔待點,孩子在你那兒還能學英語?!?/strong>
我攥著流血的手指,聲音都變了調:“嬸子,我家里還有工作要做,實在顧不上。您看能不能……”
嬸子突然提高了嗓門來責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