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算命先生當街被殺。
兇手束手就擒,嘶吼道:“他瞎說,害我十五年!”
一句斷言,搭上十五年光陰,這背后究竟是怎樣的恩怨?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不過是場泄憤行兇時,一個意外的發現,卻暗示著事件的真相遠不止于此,背后另有隱情。
01
老街的盡頭,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火氣。
那氣味,像是從久遠年代飄來的,帶著點潮濕的霉味,又混著廉價檀香的甜膩。
劉半仙的攤子就擺在那棵老槐樹下。
一張褪了色的八仙桌,桌面油光锃亮,不知摩挲過多少人的手紋,承載過多少不可言說的秘密。
兩把竹凳,一把他自己坐,一把留給那些揣著心事來的人。
桌上常年擺著一副龜甲,幾枚銅錢,還有一個簽筒,里面的竹簽被磨得光滑溫潤。
劉半仙不年輕了,頭發花白,稀疏地貼在頭皮上。
臉上溝壑縱橫,每一道皺紋里都像是藏著故事。
他總是瞇著眼,仿佛這世間的紛紛擾擾,他早已看透,又仿佛什么都沒看清。
他說話不快,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篤定。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話。
來找他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有愁眉不展的婦人,為了男人,為了孩子,或者僅僅為了一份不可預知的明天。
有焦躁不安的生意人,為了一筆買賣的成敗,為了一場賭局的輸贏。
也有迷茫的年輕人,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
劉半仙總是不急不慢,聽他們說完,然后慢悠悠地拿起龜甲,或是讓他們抽一支簽。
解簽算卦,說得云里霧里,卻總能點中那么一兩句,讓人心頭一震。
靈不靈,誰也說不清。
但這條老街上的人,大多對他存著幾分敬畏。
畢竟,對于未知,人總是恐懼的,而劉半仙,似乎是那個能與未知搭上話的人。
這天下午,日頭偏西,暑氣漸漸退去。
劉半仙剛送走一個問姻緣的小媳婦,正端起桌上那把用了多年的紫砂茶壺,壺嘴磕了個小口,用銅絲細細箍著。
他呷了一口濃茶,茶水苦澀,正好解解午后的困乏。
一個身影,不遠不近地站在了槐樹的影子里。
那影子被拉得很長,幾乎觸到了劉半仙的卦攤。
劉半仙抬了抬眼皮,又垂了下去,仿佛沒有察覺。
風吹過,槐樹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語。
那人就那么站著,也不說話,也不走近。
空氣里彌漫起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許久,劉半仙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沙啞。
“來了?”
02
張武的額頭上滲著汗珠。
有幾顆順著他黝黑的臉頰滑下來,滾進他亂糟糟的胡茬里。
他身上的確良襯衫,洗得發白,領口和袖口都磨破了邊。
腳上那雙解放鞋,鞋面也開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灰黃的腳趾。
他看起來很疲憊,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很多天沒有睡好覺了。
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袋子不重,癟癟的,看不出裝了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那個坐在槐樹下的身影。
那個身影,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化成灰,他都認得。
十五年了。
整整十五年。
這十五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像是在一個不見天日的黑洞里掙扎,越掙扎,陷得越深。
每天睜開眼,就是還不完的債,干不完的活,還有壓在心口那塊喘不過氣的石頭。
他也曾有過念想。
年輕的時候,誰沒有過呢?
想過娶個媳婦,生個娃,熱炕頭上老婆孩子,平平淡淡過日子。
想過出門闖蕩,掙大錢,蓋新房,讓村里人都高看一眼。
可這些念想,就像肥皂泡一樣,一個個在他眼前破滅了。
是被人戳破的。
張武這么認為。
他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拜那個人所賜。
那個坐在槐樹下,瞇著眼睛,一副悲天憫人模樣的老家伙。
劉半仙。
想到這個名字,張武的牙根就一陣陣發緊。
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他一步一步,朝著老槐樹走去。
腳步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街上的行人不多,偶爾有幾個路過,也只是匆匆瞥一眼這個神色不善的漢子,然后加快了腳步。
沒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也沒人知道他心里藏著多大的恨意。
那恨意,像是一顆種子,十五年前埋下,如今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根須盤錯,深入骨髓。
他走到了卦攤前。
劉半仙還是那副表情,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坐吧。”劉半仙指了指那把空著的竹凳。
張武沒有坐。
他只是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半仙。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你不認識我了?”張武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劉半仙這才慢慢抬起頭,渾濁的眼睛在張武臉上打量了一下。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有點面熟。”他淡淡地說,“找我算卦?”
張武咧開嘴,想笑,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算卦?”他重復了一遍,“是啊,我來找你算算,我這十五年,是怎么過來的。”
他的手,緊緊攥住了那個黑色的塑料袋。
袋子里的東西,隔著一層薄薄的塑料,硌著他的手心。
03
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比現在還要熱。
知了在樹上聲嘶力竭地叫著,空氣黏糊糊的,沒有一絲風。
那時候的張武,才二十出頭,年輕,有把子力氣,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他剛從南方一個工地上回來,揣著辛辛苦苦攢下的幾百塊錢。
這點錢,在當時不算少。
他盤算著,回家先修修老屋,再托媒人說說親事。
村東頭的李家姑娘,眉清目秀,說話細聲細氣的,張武偷偷喜歡了很久。
他覺得,只要自己肯干,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那天,他路過縣城的老街,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劉半仙的卦攤前。
年輕人嘛,對這些玄乎的東西,總有點好奇。
再說,他馬上要談婚論嫁,也想問問前程,圖個吉利。
劉半仙那時候,比現在看著要精神一些,頭發也沒這么白。
他讓張武報了生辰八字,又讓他抽了一支簽。
劉半仙捏著那支簽,瞇著眼睛看了半天。
張武記得清楚,當時劉半仙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周圍的空氣也仿佛凝固了。
“年輕人,”劉半仙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像是一把錘子,砸在了張武的心上,“你這命格,犯了孤星啊。”
張武當時不懂什么是孤星。
“大師,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安地問。
劉半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命中注定,孑然一身,六親無靠,財來財去,婚姻難成啊。”
這幾句話,像是一道道晴天霹靂,劈得張武頭暈目眩。
“不可能!”他幾乎是喊出來的,“我……我馬上就要說親了!”
劉半仙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
“強求不得,強求不得啊。你若不信,三年之內,必有大災。若要化解,需斷了婚配的念想,遠走他鄉,十年不得歸故里,方可保下半生平安。”
張武不信。
他怎么可能信!
他年輕氣盛,覺得這老家伙就是胡說八道,危言聳聽。
他把卦錢往桌子上一拍,怒氣沖沖地走了。
可劉半仙的話,就像是一根刺,扎進了他心里。
回到村里,他開始張羅著請媒人去李家提親。
起初一切順利,李家姑娘對他印象也不錯,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
可就在定親的前幾天,李家姑娘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救過來。
病好之后,李家人就改了口,說兩人八字不合,親事就這么黃了。
張武不甘心,又托人說了幾家,每次都是眼看要成,卻總在最后關頭出岔子。
不是對方突然反悔,就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
與此同時,他做點小生意,也是處處碰壁,投進去的錢,很快就打了水漂。
家里的老屋,一下雨就漏得不成樣子,他想修,卻連買瓦的錢都湊不齊。
村里人看他的眼神也漸漸變了。
那些閑言碎語,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
“孤星”,“克親”,“命硬”。
這些詞,都成了他的標簽。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劉半仙說的是真的?
難道自己這輩子,真的就注定是這個下場?
他想到了劉半仙說的“遠走他鄉,十年不得歸故里”。
與其在村里受人白眼,不如出去闖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于是,他離開了家鄉,去了更遠的南方。
這一走,就是十五年。
這十五年里,他吃過數不清的苦,受過數不清的罪。
在工地搬過磚,在碼頭扛過包,在小餐館里洗過盤子。
他像一頭老黃牛,默默地干著最苦最累的活,卻始終看不到出頭之日。
錢沒掙到多少,身體卻落下了一堆毛病。
他也曾試著談過幾次戀愛,但都無疾而終。
似乎真的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阻止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劉半仙的話,像一個魔咒,牢牢地禁錮著他。
他恨。
恨自己的命不好。
更恨那個給他下了這個魔咒的劉半仙。
如果不是他那幾句屁話,自己的人生會不會是另一個樣子?
這個念頭,在他心里盤旋了十五年。
04
張武的手,因為用力,指節有些發白。
塑料袋里的東西,輪廓越發清晰。
像是一塊沉甸甸的鐵。
劉半仙依舊坐在那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仿佛眼前這個怒火中燒的男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問卦者。
“十五年了。”張武的聲音里帶著顫抖,“你還記得當年對我說過什么嗎?”
劉半仙端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已經涼了。
“來我這里的人很多。”他說,“說過的話也很多,記不清了。”
張武眼中血絲更紅,像要噴出火來。
“記不清了?”他上前一步,幾乎貼到了桌子邊,“那我提醒提醒你。”
“你說我命犯孤星,孑然一身,婚姻難成!”
“你說我三年之內必有大災,除非遠走他鄉,十年不得歸!”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說過這些話!”
張武的聲音越來越大,引得街角幾個閑聊的老頭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劉半仙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他抬起頭,第一次正視著張武的眼睛。
那雙渾濁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
“說過。”劉半仙緩緩點頭,“是老朽說的。”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復,張武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又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瘋狂。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凄厲而絕望。
“好一個說過!”
“就因為你這幾句屁話,我過了十五年不是人的日子!”
“你知道這十五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老騙子害的!”
張武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要炸開一般。
他猛地舉起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
袋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你不是會算嗎?”
“你算算你今天,能不能躲過去!”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那幾個看熱鬧的老頭,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劉半仙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躲不過。”
張武的動作猛地一滯。
劉半仙看著他,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悲憫?
“這是命。”劉半仙輕輕地說,“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十五年前我就知道,有這么一天。”
張武愣住了,滿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什么意思?
他知道什么?
劉半仙慢慢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個用紅布包著的小物件,布已經很舊了,褪了色。
他顫巍巍地解開紅布。
里面,是一塊斷成兩截的玉佩。
玉質普通,但斷口處,卻用金絲小心翼翼地纏繞修補過。
“這塊玉,是你當年掉在我這里的吧。”劉半仙看著張武,眼神悠遠。
張武的瞳孔猛地收縮。
這玉佩……這玉佩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他一直貼身戴著,當年離開卦攤時,情緒激動,竟不知道什么時候遺落了。
他以為早就丟了。
劉半仙拿起那半塊玉佩,輕輕摩挲著。
“它告訴我,你還會回來。”
“也告訴我,今日,便是了結。”
街口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老槐樹的葉子嘩嘩作響,像是有無數人在哭泣。
張武手里的塑料袋,“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里面滾出了一把……一把銹跡斑斑的榔頭。
他看著劉半仙,看著那塊斷玉,腦子里一片空白。
母親的玉佩……十五年的保管和修補……“了結”……
這些信息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讓他一時間無法思考。
劉半仙依舊平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那眼神,在張武看來,卻像是帶著一絲嘲弄,一絲對命運的玩弄。
十五年的苦楚,十五年的怨恨,怎么可能因為這幾句話,這塊玉就煙消云散?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這個老家伙布下的一個局?連他的死,都是計劃好的?
“了結?”張武的聲音嘶啞,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你想就這么了結?”
他胸中的怒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劉半仙的平靜徹底點燃,燒掉了最后一絲理智。
“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你一句了結就完了?!”
張武猛地彎腰,撿起了地上那把冰冷的榔頭。
他的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像是陷入絕境的野獸。
劉半仙看著他撿起榔頭,沒有躲閃,也沒有呼救,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
“啊——!”
張武發出一聲壓抑已久的怒吼,混合著十五年的絕望和不甘,舉起了手中的兇器。
沉悶的擊打聲,在寂靜的街尾響起,顯得異常刺耳。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竹凳翻倒在地,簽筒滾落一旁,竹簽散落滿地。
鮮血,順著八仙桌的桌腿,慢慢蜿蜒流下,在積了灰塵的地面上,開出詭異的花。
張武喘著粗氣,站在那里,手中的榔頭無力地垂下,又“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劉半仙,眼神空洞,仿佛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吹過槐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吠。
片刻之后,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
“殺人啦——!”
“快報警啊!”
混亂中,不知是誰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機。
警察很快就來了。警笛聲由遠及近,撕破了老街的寧靜。
張武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跑。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著,任憑冰冷的手銬鎖住了他的手腕。
“他就是瞎說!他就是瞎說!害了我十五年!”
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刻,張武終于像是從噩夢中驚醒,又像是徹底崩潰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周圍的人群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沒有人注意到,在混亂的人群邊緣,一個穿著樸素,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眼神復雜,有悲傷,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
等警車開遠了,他才慢慢走到劉半仙那依舊擺著卦攤的桌子前。
桌上,那半塊用金絲修補的斷玉,在夕陽的余暉下,沾染了點點暗紅,閃著微弱的光。
年輕人伸出手,想要去拿那塊玉。
這時,一個負責勘察現場的老警察,正彎腰檢查著劉半仙的遺物。
他拿起了一個放在劉半仙座位旁邊的,磨得發亮的竹筒,似乎是簽筒。
老警察隨手倒了倒,幾支竹簽掉了出來。
還有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黃紙,也跟著掉了出來。
老警察疑惑地撿起黃紙,慢慢展開。
紙有些年頭了,邊緣已經泛黃發脆。
上面用毛筆寫著幾行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認。
看清紙上內容的一瞬間,老警察的臉色驟然一變,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掃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