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昨天晚上，我在整理書房時，無意中翻到了一張發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我穿著軍裝的樣子，那時候我才二十四歲，臉上還帶著青澀的笑容。看著照片中那個年輕的自己，我的眼眶忍不住濕潤了。

如果沒有那個下午首長夫人對我說的那段話，現在的我會是什么樣子？可能還在某個角落里默默無聞，可能早已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十五年過去了，我已經在地方工作多年，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每當別人夸我有出息時，我心里總是默默地想著一個人——首長夫人李姐。她的那段話，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機會再見到她，我一定要當面對她說聲謝謝。

01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我剛剛大學畢業，懷著滿腔熱血報名參軍。當時正值部隊大規模招收大學生干部，我的專業是行政管理，正好符合機關工作需要。經過體檢、政審、面試等重重關卡，我被分配到了某集團軍下屬的一個師部機關。

入伍后的第三個月，師部要為師長選配一名貼身秘書。這個位置要求極高，不僅要文筆好，還要頭腦靈活，更重要的是要絕對可靠。經過層層篩選，最終只剩下三個人，我是其中之一。

記得那天面試，師長王建軍坐在辦公桌后面，目光如炬地看著我們。他今年四十三歲，個子不高但很結實，臉上有幾道淺淺的疤痕，據說是當年在邊境作戰時留下的。他的聲音很低沉，但每個字都很清晰："當我的秘書，不是什么好差事。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要求很嚴格，你們想清楚了嗎？"

我當時年輕氣盛，立刻挺直腰板回答："報告師長，我不怕吃苦！"

王師長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好，那你們三個人，每人寫一份關于師部訓練工作的調研報告，明天早上交給我。"

我熬了整整一夜，查閱了大量資料，寫了一份八千字的詳細報告。第二天，王師長看完后點了點頭："就你了，小張。"

從那天開始，我正式成為了師長的貼身秘書。師部機關大樓是一棟四層的蘇式建筑，師長的辦公室在三樓，面積不大但很整潔。辦公桌上總是擺放著各種文件，墻上掛著軍用地圖和作戰圖表。我的辦公桌就在師長辦公室外面，這樣既方便工作，又能隨時聽到師長的召喚。

我的工作內容很復雜，既要整理各種文件，又要安排會議日程，還要陪同師長下部隊檢查。最重要的是，我必須完全掌握師長的工作節奏和生活習慣。王師長是個工作狂，經常加班到深夜，我也必須跟著。他喜歡喝濃茶，不愛吃甜食，開會時習慣用紅筆在文件上做標記。這些細節我都必須牢記在心。

工作了兩個月后，我第一次見到了師長夫人。那是一個周日的下午，我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突然聽到外面有女人的聲音。推門一看，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士，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盤得很整齊，氣質很優雅。

"你就是小張吧？"她微笑著說，"我是師長的愛人，叫我李姐就行。"

我趕緊站起來敬禮："師長夫人好！"

李姐擺擺手："別那么拘謹，我只是來拿點東西。師長在里面嗎？"

"在的，他正在看文件。"

李姐點點頭，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我聽到里面傳來他們的低聲交談，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氣氛很溫馨。

過了一會兒，李姐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她走到我面前，輕聲說："小張，師長的脾氣你也知道，平時工作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連忙回答。

李姐看著我，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深意："你是個好孩子，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談談。"

當時我并沒有太在意她的話，只是覺得師長夫人人很好，很有修養。后來我才知道，她是師范大學畢業的，在師部子弟學校當老師，學的是心理學專業。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專業背景，她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到別人的情緒變化。

02

一九九九年春天，部隊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改革調整。這次改革涉及到整個軍區的人事變動，很多師級干部都面臨著重新分配。王師長作為一個團職干部多年的老同志，自然也在調整范圍之內。

那段時間，師長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方面，上級對他的工作要求更加嚴格，各種檢查和考核接踵而至。另一方面，下面的干部戰士們都在關注著師長的去留，整個師部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我記得那次軍區的年度軍事演習，我們師擔負著重要的任務。演習前一個月，師長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兩三點，我也跟著熬夜。他的臉色越來越差，脾氣也變得暴躁。有時候下面的同志匯報工作，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嚴厲批評。

"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搞不好，還當什么干部！"師長拍著桌子吼道。

被訓的干部站在那里，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不敢說。

演習結束后，師長的壓力并沒有減輕，反而更大了。因為在演習中，我們師的表現雖然不算差，但也沒有特別出色。軍區首長對此很不滿意，專門召開了講評會。

那天師長從軍區開會回來，臉色鐵青。他一言不發地走進辦公室，重重地關上了門。我在外面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連那些工作多年的老參謀們都小心翼翼，生怕觸到師長的霉頭。大家私下里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師長的前途會如何。

"聽說這次調整很大，好幾個師長都要動。"

"師長這么多年的老同志，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不好說，現在上面的要求越來越嚴格了。"

這些議論聲雖然很小，但我都能聽到。我心里也為師長擔心，但作為秘書，我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李姐來機關的次數明顯增多了。以前她一個月最多來一兩次，現在幾乎每個星期都要來。而且每次來，她都顯得很憂慮，和師長的交談時間也比以前長了很多。

有一次，我聽到他們在辦公室里爭論什么。聲音不大，但能感覺到氣氛很緊張。

"你不能總是這樣硬撐著。"這是李姐的聲音。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師長的語氣很堅決。

"可是你想過后果嗎？想過我們的孩子嗎？"

后面的話我就聽不清了，但從李姐的語氣中，我能感受到她的擔憂和無奈。

那段時間，師長的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了。他原本就不高的個子顯得更加消瘦，眼圈總是黑黑的，走路的步伐也沒有以前那么有力。有時候我看到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發呆，那種孤獨的樣子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姐也變了。她原本溫和的臉上多了幾分憂慮，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以前那么輕松。有時候她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她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又欲言又止。

機關里的傳言也越來越多。有人說師長要被調到后勤部門，有人說他可能要提前轉業，還有人說他會被調到軍區機關。這些消息真假難辨，但都讓人感到不安。

我作為師長的貼身秘書，雖然接觸到很多文件和信息，但對于師長的前途，我同樣一無所知。上級的決定往往都是突然下達的，不會提前透露給任何人。

那段時間，我經常在夜里失眠。不是因為工作的壓力，而是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如果師長真的要調走，我這個秘書該何去何從？新來的師長會不會要我？還是我也要重新分配到其他崗位？

03

一九九九年十月的一個周五下午，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日子。那天上午，師長去軍區開會，臨走前他的臉色就很難看。我知道這次會議很重要，關系到下半年的工作安排，也可能涉及到人事調整。

中午時分，師長還沒有回來。我在辦公室里焦急地等待著，不時地看向窗外，希望能看到師長的車回來。

下午兩點多，師長終于回來了。他下車的時候，臉色比早上走時更加難看。我迎上去想要接他的公文包，但他只是擺了擺手，徑直走向辦公樓。

"師長，會議怎么樣？"我小心地問道。

師長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表情。"小張，你在辦公室等我，我有事情要處理。"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到暗流涌動。師長進入辦公室后，立刻關上了門。我在外面能聽到他在打電話，但聲音很小，聽不清具體內容。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師長的辦公室里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嘆息。這聲嘆息讓我心里一沉，預感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這時，我看到李姐出現在樓梯口。她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套裝，頭發梳得很整齊，但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這和她平時溫和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師長在里面嗎？"她問我。

"在的，他剛從軍區開會回來。"

李姐點點頭，然后在我面前停住了腳步。她看著我，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小張，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

我愣了一下。李姐以前從來沒有主動要求和我單獨談話。"可是師長可能隨時會叫我..."

"不會的，他現在正在處理重要的事情，暫時不會需要你。"李姐的語氣很肯定，似乎她很了解師長的情況。

我有些猶豫，但看到李姐堅決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去哪里談？"

"跟我來。"

李姐帶著我走向樓梯，我們一路無言。她的腳步很輕，但很堅定。我跟在她后面，心里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我們來到了機關大樓的后院。這里平時很少有人來，只有幾棵老槐樹和一些花壇。李姐選擇了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被樹蔭遮擋著，很隱蔽。

"坐下吧。"李姐指著石凳說。

我坐下后，李姐并沒有立刻開口。她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后，才轉過身看著我。她的表情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小張，我今天找你談話，是因為有些事情必須讓你知道。"她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很清晰。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什么事情？"

李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師長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我感到一陣緊張。"李姐，您指的是什么？"

"你跟在師長身邊這么長時間，應該能感覺到他最近的壓力很大吧？"

"是的，我能感覺到。"

李姐點點頭："那你知道這種壓力來自哪里嗎？"

我搖搖頭。作為秘書，我雖然接觸到很多信息，但對于師長面臨的具體困難，我并不完全了解。

李姐深吸了一口氣："小張，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可靠的人。而且，這些事情遲早你也會知道的。"

我點點頭，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師長這次調整，已經基本確定了。"李姐的第一句話就讓我震驚不已。

"什么？"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的會議，軍區首長正式通知了師長，他將在年底前調離現在的崗位。"

我感到頭腦一片空白。雖然之前就有傳言，但當李姐親口證實時，我還是感到巨大的震撼。

"調到哪里？"我問道。

李姐搖搖頭："這個還沒有最終確定，但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位置。"

我想起師長今天回來時的表情，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那么沮喪。

"可是師長的工作能力很強，為什么會..."

"這里面的情況很復雜。"李姐打斷了我的話，"不是簡單的工作能力問題。"

我看著李姐，等待她進一步的解釋。

"小張，我現在要告訴你的話，你必須保證絕對保密。"

"我保證。"

李姐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后壓低聲音說："師長之所以會被調整，是因為他得罪了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