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聲明：本文根據(jù)真實社會事件改編創(chuàng)作，為保護(hù)當(dāng)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部分細(xì)節(jié)經(jīng)過藝術(shù)加工。

"奶奶，給我錢買新手機(jī)！"

68歲的李秀蘭正準(zhǔn)備從包里掏錢，16歲的孫女小雨卻不耐煩地撇撇嘴："老豬狗，快點啊！"

李秀蘭的手瞬間停在了包里，整個人如遭雷擊。

"你...你剛才叫我什么？"

小雨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媽媽就是這么叫你的啊，老豬狗嘛！怎么了？"

李秀蘭顫抖著站在那里，月養(yǎng)老金8500元，她毫不吝嗇地支持著這個家，可沒想到在孫女心中，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從那天起，這個曾經(jīng)慷慨的老人再也沒有主動拿出過一分錢。

01

早上七點，李秀蘭準(zhǔn)時起床，這是她退休三年來雷打不動的習(xí)慣。

洗漱完畢后，她熟練地打開手機(jī)銀行，查看昨天剛到賬的養(yǎng)老金。8537元，比上個月多了幾十塊錢。

看著這個數(shù)字，李秀蘭心里涌起一股滿足感。作為退休前的高級工程師，她的養(yǎng)老金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的了。

更重要的是，這筆錢讓她能夠毫無負(fù)擔(dān)地支持兒子一家的生活。

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兒媳婦張麗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早餐了。李秀蘭走進(jìn)廚房，看到張麗正在煎蛋。

"麗麗，辛苦了。"李秀蘭主動打招呼。

張麗頭也不回，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樣的反應(yīng)李秀蘭已經(jīng)習(xí)慣了。張麗向來話不多，特別是在早上，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兒子李建華匆匆從樓上下來，一邊整理領(lǐng)帶一邊說："媽，我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了，有個重要客戶要見。"

"好的，注意身體。"李秀蘭關(guān)切地說。

李建華點點頭，在餐桌前坐下，張麗立刻把煎蛋和吐司放到他面前。

這時，16歲的孫女小雨也下樓了。她穿著一身名牌校服，背著價值三千多的書包。

"奶奶早。"小雨禮貌地打招呼，但聲音里沒什么溫度。

"小雨早，今天想吃什么？奶奶給你做。"李秀蘭滿臉慈愛。

"不用了，我要減肥。"小雨拿起一片吐司，匆匆咬了兩口就準(zhǔn)備走。

"等等。"張麗叫住女兒，從包里掏出兩百塊錢，"今天和同學(xué)出去玩的錢。"

小雨接過錢，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秀蘭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每個月小雨的各種花銷，從補(bǔ)習(xí)費到零花錢，基本都是她在承擔(dān)。上個月光是小雨的英語培訓(xùn)班就花了八千塊錢，這還不包括平時的零用錢和各種購物需求。

但是張麗給女兒錢的時候，從來不和她商量，也不說一聲感謝。

李建華吃完早餐，站起身準(zhǔn)備走。張麗跟在后面，兩人在門口低聲交談著什么。

李秀蘭收拾餐桌的時候，隱約聽到張麗說："...這個月又要交錢..."

然后是李建華的回應(yīng)："...讓我媽出就行了..."

這樣的對話李秀蘭經(jīng)常聽到，雖然聽不清楚具體內(nèi)容，但大概意思她能猜到。

無非就是家里又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錢，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她的養(yǎng)老金。

說不在意是假的，但李秀蘭總是安慰自己：一家人，計較這些干什么？

上午十點，張麗出門上班了。她在一家美容院工作，收入不算高，但勝在時間自由。

李秀蘭一個人在家，開始準(zhǔn)備午飯。雖然李建華說不回來吃，但萬一他改變主意呢？

她去菜市場買了李建華愛吃的紅燒肉和張麗喜歡的魚，還特意挑了最新鮮的青菜。

結(jié)賬的時候，攤主熱情地說："大姐，你家人真有福氣，天天能吃到這么好的菜。"

李秀蘭笑笑沒有回答。她的確舍得花錢買好食材，但家人是否真的感激，她心里其實沒底。

回到家后，李秀蘭開始忙碌地準(zhǔn)備午飯。雖然只有她一個人吃，但她還是做了四個菜。

萬一李建華回來了呢？萬一張麗提前下班呢？萬一小雨中午回家呢？

她總是抱著這樣的期待，準(zhǔn)備著可能根本不會發(fā)生的溫馨場面。

下午兩點，李秀蘭接到張麗的電話。

"媽，小雨說她的手機(jī)屏幕摔壞了，需要換個新的。你看..."

電話里張麗的聲音很自然，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要多少錢？"李秀蘭問。

"她看中一款，大概四千多。"

李秀蘭心里一跳。四千多對她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但她還是說："行，我等會兒給你轉(zhuǎn)過去。"

"謝謝媽。"張麗說完就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李秀蘭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大額支出了。月初小雨要報暑期夏令營，花了六千；月中張麗說家里洗衣機(jī)壞了，又花了三千多。

現(xiàn)在又要四千多買手機(jī)。

她的養(yǎng)老金雖然不少，但這樣花下去，每個月都所剩無幾。

但是一想到小雨那張可愛的臉，李秀蘭又心軟了。孩子正在長身體，也是愛美的年紀(jì)，要個新手機(jī)也不過分。

她拿起手機(jī)，熟練地打開轉(zhuǎn)賬頁面，給張麗轉(zhuǎn)了四千五百塊錢。

轉(zhuǎn)賬完成后，李秀蘭看著自己銀行卡的余額，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失落。

02

晚上六點，一家人終于聚齊了。

李建華果然沒有回家吃午飯，現(xiàn)在一臉疲憊地坐在餐桌前。張麗比平時早回來了一個小時，正在廚房熱菜。

小雨抱著新買的手機(jī)愛不釋手，時不時拍個自拍。

"小雨，新手機(jī)怎么樣？"李秀蘭關(guān)心地問。

"還行吧。"小雨頭也不抬，繼續(xù)擺弄手機(jī)。

李秀蘭等著小雨說聲謝謝，但等了半天也沒等到。

張麗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媽，菜都熱好了。"

"辛苦了。"李秀蘭起身幫忙盛飯。

吃飯的時候，李建華突然開口："媽，下個月我們可能要搬家。"

"搬家？為什么？"李秀蘭驚訝地問。

"這邊房租漲了，房東要加一千塊錢。我們想換個地方。"

李秀蘭皺了皺眉頭："房租漲多少？"

"從四千漲到五千。"李建華夾了口菜，"我和麗麗商量過了，與其多交一千，不如找個更好的地方。"

"那新房子的租金是多少？"李秀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張麗接過話頭："我們看中一套小區(qū)環(huán)境很好的房子，月租六千五。雖然貴了點，但小雨馬上高三了，需要一個安靜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

李秀蘭算了算，從四千到六千五，每個月要多出兩千五百塊錢。

"還有押金和中介費。"李建華補(bǔ)充道，"大概需要準(zhǔn)備兩萬塊錢。"

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

李秀蘭知道，他們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么。家里除了她的養(yǎng)老金，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媽，你看這事..."李建華試探性地開口。

李秀蘭嘆了口氣："行，明天我去銀行取錢。"

"謝謝媽！"張麗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小雨也抬起頭："奶奶最好了！新房子有大陽臺，我可以在那里學(xué)習(xí)。"

看到家人開心的樣子，李秀蘭心里的不快消散了一些。也許，能為家人做些什么，就是她存在的價值吧。

飯后，李秀蘭在廚房洗碗，隱約聽到客廳里傳來低聲的交談。

"...老太太還挺配合的..."

"...她也沒別的選擇..."

"...反正她的錢也沒地方花..."

李秀蘭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xì)聽著，但聲音太小，聽不太清楚。

她想走近些聽清楚，但又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適。畢竟，偷聽家人說話總是不好的。

洗完碗后，李秀蘭回到自己房間。她坐在床邊，打開手機(jī)銀行查看余額。

扣掉今天的四千五百和明天要取的兩萬，她這個月的養(yǎng)老金就所剩無幾了。

雖然下個月還會有新的養(yǎng)老金到賬，但這樣的花銷速度還是讓她有些擔(dān)心。

更讓她擔(dān)心的是，家人似乎把她的付出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沒有感謝，沒有愧疚，就像她就應(yīng)該承擔(dān)這些費用一樣。

晚上十點，小雨敲門進(jìn)來。

"奶奶，我能和你聊聊嗎？"

李秀蘭立刻精神起來："當(dāng)然可以，小雨想聊什么？"

小雨坐在床邊，看起來有些猶豫："奶奶，你覺得我是個好孫女嗎？"

這個問題讓李秀蘭有些意外："當(dāng)然是啊，小雨是奶奶的心肝寶貝。"

"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小雨低著頭，"我很少陪你聊天，也不怎么關(guān)心你。"

李秀蘭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小雨的頭："傻孩子，你現(xiàn)在學(xué)習(xí)這么忙，奶奶理解的。"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們一家人都只是在花你的錢，不關(guān)心你？"

這個問題直擊李秀蘭的內(nèi)心。她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面對孫女純真的詢問，她不忍心說出來。

"怎么會呢？一家人不分彼此的。"李秀蘭溫和地說。

小雨點點頭，突然抱住了李秀蘭："奶奶，我愛你。"

這句話讓李秀蘭心里的所有不快都煙消云散了。

也許她真的想多了。小雨還是個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心里還是有她這個奶奶的。

至于李建華和張麗，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愿意和她住在一起，也算是孝順了。

想到這里，李秀蘭心情好了很多。

03

第二天一早，李秀蘭去銀行取了兩萬塊錢。

厚厚的一沓鈔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包里，然后直接去了李建華的公司。

"媽，你怎么來了？"李建華看到她有些驚訝。

"給你送錢來的。"李秀蘭把裝錢的信封遞給兒子。

李建華接過信封，隨手放進(jìn)抽屜里，連數(shù)都沒數(shù)一下。

"謝謝媽，房子的事情我和麗麗去辦就行了，你不用操心。"

李秀蘭點點頭，正準(zhǔn)備離開，卻聽到李建華的同事在旁邊小聲議論：

"你媽對你們真好啊，養(yǎng)老金都給你們花。"

"是啊，我媽要是有這么高的養(yǎng)老金就好了。"

李建華有些尷尬地笑笑："都是應(yīng)該的。"

應(yīng)該的？

李秀蘭走出公司大樓，這三個字在她腦海里反復(fù)回響。

什么時候，她的付出變成了"應(yīng)該的"？

下午，李秀蘭在小區(qū)里散步，遇到了老鄰居王阿姨。

"秀蘭，你兒子一家對你真不錯，經(jīng)常看到你們一起出去吃飯。"王阿姨羨慕地說。

李秀蘭苦笑："哪有什么一起，都是我請客。"

"那也好啊，有錢能花在家人身上，這是福氣。"王阿姨繼續(xù)說，"不像我，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面。"

聽王阿姨這么說，李秀蘭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知足。至少李建華一家愿意和她住在一起，這比很多老人都要幸福。

但是，為什么她心里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呢？

晚上，張麗和小雨一起回來了，手里大包小包提著不少東西。

"奶奶，我們?nèi)ド虉隽耍o你買了件衣服。"小雨開心地說。

李秀蘭驚喜地接過袋子，里面是一件深藍(lán)色的羊毛衫，摸起來質(zhì)地很好。

"多少錢？我給你們。"李秀蘭習(xí)慣性地問。

"不用給錢啦，這是我們的心意。"張麗難得主動說話。

李秀蘭心里一暖，看來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家人還是關(guān)心她的。

她趕緊試穿了一下，衣服很合身，顏色也很適合她的膚色。

"真好看，謝謝你們。"李秀蘭真心感謝。

"喜歡就好。"張麗笑著說，然后轉(zhuǎn)向小雨，"你趕緊去寫作業(yè)，明天還要早起呢。"

小雨點點頭，抱著自己新買的東西上樓了。

李秀蘭注意到小雨買的東西比給她買的要多得多，但她沒有在意。畢竟年輕人需要的東西確實比較多。

晚飯時，李建華興奮地宣布："房子的事情搞定了，下周就可以搬家。"

"那太好了。"李秀蘭由衷地高興。

"新房子真的很不錯，小雨一定會喜歡的。"張麗接著說。

小雨點點頭："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搬過去了。"

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李秀蘭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但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

"李女士，這里是銀行客服，我們發(fā)現(xiàn)您的賬戶最近大額轉(zhuǎn)賬比較頻繁，是否是您本人操作？"

李秀蘭有些尷尬："是我本人操作的。"

"好的，那沒問題。不過我們建議您為了資金安全，可以設(shè)置一些限額..."

電話還沒打完，李秀蘭就注意到家人都在看著她。

他們的目光讓她感到不自在，仿佛她做了什么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掛斷電話后，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

"媽，銀行為什么給你打電話？"李建華問。

"沒什么，就是常規(guī)詢問。"李秀蘭隨口回答。

但她心里其實挺震驚的。銀行說她大額轉(zhuǎn)賬頻繁，確實，最近幾個月她給家人的錢越來越多。

以前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現(xiàn)在被銀行這么一提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消費模式確實有些異常。

一個月八千多的養(yǎng)老金，幾乎全部都花在了家人身上。

04

搬家的日子到了。

新房子確實很漂亮，位于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qū)，三室兩廳，裝修精美。

李秀蘭看著寬敞明亮的房間，心情很好。能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花點錢也是值得的。

"奶奶，你看我的房間！"小雨拉著李秀蘭去參觀她的臥室。

房間很大，有獨立的書桌和衣柜，還有一個小陽臺。

"真不錯，小雨在這里學(xué)習(xí)一定很舒服。"李秀蘭由衷地說。

"嗯！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考個好大學(xué)。"小雨難得表現(xiàn)出這樣的積極態(tài)度。

李秀蘭很欣慰，覺得這錢花得值。

搬家的第一個周末，張麗提議全家一起出去吃飯慶祝。

"媽，你選個地方，今天我們請客。"李建華主動說。

李秀蘭很驚喜，這是很少有的兒子主動請客的時候。

他們?nèi)チ艘患也诲e的川菜館。李秀蘭點了幾個她愛吃的菜，心情特別好。

飯吃到一半，李建華突然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怎么了？"張麗關(guān)心地問。

"公司有個項目出了問題，我可能要加班處理。"李建華有些煩躁。

李秀蘭關(guān)心地說："那你先去忙吧，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飯還沒吃完呢。"李建華搖搖頭，但明顯心不在焉。

這頓原本愉快的晚餐就這樣匆匆結(jié)束了。

結(jié)賬的時候，李建華掏出錢包，但翻了半天只找到幾十塊錢。

"怎么回事？我記得帶夠錢了。"他皺著眉頭。

張麗也打開包查看，臉色有些尷尬："我也沒帶夠。"

李秀蘭看到這種情況，主動掏出錢包："我來付吧。"

"媽，真不好意思。"李建華歉意地說，"改天我們再請你。"

李秀蘭笑笑："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

但是付錢的時候，她心里還是有些失落。說好的他們請客，最后還是她買單。

回家的路上，李秀蘭走在后面，聽到前面李建華和張麗在小聲討論什么。

"...下次注意點..."

"...她不會在意的..."

"...反正也花不了她多少錢..."

雖然聲音很小，但李秀蘭還是聽到了最后一句話。

"花不了她多少錢"？

李秀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家人眼中，她的錢真的就這么不值錢嗎？

到家后，小雨興奮地和同學(xué)打電話，炫耀自己的新房間。

"我家新搬的房子特別漂亮，你們一定要來看看..."

"房租很貴嗎？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人付錢..."

李秀蘭聽到"有人付錢"這句話，心里一陣刺痛。

在孫女口中，她竟然成了一個模糊的"有人"。

晚上，李秀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開始反思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每天除了買菜做飯，就是給家人錢。

她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提供者？

她的存在價值難道就只是那每月8537元的養(yǎng)老金嗎？

第二天早上，李秀蘭起得比平時晚了一些。

廚房里張麗正在準(zhǔn)備早餐，看到她出來，淡淡地說："媽，你起晚了。"

"是有點晚。"李秀蘭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我已經(jīng)做好早餐了。"張麗的語氣里沒有埋怨，但也沒有關(guān)心。

李秀蘭坐下吃早餐，發(fā)現(xiàn)張麗做的很簡單，只有白粥和咸菜。

以前她做早餐的時候，至少會有蛋、奶和水果。

"小雨呢？"李秀蘭問。

"她說要減肥，不吃早餐了。"張麗回答。

李秀蘭皺了皺眉頭："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我去給她做點什么。"

"不用了，她都上學(xué)去了。"

李秀蘭看了看時間，確實已經(jīng)八點多了。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把小雨送到學(xué)校了。

今天因為起晚了，錯過了這個機(jī)會。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她不做這些事情，家人也能過得很好。

也許，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05

這種微妙的感覺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越來越強(qiáng)烈。

李秀蘭開始留意家人的一舉一動，想要找到一些線索，證明她的價值不僅僅是金錢。

但是觀察的結(jié)果讓她更加失望。

除了需要錢的時候，家人很少主動和她交流。李建華每天早出晚歸，回家就是玩手機(jī)或者看電視。

張麗下班后也是忙著自己的事情，要么敷面膜，要么和朋友聊微信。

小雨更是除了要錢之外，幾乎不和她說話。

周三的晚上，小雨又來找她了。

"奶奶，我們班要組織春游，需要交五百塊錢。"

李秀蘭正在看電視，聽到這個要求，心里突然生出一種疲憊感。

"春游去哪里？"她問。

"就是周邊的一個景區(qū)，兩天一夜。"小雨回答得很隨意。

"五百塊錢包括什么？"

"住宿、餐費、門票什么的吧。"小雨顯然沒有仔細(xì)了解過。

李秀蘭看著孫女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小雨跟她要錢的時候，至少會撒撒嬌，說些甜言蜜語。現(xiàn)在連這點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奶奶，你快點給我錢吧，明天就要交了。"小雨催促道。

李秀蘭從包里拿出錢包，數(shù)出五百塊錢遞給小雨。

小雨接過錢，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李秀蘭叫住她，"小雨，你覺得奶奶怎么樣？"

這個突然的問題讓小雨有些意外："什么怎么樣？"

"就是...你覺得奶奶是個什么樣的人？"李秀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一些。

小雨想了想："挺好的啊，對我們很好。"

"還有呢？"

"還有什么？"小雨顯然不太理解這個問題的意圖。

李秀蘭看著孫女一臉茫然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可笑。

她期待什么呢？期待一個16歲的孩子能說出什么深刻的見解嗎？

"沒什么，你去休息吧。"李秀蘭揮揮手。

小雨拿著錢離開了，留下李秀蘭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個關(guān)于家庭倫理的節(jié)目，講的是一個老人被兒女當(dāng)成提款機(jī)的故事。

李秀蘭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這個故事很熟悉。

太熟悉了。

周五的下午，李秀蘭接到張麗的電話。

"媽，小雨說她想買一雙新鞋，你看..."

又是要錢。

李秀蘭深深吸了一口氣："什么鞋要多少錢？"

"一雙運動鞋，一千二左右。"

一千二？買雙鞋？

李秀蘭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yīng)了："好，我等會兒轉(zhuǎn)給你。"

掛斷電話后，李秀蘭坐在沙發(fā)上，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

除了錢，她還有什么價值嗎？

如果哪天她的養(yǎng)老金沒了，這個家還會需要她嗎？

這個想法讓她感到恐懼。

傍晚，一家人吃晚飯的時候，李秀蘭試圖融入他們的對話。

"小雨，你們班的春游好玩嗎？"她問。

"還行吧。"小雨頭也不抬，繼續(xù)玩手機(jī)。

"去了哪些地方？"

"就是一些景點啊。"小雨的回答敷衍至極。

李秀蘭又轉(zhuǎn)向李建華："建華，你們公司最近忙嗎？"

"還好。"李建華的回答同樣簡短。

李秀蘭感到一陣挫敗感。她努力想要和家人建立更深層的聯(lián)系，但得到的總是這種表面的回應(yīng)。

飯后，李秀蘭主動提出要出去散步，問有沒有人愿意陪她。

"我要寫作業(yè)。"小雨首先拒絕。

"我要和朋友通電話。"張麗也找了個借口。

"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李建華同樣不愿意。

李秀蘭只好一個人出門散步。

走在小區(qū)里，看著其他家庭其樂融融的景象，她心里五味雜陳。

回到家后，李秀蘭聽到小雨房間里傳來和同學(xué)聊天的聲音。

她剛想路過，卻聽到了一些讓她停下腳步的話。

"...我奶奶特別有錢，每個月養(yǎng)老金好幾千..."

"...我要什么她都給我買..."

"...反正有她在，我爸媽都不用太努力賺錢..."

李秀蘭站在門外，心跳越來越快。

她屏住呼吸，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小雨還在繼續(xù)說："...她就是我們家的..."

李秀蘭貼近房門，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小雨接下來會說什么？

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客廳里傳來張麗的聲音："媽，你在那里干什么？"

李秀蘭嚇了一跳，連忙走開："沒什么，我去倒杯水。"

但是她的心里已經(jīng)充滿了不安。

李秀蘭顫抖著手關(guān)掉了孫女房間的門，腳步虛浮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坐在床沿上，回想著剛才無意中聽到的那幾個字，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那個綽號，就像一把尖刀，瞬間刺破了她內(nèi)心所有的溫情和期待。

原來，在孫女心中，她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李秀蘭雙手捂住臉，身體不住地顫抖。

多年來對這個家的付出，對孫女的疼愛，在聽到那個綽號的瞬間，全部化為了深深的絕望和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