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懸崖邊,雨水打濕了林巖的襯衫。他緊握妻子冰冷的手,六歲的兒子無聲啜泣。"跳下去,就解脫了。"他啞聲道。
身后,警笛聲越來越近。嬰兒的啼哭隱約可聞,那是他們剛出生的女兒,被放在山下寺廟門口。
賬本上的數字刺痛他的眼睛——九十億,來路不明,卻足以毀滅一切。
01:
二十年前,林巖還只是東海市一名普通大學生。家境貧寒的他靠著勤工儉學和獎學金,勉強支撐著學業。命運的轉折出現在大三那年,他在校園招聘會上遇到了吳氏集團的招聘人員。
"你的簡歷很出色,我們愿意給你一個實習機會。"招聘官微笑著說。
林巖不知道的是,這家表面上經營進出口貿易的公司背后,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初入職場的他只是埋頭工作,處理各種單據和數據。他的認真和細心很快被公司高層注意到。
"小林啊,你處理數據很有一套,愿不愿意跟我學點真本事?"公司財務總監吳建國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就這樣,林巖開始接觸到一些灰色地帶的操作——洗錢、虛開發票、資金轉移。起初他有所猶豫,但看著銀行卡里不斷增加的數字,那些道德上的不安很快被欲望淹沒。
大學畢業后,林巖被正式調入吳氏集團的核心財務部門。在這里,他認識了同樣來自貧困家庭的美麗女孩陳雨欣。雨欣工作勤懇,但對公司的一些操作始終抱有疑慮。
"林巖,你不覺得這些賬目有問題嗎?"一次加班后,雨欣小聲問道。
"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多問只會給自己找麻煩。"林巖敷衍道,但心里卻泛起了漣漪。
兩人漸生情愫,工作中的并肩作戰讓他們越來越親密。三年后,他們步入婚姻殿堂。婚后不久,林巖被提拔為財務副總監,年薪百萬。而雨欣則逐漸被他說服,加入了這個復雜的金融游戲。
"只要小心謹慎,不會有問題的。"林巖總是這樣安慰她,"我們賺夠了錢就收手,去國外過安穩日子。"
當你踏入泥潭,想抽身已是奢望。隨著職位的提升,林巖接觸到了更大規模的資金操作。賬面上的數字從幾百萬變成幾千萬,再到上億。他們的銀行賬戶不斷膨脹,購置了豪宅、名車,過上了表面光鮮的生活。
六年前,他們的兒子出生了,取名林浩。有了孩子后,雨欣開始變得不安。
"巖,我們這樣下去會有麻煩的。為了孩子,我們是不是該收手了?"深夜,雨欣抱著熟睡的孩子輕聲說。
林巖望著窗外的燈火,沉默良久,"再等等,再最后一筆大的,我們就帶著錢和孩子遠走高飛。"
就在他們準備收手之際,吳建國突然神秘失蹤。幾天后,新聞報道發現了他的尸體,警方初步判斷為他殺。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林巖意識到,他們可能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脫身的漩渦。
02:
"林總,最近有人查咱們的賬。"財務部李經理緊張地放下一疊資料。
林巖的手微微顫抖,"查到什么程度了?"
"目前只是例行檢查,但我聽說有舉報信。"
這個消息讓林巖徹夜難眠。第二天,他悄悄啟動了早已準備好的應急計劃——將資金轉移到幾個境外賬戶,同時銷毀可能的證據。
"雨欣,準備一下,可能要提前走了。"林巖在電話里低聲說。
事態的發展比他預想的更快。一周后的清晨,當林巖準備送兒子上學時,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了他家門口。
"林先生,我們是經偵支隊的,想和您了解一些情況。"兩名便衣警察出示了證件。
"爸爸,這些叔叔是誰啊?"林浩天真地問道。
"爸爸的同事,你先和媽媽去上學吧。"林巖強裝鎮定,示意雨欣帶孩子離開。
在警方的問詢中,林巖表面上配合,實則避重就輕。但他清楚,這只是開始。回家后,他立即聯系了幾個關鍵的合作伙伴,試圖了解情況并尋求幫助。
"林總,現在風聲太緊,大家都自身難保啊。"電話那頭傳來無奈的聲音。
當晚,林巖和雨欣商量對策。"最壞的情況,我一個人扛。你帶著孩子先走。"林巖說。
"不行,我不會丟下你的。"雨欣握緊他的手,"我們一起想辦法。"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時,雨欣突然捂住腹部,臉色蒼白。
"怎么了?"林巖緊張地問。
"我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雨欣的眼淚無聲滑落。
這個消息在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恐懼。又一個孩子即將來到這個世界,而他們卻面臨著牢獄之災的威脅。
第二天,林巖決定啟動最后的計劃——他秘密聯系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跑路專家",準備帶全家人離開。
"三天后行動,準備好必要的物品和現金,其他的我來安排。"對方說。
然而命運再次捉弄了他們。就在計劃實施前一天,警方突然大規模行動,抓捕了與案件相關的多名嫌疑人。林巖接到風聲,倉促帶著一家人連夜逃離了城市。
"爸爸,我們為什么要半夜出門啊?"林浩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我們去旅行,去一個很遠很美的地方。"林巖強忍淚水,摸著兒子的頭說。
他們開車一路向西,避開高速公路和監控密集的區域。三天后,雨欣的身體狀況開始惡化,孕期反應加上精神壓力讓她幾乎無法繼續顛簸的逃亡之路。
"巖,我撐不住了......"雨欣臉色蒼白地靠在車窗上。
林巖決定在一個偏遠的小鎮暫時停留。他用假身份租下了一間簡陋的房子,并找了當地的私人診所為雨欣檢查。
"她需要靜養,否則胎兒會有危險。"醫生嚴肅地說。
就這樣,他們在這個陌生的小鎮隱姓埋名地生活了下來。林巖找了份修車的工作,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每天,他都會小心翼翼地關注新聞,了解案件的進展。
"通緝令擴大了范圍,他們肯定已經盯上我們了。"一天晚上,林巖看著手機新聞,臉色陰沉。
"我們該怎么辦?"雨欣撫摸著已經明顯隆起的腹部,眼中滿是擔憂。
"我已經聯系好了,有人可以幫我們出國,但是......"林巖猶豫了一下,"需要一大筆錢,而我們的主要資金都在被凍結的賬戶里。"
就在絕望之際,林巖想起了一個多年不聯系的大學同學,如今在西安一家企業擔任高管。冒險聯系后,對方答應給予暫時的庇護。
于是,一家三口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目標是西安。
03:
抵達西安后,林巖的同學安排他們住在了城郊的一處農家院。這里遠離城市喧囂,暫時安全。
"你們最好不要外出,尤其是你,風頭太大了。"同學嚴肅地對林巖說。
困在簡陋的農家院,日子過得異常煎熬。林浩因為突然改變的環境而變得沉默寡言,整天只是坐在院子里發呆。雨欣的孕期反應越來越嚴重,需要定期去醫院檢查,這又增加了暴露的風險。
"爸爸,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家?"一天晚上,林浩突然問道。
林巖沉默了。家,已經回不去了。那里只有警方的圍捕和牢獄之災在等待著他們。
一周后,雨欣的預產期提前到來。同學幫忙聯系了一家小診所,避開了正規醫院的登記手續。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艱難產程,一個健康的女嬰降生了。
"我們給她取名叫什么好呢?"雨欣虛弱地笑著問。
"叫林希吧,希望的希,希望她能有個光明的未來。"林巖輕聲說,眼中閃爍著淚光。
希望卻越來越渺茫。警方的搜查范圍不斷擴大,同學也傳來消息,說他們可能已經盯上了西安。更糟的是,林巖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深夜,林巖做出了決定。
但去哪里?繼續逃亡?帶著兩個孩子和一個剛生產完的妻子,他們能逃到哪里去?國外已經不可能了,全國通緝令下,任何交通樞紐都是死路一條。
絕望中,林巖想到了華山。那里人跡罕至的深山可能是暫時的避風港。更重要的是,他聽說山上有一座古老的廟宇,或許可以為剛出生的女兒尋求一線生機。
深夜,他們悄悄離開了農家院,驅車前往華山。路上,雨欣一直緊抱著女嬰,淚水打濕了孩子的襁褓。
"如果真的走投無路,至少要給希希一條生路。"雨欣哽咽著說。
林巖沉重地點點頭。到了山腳下,他們將車棄置在一個隱蔽處,徒步向山上走去。
六歲的林浩似乎感受到了父母的絕望,罕見地沒有抱怨,只是默默跟隨。深夜的華山寂靜而神秘,只有風聲和偶爾的鳥叫打破沉默。
經過幾個小時的艱難跋涉,他們終于在半山腰找到了那座古廟。廟門緊閉,林巖猶豫了一下,輕輕敲響了門。
片刻后,一位年邁的尼姑打開了門。
"施主深夜來訪,有何貴干?"尼姑平靜地問道。
"師太,我們一家遇到了大麻煩,想請求暫住一晚。"林巖低聲說。
尼姑看了看他們一家四口,尤其是被裹在襁褓中的嬰兒,點了點頭,將他們請了進去。
簡陋的禪房里,林巖和雨欣徹夜長談,做出了最艱難的決定。
"希希還小,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是無辜的。"雨欣哭泣著說,"讓她留在這里,也許能有一線生機。"
林巖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個剛滿月的女兒,他們甚至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愛她,就要永遠分離。
天亮前,林巖找到了那位尼姑,跪地相求。
"師太,我們走投無路,想請您收養我們的女兒。"他拿出所有隨身攜帶的現金,"這些錢不多,但請您一定要善待她。"
尼姑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阿彌陀佛,既是緣分,貧尼自當視如己出。"
04:
清晨,林巖一家三口向山頂走去,身后是女嬰無聲的啼哭。雨欣幾次回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希希,媽媽對不起你......"她喃喃自語。
登上山頂時,天已大亮。遠處,警笛聲隱約傳來。他們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