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這老頭簡直惡心死了!穿得跟撿垃圾的一樣也敢坐一等座?”王美麗掏出手機瘋狂拍照。
“姐妹們快看,今天遇到個極品,把我們一等座的檔次都拉低了!”她故意大聲嚷嚷,生怕全車廂聽不到,“八百塊的票錢打水漂了,就因為這種農民工混進來!”
老人默默承受著羞辱,安靜地啃著干硬的饅頭。
王美麗越罵越起勁:“裝什么深沉?不會是精神病吧?這年頭什么人都有...”
她對著鏡頭冷笑,“等下我要投訴,讓他滾到二等座去!”
可當列車緩緩進站,她透過車窗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漫天的橫幅、閃爍的鎂光燈,聽到山呼海嘯般的聲浪時。
她手中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整個人如遭雷擊...
01
上午十點半的北京南站,人流如織。
李建國背著那個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藍色帆布包,在進站口排隊。六十歲的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一些,花白的頭發有些凌亂,臉龐被高原的陽光曬得黝黑,手上的老繭訴說著歲月的痕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膝蓋處還沾著沒有完全清理干凈的泥土。
“這人從哪個工地下來的啊?”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看那雙手,全是土,也不知道洗洗。”
“現在什么人都坐高鐵了。”
李建國聽到這些議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三個月的野外生活讓他習慣了獨處,也習慣了各種目光。他只是靜靜地往前挪動,等待檢票。
檢票口前,年輕的售票員小張接過李建國遞來的身份證和車票。當她看到一等座的標識時,明顯愣了一下,又看看眼前這個樸素得有些寒酸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那個...大爺,您確定這是您的票嗎?”小張壓低聲音問道。
李建國點點頭:“確定。”
小張又仔細核對了一遍身份證和車票,確認無誤后,還是忍不住提醒:“您這衣服...”
“沒關系,不臟座位就行。”李建國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香水味和高跟鞋的噠噠聲。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中年女人不耐煩地催促著:“怎么這么慢?檢個票磨磨蹭蹭的。”
她叫王美麗,四十五歲的她今天穿得格外精致:栗色的卷發剛從美容院做出來,臉上的妝容精致得像是要參加宴會,手上戴著卡地亞的鉆戒,腳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手里提著最新款的LV手袋。
她剛從一個商務聚會回來,心情不錯,正想著回去怎么跟姐妹們炫耀今天認識的幾個“成功人士”。
小張趕緊放行,李建國拿著票走進站臺。王美麗緊隨其后,在看到李建國的背影時,她皺了皺鼻子,明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什么人啊,這身打扮也坐高鐵。”她小聲嘀咕著,同時拿出手機給閨蜜發語音:“親愛的,你是沒看到,剛才檢票遇到個老頭,穿得跟要飯的似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坐高鐵。”
上車后,李建國按照票面信息找到自己的座位——3車廂06A。這是一個靠窗的位置,旁邊的06B正是王美麗的座位。
當王美麗走到自己的座位時,看到隔壁坐著的竟然是剛才那個“老頭”,她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不會吧?”她心里暗想,“怎么這么倒霉?”
王美麗站在過道里,上下打量著李建國,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她看到李建國正在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帆布包放在行李架上,那雙粗糙的手和沾著泥土的袖子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服務員!”王美麗大聲喊道。
乘務員小張趕緊走過來:“女士,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王美麗指了指李建國,又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這...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坐在這里?”
小張看了看票,有些無奈地說:“女士,這位大爺的票是正確的,06A確實是他的座位。”
“一等座?他?”王美麗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小張再次核對了李建國的票:“沒有錯,確實是一等座。”
王美麗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在她的認知里,能坐一等座的都應該是像她這樣的“成功人士”,怎么可能有這種打扮寒酸的老頭?
她不情不愿地坐下,但身體明顯向走道一側傾斜,盡量離李建國遠一些。然后,她從包里拿出一包濕巾,夸張地擦拭著座位扶手和小桌板,同時用余光觀察著李建國的反應。
李建國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他靜靜地坐著,從包里掏出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杯子很普通,甚至有些發黃,和這個豪華的一等座車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什么情況啊?”王美麗開始給朋友發微信,“今天坐高鐵遇到個奇葩,穿得像農民工一樣也坐一等座,真是什么人都有。”
她故意把手機音量調得很大,希望李建國能聽到。同時,她拿出一小瓶香水,對著自己身邊的空氣噴了幾下,弄得整個座位區域都是濃郁的香味。
“空氣真不好。”她故意大聲說道,同時用手在鼻子前扇風。
李建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地看著窗外。他的內心很平靜,三個月的野外工作讓他學會了專注于真正重要的事情,這些小的波折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列車開動了,王美麗拿出手機開始自拍。她擺出各種姿勢,確保能拍到自己精致的妝容和身后一等座的標識,同時故意把李建國也拍進了鏡頭的邊緣。
“今天的高鐵之旅,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她在朋友圈配文,“果然什么樣的人都有,真是開眼界了。”
很快,她的朋友圈就有了回復:
“怎么了美麗?發生什么事了?”
“看你旁邊那個人,穿得好奇怪啊。”
“哈哈哈,你這表情太逗了。”
王美麗看到這些回復,心里的優越感更加強烈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社會實驗,向朋友們展示社會底層人士是如何“入侵”上層空間的。
這時,乘務員小張推著小車過來提供服務。
“先生,您需要什么飲品嗎?”小張禮貌地問李建國。
“給我一杯白開水就行,謝謝。”李建國的聲音很輕。
“好的,馬上為您準備。”
輪到王美麗時,她故意大聲說道:“給我來杯藍山咖啡,要最好的那種。”
說完,她瞥了一眼李建國,眼中滿是諷刺,“有些人啊,連咖啡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吧。”
李建國接過熱水,輕聲對小張說了句“謝謝”,小張看著這個樸實的老人,心里涌起一陣溫暖。雖然他穿著普通,但舉止有度,說話溫和,比某些穿著光鮮的乘客要讓人舒服得多。
王美麗端著咖啡,繼續她的“表演”。她故意大聲地打電話:“喂,小李啊,我現在在高鐵上,坐的一等座...什么?你問我旁邊坐的什么人?哎呀,你是沒看到,穿得跟農民工似的,也不知道哪來的票...”
李建國終于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羞愧,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這種平靜讓王美麗感到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自己的話會讓對方感到尷尬或者憤怒。
“真是臉皮厚。”王美麗心里想著,聲音更大了一些,“現在這社會啊,什么人都敢往上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車廂里的其他乘客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有人露出好奇的表情,有人皺起眉頭,還有人拿出手機準備看熱鬧。
李建國從包里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饅頭,準備簡單吃點東西。這個動作讓王美麗找到了新的攻擊點。
“我的天哪!”她故意大聲驚呼,“在一等座吃饅頭?這是什么操作?”
她立即拿出手機拍照,準備發到朋友圈。鏡頭對準了李建國手中的饅頭,配文寫道:“今日奇遇,一等座遇到帶饅頭的'貴客',真是活久見!”
這一刻,車廂里的氛圍變得有些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兩個座位上,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02
李建國并沒有理會王美麗的拍照和議論,他靜靜地吃著手中的饅頭。這個饅頭是他三天前在山里最后一個補給點買的,已經有些硬了,但他吃得很認真,沒有浪費一丁點。
這樣的場景在王美麗眼中簡直就是對一等座尊嚴的褻瀆。
她迅速把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很快就收到了一堆回復:
“哈哈哈哈,美麗你這遇到什么人了?”
“一等座吃饅頭?我服了!”
“這人怎么想的,丟不丟人啊?”
“美麗你辛苦了,遇到這種奇葩。”
看到朋友們的支持,王美麗更加有底氣了。她故意把手機屏幕轉向李建國,想讓他看到這些評論,但李建國依然專注于自己的食物,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還真是臉皮厚得可以。”王美麗小聲嘀咕著,然后開始給閨蜜語音聊天。
“你是沒看到啊,我現在就坐在他旁邊,那味道,那打扮,簡直了!”王美麗故意把語音音量調得很大,“我懷疑他是不是撿的票,或者是假票。這種人怎么可能買得起一等座?”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李建國的反應,希望能看到他臉上出現羞愧或者憤怒的表情。但李建國的臉上依然平靜如水,這讓王美麗感到有些沮喪。
就在這時,李建國的手機響了。鈴聲很普通,是最簡單的那種。他掏出一部看起來用了很多年的老款手機,屏幕上甚至有些劃痕。
“喂,小陳。”李建國接起電話,聲音依然很輕。王美麗立即豎起耳朵,想聽聽這個“農民工”會說些什么。
“數據匯總完了?”李建國的聲音傳來,“地層結構分析報告也出來了嗎?”
王美麗愣了一下。什么數據?什么地層結構?這些詞匯聽起來有些專業,但她立即反應過來——這個老頭肯定是在裝腔作勢!
“哦,鉆探深度達到預期了?那很好。”李建國繼續說著,“礦物成分分析的結果怎么樣?含量符合我們的預估嗎?”
聽到這些話,王美麗的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她立即又發了一條朋友圈:“更新:這個'大師'現在在打電話裝專家,什么地層啊礦物啊,演得還挺像的,真是戲精本精了!”
“儲量評估明天能完成嗎?好的,我后天到學校再詳細看報告。”李建國說完掛了電話。
“學校?”王美麗心里冷笑,“還學校呢,估計是某個職業技校的門衛吧。”
她立即轉頭對鄰座的乘客說道:“您剛才聽到了嗎?這位大爺剛才在電話里說什么地層、礦物的,還說什么學校,真是什么都敢說。”
鄰座是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商務人士。他皺了皺眉頭,顯然對王美麗的話題不太感興趣,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就繼續看自己的文件了。
王美麗并不死心,她提高聲音說道:“現在的人啊,為了面子什么都敢說。明明就是個普通的農民工,偏要裝什么專家學者的樣子。”
這時,坐在后排的一位中年大媽忍不住說話了:“我說這位女士,人家打個電話招你惹你了?”
大媽叫劉姐,五十多歲,是個直爽的北京人,她看不慣王美麗的行為已經有一陣子了。
“我這是為大家著想。”王美麗理直氣壯地說,“一等座是什么地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坐的地方。他這樣的人坐在這里,不是拉低了我們整個車廂的檔次嗎?”
“誰規定一等座只能什么人坐了?”劉姐毫不客氣地反擊,“人家買票坐車,關你什么事?”
“你看看他這打扮,再看看這環境,合適嗎?”王美麗指著李建國,“我們花這么多錢買一等座,就是為了享受更好的服務和環境,不是為了和這種人坐在一起的。”
這番話讓車廂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了。有的乘客開始交頭接耳,有的則故意避開目光,不想卷入這場爭論。
李建國終于抬起頭,平靜地看著王美麗說道:“女士,我沒有影響到您,也沒有妨礙任何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他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嚴。這種威嚴不是來自于地位或財富,而是來自于內心的堅定和多年的沉淀。
王美麗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老頭會開口反駁。更讓她意外的是,對方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
“權利?”王美麗冷笑一聲,“你知道這張一等座票多少錢嗎?八百多塊!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票價的多少與我的穿著有什么關系嗎?”李建國依然很平靜,“我買了票,就有坐在這里的權利。”
“喲,還挺能說。”王美麗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那你說說,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什么身份?憑什么坐一等座?”
李建國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重新低頭看向窗外。這種無視讓王美麗更加憤怒了。
“不敢說了吧?”王美麗得意地說,“我告訴你,我老公是房地產公司的老總,我們家的年收入你這輩子都掙不到。我坐一等座是理所當然的,你呢?”
周圍的乘客開始對王美麗的言行表達不滿。有人小聲議論著:“這女的太過分了。”
還有人搖頭嘆息:“現在有錢就了不起了?”
但也有少數人支持王美麗的觀點。坐在對面的一個年輕女孩小聲對朋友說:“說實話,那個大爺確實穿得太隨便了,坐一等座是有點不合適。”
劉姐再次為李建國說話:“我說你這女的,嘴怎么這么毒?人家大爺招你惹你了?”
“我說的是事實!”王美麗聲音更大了,“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坐一等座,那我們花這個錢還有什么意義?”
就在爭論越來越激烈的時候,李建國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他接起電話時,聲音依然很輕,但說的內容讓車廂里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嗯,勘探報告我已經看了初稿...什么?媒體想要采訪?不用了,學術成果是全社會的,不需要個人出風頭...鉆井數據確認無誤的話,明天就可以向國家匯報了...”
王美麗的表情開始有些困惑。什么媒體采訪?什么國家匯報?這個老頭到底在說什么?
但她很快就說服自己,這肯定又是在裝腔作勢!
03
“呵呵,演得還挺像的。”王美麗對著手機說道,“現在連媒體都搬出來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說自己是科學家了?”
她的聲音故意很大,就是想讓李建國聽到。同時,她又開始拍短視頻,準備發到某個短視頻平臺上。
“給大家看個奇葩,高鐵一等座遇到的'大師',聽聽他怎么吹牛的。”王美麗對著鏡頭竊竊私語,然后悄悄把鏡頭轉向李建國。
李建國掛了電話,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在上面寫些什么。他的字寫得很工整,筆跡透著一股書生氣。
王美麗瞄了一眼,看到上面有一些圖表和數字,但她看不懂那些專業符號。
“裝得還挺專業。”王美麗心里想著,嘴上卻沒有停,“我說大爺,您這是在寫什么呢?不會是在編故事吧?”
李建國抬頭看了她一眼,依然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寫著。這種無視讓王美麗感到了羞辱,她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我跟你說話呢!”王美麗的聲音提高了,“裝什么裝?以為自己很高雅嗎?”
這時,坐在斜對面的一個年輕人開始注意到這邊的爭執。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叫小劉,正在讀地質專業的研究生。剛才他一直在看論文,戴著耳機聽音樂,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現在摘下耳機,看到了爭執的雙方。
當小劉的目光落在李建國身上時,他愣住了。這個老人的側臉看起來非常眼熟,特別是那種專注的神態和寫字的姿勢,讓他想起了什么。
“應該不是吧...”小劉心里嘀咕著,仔細觀察李建國的長相。
坐在小劉旁邊的是他的同學小王,注意到他的異常,問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那個老爺爺...我覺得好面熟。”小劉小聲說道。
“誰啊?就那個被罵的?”小王瞄了一眼,“一個農民工而已,你能在哪見過?”
“不對,我好像在哪見過他...”小劉皺著眉頭回憶。
“你想多了吧。”小王不以為然,“可能就是長得像你認識的某個人。再說了,你看那女的說得也有道理,這種打扮確實不太適合坐一等座。”
小劉還想說什么,但小王制止了他:“別多管閑事了,看你的論文吧。這種事情跟我們沒關系。”
與此同時,王美麗的攻擊性越來越強。她看到周圍有人在拍照錄像,覺得自己得到了支持,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告訴你啊,大爺。”王美麗用手指指著李建國,“這個社會是有規矩的,什么人在什么位置,什么身份享受什么待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這樣的人硬要往上湊,不僅是對我們的不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
李建國終于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女士,您說的規矩是誰制定的?”
“這還用說嗎?”王美麗理直氣壯,“社會就是這樣運作的!有錢人坐一等座,普通人坐二等座,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么,您覺得一個人的價值是由他的穿著決定的嗎?”李建國的聲音依然很輕,但每個字都很清晰,這個問題讓王美麗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對方會反問。
但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當然了!一個人的穿著就體現了他的身份和地位。你看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從頭到腳,哪一樣不是名牌?這就是身份的象征!”
“那如果有一天,您穿得很普通,是不是就不配享受好的服務了?”李建國繼續問道。
“我為什么要穿得普通?我有這個條件,為什么不享受?”王美麗完全沒有理解李建國話里的深意,“不像某些人,沒有條件卻要硬撐面子。”
這番對話讓車廂里的乘客分成了兩派。支持王美麗的人認為她說得有道理,確實應該按照經濟能力來享受相應的服務。而支持李建國的人則認為,不應該以貌取人,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劉姐又一次為李建國說話:“我說這位女士,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家大爺買了票,憑什么不能坐?難道票上還寫著要穿什么衣服才能坐?”
“就是啊。”另一個乘客也忍不住說道,“現在有錢就了不起了?”
但王美麗顯然有備而來,她立即反擊:“你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花了八百多塊錢買一等座,就是為了享受更好的環境和服務。現在弄得這里烏煙瘴氣的,我的錢不是白花了嗎?”
“誰烏煙瘴氣了?”劉姐毫不示弱,“我看最烏煙瘴氣的就是你這張嘴!”爭執越來越激烈,聲音也越來越大。乘務員小張聽到動靜,趕緊走過來了解情況。
“發生什么事了?”小張詢問道。
王美麗立即搶先發言:“服務員,你們這是怎么回事?讓這種人坐一等座,嚴重影響了我們的乘車體驗。”
小張看了看李建國,又看了看王美麗,有些為難地說:“女士,這位先生的票是正規購買的,我們沒有權利要求他換座。”
“那你們就不管嗎?”王美麗不依不饒,“我要投訴!這種服務態度我絕對不能接受!”
小張內心很糾結。從職業角度來說,他必須保證所有乘客的權益;但從人情角度來說,他覺得王美麗的做法確實過分了。
那個老人從上車開始就很安靜,沒有影響任何人,反而是這個女士一直在制造麻煩。
“女士,如果您對座位安排有意見,我可以幫您聯系其他空座位。”小張盡量保持中立。
“為什么是我換座位?”王美麗更加憤怒了,“應該是他換才對!”
就在這時,李建國開口了:“如果我的存在讓這位女士感到不適,我可以換到其他座位。”
這句話讓小張和周圍的乘客都愣住了。在這種情況下,老人竟然愿意主動妥協?
“不行!”劉姐第一個反對,“憑什么讓你換?你又沒做錯什么!”
“就是,這不是助長她的囂張氣焰嗎?”另一個乘客也表示反對。
王美麗卻很得意:“這就對了嘛,知道自己不合適就應該主動一點。”
但李建國的這個提議讓小張更加為難了。如果讓李建國換座位,等于是在歧視;如果不讓換,王美麗又會繼續鬧下去。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小劉突然站起身來。他終于想起來在哪里見過李建國了!
“等等...”小劉走向前來,聲音有些激動,“您是不是...”
“劉子,你干什么?”小王趕緊拉住他,“別多管閑事!”
小劉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圍緊張的氣氛,又看了看李建國平靜的臉龐。他想說出李建國的身份,但又擔心自己認錯了人,那樣會更加尷尬。
“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小劉最終還是退了回去,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李建國,心里卻越來越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04
王美麗看到剛才那個大學生的反應,更加得意了。在她看來,連年輕人都覺得這個老頭有問題,這證明她的判斷是正確的。
“看到了吧?”王美麗對著手機鏡頭說道,“連學生都看不下去了。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列車繼續向前行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建國重新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不時在上面畫一些圖形,標注一些數據。那些復雜的地質結構圖和專業符號,在外行人眼里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鴉。
坐在對面的商務人士老陳一直在觀察這一切。五十歲的他見多識廣,總覺得這個被羞辱的老人有些不簡單。特別是剛才李建國說話的語氣和舉止,透著一種內在的修養,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工。
“這個人...”老陳心里嘀咕著,“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就在這時,列車廣播響起:“各位乘客,列車即將到達下一站——石家莊站。到站停車時間3分鐘,請下車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李建國聽到廣播,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他小心地把筆記本放回包里,將保溫杯擰緊蓋子,動作很輕很慢。
“終于要下車了?”王美麗暗自高興,“總算要擺脫這個討厭的老頭了。”
她立即拿出手機準備錄一段視頻:“大家看,這個裝腔作勢的老頭終于要下車了,我們一等座終于可以恢復安靜了。”
列車開始減速,窗外的景色也變得清晰起來。當列車緩緩駛入石家莊站臺時,王美麗隨意瞥了一眼窗外,然后整個人就愣住了。
站臺上,竟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不是普通的接站場面。這些人排成整齊的隊伍,穿著正式的西裝、學位服,還有很多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最前排的人手里捧著鮮花,后面舉著一條巨大的紅色橫幅,上面的字雖然還看不清楚,但氣勢非凡。
“這...這是什么情況?”王美麗喃喃自語,心里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看到有記者扛著攝像機,還有人拿著話筒,明顯是媒體工作者。這種陣仗,絕對不是來接普通人的。
“難道...難道是來接什么重要人物的?”王美麗的心開始跳得很快。
車廂里的其他乘客也都好奇地看向窗外。
王美麗的眼睛死死盯著站臺,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她注意到那些接站的人都在朝著這節車廂的方向看,而這節車廂是一等座...
“不會是...”她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列車完全停穩了。李建國站起身,背上自己的帆布包,準備下車。他的動作依然很平靜,似乎對外面的陣仗并不意外。
王美麗看著李建國朝車門走去的背影,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她突然想起李建國剛才接的那些電話,想起他說的那些專業詞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拼命搖頭,試圖否定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測。
車門緩緩打開,站臺上的人群瞬間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