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上周五的深夜,我正準(zhǔn)備睡覺,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是繼哥王建軍的名字,我猶豫了很久才接起來。
“秋雨,你一定要回來一趟。”他的聲音很急促,“媽她...她有話要對你說,關(guān)于爸爸留下的那些東西。”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父親走了整整一年半,我以為所有的秘密都已經(jīng)隨他而去。
但繼哥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意識到,這個家里還隱藏著我不知道的真相...
01、
我叫林秋雨,今年49歲,出生在南方一個偏僻的山村。
父母都是地道的農(nóng)民,加起來認(rèn)識的字不超過一百個。
我出生的時候正值秋雨連綿,父親看著窗外的雨水,隨口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我的出生并沒有給家里帶來多少喜悅。
奶奶聽說又是個丫頭片子,連產(chǎn)房都沒進,直接掉頭就走了。
“王老頭,你就是個老騙子!我跟你沒完!”奶奶邊走邊罵。
王老頭是村里的老中醫(yī),據(jù)說能通過把脈判斷胎兒性別。
懷孕時,他信誓旦旦地告訴奶奶,我母親肚子里懷的是男孩。
為此,奶奶還特意給他送了十斤白面作為謝禮。
父親在家里排行老五,四個哥哥的媳婦生的都是女兒。
奶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母親身上,希望她能為林家生個帶把的。
那天,奶奶坐在三伯家門口織毛衣,聽到消息說我母親生了,趕緊回屋從箱子里拿出準(zhǔn)備好的紅糖和麥乳精,滿懷期待地來到我家。
“翠花生的是男是女?”奶奶站在院子里大聲問道。
“女兒。”父親剛送走接生婆,一臉疲憊。
奶奶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又是個賠錢貨!”
父親眼疾手快,從奶奶手里奪過東西,“媽,您都拿來了,就留下吧。”
奶奶上下打量了父親一眼,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母親王翠花在家里的地位一直很低。
她從小父母雙亡,沒有娘家做靠山,當(dāng)初父親要娶她時,奶奶就極力反對。
“娶個沒根沒底的女人進門,能有什么好下場?”奶奶經(jīng)常這樣說。
但父親是個倔脾氣,越是有人反對,他越要堅持。最終不顧家里人反對,把母親娶進了門。
婚后,奶奶總是找機會給母親穿小鞋,每次父親都會站出來維護母親,為此經(jīng)常和奶奶發(fā)生爭執(zhí)。
“我養(yǎng)了個白眼狼,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奶奶逢人就這么抱怨,說著說著還會掉眼淚,演技比戲子還逼真。
02、
我三歲那年,村里開始分田到戶。
為了搶收莊稼,父母起早貪黑地在田里忙活。
我年紀(jì)小,父親想把我送到奶奶家照看幾天,奶奶一口拒絕了。
“平時不來看我,用得著我的時候就想起來了?沒門!”奶奶的話冷得像刀子。
父親氣得臉色發(fā)青,抱著我就往家走。走到門口時,他回頭指著奶奶說:“我們不稀罕!”
沒辦法,母親只能用背帶把我綁在背上,帶著我一起下地干活。
我天天在母親背上晃悠,臉被玉米葉子刮得一道道血印子,白嫩的皮膚也曬得黑乎乎的。
晚上,母親給我洗臉時看到那些傷痕,心疼得直掉眼淚。
“這可怎么辦,以后這孩子還怎么嫁人啊。”母親抱著我哭。
父親安慰她:“孩子還小,過兩年就好了。”
從我四歲開始,父母就不再帶我下地了。他們每天早出晚歸,把我一個人鎖在家里。
我膽子小,一個人在家害怕,總是躲在床底下。聽到院子里有腳步聲,就趕緊屏住呼吸,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那段時間,是我童年最孤獨的日子。
我八歲那年,家里的日子剛剛有了起色,母親卻突然病倒了。
起初只是咳嗽,后來越來越嚴(yán)重,人也瘦得不成樣子。父親要帶她去醫(yī)院,母親死活不肯。
“家里就這點錢,不能浪費。”母親躺在床上,固執(zhí)得很。
“你這病不能拖,必須去醫(yī)院看看。”父親急得團團轉(zhuǎn)。
經(jīng)過一番勸說,母親才同意去縣醫(yī)院檢查。
醫(yī)生的診斷如晴天霹靂——肺結(jié)核,而且已經(jīng)是晚期。
“必須立即住院治療,不然...”醫(yī)生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母親聽到這個消息,當(dāng)場就愣住了。她的母親當(dāng)年就是得了這個病去世的,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我不治了。”母親搖搖頭,“省點錢給孩子將來用。”
從醫(yī)院回來后,母親的病情急劇惡化。她開始咳血,但總是偷偷藏起來,不想讓我和父親擔(dān)心。
有一天放學(xué)回家,我發(fā)現(xiàn)母親倒在了廚房里。我嚇得大哭,趕緊跑出去喊鄰居幫忙。
等父親從地里趕回來時,母親已經(jīng)不行了。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母親停止了呼吸。那年,我剛滿九歲。
在母親的葬禮上,我哭得昏天黑地,死死抱著棺材不讓人抬走。父親也像丟了魂似的,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母親走后,這個家就散了。
03、
母親去世兩年后,父親決定再婚。
對象是鄰村的一個寡婦,叫張桂英,帶著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兒子王建軍。
張桂英的丈夫幾年前意外去世,她一個人拉扯孩子很不容易。村里總有些不懷好意的男人騷擾她,無奈之下,她選擇了改嫁。
最初,我是堅決反對的。
“她不是我媽!”我對父親大喊,“我只認(rèn)我親媽一個!”
但父親意已決,“秋雨,爸爸也需要有個人照顧。再說,建軍以后就是你哥哥,你們要好好相處。”
張桂英進門后,確實對我很好。她會給我買新衣服,會給我梳頭發(fā),會在我生病時徹夜照顧我。
但我就是不領(lǐng)情,甚至故意給她找茬。
有一次,我把換下來的臟衣服扔在地上,過了兩天她還沒洗,我就當(dāng)著王建軍的面大發(fā)脾氣。
“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嗎?為什么不給我洗衣服?”我指著她的鼻子罵。
張桂英連連道歉,但王建軍看不下去了。
“這是我媽,不是你的保姆!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她?”王建軍站起來和我對峙。
我正要反擊,張桂英走過來,抬手就給了王建軍一巴掌。
“你給我閉嘴!秋雨是你妹妹!”
那一刻,我愣住了。她為了維護我,竟然打了自己的親兒子。
但讓我真正改變態(tài)度的,是我考大學(xué)那年發(fā)生的事。
04、
我高三那年,我和王建軍同時考上了大學(xué)。但家里條件有限,只能供一個人上學(xué)。
按理說,王建軍是張桂英的親兒子,她應(yīng)該選擇讓他上大學(xué)。但她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決定。
“建軍,你先在家?guī)椭苫睿屒镉耆ド洗髮W(xué)。”張桂英對王建軍說。
王建軍雖然失望,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被深深震撼了。一個繼母,竟然能為了我放棄自己的親兒子。
那年秋天,家里收成不好,莊稼幾乎顆粒無收。為了給我湊學(xué)費,張桂英跑回娘家借錢。
“秋雨,你在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xí),別委屈了自己。”她把借來的錢塞給我,“等建軍出去打工了,會給你寄錢的。”
那一刻,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從那以后,我開始真正把她當(dāng)成媽媽。
大學(xué)四年,張桂英和王建軍省吃儉用,每個月都會給我寄生活費。我畢業(yè)后在城里找到了工作,日子越過越好。
每年春節(jié),我都會回家和父親、張桂英、王建軍團聚。雖然不是血緣關(guān)系,但我們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但去年四月,父親突然因心臟病去世了。
辦完喪事后,我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
在我看來,父親都不在了,那里已經(jīng)不是我的家了。
張桂英雖然對我很好,但畢竟不是親媽。
沒有了父親這個紐帶,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到此為止了。
直到上周,王建軍打來了那通電話。
05、
“秋雨,你怎么能這樣對媽?”王建軍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激動,“爸去世后,你連一次都沒回來過。媽天天在家里念叨你,總是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上周末,媽張羅了一桌子菜,說你可能會回來。她從早上等到晚上,飯菜都涼了三遍,你還是沒出現(xiàn)。”王建軍的聲音有些哽咽,“你知道媽當(dāng)時是什么表情嗎?她失望極了,但還是強撐著笑,說你肯定是工作忙。”
我的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秋雨,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覺得爸不在了,就沒必要再和我們來往了。”王建軍繼續(xù)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媽這些年是怎么把你當(dāng)親女兒疼的?她為了供你上大學(xué),讓我放棄了讀書的機會。你考研的時候,她把自己的嫁妝都賣了給你交學(xué)費。你結(jié)婚的時候,她和爸東拼西湊給你準(zhǔn)備了八萬塊錢的嫁妝...”
說到這里,王建軍的聲音開始顫抖,“秋雨,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65歲了,身體也不好。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過得好,能經(jīng)常見到你。你就真的忍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老家嗎?”
我徹底崩潰了,眼淚止不住地流。
王建軍說得對,這些年張桂英確實把我當(dāng)親女兒一樣疼愛。
我怎么能因為父親的離世,就斷絕和她的關(guān)系呢?
“建軍哥,我...我這就回去。”我哽咽著說。
“真的嗎?”王建軍的聲音里透著驚喜,“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但接下來王建軍說的話,讓我徹底震驚了。
“秋雨,其實媽一直有個秘密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