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我考上了……復旦大學!702分!”
正午的陽光曬得巷子發燙,破舊屋檐下,一個瘦小的女孩拿著手機站在門口,激動得聲音發顫,陸母愣了幾秒,突然尖叫:“真的假的?!你……你考了多少?”
“702!”她哭著笑了,“我查了三遍,是復旦的錄取通知!”
話音剛落,陸母“哐”一聲扔下菜刀,沖出門抱住她,眼淚涌出來:“我閨女真爭氣!我閨女……上大學了!還考上復旦了!”
半小時不到,這條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條城中村巷子:
“702分?!復旦?!”
“天吶,她不是每天在學校門口賣鹵蛋的嗎?”
“陸家那丫頭,太爭氣了!考了全市第三!”
所有人都說,這孩子從小懂事、吃苦、安靜、早熟,現在終于熬出來了,然而,沒有人預料到,三天后,這份榮耀會在升學宴上被血腥打斷。
即使家庭條件一般,但陸曉雨是家里唯一的大學生,母親還是在鎮上最好的酒樓開設升學宴,樓下的紅地毯從門口鋪到臺階,橫幅早早掛了出來,醒目的紅底金字寫著:“熱烈祝賀陸曉雨同學以702分考入復旦大學!”橫幅在風里獵獵作響,仿佛吹動了這個家庭壓抑多年的驕傲與期盼。
陸母穿著那身唯一一套像樣的新衣,早早守在樓下迎客,今天是她活了半輩子,第一次這么風光的時候,滿臉都是笑,迎接來赴宴的村干部、老校長,還有當年教陸曉雨識字的語文老師。
大廳里,菜一道道端上來,皮皮蝦、紅燒肉、扣三絲、蒜蓉扇貝……每一道都不便宜,紅包也一疊疊遞過去,場面熱鬧得像婚宴。
“曉雨以后可是咱這一帶第一個考上復旦的,這頓酒,喝值了!”
“誰還記得她小時候背個蛇皮書包跑去上學?現在人家成了大學生,真爭氣!”
“她爸要是還活著,該多驕傲啊。”
酒過三巡,熱鬧的氣氛漸入高峰,陸曉雨穿著一條干凈素雅的白色連衣裙,頭發束成高高的馬尾,皮膚白凈,整個人顯得纖細又清爽。
她一桌桌地敬酒,手勢得體、語氣溫柔,每一句答謝都恰到好處:“謝謝王姨,小時候多虧你照應我媽。”、“舅舅慢喝,酒我來添。”
大廳充滿笑聲與敬酒聲,一個貧寒家庭終于熬出頭的高光時刻,然而,就在她走到三號桌時,場面忽然微微一滯。
三號桌靠角落,光線偏暗,眾人正埋頭吃菜喝酒,忽然,一道沉默的身影從桌邊緩緩站起,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深灰T恤,帽檐壓得很低,動作不快,但步伐堅定,一步步從桌邊繞過,朝陸曉雨走去。
起初沒人在意,只覺得是哪個小輩過來敬酒,直到有賓客側目掃了一眼,眉頭微皺,低聲問:
“那是誰啊?”
“我記得是曉雨同班的……叫什么來著?”
“唐……唐煦陽?”
聽到這個名字,陸曉雨微微轉頭——當她的目光落在唐煦陽臉上的一瞬,整個人明顯僵住,笑容瞬間凝固,她瞳孔微縮,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低聲道:你……你怎么來了?”
唐煦陽站在原地,慢慢抬起頭,那雙眼睛沉黑如淵,沒有一絲溫度,嘴角沒有一絲表情,語氣冷得像冰:“怎么,你的升學宴,我就不能來?你很怕我嗎?”
那一刻,空氣像是驟然降溫,陸曉雨眨了下眼,神情有些僵,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低聲說:“現在是我家請客的場合,有什么事……我們換個地方說,好嗎?”
陸曉雨臉上仍保持著微笑,試圖維持住現場的體面,可唐煦陽卻紋絲不動,眼神死死盯著她:“你想讓我走?怕我當著這么多人把那件事說出來?”
這一句話,不算大聲,卻足夠讓旁邊幾位賓客神色微妙起來:
“什么事啊?非要私下說?”
“他們倆年齡不小了……是不是在學校談過?”
幾個親戚開始竊竊私語,氣氛一下子就有了漣漪,陸曉雨察覺到周圍的目光聚集過來,臉上的笑容明顯撐不住,手握得緊緊的:“煦陽,別這樣……你要說什么,等宴席過后我陪你聊。”
唐煦陽嘴角動了動,冷笑一下,卻不給陸曉雨這個機會,忽然寒光一閃,賓客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最靠近陸曉雨的幾人卻瞳孔猛然放大,抽了一口冷氣,唐煦陽出手了——那是一把鋒利的折疊刀,此刻毫不猶豫地,刺入了陸曉雨的腹部!
“啊——!!!”
陸曉雨尖叫聲撕裂空氣,血像花一樣迅速在白裙上綻開,陸曉雨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張,卻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手撐著肚子,身子輕輕一晃,軟軟地倒了下去。
“曉雨!!!”
陸母尖叫著撲了過去——她手腳并用沖向女兒,陸曉雨腹部開了個大口子,血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無論陸母怎么按著,都止不住血,陸母哭得眼睛都花了,鼻涕眼淚一塊流:“別睡啊!曉雨你睜開眼,媽在這兒!你睜開眼看看我!!醫生呢!快叫救護車!快救人!!”
發生這么突然的事,親戚們嚇傻了,兩個姨娘手忙腳亂打電話,有人摔了手機,有人脫衣服幫陸曉雨堵血,整張桌子的菜全被打翻在地,龍蝦、花甲、米飯撒得一地都是。
張嬸嚇得坐地上尖叫:“快!快打120啊!”
服務員站在門口,臉煞白:“報警了!已經報警了!”
有人朝樓下沖:“有沒有醫生!有沒有醫生啊!”
場面徹底失控,陸曉雨睫毛動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動,像是想說什么,但她實在沒有力氣,喉嚨里只發出一絲微弱的“呃”聲,眼皮顫了顫,就又緩緩閉上了。
“你別睡啊孩子,你才十八歲啊!你不是說要去上海嗎?你不是說……媽帶你坐高鐵……”陸母已經崩潰到聲音都沙啞,而她身后,那個剛剛刺人的男生——唐煦陽,手里的刀掉在地上,臉上卻沒有一絲慌張,只是眼神空洞看著陸曉雨的,冷笑著說:“她早就該死了!”
“快讓開!讓開!”
救護車拉響警笛沖進醫院,醫護人員推著擔架狂奔,陸曉雨胸口一起一伏,掙扎著呼吸,嘴角掛著血,醫生看著儀器低吼:“腹腔大出血!血壓持續下降,通知急救中心備血!”
陸母緊跟在后,一路跑一路哭:“醫生你們救她!她考上復旦了,她就要去上大學了啊,她命好不容易才好點,求你們了——!!”
護士伸手攔住她:“家屬不能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砰”一聲關上,世界頓時安靜,陸母像泄了氣的布娃娃,癱坐在門口,整個人蜷成一團,額頭抵著膝蓋,低低地、嗚咽著哭出聲來,本就沒了丈夫的她,如果再沒有唯一的女兒,她不敢相信自己將來還能怎么活下去。
二十分鐘后,親戚們陸續趕到醫院,給陸曉雨打氣,小姨是第一個沖上樓:“曉雨現在什么情況,只是請個升學宴,什么仇什么怨,弄成現在這樣?”
舅舅滿臉鐵青,追問:“到底怎么回事?誰捅的?誰捅的?!”
陸母第一次見唐煦陽,她也不知道唐煦陽為何對陸曉雨動手,這時兩人的班主任也到了醫院,一臉驚魂未定:“我一直沒注意他,他也沒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他就是來祝賀的。”
“他們有仇?”有親戚問。
班主任喉頭滾動一下,“我記得他,理科生,不愛說話,成績也不突出。說實話……我從沒見過他和陸曉雨有什么交流。”
“那他捅她干嘛?難道……早戀失敗?”有人不解。
“哎呦你別亂講,小雨那么乖……平時都是和女同學走得近一點。”
“我聽說他家庭不好,早就壓抑著吧,剛好曉雨考上復旦,就受不了了。”
走廊上的人越聚越多,親戚、鄰居、老師、小學同學都來了,圍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低聲議論著、猜測著,一個個臉色凝重。
不久,派出所的兩名警察到了醫院。
“家屬在哪?”
“我是她媽!”陸母站起來,手抖得厲害。
“先不用緊張。嫌疑人已經控制住了,人帶回去了。”民警語氣克制,“你女兒現在情況怎么樣?”
“還在手術……醫生還沒出來。”陸母聲音哽咽。
“那你先別走,我們可能還要取個初步口供。”民警記了筆錄,又找了在場的班主任與幾位賓客了解情況,當他說出唐煦陽這個名字時,班主任忽然想起一件事,低聲說:“高三后期,他狀態很不好,成績滑得厲害,我以為是家庭出事了,還找他談過一次,但他說沒事,現在想來,他早就不正常了。”
民警皺眉,合上本子:“我們會繼續查,不過唐煦陽在學校,有沒有留下什么日記、遺書、紙條之類的,有線索及時聯系我們。”
老師點點頭,又看向那扇還未打開的手術室門,嘆了口氣:“曉雨這孩子那么懂事……誰能想到呢……”
手術室外的電子鐘一分一秒地跳,護士推著空擔架進進出出,腳步聲、門鈴聲、器械滑軌聲,在這層樓回蕩不休,陸母的哭聲已經漸漸沙啞,眼神木木地盯著那扇手術門,一動不動。
終于,三個小時后,“哐當!”手術室門打開了,醫生走出來,口罩還沒摘,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陸母掙扎著站起身,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說得很慢:“對不起,病人失血過多,肝臟貫通傷……術中三次心跳驟停,最后一次沒有再恢復,我們盡力了。”
最后一句話落下,陸母身體直挺挺跌坐在地板上,嘴唇發白,雙手撐著地板,親戚們沖上來攙扶,她像炸開一樣嚎了出來,整層樓都聽得見:“不可能……她剛查完分數啊……她才剛剛考上大學啊!!”
醫生默默轉身,推著病床從手術室出來,陸曉雨的身體被白布蓋住,只露出一截細瘦的手腕,陸母撲上去:“別蓋臉!我看看她最后一眼,我看看她!”
醫生遲疑地掀開一角,血跡還未干,陸曉雨安靜得像睡著了,直到慢慢浮現青色的尸斑,人們才敢相信,這個女孩真的離開了他們。
另一邊,派出所的民警在做下一步案件跟進,他們開始對兩人所在學校進行走訪調查,第一輪目標是教師群體與同班同學,試圖找到兩人之間的交集。
“陸曉雨有沒有和人吵過架?”
“沒有,她是很會為人處世的性格。考試第一也不張揚,誰來問她題,她都愿意講。”
“那唐煦陽呢?有沒有情緒問題?”
“他……不太說話。課間一般都自己坐著,不打球、不跟人說話、甚至不出去透口氣。”
“他們倆平時有交流嗎?”
“我們從沒見過。一個文科班的尖子生,一個理科邊緣生,基本不說話。”
一個個答案堆疊起來,仿佛都在說:他們之間沒有矛盾,也沒有交集。
但負責此案的李隊不信,“一個18歲少年,帶刀去參加女生升學宴,還一言不發就捅了人,你告訴我他們毫無關系?”他盯著墻上的白板,低聲道:“如果沒有明顯關系,那我們就找隱蔽關系。”
與此同時,學校內部悄然傳出一種說法:“我聽說唐煦陽喜歡過一個女生,好像是陸曉雨。”
這個說法是唐煦陽的初中同學傳的,說他們中學就認識了,沒想到高中又在一個學校,唐煦陽以為命運給了機會,結果人家根本不記得他,警方順著這個傳言找到那個同學,同學臉色很不安:“我之前覺得自己想太多……但現在你們問,我有點明白了。”
“我和他們一個班的,有一次上晚自習,唐煦陽一直盯著陸曉雨看,我問他在看啥,他說了一句:陸曉雨真會裝,我當時覺得唐煦陽的眼神不太正常,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警方調查進一步發現,陸曉雨在整個年級里幾乎是“風云人物”,成績全校前十,文理兼優,性格安靜,外形也出挑,不少同學趙她解題,但她本人異常克制,從不在社交圈活躍,也幾乎不和男生說私話,有女同學證實:“她不談戀愛,不進群聊,就想考一個好大學。”
警方短時間內仍未找到,能構成唐煦陽作案動機的直接證據,而在審訊室里,面對一連串問題,唐煦陽依舊沉默,雙目空洞,面無表情,每個問題問出去,他只用一句話回應:“我不后悔殺了她,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干!”
正當警方一籌莫展時,案發當天下午,班主任快步走進派出所,手中提著一個透明文件袋,神情復雜:“警官……我這邊有兩份成績表,也許你們……應該看看。”
民警拆開一看,臉色微變,一張是陸曉雨的高考成績單,702分,名列全市文科前十,被復旦大學提前錄取;另一張是唐煦陽的,326分,全線不及格,檔案狀態為“暫無錄取”。
這兩份紙擺在一起,落差有三百多分,猶如兩條完全不交集的人生軌道。
“分差有這么大?”民警皺眉。
班主任點頭:“曉雨一直是頂尖生,從高一到現在基本沒掉出前三。唐煦陽嘛……高一時還過得去,高三就一落千丈,我們本以為是家庭變故,但他從不肯說。”
另一位民警低聲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成績落差帶來的心理崩潰?他明知道自己上不了大學,看到別人高調升學,就……”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了,民警帶著這份資料,再次走入審訊室:“唐煦陽,這是你和陸曉雨的成績單,是因為她比你優秀,你嫉妒她,就殺了她嗎?”
話沒說完,唐煦陽嘴角抽了一下,隨后癲狂大笑:“嫉妒?你覺得我會因為分數殺人?”
“那不然呢?你帶刀去參加人家的升學宴,一句話沒說就捅了她,你說不是嫉妒,難道是祝福?”
唐煦陽眼神陰郁了一瞬,低聲說:“復旦?她那種人也配?你們都把她當寶,可在我眼里,她不過是個裝模作樣的騙子,所有人都信她乖巧懂事……你們知道我忍了她多久嗎?”
唐煦陽說完,像是斷了電一樣閉上眼睛,背靠在椅背上,又一聲不吭,民警盯著陸曉雨照片中純真的笑臉陷入沉思,為何唐煦陽總是說她裝樣子,陸曉雨背后真實為人究竟是怎樣的?
審訊室的空氣凝滯,接到通知的陸母趕來時,整個人都已哭得脫形,站在審訊桌前怒聲質問唐煦陽:“別人都說我女兒乖巧懂事,就你說我女兒裝,她到底哪里裝,你就殺了她?你說啊!!”
唐煦陽輕輕一挑嘴角,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弧度,像在笑,又像在諷,這一個表情,徹底點燃陸母最后一點理智,沖破民警阻攔,猛地撲上前,“你還我女兒命來!你說話啊!!”
“陸阿姨別沖動!”幾名民警上前,死死將陸母攔住,局面一度混亂,就在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一名年輕協警氣喘吁吁沖進來,手里攥著一本深藍色的硬皮本子,封皮已經磨毛,邊角起翹:“這是……在死者房間床頭柜最底層找到的,應該是她的私人筆記。”
民警接過筆記本,剛翻開第一頁,臉色頓時收緊:“錄像開著,記錄狀態繼續。叫技術員拍照歸檔。”
接著,他把筆記本攤在桌上,陸母見到女兒的遺物,情緒才一點一點收回來,小心翼翼呵護著這本脆弱的筆記本,而唐煦陽本來癱坐在椅子里,低頭瞥見那頁紙時,看了整整十幾秒,瞳孔明顯一縮,身體微微前傾。
民警注意到唐煦陽指尖已經攥得發白,骨節繃緊,像是死死壓著什么秘密不讓它沖出來,民警便多翻幾頁,后面露出密密麻麻黑色的字跡,其中還有不少頁寫著唐煦陽的名字,唐煦陽看到自己的名字,忽然情緒失控站起來,椅子“哐”地一聲往后磕在墻上,他伸出一只手,將筆記本掃到地上。
“她知道我一直在看她,她知道的!她根本就是故意裝、故意踩著我爬上去!你們都以為她多干凈,多乖巧!那都是她騙你們的!!!”
見唐煦陽脖子上青筋暴起,快要瘋了的模樣,兩名民警立刻沖上去將他按回椅子,陸母將那本筆記本撿起,小心放在眼前,看看陸曉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都寫了什么,她從頭翻到尾,都是記載忙于學業的事,她淚眼模糊,這孩子滿腦子只有學習,她以前太少關心陸曉雨學習之外的事,現在想彌補都沒機會了。
又翻了幾頁,忽然翻到有唐煦陽名字的那幾頁,突然,眼睛像被什么灼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手不停顫抖,筆記本“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書頁朝上攤開,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戰斗站不穩,眼神呆滯地盯著前方,而唐煦陽忽然劇烈聳動雙肩,放聲大笑:“哈哈哈,你終于看到了那些,知道了你女兒都背著你們干了什么吧!”
陸母看著唐煦陽血紅的眼睛,臉色越來越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雙手抱住頭,發出最后一聲怒吼:“不……不可能,我女兒,她不會做出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