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估分只有358分。”小軍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

父親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那就讀專科吧，學個技術也不錯。”父親努力保持平靜，但內心的失落無法掩飾。

然而，誰也沒想到，半個月后的那個早晨，當成績單出現在電腦屏幕上時，父親會愣在那里，久久說不出話來...

01

高考結束后的第三天，六月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客廳里，顯得格外刺眼。

小軍推開家門，書包隨手扔在沙發上，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回來了？”母親從廚房探出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嗯。”小軍應了一聲，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父親正坐在客廳的老式沙發上看報紙，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小軍，過來坐。”父親放下報紙，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小軍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考得怎么樣？”父親的聲音很溫和，但小軍能感受到其中的緊張。

小軍低著頭，手指不停地擺弄著衣角。

“還...還行吧。”

“還行是多少分？”母親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圍裙還沒來得及摘掉。

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小軍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爸，媽，我估分只有358分。”

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在客廳里炸開了。

父親手中的報紙滑落到地上，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三...三百五十八？”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的。”小軍的聲音更小了，幾乎聽不見。

父親沉默了很久，客廳里只有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你確定嗎？”父親的聲音很平靜，但小軍能感受到其中的震驚。

“我算了好幾遍，應該差不多。”小軍不敢抬頭看父親的表情。

母親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怎么會這樣？平時模擬考試你不是都能考四百多分嗎？”

“可能...可能是發揮失常了。”小軍的聲音越來越小。

父親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小軍。

“知道了。”

就這三個字，但小軍能聽出父親聲音中的失落。

晚飯時，一家人都沒什么話。

母親盛飯的時候，手都在輕微地顫抖。

父親只是默默地吃著飯，時不時地看小軍一眼。

小軍更是低著頭，幾乎沒怎么動筷子。

“小軍。”父親突然開口。

“嗯？”小軍抬起頭。

“不管考多少分，你都是我們的兒子。”

“爸...”小軍的眼眶紅了。

“明天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好。”

母親在一旁抹眼淚，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那天晚上，小軍很早就回房間了。

父母在客廳里坐了很久，誰也沒有說話。

“都是一個娘胎出來的，怎么差距這么大？”母親終于忍不住了。

“別說了，孩子已經夠難受的了。”父親嘆了口氣。

“可是三百五十八分，連專科都...”

“會有辦法的。”父親的聲音有些沙啞。

夜深了，小軍躺在床上，透過門縫能看到客廳里還亮著燈。

他能想象得出父母此時的心情。

哥哥剛考上研究生，而他卻只考了358分。

這種對比，讓他感到無比的愧疚。

第二天一大早，父親就起來了。

小軍聽到客廳里傳來翻書的聲音，還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他推開房門，看到父親正坐在電腦前，桌上擺著一堆資料。

“爸，這么早？”

“嗯，我在查一些學校的資料。”父親頭也不抬。

小軍走過去一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都是各種專科學校的介紹。

“市里的職業技術學院不錯，有汽修專業，還有計算機。”父親指著屏幕。

“爸，我...”

“你先去洗漱，等會兒我們好好聊聊。”

吃早飯的時候，父親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學校和專業。

“我查了一夜，358分的話，可以選擇的學校不多。”

“但是有幾所學校還是不錯的。”

母親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時不時地嘆氣。

“市職業技術學院的汽修專業很不錯，就業率很高。”

“還有計算機專業，雖然是專科，但是學好了也有前途。”

小軍聽著，心里五味雜陳。

“爸，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

“那你覺得呢？”父親看著小軍。

“我...我聽你們的。”小軍的聲音有些哽咽。

“好，那我們就先選幾所學校，等分數出來再做決定。”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母親接了電話，是大伯打來的。

“什么？小軍考了多少分？”

母親看了看小軍，猶豫了一下。

“還...還沒出成績呢。”

“估分呢？估分多少？”

母親實在瞞不住了。

“估分三百五十八。”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這...這可怎么辦？”

“我們正在想辦法。”

“要不要我幫忙打聽打聽？我認識一個人，他兒子去年也是這個分數，最后還是上了大學。”

“好，麻煩你了。”

放下電話，母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下好了，全家人都知道了。”

果然，沒過多久，各種電話就打了過來。

姑媽、舅舅、表姐...

每個人都在“關心”小軍的成績。

有的人說話很客氣，有的人則直接了當。

“沒關系，現在專科生也很好找工作。”

“學個技術也不錯，至少有手藝。”

“我認識一個人，他可以幫忙聯系學校。”

小軍聽著這些話，心里越來越難受。

他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但是這種同情和安慰，讓他更加感到羞愧。

下午，父親帶著小軍出去了。

他們先去了市職業技術學院。

學校不大，但是環境還算不錯。

“這里的汽修專業很有名，畢業生很受歡迎。”招生老師熱情地介紹著。

“學費一年多少？”父親問。

“八千，加上住宿費，一年大概一萬二。”

父親點了點頭。

“那計算機專業呢？”

“計算機專業稍微貴一點，一年一萬，加上住宿費大概一萬四。”

參觀完學校，父子倆在校門口的小攤上買了兩瓶水。

“爸，對不起。”小軍突然說。

“說什么傻話。”父親摸了摸小軍的頭。

“我知道你們對我的期望很高，但是我...”

“沒關系，人生的路有很多條，不是只有高考這一條。”

“可是哥哥...”

“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父親的聲音很堅定。

“只要你好好學，在哪里都能有出息。”

小軍點了點頭，但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傍晚，哥哥從外地打來了電話。

“小軍，聽說你高考結束了？”

“嗯。”

“考得怎么樣？”

小軍看了看父親，父親對他點了點頭。

“不太好，估分只有358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沒關系，分數不代表一切。”哥哥的聲音很溫和。

“真的嗎？”

“當然，我有很多同學，高考分數不高，但是現在都發展得很好。”

“謝謝哥哥。”

“不用謝，我們是兄弟。”

“等我回去，我們好好聊聊。”

掛了電話，小軍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至少，哥哥沒有嫌棄他。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客廳里，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我覺得汽修專業不錯，現在汽車越來越多，修車的需求也大。”父親說。

“但是學汽修很辛苦，而且手上經常會弄得很臟。”母親有些擔心。

“那計算機專業呢？”

“計算機專業確實不錯，但是競爭也很激烈。”

“而且小軍對計算機也不是很感興趣。”

小軍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小軍，你自己怎么想的？”父親問。

“我...我還沒想好。”

“沒關系，你慢慢想，反正還有時間。”

“嗯。”

那天晚上，小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想起了高中三年的努力，想起了老師的期望，想起了同學們的羨慕。

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老師，怎么面對同學。

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

02

接下來的日子，小軍過得很別扭。

一方面，他要配合父母的安排，去看學校，了解專業。

另一方面，他心里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同學們開始在群里討論成績，討論志愿。

“我估分580，應該能上個一本。”

“我估分520，二本應該沒問題。”

“我估分450，有點懸，可能要讀專科。”

小軍看著這些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他干脆把群消息設置了免打擾。

“小軍，班里聚會，你來嗎？”班長在群里@了所有人。

小軍看到了，但是沒有回復。

“小軍，你怎么不說話？”班長私聊他。

“有點事，去不了。”小軍回復。

“沒關系，改天再聚。”

小軍關掉了手機，心里很難受。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同學們。

萬一他們問起成績，他該怎么回答？

說實話，太丟臉了。

撒謊，又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

父親看出了小軍的心思。

“小軍，你這樣躲著不是辦法。”

“我沒有躲著。”

“那你為什么不去參加同學聚會？”

小軍沉默了。

“人生總是有起有落，沒有誰能一帆風順。”

“但是...”

“但是什么？”

“我怕他們笑話我。”

父親搖了搖頭。

“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因為你的成績而看不起你的。”

“如果有人笑話你，那說明他們本來就不是你的朋友。”

小軍點了點頭，但心里還是很糾結。

這段時間，小軍的表現很奇怪。

有時候，他會很緊張，坐立不安。

有時候，他又會很輕松，甚至有些開心。

母親覺得很奇怪。

“小軍這孩子，怎么情緒變化這么大？”

“可能是壓力太大了。”父親猜測。

“要不要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再觀察觀察吧。”

小軍確實很矛盾。

一方面，他為自己的成績感到沮喪。

另一方面，他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的行為變得很奇怪。

“小軍，你最近怎么了？”母親忍不住問。

“沒怎么啊。”

“那你為什么老是心神不定的？”

“有嗎？”

“當然有，你自己都不知道。”

小軍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總不能說，自己其實對成績還抱有一絲希望吧？

那樣的話，萬一到時候真的只有358分，豈不是更加失望？

所以，他只能裝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內心的波動是掩飾不住的。

父親這段時間也很忙。

他要為小軍的未來做打算。

除了聯系學校，他還托人打聽各種消息。

“聽說現在有一些技校，畢業后直接包分配工作。”

“還有一些培訓班，學幾個月就能上班。”

“雖然不是大學，但是至少有個出路。”

父親把這些消息都告訴了小軍。

“小軍，你覺得怎么樣？”

“都可以。”小軍的回答很敷衍。

“你要認真考慮，這關系到你的一生。”

“我知道。”

父親看出了小軍的心不在焉。

“小軍，你是不是還在想高考的事？”

“沒有。”

“那你為什么心不在焉？”

小軍被問急了。

“我只是還沒想好而已。”

“那你好好想想，我們等你的答案。”

其實，小軍心里最期待的，就是查分那天。

雖然他告訴家人自己估分358分，但是他心里其實并不確定。

高考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發揮得還不錯。

特別是數學，他覺得自己做得比平時要好。

但是，他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萬一真的只有358分，那該怎么辦？

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比較保守的估分。

這樣，即使真的考砸了，大家也不會太失望。

如果考得比估分好，那就是意外之喜。

這種心理，讓小軍這段時間過得很糾結。

他想告訴家人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又不敢。

他怕萬一到時候真的考砸了，家人會更加失望。

所以，他只能把這個秘密埋在心里。

每天晚上，小軍都會偷偷地在網上查找高考相關的信息。

“今年的分數線會是多少？”

“數學題目難度如何？”

“作文評分標準是什么？”

他想從這些信息中，推測出自己的大概分數。

但是，網上的信息太多太雜，他也看不出什么規律。

最后，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要等查分那天才能知道。

哥哥在外地也很關心小軍的情況。

他經常打電話回家，詢問小軍的近況。

“小軍最近怎么樣？”

“還好，就是有些心不在焉。”母親說。

“可能是考試的壓力太大了。”

“嗯，我們也是這么想的。”

“要不要我回來陪陪他？”

“不用，你忙你的工作，我們能處理好。”

“那好吧，有什么事及時告訴我。”

雖然哥哥在外地，但是小軍能感受到他的關心。

這讓小軍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至少，家人都沒有放棄他。

這段等待的日子，對小軍來說，既漫長又煎熬。

他每天都在期待著查分那天的到來。

但是，他又害怕那一天真的到來。

因為，那一天將決定他的命運。

終于，查分的日子臨近了。

按照教育部門的通知，成績將在明天上午9點準時公布。

這個消息讓整個家里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小軍從早上起床開始，就顯得心神不定。

他一會兒坐在沙發上發呆，一會兒又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走動。

“小軍，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母親看不下去了。

“我坐不住。”小軍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你去房間里躺一會兒。”

“我也躺不住。”

父親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小軍。

“緊張是正常的，但是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爸，我...我有點害怕。”小軍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害怕什么？”

“害怕真的只有358分。”

“那又怎么樣？”父親的聲音很平靜。

“我們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可是...”

“可是什么？”

小軍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總不能說，自己其實還抱有一絲希望吧？

“沒什么。”

父親看出了小軍的心思。

“小軍，不管明天的結果如何，你都要接受。”

“我知道。”

“而且，不管考多少分，你都是我們的兒子。”

“嗯。”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聽到父親這么說，小軍的眼眶紅了。

他知道，父親是在安慰他。

但是，他也知道，父親心里其實比他更緊張。

只是，作為父親，他必須表現得堅強。

午飯的時候，一家人都沒什么胃口。

母親做了小軍平時最愛吃的紅燒肉，但是小軍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身體會垮的。”母親勸道。

“我真的沒胃口。”

“那喝點湯吧。”

小軍勉強喝了半碗湯。

父親也沒吃多少，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一家人都在想著明天的事情。

下午，小軍的幾個同學打來了電話。

“小軍，明天查分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小軍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你估分多少？”

“三百五十八。”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沒關系，現在專科也很好。”

“嗯。”

“那明天查分后，我們互相通報一下成績？”

“好。”

掛了電話，小軍心里更加緊張了。

同學們都在討論明天的查分，這讓他感到壓力很大。

“小軍，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放松一下？”母親建議。

“好吧。”

小軍在浴室里泡了很久，希望能夠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但是，效果并不明顯。

他的心還是在砰砰跳。

晚飯后，父親把小軍叫到了書房。

“小軍，我們談談。”

“好。”

父親坐在椅子上，小軍坐在他對面。

“明天就要查分了，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小軍猶豫了一下。

“爸，我...我其實不確定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

“怎么說？”

“我估分的時候，可能估得比較保守。”

父親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可能會比358分高？”

“我不知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那你真實的估分是多少？”

小軍深吸了一口氣。

“我覺得可能有四百分左右。”

父親愣了一下。

“四百分？”

“但是我不確定，所以我不敢說。”

“為什么不敢說？”

“我怕萬一真的只有358分，你們會更失望。”

父親搖了搖頭。

“傻孩子，你這樣想就錯了。”

“不管你考多少分，我們都不會失望。”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父親站起來，走到小軍身邊。

“小軍，你要記住，成績只是一個數字。”

“它不能代表你的全部。”

“嗯。”

“而且，不管明天的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坦然面對。”

“如果真的只有358分，那我們就按照原來的計劃走。”

“如果比358分高，那我們就重新規劃。”

“好。”

“最重要的是，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知道。”

父親拍了拍小軍的肩膀。

“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好。”

小軍回到房間，但是怎么也睡不著。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腦子里不停地想著明天的情景。

如果真的只有358分，該怎么辦？

如果比358分高，又該怎么辦？

這些問題在他腦子里不停地轉。

深夜十二點，小軍還是沒有睡著。

他聽到客廳里傳來了說話聲。

是父母在聊天。

“明天就要見分曉了。”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是啊。”父親也很緊張。

“你說小軍真的只有358分嗎？”

“不好說，孩子可能真的發揮失常了。”

“那我們該怎么安慰他？”

“順其自然吧，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就是擔心他接受不了。”

“他會接受的，他已經長大了。”

聽到父母的對話，小軍心里更加難受了。

他知道，父母比他更擔心明天的結果。

但是，他們還要表現得很堅強，來安慰他。

這讓他感到非常愧疚。

凌晨一點，小軍終于有了一絲睡意。

但是，他剛要睡著，就又想起了明天的事情。

于是，他又清醒了。

就這樣，他一夜都沒有睡好。

直到凌晨四點，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是，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他看到了自己的成績單。

上面寫著一個數字。

但是，那個數字很模糊，他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想要湊近一點看，但是成績單卻突然消失了。

他急得大叫，然后就醒了。

醒來后，他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再過三個小時，他就要知道真正的結果了。

小軍起床洗漱，心里忐忑不安。

父母已經在廚房里準備早餐了。

“小軍，早餐準備好了。”母親說。

“我不想吃。”

“怎么能不吃呢？不吃東西身體會受不了的。”

“我真的沒胃口。”

“那你至少喝點牛奶。”

小軍勉強喝了半杯牛奶。

父親看了看手表。

“還有兩個小時。”

“嗯。”

“我們先把電腦準備好。”

“好。”

父親打開了電腦，登錄了查分網站。

“系統還沒有開放，要等到九點。”

“我知道。”

一家人圍坐在電腦前，默默地等待著。

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鐘都像是一個小時。

八點半的時候，小軍的手機響了。

是班主任打來的。

“小軍，今天查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老師。”

“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堅強面對。”

“我知道，老師。”

“如果有什么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老師。”

掛了電話，小軍心里更加緊張了。

連老師都這么關心他，這讓他感到壓力很大。

八點五十分，父親開始刷新網頁。

“還沒有開放。”

“再等等。”

八點五十五分，父親又刷新了一次。

“還是沒有。”

“快了。”

九點整，父親再次刷新。

“可以查了！”

一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軍的手在顫抖。

“小軍，你來輸入準考證號。”父親說。

“我...我的手在抖。”

“沒關系，慢慢來。”

小軍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輸入準考證號。

第一次輸錯了。

第二次又輸錯了。

第三次，終于輸對了。

“身份證號。”

小軍又輸入了身份證號。

“驗證碼。”

小軍仔細地輸入了驗證碼。

“點擊查詢。”

小軍的手停在了鼠標上。

“我...我不敢點。”

“沒關系，我來點。”父親說。

“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網頁開始加載。

一家人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加載的過程似乎特別長。

終于，成績頁面出現了。

父親看到屏幕上的數字，整個人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