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jié)、配圖均為虛構,與現(xiàn)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這 50 萬真要給?" 老伴攥著紅存折問我。
我瞅著窗外,女婿周磊正幫鄰居搬花,笑得一臉憨厚。
"給," 我悶聲說,"咱就一個閨女,不能讓她嫁過去受委屈。"
周磊收到存著后,跪在地上承諾:"爸,媽,我周磊嘴笨,但說話算話!這錢我存著,以后我給您二老養(yǎng)老送終!"
我把存折塞進他手里,沒看見他轉身時嘴角那抹轉瞬即逝的得意……
01
2023 年國慶節(jié)的酒店宴會廳里,水晶燈的光碎在紅色地毯上,像撒了一地金箔。我攥著紅綢包的存折,手心的汗把綢子浸出深色的印子。
旁邊的老伴劉桂芬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小聲說:“別攥那么緊,給女兒看見該笑話了?!?/p>
司儀喊 “請雙方父母上臺” 時,我的腿有點發(fā)飄。
臺下坐著兩三百號人,大多是看著女兒趙曼長大的老街坊,此刻都伸長脖子往臺上瞅。
周磊扶著曼曼的腰,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看見我們就趕緊迎上來,接過我手里的包時,指節(jié)都在發(fā)白。
“爸,媽,您二老受我一拜!” 他突然 “咚” 地跪在地毯上,聲音洪亮得震耳朵,“我周磊從小沒了爹,是奶奶拉扯大的。您二老不嫌棄我家境,還把曼曼這么好的閨女嫁給我,這份恩我記一輩子!” 他磕了個響頭,額頭紅了一片,“以后我給您二老養(yǎng)老送終,端茶倒水、擦屎刮尿,絕不含糊!”
臺下爆發(fā)出掌聲,前排的張阿姨扯著嗓子喊:“建國啊,你這是找著好女婿了!” 老伴掏出手絹擦眼角,我拍著周磊的肩膀,想說句 “起來吧”,喉嚨卻堵得慌。
紅綢包遞到曼曼手里時,周磊搶先接過去,打開存折看了眼,突然紅了眼眶:“50 萬…… 爸,媽,這太多了……” 他把存折塞進曼曼的伴娘包,拉鏈拉得飛快,“您放心,這錢我一定讓曼曼存好,將來給您二老請最好的護工!”
晚宴散場時快十點了。
我和老伴收拾東西,聽見客房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曼曼說:“那錢你可別亂花,爸媽攢了一輩子……” 周磊笑出了聲:“傻丫頭,我打算進那批意大利瓷磚,利潤能翻番,明年就給你換輛寶馬,到時候帶著爸媽去自駕游,多風光!”
我手里的果盤 “咔嗒” 磕在墻角,走廊的聲控燈應聲而亮。
周磊從門縫里探出頭,看見我時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迎出來:“爸,您還沒走?我正跟曼曼說,明天一早給您送些喜糖過去?!?他的眼神瞟向我手里的果盤,笑容有點僵。
“不用了,家里糖多?!?我把果盤塞進他懷里,轉身拉著老伴往外走。
電梯下降時,老伴還在念叨:“周磊這孩子真懂事,曼曼以后有福氣了?!?/p>
我望著電梯門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
02
婚后第三個月,我生日那天清晨,手機 “叮咚” 響了一聲。
點開是周磊發(fā)來的微信:“爸,生日快樂?!?連個表情包都沒有。
老伴湊過來看了眼,撇撇嘴:“這孩子,不會打個電話嗎?”
我嘴上說 “年輕人忙”,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
去年他追曼曼時,我生日當天拎著蛋糕坐兩小時公交來家里,還陪著我下了三局象棋,說 “爸您棋藝真好,比我那過世的爹厲害多了”。
冬至那天,老伴從凌晨三點就起來包粽子,蜜棗餡的是曼曼愛吃的,豆沙餡的專給周磊留著。
她說周磊小時候在南方奶奶家長大,就好這口。
中午我騎著電動車送到他們小區(qū),剛進單元門就看見周磊提著個塑料袋出來,里面裝著六七個粽子,正往對門阿姨手里塞。
“張嬸,嘗嘗我丈母娘包的,曼曼不愛吃甜的,放著也是浪費?!?他笑得熱情,手里的塑料袋一晃,我看見里面的蜜棗餡粽子露了出來。
我把電動車停在樓拐角,沒上前打招呼。
北風卷著碎雪打在臉上,有點疼。
想起周磊婚前總說 “媽包的粽子比超市賣的好吃十倍”,現(xiàn)在卻成了 “浪費”。
春節(jié)前的家庭聚餐,周磊的表哥喝多了,拍著我的肩膀說:“叔,您這女婿真能干,聽說建材生意做得挺大?”
周磊立刻接話:“都是小打小鬧,還得靠我爸多指點?!?/p>
他給我倒酒時,杯沿都快碰到我鼻子了。
散席后我去衛(wèi)生間,路過廚房聽見周磊壓低聲音說:“曼曼,以后少往你爸媽那跑,上個月你給你媽買的金鐲子,我媽看見了直念叨?!?曼曼小聲說:“那是我媽生日……”“生日怎么了?” 周磊的聲音拔高了些,“你的錢就是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哪能總往娘家貼?”
我扶著門框的手猛地收緊,瓷磚的冰涼透過掌心傳上來。
鏡子里的老頭頭發(fā)白了大半,眼角的皺紋里還沾著剛才的酒漬,看著有點滑稽。
03
三月的風剛暖起來,老伴在社區(qū)掃雪時突然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送醫(yī)院查出急性胰腺炎,住院三天就花了三萬七。
醫(yī)生拿著化驗單說:“必須立刻手術,后續(xù)治療還得準備五萬?!?/p>
我坐在病房走廊的塑料椅上,給曼曼打電話時手都在抖?!鞍?,您別急,我這就跟周磊說?!?曼曼的聲音帶著哭腔,沒等我再說兩句就掛了。
半小時后周磊打來電話,背景音里有麻將牌碰撞的脆響。
“爸,您也知道我最近進了批貨,資金都壓著呢?!?他的聲音慢悠悠的,不像剛聽說丈母娘要手術,“我先給您轉五千,剩下的…… 您老兩口是不是還有存款?”
“五千?” 我差點把手機捏碎,“周磊你再說一遍?你當初怎么跟我保證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麻將聲停了。“爸,話不能這么說?!?周磊的聲音冷了下來,“哪有女婿全額承擔岳父母醫(yī)藥費的?法律都沒這規(guī)定。曼曼嫁給我,她的錢就是我們倆的,我總不能讓她跟著我喝西北風吧?”
“你那批貨到底壓了多少資金?” 我想起上個月曼曼發(fā)朋友圈,周磊給她買了個新款 LV 包。
“做生意的事您不懂?!?他不耐煩了,“我下午讓曼曼送錢過去,您別老打電話催,影響我談生意。”
電話掛斷的忙音像針一樣扎耳朵。
我看著走廊墻上 “醫(yī)德高尚” 的錦旗,突然想起婚禮上周磊跪在地上的樣子。
老伴從病房里探出頭:“誰的電話?曼曼來嗎?” 她的臉白得像紙,嘴唇干裂起皮。
“就來就來?!?我笑著擺手,轉身走到樓梯間,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煙盒空了才發(fā)現(xiàn),剛才周磊說 “讓曼曼送錢”,沒提一句要來看他丈母娘。
04
老伴的手術費還差兩萬,我翻出家里的存折,紅本本都磨出毛邊了。
這是我和老伴攢了一輩子的養(yǎng)老錢,加起來剛夠三萬,還是前年工廠拆遷補的款。
“實在不行,跟曼曼說說,先動那 50 萬陪嫁?” 老伴躺在病床上,輸著液的手緊緊抓著被單,“就當借的,以后咱還她?!?/p>
我給曼曼打電話,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那筆錢早就不在她卡上了?!爸芾谡f進瓷磚要全款,我就轉給他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說這是投資,以后翻倍了還咱們。”
我騎上電動車直奔周磊的建材店。
店鋪開在郊區(qū)的建材市場,去年我來過時還挺熱鬧,今天卻冷冷清清的,貨架上稀稀拉拉擺著幾塊劣質地板磚,哪有什么 “進口瓷磚” 的影子。
周磊正坐在柜臺后玩手機,看見我進來,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爸,您怎么來了?媽好些了嗎?” 他起身要給我倒水,被我一把甩開。
“50 萬呢?” 我的聲音在空蕩的店里回聲,“你不是說進瓷磚了嗎?貨在哪?”
他的臉漲得通紅,從柜臺里拿出煙盒,抖了半天才抽出一根:“爸,做生意有賺有賠,那批貨…… 暫時壓在倉庫了?!?/p>
“哪個倉庫?” 我逼近一步,“我現(xiàn)在就去看?!?/p>
“您這是干什么?” 他猛地把煙摔在地上,“那 50 萬是你們自愿給的陪嫁!” 他指著門口,“您要是來要錢的,現(xiàn)在就走!別在這兒影響我做生意!”
我們吵到差點動手,曼曼趕來時,我正攥著周磊的衣領。
她撲上來拉我的胳膊,哭著說:“爸!您別鬧了!周磊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您再這樣,我們真要離婚了!”
我看著女兒通紅的眼睛,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原來在她心里,我這個爹還不如那個騙了她錢的男人重要。
05
我去銀行打聽抵押老房子的事,客戶經(jīng)理翻著房產(chǎn)證說:“叔,您這房子地段好,能貸個七八十萬,就是利息……”
“能貸就行?!?我打斷他,腦子里全是老伴在病房里憔悴的臉。
她昨天還拉著我的手說:“別折騰房子,大不了我不治了?!?我當時就罵了她一句 “胡說八道”,轉身躲進衛(wèi)生間擦眼淚。
從銀行出來,路過小區(qū)花園,張阿姨突然從健身器材后面鉆出來,手里的廣場舞扇子 “啪” 地合上。
她是周磊家的老鄰居,退休前在醫(yī)院當護士,眼睛亮得很。
“建國!” 她往四周看了看,快步走過來拉住我的袖子,“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激動。” 她的指甲掐進我胳膊,“上禮拜三我去中心醫(yī)院拿藥,看見周磊在奔馳 4S 店呢!”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去那兒干什么?”
張阿姨的回答卻讓我如墜冰窟,直接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