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爺子，您怎么自己跑醫院來了？"護士長驚訝地看著顫巍巍走進來的李老爺子。他穿著褪色的中山裝，手里緊攥著一疊房產證，臉上帶著倔強的神情。

"我要把這些房子都給我大兒子，立個字據。"李老爺子聲音顫抖卻堅定。

站在病房外的我，聽到里面傳來二叔撕心裂肺的吼聲："憑什么全給大哥？我們呢？"醫院走廊上，父親默默轉身離開，眼角卻閃著我從未見過的淚光。

01：

我叫李小軍，今年三十五歲，在市里一家普通企業上班。我們李家在老家是有名的大家族，爺爺李德仁年輕時曾是村支書，為村里建設出過不少力。他生了三個兒子，我爸李建國是老二，上面有個大伯李建軍，下面還有個二叔李建民。

小時候，我對爺爺的印象就是嚴肅又偏心。家里的事情，爺爺總是偏向大伯。每次分家里的東西，從雞蛋到水果，大伯家總能分到最好的那份。我爸從不爭執，總是笑呵呵地說："大哥家人多，多拿點應該的。"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失落。

十五年前，村里開始拆遷改造。我們李家祖上留下的宅基地不小，按政策可以得到五套回遷房的補償。消息傳來時，全家人都喜笑顏開，覺得老天爺開眼了。二叔當時就嚷嚷著要分家："爸，這五套房咱得公平分啊，我和大哥、二哥每人一套，您老留一套養老，剩下那套給我侄子小軍當婚房，這樣最公道！"

爺爺當時沒表態，只是說等房子建好再說。我爸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從不在這種事上爭執。而大伯卻時常往爺爺家跑，每次去都帶著肉啊魚啊的，還陪爺爺下棋聊天到深夜。我媽私下里嘆氣："你爸就是太老實，你大伯那是有目的的，你看著吧，這房子怕是有變數。"

果然，就在回遷房即將交付的前一周，爺爺突然宣布了一個決定，讓全家人都震驚了。那天是個周日，爺爺把三個兒子都叫到家里，我也在場。爺爺手里拿著幾張紙，咳嗽了一聲說："我想好了，這五套回遷房全部給建軍。建國、建民，你們兩個已經在城里有房子了，不缺這個。建軍一直在村里照顧我，公司又開不下去了，他需要這些房子周轉資金。"

二叔當場就炸了："爸！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城里那房子是按揭買的，每月還貸壓力大著呢！憑什么全給大哥？"

我爸安靜地坐在一旁，眼神復雜地看著爺爺，卻沒說話。

"我意已決！"爺爺拍了桌子，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平時溫和的爺爺發這么大脾氣，"你們要是不滿意，就當我李德仁沒生你們這兩個兒子！"

二叔氣得摔門而去，我爸只是深深看了爺爺一眼，然后拍拍大伯的肩膀說："大哥，好好照顧爸。"說完，便拉著我離開了。

回家路上，我憋不住問爸："爸，您就這么認了？五套房?。?

我爸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小軍，人這輩子不能只看眼前利益。你爺爺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不怪他。"

02：

自那以后，我家幾乎斷絕了與爺爺和大伯家的聯系。二叔更是氣不過，逢人就說爺爺偏心，大伯會哄人。倒是我爸，從不在外人面前提這事，依舊專注做著他的小生意，日子過得清貧但踏實。

時光匆匆，轉眼十年過去。大伯靠著這五套房子，在城里買了大平層，開了公司，兒子送出國留學，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而我爸呢，依然開著他的小五金店，每天早出晚歸，為了我和媽媽的生活忙碌著。我心里有愧，大學畢業后本想留在大城市發展，但看著父母日漸蒼老的身影，最終還是回到了縣城，在一家企業找了份普通工作。

去年冬天，一個意外的電話打破了這種平靜。是爺爺打來的，說他病了，想見見全家人。我爸聽到消息后，二話沒說就放下手里的活準備去看望。媽媽卻攔住了他："老李，這么多年了，他想起你來了？當初房子全給大兒子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你？"

爸爸輕輕拍了拍媽媽的手："不管怎樣，他是我父親。"

我們來到醫院時，大伯一家和二叔已經在病房里了。爺爺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吹轿野诌M來，爺爺的眼睛亮了一下，想說什么卻被大伯打斷了："二弟，你終于來了。爸最近身體不好，醫生說可能..."

"閉嘴！"爺爺突然打斷大伯的話，聲音雖弱但很堅決，"我還沒死呢，用不著你在這里哭喪。"

爺爺艱難地坐起來，看著我爸說："建國，這些年，爸對不起你。"

我爸趕緊上前扶住爺爺："爸，您別這么說，您是我爸，您做什么決定都有您的道理。"

爺爺搖搖頭，目光復雜地看了大伯一眼："當初把房子全給你大哥，是我心疼他生意失敗，想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蛇@些年..."爺爺的話沒說完，突然咳嗽起來。

大伯臉色變了變，趕緊說："爸，您別動氣，好好養病要緊。"

我注意到，大伯說話時，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爺爺的眼睛。而二叔則在一旁冷笑，似乎在說"現在知道后悔了？"

那天醫院的氣氛很壓抑，每個人心里都有說不出的滋味。臨走時，爺爺拉住我爸的手，聲音很低但很堅定："建國，等我好些了，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03：

爺爺的病情比預想的要嚴重。醫生診斷是肺部感染并發心臟問題，需要長期住院治療。讓人意外的是，大伯對醫療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吝嗇。他總是推說公司資金周轉困難，每次交住院費都拖拖拉拉。

"建軍，爸爸的治療費用怎么能拖呢？"我爸一次次打電話催促大伯。

"二弟，你不知道，我最近投資失敗，手頭真的很緊。"大伯總是這樣推脫，"再說了，你和老三也是兒子，怎么能全指望我一個人？"

我爸二話不說，把五金店抵押給銀行，湊了三萬塊交了醫藥費。二叔也勉強拿了一萬。而大伯，擁有五套回遷房和城里豪宅的大伯，卻只象征性地給了五千塊。

更讓人心寒的是，爺爺住院期間，大伯一家很少來看望。倒是我爸，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醫院陪爺爺說話，給他擦身、喂飯。有一次，我陪著爸爸去醫院，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給爺爺剪指甲時，爺爺突然老淚縱橫。

"建國啊，爸爸對不起你..."爺爺顫抖著說。

"爸，都是一家人，別說這些。"我爸笑著安慰他。

爺爺搖搖頭："不，你不知道...當初那五套房子，我..."

正說著，大伯突然推門進來，打斷了爺爺的話："爸，您看我給您帶什么來了！您最愛吃的陽澄湖大閘蟹！"

爺爺看了大伯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天晚上回家路上，我問爸爸："爸，您覺得爺爺想說什么？"

爸爸沉默了一會兒："無論他想說什么，都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他現在能好好的。"

就這樣，爺爺在醫院躺了三個月，身體才慢慢好轉。出院那天，爺爺堅持要住在我們家，而不是大伯家那套豪華的大平層。大伯表面上說著理解，眼神卻透著不安。

爺爺搬來我家后，整個人都變得開朗起來。他經常坐在陽臺上，看著我爸忙進忙出的身影，眼里滿是欣慰。有一天晚上，爺爺單獨把我叫到他房間，神秘地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信封。

"小軍，這個你收好，暫時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爸。"爺爺鄭重地說，"等我七十大壽那天，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我疑惑地接過信封，感覺里面似乎是一些紙質文件。

"爺爺，這是什么？"

"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爺爺拍拍我的肩膀，"記住，無論發生什么，都要站在你爸這邊。他這輩子太老實，吃了太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