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給我開門。"這個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響起,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林秀蘭渾身顫抖,汗水浸透了睡衣。
十五年了,她以為早已埋葬的秘密永遠不會被發現。可是當村里決定遷祖墳時,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次縈繞在耳邊。
她的丈夫方建國對她的反常視而不見,繼女小雨卻總是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她。林秀蘭知道,當年埋在地窖里的女兒,似乎正一步步向她走來。
01:
林秀蘭至今還記得十五年前那個雨夜,她和前夫李志強吵得天翻地覆。
"你到底要不要這個家了?又是哪個狐貍精勾走了你的魂?"林秀蘭尖叫著,手里的碗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女兒小雯縮在角落里,眼淚無聲地流下。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七次爭吵了。自從李志強接手了鎮上的建材生意,整個人就變了樣,常常深夜才回家,身上帶著酒氣和香水味。
"你有完沒完?我做生意應酬難免的事,你非要這樣潑婦罵街嗎?"李志強一把推開林秀蘭,徑直走向臥室。
小雯小心翼翼地靠過來,拉住媽媽的衣角:"媽媽,別吵了,我害怕。"
林秀蘭推開女兒:"別煩我!都是因為你,你爸才會嫌棄我們!"
小雯委屈地低下頭。自從三年前弟弟出生后夭折,爸爸就開始常常不回家,媽媽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八歲的小雯似乎成了這個家唯一的受害者。
李志強收拾行李離家出走。林秀蘭崩潰地坐在地上,一遍遍撥打著丈夫的電話,電話那頭只有冰冷的忙音。小雯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鮮血滴在地板上,像一朵綻放的小花。
"都是你!"林秀蘭突然沖過來,"如果不是因為你,你爸怎么會離開我們?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她一把抓住小雯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女兒的皮肉。
"媽媽,痛......"小雯哭著求饒。
那一晚,林秀蘭喝了很多酒,酒精麻痹了她的理智。當小雯再次因為饑餓哭鬧時,林秀蘭忍無可忍,抄起了一旁的鐵鍋。
"別哭了!別哭了!"
一聲悶響后,小雯倒在了血泊中,睜大的眼睛里還帶著不解和恐懼。林秀蘭驚恐地后退,酒醒了大半,她顫抖著手觸摸女兒的脈搏——已經沒有了。
恐慌如潮水般涌來。她不能報警,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那晚,她挖開了后院地窖的一角,將小雯的尸體放了進去,又填上土,在上面種了一棵桃樹。第二天,她向鄰居和親戚謊稱小雯被前夫接走了。
歲月無聲流逝,林秀蘭以為這個秘密會永遠埋藏在地底。三年后,她嫁給了同村的方建國,成了他的后妻,也成了方建國女兒小雨的繼母。生活似乎重新步入正軌,可每到夜深人靜時,小雯驚恐的眼神總會浮現在她眼前。
"秀蘭,村里要遷祖墳了,我們家的祖墳也在其中。"方建國在飯桌上突然說道。
林秀蘭的手一抖,碗里的飯灑了出來。"為、為什么要遷墳?"
"新修的公路要從那兒經過,政府已經定下來了,下周就開始動工。"方建國解釋道,"怎么了?你臉色不太好。"
林秀蘭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
小雨默默地看著繼母,從小到大,她就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奇怪,尤其是對著后院的桃樹發呆的時候。
那天晚上,林秀蘭輾轉難眠。如果遷墳,工人們會挖到整個山頭,而她家的老宅就在山腳下,那棵桃樹底下埋著的秘密很可能會被發現。
就在半夢半醒之際,她聽見一個細微的聲音:"媽,給我開門。"
林秀蘭驚醒,冷汗浸透了后背。房間里一片寂靜,只有窗外的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媽,給我開門。"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就在耳邊。
林秀蘭猛地坐起,顫抖著打開床頭燈。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難道是幻聽?還是......真的有人在叫她?
02:
第二天一早,林秀蘭頂著黑眼圈下樓,發現小雨正在院子里發呆。
"起這么早?"林秀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小雨轉過頭,眼神復雜:"媽,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林秀蘭的心猛地一沉:"什么聲音?"
"就是..."小雨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叫'媽,給我開門',聲音很小,但很清晰。"
林秀蘭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她強裝鎮定:"可能是你做夢吧,我什么都沒聽到。"
小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進了屋。林秀蘭站在原地,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小雨也聽到了,不是她的幻覺。
接下來的幾天,林秀蘭陷入了極度的恐慌。那個聲音每晚都會出現,有時在午夜,有時在凌晨,總是同一句話:"媽,給我開門。"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從地底傳來的,又像是直接響在她的腦海里。
她開始失眠,變得神經質。方建國注意到了妻子的異常,但他把這歸結為女人的情緒波動,并未太在意。
"媽,我們去看看后院那棵桃樹吧,好像要開花了。"一天下午,小雨突然提議。
林秀蘭猛地抬頭:"為什么要看那棵樹?"
"就是覺得很神奇啊,明明現在不是桃花開的季節,可它卻要開花了。"小雨天真地說道。
林秀蘭勉強跟著小雨來到后院。那棵桃樹確實長出了花苞,在初冬的寒風中顯得格外詭異。林秀蘭盯著樹下的土地,仿佛能透過泥土看到下面埋著的秘密。
"媽,你種這棵樹多久了?"小雨突然問道。
林秀蘭差點咬到舌頭:"大概...十多年了吧,我記不清了。"
"可是爸爸說,你嫁給他才七年啊,這棵樹不是你嫁過來才種的嗎?"小雨疑惑地歪著頭。
林秀蘭感到一陣眩暈,她搪塞道:"對,我記錯了,就是七年前種的。你怎么對這棵樹這么感興趣?"
小雨若有所思地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棵樹下面有東西在呼喚我。昨晚我夢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她說她被困在地底下了,讓我幫她。"
林秀蘭的臉色瞬間慘白。難道小雯的靈魂真的回來了?是來向她復仇的嗎?
當晚,林秀蘭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里,她看到小雯從地底爬出來,渾身是泥,眼睛里布滿血絲,一步步向她走來:"媽媽,你為什么要殺我?我好痛,好痛啊..."
林秀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渾身是汗。窗外,遷墳的鏟車聲已經響起,村里的遷墳工作正式開始了。
她知道,時間不多了。她必須想辦法轉移小雯的尸體,否則一旦被發現,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制裁和永遠的良心譴責。
第二天,趁著方建國和小雨都不在家,林秀蘭拿出鐵鍬,來到后院的桃樹前。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挖掘。泥土松軟,似乎在配合她的行動。挖了約莫一米深時,鐵鍬碰到了什么硬物。
林秀蘭的心跳加速,她跪下來,用手刨開周圍的泥土。一個小小的骨架逐漸顯露出來,已經變成了黃褐色。這是小雯的骨架,十五年過去,曾經可愛活潑的女兒,如今只剩下這些冰冷的骨頭。
林秀蘭的淚水無聲滑落。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她猛地回頭,看到小雨站在不遠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媽...這是什么?"小雨顫抖著指著坑里的骨架。
林秀蘭慌亂地站起來:"沒什么,只是...只是一只死狗,我養的寵物狗,死了很多年了。"
小雨后退著,搖著頭:"不,這不是狗,這是人...這是人的骨頭!"她轉身就要跑。
林秀蘭箭步上前,一把拉住小雨的手臂:"小雨,聽我解釋!"
"放開我!"小雨掙扎著,恐懼地看著繼母,"你是不是殺人了?這是誰?你為什么要埋在我們家后院?"
林秀蘭知道,如果讓小雨離開,一切都完了。她絕望地抄起一旁的鐵鍬,朝小雨揮去。小雨靈活地躲開,但還是被鐵鍬擦到了肩膀,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對不起,小雨,我不能讓你告訴別人..."林秀蘭喃喃道,舉起鐵鍬準備再次擊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清脆的女童聲音在整個院子里響起:"媽,不要!"
03:
林秀蘭和小雨同時僵住了。那個聲音不是從某個方向傳來的,而是仿佛充斥在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
"媽,不要再傷害別人了。"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
林秀蘭手中的鐵鍬掉落在地,她顫抖著看向四周:"小...小雯?是你嗎?"
小雨趁機爬起來,退到安全距離,驚恐地看著林秀蘭自言自語。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直覺告訴她繼母可能真的殺過人,而且現在似乎精神失常了。
"小雨,你聽到了嗎?那個聲音..."林秀蘭轉向小雨,眼中帶著一絲希望和恐懼。
小雨搖搖頭:"我什么都沒聽到,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秀蘭的表情從希望變成了絕望。原來只有她能聽到那個聲音,小雯的靈魂只對她顯現。
"小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林秀蘭癱坐在地上,"那是我的女兒,小雯...我的親生女兒..."
小雨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崩潰的女人:"你...殺了自己的女兒?"
林秀蘭痛苦地點點頭,十五年來壓抑的秘密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十五年前,我和前夫吵架,他離家出走了。我喝了酒,小雯一直哭鬧...我失手打了她,沒想到..."她的聲音哽咽了。
小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的繼母,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人,居然犯下了如此可怕的罪行。
"我必須報警,這是謀殺。"小雨顫抖著說。
"求你了,小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好好安葬她,她應該入土為安..."林秀蘭哀求道。
小雨搖搖頭:"不行,這是犯罪!我爸知道這件事嗎?"
"他不知道,沒人知道...我一直說小雯被她爸爸接走了..."林秀蘭絕望地說。
就在這時,桃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盡管周圍沒有一絲風。樹上的花苞在瞬間全部綻放,粉色的花瓣如雨般落下,覆蓋在地上的骨架上。
"媽,我原諒你。"那個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小雨也聽到了,她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這是什么聲音?"
林秀蘭淚如雨下:"是小雯,是我女兒..."
小雨不由自主地走近坑邊,看著那些被花瓣覆蓋的骨骼,突然感覺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牽引著她。她蹲下身,輕輕觸碰那些骨頭。
一陣眩暈襲來,小雨仿佛看到了一幕幕畫面: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在一個破舊的房子里哭泣;一個喝醉的女人舉起鐵鍋;鮮血,尖叫,然后是永恒的黑暗...
小雨猛地收回手,驚恐地看著林秀蘭:"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是怎么殺她的!"
林秀蘭臉色慘白:"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喝醉了...我后悔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