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86年夏天，李建國幫張老頭割了三天麥子。

活干完了，張老頭死活不讓走。

“建國，你再住一晚吧，我有事和你說?！?/strong>

“張叔，活都干完了，我該回家了?！?/strong>

“就一晚，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strong>

第二天一早，一個年輕女子突然出現在院子里。

她穿著藍襯衫，梳著整齊的辮子，

看到李建國就臉紅了，眼神羞答答的，半天不敢說話。

01

1986年的夏天格外炎熱。李建國背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沿著土路走向張家村。他今年二十四歲，家里窮，還沒娶上媳婦。聽說張家村有人要請工割麥，工錢不錯，他就趕了過來。

走了大半天，李建國終于看到了村子。黃土墻、茅草屋頂，和他老家的村子差不多。村頭有個老漢正在樹下乘涼，看到李建國走過來，主動打招呼。

“小伙子，你是來找活干的吧？”老漢站起身。

李建國點點頭：“是的，老叔。聽說這里有人要請工割麥?！?/p>

“那就是我家了。”老漢笑了，“我姓張，大家都叫我張老頭。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建國?！?/p>

張老頭上下打量了李建國一番，看他雖然衣服破舊，但人長得結實，手上有老繭，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不錯，不錯。”張老頭滿意地點頭，“建國，你是哪里人？”

“西河村的。”李建國回答。

“西河村我知道，離這里有五十多里地呢。你一個人來的？”張老頭問。

“嗯，家里沒什么事，我就出來掙點錢?！崩罱▏f得很直接。

張老頭拍了拍李建國的肩膀：“好小伙子，實在。走，跟我回家，先吃點東西，明天一早就開始割麥?！?/p>

張老頭的家在村子中間，是個三間的土房子。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凈，雞窩在角落里，幾只雞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房子雖然不新，但維護得不錯。

“建國，你先坐著休息會，我去給你弄點吃的?！睆埨项^讓李建國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

李建國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個家雖然簡樸，但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院子里有口水井，屋檐下還掛著幾串玉米。

“張叔，您一個人?。俊崩罱▏鴨?。

張老頭從廚房里探出頭來：“我老伴早就走了，就我一個人。不過我有個女兒，在縣城里工作，平時很少回來。”

“在縣城工作挺好的?！崩罱▏w慕地說。

“是啊，她有文化，當年高中畢業就進了縣里的供銷社。”張老頭說話時語氣很自豪。

過了一會，張老頭端出來一碗面條，還加了兩個雞蛋。

“張叔，這太豐盛了?！崩罱▏行┎缓靡馑?。

“沒什么，你大老遠跑來幫我干活，應該的?！睆埨项^在旁邊坐下，“建國，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還有我爹，我娘幾年前就不在了?！崩罱▏叧赃呎f。

“那你爹身體還好吧？”

“還行，就是年紀大了，干不了重活了?！崩罱▏f。

張老頭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吃完飯，張老頭帶李建國去看要割的麥地。地不算太大，大概有十畝左右，麥子長得很好，金黃金黃的。

“這麥子長得不錯啊?！崩罱▏紫聛砜戳丝贷溗?。

“今年雨水好，收成應該不錯?！睆埨项^也很滿意，“建國，你看咱們幾天能割完？”

李建國估算了一下：“如果天氣好，三天應該能割完?！?/strong>

“那好，工錢咱們說好了，一天三塊錢，包吃包住?！睆埨项^說。

李建國心里一算，三天九塊錢，夠他家買不少糧食了。他爽快地答應了。

晚上，張老頭給李建國鋪了個床在堂屋里。雖然簡單，但很干凈。

躺在床上，李建國想著明天的活計。割麥雖然辛苦，但能掙到錢，他心里挺高興的。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張老頭對他特別好，比一般的雇主要熱情得多。

第二天天剛亮，張老頭就起來了。

“建國，起床了，咱們去割麥?！睆埨项^在外面喊。

李建國趕緊起來，洗了把臉，就跟著張老頭去了地里。

割麥是個技術活，也是個體力活。李建國從小就會，動作很熟練。他彎著腰，左手抓住麥稈，右手拿著鐮刀，一下一下地割著。

張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干活也不含糊。兩個人一起干，效率很高。

太陽越來越大，李建國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他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干活。

“建國，歇會吧，喝點水。”張老頭拿著水壺走過來。

李建國接過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是井水，很涼很甜。

“張叔，您這水真好喝?！崩罱▏亮瞬磷?。

“我們村的井水一直都很好，比城里的自來水強多了。”張老頭笑著說。

休息了一會，兩人又繼續干活。

中午的時候，張老頭回家做飯，讓李建國在地里看著。李建國坐在麥地邊上，看著遠處的青山，心情很好。

這時候，村里的一個老太太路過，看到李建國，主動打招呼。

“小伙子，你是來幫張老頭干活的吧？”老太太停下腳步。

“是的，奶奶?！崩罱▏Y貌地回答。

“張老頭這人不錯，就是一個人過有點孤單。”老太太嘆了口氣，“他女兒倒是有出息，可惜太忙了，一年回不了幾次家?！?/p>

“是這樣啊。”李建國點點頭。

“你是哪里人？”老太太問。

“西河村的?！?/strong>

“哦，西河村挺遠的。你一個人來的？”老太太繼續問。

“嗯。”

“年紀不小了吧？娶媳婦了沒？”老太太問得很直接。

李建國臉有些紅：“還沒有。”

老太太笑了笑，沒再說什么，繼續往前走了。

不一會，張老頭端著飯來了。還是很豐盛，有菜有肉，比李建國在家吃得還好。

“張叔，您對我太好了?！崩罱▏嫘牡卣f。

“應該的，應該的?！睆埨项^擺擺手，“建國，你吃飽了好好干活?！?/p>

下午的太陽更毒，但兩人干活的勁頭不減。到了傍晚，一天的麥子割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回到家，張老頭又是做飯又是燒水，讓李建國洗澡。

“張叔，您別忙了，我自己來就行。”李建國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你大老遠來幫我干活，我當然要好好招待你。”張老頭笑呵呵地說。

晚飯又是四個菜，李建國吃得很飽。飯后，兩人坐在院子里聊天。

“建國，你們村子怎么樣？”張老頭問。

“和您這里差不多，都是種地的?！崩罱▏f。

“你爹身體不好，家里的地誰種？”

“我種。我爹還能幫著做點輕活?！崩罱▏f。

張老頭點點頭：“你是個孝順孩子。建國，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p>

“二十四了，該娶媳婦了?！睆埨项^說。

李建國苦笑了一下：“家里窮，哪有錢娶媳婦。”

“現在日子不是越來越好了嘛，慢慢就有錢了?！睆埨项^安慰道。

“希望吧?！崩罱▏惶孕?。

“建國，你覺得什么樣的女孩好？”張老頭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李建國有些意外：“我沒想過這個，只要人好就行?！?/p>

“人好，這個標準很對?！睆埨项^滿意地點頭，“長得漂亮不漂亮呢？”

“長得過得去就行，主要是人要好，能干活，孝順老人?！崩罱▏J真地說。

張老頭聽了，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你這想法很好，很實在?！?/p>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兩人繼續割麥，進度很快。到了下午，麥子基本都割完了，只剩下一小塊。

“建國，照這個速度，明天上午就能全部割完了?！睆埨项^很高興。

“是的，您這麥子質量真好?！崩罱▏埠軡M意。

“那是，我種了一輩子地，還是有經驗的。”張老頭得意地說。

晚上，張老頭做了一桌好菜，說是慶祝麥子快割完了。李建國覺得張老頭今天特別高興，話也比平時多。

“建國，明天麥子割完了，你就要走了吧？”張老頭問。

“是啊，割完我就回家了。”李建國說。

“別急著走，在我這里多住一晚?！睆埨项^突然說。

李建國有些意外：“為什么？活都干完了，我就不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睆埨项^連忙擺手，“你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多住一晚，我們再好好聊聊?！?/strong>

“可是...”李建國還想推辭。

“就這么定了，明天割完麥子，你就再住一晚?！睆埨项^很堅持。

李建國看張老頭這么堅持，也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

02

第三天上午，兩人很快就把剩下的麥子割完了。看著滿地的麥子，張老頭很滿意。

“建國，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睆埨项^拍著李建國的肩膀說。

“應該的，張叔。”李建國擦著汗說。

“走，咱們回家休息一下，中午我做點好吃的?！睆埨项^說。

回到家，張老頭讓李建國先休息，自己去廚房忙活。李建國躺在床上，覺得這幾天雖然累，但很充實。張老頭人很好，不僅工錢給得足，還管吃管住，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中午的飯特別豐盛，有雞有魚，像過年似的。

“張叔，您這也太破費了?！崩罱▏行┎缓靡馑?。

“不破費，不破費。建國，你幫了我這么大忙，我應該好好謝謝你?！睆埨项^笑著說。

吃完飯，李建國想收拾一下東西，準備明天早上走。

“建國，你別急著收拾，晚上我們再喝點酒，好好聊聊。”張老頭說。

“好吧?！崩罱▏缓糜职褨|西放下。

下午，張老頭帶李建國在村子里轉了轉，介紹一些鄉親們認識。大家都夸李建國是個好小伙子，干活實在。

“老張，你找了個好幫手啊?！贝謇锏睦贤躅^說。

“是啊，建國這孩子不錯?！睆埨项^很自豪的樣子。

“可惜住得遠，要不然以后還能來幫忙?！崩贤躅^說。

“是啊，是啊?！睆埨项^點頭，但眼神有些異樣。

晚上，張老頭真的拿出了酒，還是好酒。兩人邊喝邊聊，張老頭問了很多關于李建國家里的情況。

“建國，你爹今年多大了？”張老頭問。

“五十八了?！崩罱▏卮?。

“身體還硬朗吧？”

“還行，就是不能干重活了?！?/strong>

“你們家有幾間房子？”張老頭又問。

“三間，不過有一間漏雨，需要修?！崩罱▏鴮嵲拰嵳f。

“家里有多少地？”

“五畝多一點?！?/strong>

張老頭點點頭，又問：“建國，你覺得我們村怎么樣？”

李建國想了想：“挺好的，比我們村富裕一些。”

“如果讓你在我們村住，你愿意嗎？”張老頭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李建國很意外：“張叔，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睆埨项^趕緊說，“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如果能在我們村就好了?！?/p>

李建國笑了笑：“我家在西河村，爹還需要我照顧呢?！?/p>

“那當然，那當然?！睆埨项^連忙點頭。

酒喝得差不多了，李建國有些暈乎乎的。張老頭扶他到床上躺下。

“建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有個事要和你說。”張老頭說。

“什么事？”李建國迷迷糊糊地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張老頭神秘地笑了笑，“總之是好事。”

李建國想再問，但酒勁上來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李建國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他覺得頭有點疼，昨晚的酒勁還沒完全過去。

“建國，起床了，我給你煮了醒酒湯?！睆埨项^在外面喊。

李建國趕緊起床，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了一些。

“張叔，對不起，睡過頭了?！崩罱▏行┎缓靡馑?。

“沒事，沒事。你昨晚喝得不少，多睡一會是應該的?！睆埨项^笑著說，“來，喝點湯，對身體好?！?/p>

李建國喝了湯，確實感覺舒服了一些。

“張叔，您昨晚說有事要和我說？”李建國問。

“嗯，不急，先吃飯?！睆埨项^說。

早飯很簡單，就是粥和咸菜，但李建國吃得很香。

吃完飯，張老頭讓李建國在院子里坐著，說要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李建國在院子里等著，心里有些奇怪。張老頭到底要和他說什么事？為什么顯得這么神秘？

過了一會，李建國聽到院子外面有腳步聲，好像不止一個人。他正想出去看看，張老頭回來了。

“建國，來了一個客人，你見見?！睆埨项^笑呵呵地說。

李建國跟著張老頭往院子門口走，心里很好奇。會是什么客人呢？

走到門口，李建國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站在那里。女子大概二十出頭，長得很清秀，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褲子，頭發梳得很整齊。

最讓李建國意外的是，這個女子看到他的時候，臉馬上紅了，眼神羞答答的，不敢直視他。

“建國，我給你介紹一下?！睆埨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是我女兒，叫張秀花。秀花，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建國。”

李建國完全懵了。張老頭的女兒？她不是在縣城工作嗎？怎么突然回來了？而且，她為什么這樣看著自己？那種羞澀的眼神，讓李建國覺得很不自在。

“你...你好?！睆埿慊ㄐ÷暤卣f，聲音像蚊子叫一樣。

“你好?！崩罱▏Y貌地回應，但心里滿是疑問。

張老頭在一旁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消失過。他的眼神在李建國和張秀花之間來回看著，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秀花昨天晚上才回來的，我讓她今天來見見你。”張老頭說。

見見我？李建國更加困惑了。一個縣城的姑娘，為什么要專門來見一個農村的幫工？

張秀花站在那里，雙手絞著衣角，眼睛不時地偷偷看李建國，每次對上他的目光，就趕緊低下頭。

“秀花，別站在門口了，進院子里坐。”張老頭招呼道。

三個人進了院子，張老頭讓大家坐下。

“建國，我給你泡茶?！睆埨项^說著就要去廚房。

“張叔，您別忙了?！崩罱▏B忙說。

“應該的，應該的?！睆埨项^已經走向廚房，“你們年輕人先聊聊。”

李建國看著張老頭離開，心里更加不安了。讓他和張秀花單獨聊天？聊什么？

張秀花坐在對面，還是不敢看李建國。院子里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雞叫聲和遠處的狗叫聲。

“你...你真的是來幫我爹割麥的？”張秀花終于開口了，聲音還是很小。

“是的?！崩罱▏卮?。

“我爹說你人很好，干活也很實在?！睆埿慊ㄕf著，臉又紅了。

“您爹對我很好，我應該好好干活?！崩罱▏恢涝撜f什么。

張秀花點點頭，然后又低下了頭。

李建國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為什么要專門回來見我？”

張秀花聽到這個問題，臉更紅了，半天沒有回答。

這時候，張老頭端著茶走出來了。

“來，建國，喝茶。秀花，你也喝點?！睆埨项^把茶杯放在小桌子上。

李建國端起茶杯，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張老頭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很興奮，現在又讓女兒專門回來見他。

“張叔，您到底想說什么事？”李建國直接問道。

張老頭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李建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建國，我覺得你是個好小伙子。”

“謝謝您的夸獎?！崩罱▏f。

“不是夸獎，是實話?！睆埨项^坐下來，“建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p>

李建國心里一緊：“什么事？”

張老頭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讓你做我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