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媽媽第100次被拒絕支付我的醫(yī)藥費后,我拿著骨癌診斷病例來到了火葬場。
「您好,我想提前預約一下火葬名額」
半個小時后,爸媽帶著弟弟駕車趕來。
法醫(yī)爸爸進門就怒甩了我一巴掌:「為了和弟弟爭寵,你連裝死的伎倆都打算用出來嗎?」
院長媽媽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病例撕碎:「用我的名義偽造病例,占用醫(yī)院資源,你無理取鬧的太過分了!!」
弟弟哭著拉住爸爸媽媽:「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去游樂場了,什么我都不要了,你別再故意氣爸爸媽媽了……」
我轉過身捂住脹痛的胸口,懇求火葬場的工作人員。
「求您幫我火葬,骨灰灑在河里就好了,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1.
在我確診骨癌的第六個月,醫(yī)生告誡我再不住院就沒救了。
可我身無分文,只能抱著最后的希望再次撥通媽媽的電話。
這是媽媽第一百次掛斷了我的電話,我拿著骨癌診斷書獨自一人來到了火葬場。
「您好,我想提前預約一下火葬場的名額。」
工作人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差異:「你的家人呢?是有什么想不開的嗎?」
我低著頭不知該作何回答。
工作人員耐心的安排我去一旁休息,隨后撥通了我父母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一陣車輪壓過水泥地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我抬頭一看,是怒氣沖沖的爸媽和他們領養(yǎng)的弟弟。
我下意識的想要躲起來,卻被爸媽逮了個正著。
法醫(yī)爸爸進門就怒甩了我一巴掌:「為了和弟弟爭寵,你連裝死的伎倆都打算用出來嗎?」
我這才猛地想起,今天爸爸為了獎勵弟弟段塵鳴考試進步特意請了一天假帶他去游樂場玩。
可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死后都沒人為我料理后事,就被冤枉成了爭寵。
我想要解釋,卻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因為我清楚無論我說什么爸媽都不會相信。
見我不做聲。,院長媽媽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病例撕碎:「用我的名義偽造病例,占用醫(yī)院資源,你無理取鬧的太過分了!!」
可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就斷定了我是在作假。
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只可惜我是真的快死了。
弟弟哭著拉住爸爸媽媽:「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去游樂場了,什么我都不要了,你別再故意氣爸爸媽媽了……」
我沒好氣的看向他,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可我知道,一旦我動了手,爸媽一定會加倍奉還給我,而我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扛不住爸媽的一頓毒打了。
只是,死到臨頭我也不想再繼續(xù)忍他了。
我笑笑:「段塵鳴,你清楚我的身體狀況,事到如今也用不著繼續(xù)栽贓陷害我了吧?!」
可這句話過后,段塵鳴并未有絲毫的情緒,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爸爸。
我自嘲的嘆了口氣,這些年來段塵鳴最清楚怎樣拿捏爸媽了。
果不其然,爸爸揪著我的衣領破口大罵:「段輕許!你就不能有一天消停的時候嗎?!你弟弟好心勸你,你還瞪鼻子上臉了!?」
媽媽心疼的將段塵鳴摟在懷里:「我們不理他這種不知好歹的雜種,除了會惹我們生氣還會什么?該是你的爸爸媽媽一分都不會給他!」
我無奈的搖搖頭,我親愛的媽媽啊,您就算是想給我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內心一番掙扎后,我平靜的看向爸媽:「對不起,是我又給您們添亂了。」
可我的退步并未換得爸爸的絲毫心軟。
他惡狠狠的看著我:「你以為你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一句道歉就結束了嗎?!」
「不給你點顏色讓你漲漲教訓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說完他的手摟住段塵鳴和媽媽轉身離開。
由于我還是未成年,又沒得到爸媽的允許,為自己火葬的事恐怕是不了了之了。
我落寞的回到家,想趁著爸媽不在收拾好自己的遺物。
只為不被他們當垃圾丟掉。
而我的爸媽現(xiàn)在卻在陪著毫無血緣關系的養(yǎng)子在游樂場快活。
2.
我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想要收拾卻無從下手。
但并非因為我的東西太多,而是少的可憐。
哪怕有些本屬于我的,只要是段塵鳴想要我也絕不能動。
我在客廳愣了許久,才發(fā)覺偌大的別墅客廳里竟然沒有任何一件屬于我的物件。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自從段塵鳴搬來我家的那天起,這里就慢慢的不再是我的家了。
就連我的臥室也被迫搬了又搬。
他說想要我的房間爸媽就讓給他,想要我的書房學習爸媽也讓我騰出來。
就連我最后搬到的雜物間他也一并奪走,說是要放一些以前在孤兒院舍不得扔的東西。
我不肯,他就一副可憐樣子淚眼汪汪的和爸媽撒嬌:「爸爸媽媽,我從小就是沒人要的孩子,到哪里都不受待見,不像哥哥享福享慣了,哥哥不愿意讓給我就算了,你們別逼哥哥了。」
爸媽那里聽的了這些,直覺得他可憐。
到頭來我卻成了不懂事的那個:「段輕許,你從小到大要什么我們沒給你,你就不能讓著點弟弟?!你的眼里就這么容不下他嗎?一間雜物間你都要搶!!!」
我不理解的反問爸媽:「爸爸媽媽,這已經是家里最后一個房間了,你們要我搬去哪呢?」
可沒想到爸爸上來就給了我屁股一腳:「你現(xiàn)在還敢頂嘴了是嗎?!從今天起你給我搬到地下室去住!」
氣頭上的爸爸干脆親自上手,將我本就被段塵鳴拿的差不多的東西全都丟到了地下室。
自那以后的五年來,我就一直住在這樣陰冷的地下室里。
夏天沒有空調,憋的直喘不過氣。
冬天更沒有暖氣,我只能蜷縮著入睡。
就連飯桌上,段塵鳴喜歡吃的東西我也要等他吃完才能吃。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住校,段塵鳴又想方設法和爸媽告狀,說我拿著生活費偷偷去網吧打游戲和朋友鬼混。
氣的爸媽直接斷掉了我的生活費。
我懇求爸媽給我留一點吃飯的錢,媽媽也勉強松口說往后每個月只給我二百。
可身高已經快要一米八的我這點錢哪里夠吃?
無奈之下,我只能每天就著咸菜吃饅頭。
馬上就要十八的我體重卻只有一百斤出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身子也越來越越虛弱。
可每當我和爸媽說起,爸媽總會指責我為了和弟弟爭寵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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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燈的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地下室的地上被堆滿了垃圾,我的床上還扔著段塵鳴穿過的舊內褲和舊襪子。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我放月假回家的時候都是這般場景。
段塵鳴總會在我不在的時候故意把我的房間弄的和垃圾場一樣。
我也試圖和爸媽抱怨過。
可爸媽卻看都不肯看一眼就敷衍我:「你平時又不在家住,你弟弟放點雜物怎么了?再說了你東西那么少用的了那么大空間嗎?!」
是啊,我的東西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少的可憐。
但這不都是拜段塵鳴所賜嗎?
他一句喜歡就拿走了我大半的衣服和鞋子。
我不給就是我被慣壞了不懂謙讓。
我打開行李箱冷靜的收拾著我僅存不多的東西。
就像是我一件一件的和過去道別。
3.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直不起身。
我咬著牙強忍著躺到沙發(fā)上,掏出兜里的止痛藥。
好巧不巧,姐姐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
看著她急匆匆還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竟不自覺的一陣心慌。
姐姐滿臉怒氣的將包丟在我身上,讓我本就疼痛的身體更加難以忍受。
她撇了一眼我手中的藥:「你又吃的什么?」
我以為終于有人愿意相信我生病了,想把藥瓶遞到姐姐面前給她看,可卻被她無情的打掉在地上:「段輕許,別以為你用點小伎倆就能博取爸媽的關注了,就你那拙劣的演技誰看不出來你是裝的?!」
我忍著劇痛想要將地上的藥撿起卻被姐姐一腳踢開:「段輕許,你聽不見我跟你說話是嗎?!別以為你隨便拿瓶破藥就能騙過我了!!!」
我死死的看著姐姐說不出話。
她所謂的破藥是我省吃儉用才能買得起的。
是在我看不起病疼的夜里睡不著的時候救命用的。
要不是有這瓶止痛藥,恐怕我早就疼的選擇輕生了。
姐姐看著我不服氣的樣子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段輕許,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爸媽特意請假才有時間陪塵鳴去游樂場,好好的一天就被你攪黃了!!!」
特意請假?爸媽為了段塵鳴隔三差五就會特意請一次假。
今天要生病,明天和同學鬧矛盾,后天想出去玩。
只要他想,便有一萬種讓爸媽請假陪他的理由。
可我呢?哪怕是我學校舉辦的成人禮爸媽都沒能按時到場。
看著其他同學都有爸媽陪伴的樣子,我只能自己躲到一邊去哭。
事到如今,爸媽寧愿請一天假去陪段塵鳴都不愿陪我去醫(yī)院求證一下我的病情!!!
我忍著疼痛爬起來,將地上藥瓶一把撿起:「是,我給臉不要臉,從今往后這個家就當沒我這個人好了!!!」
我咬著牙拖著行李準備離開,卻被姐姐一把奪走:「爸媽養(yǎng)你這十多年你說走就走?!喂條狗都該喂熟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攥著拳頭。
是啊,這么多年喂條狗都該喂熟了,可我這幾年活的狗都不如!狗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只不過是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圖一絲清凈罷了……
姐姐見我這般模樣,繼續(xù)沒好氣的罵起來:「你能不能別總臭著個臉,好像這個家里誰欠你的似的!你不就是過慣了被寵著的日子見不得塵鳴分走爸媽對你的愛嗎?!」
我笑了笑:「對,就是有人欠我的!欠我做父母對孩子最基本的義務!我就沒見過那個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重病不管不顧的!」
姐姐發(fā)出略帶嘲諷的笑聲:「我看你是演戲演久了入戲了吧?少在我這裝什么苦情人設!」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視線模糊的看著她:「我倒是希望這只是我在演戲!」
我用盡力氣將行李箱從她的手里奪過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姐姐依舊不甘心的大喊:「你真有種就永遠都別回來,我們就當你死在外面了!」
我頓了頓腳步,擦干臉上的眼淚。
這次如了你們的愿,我真的要死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