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秀英，今天你必須搬走！"王大貴叼著煙，指揮手下往外搬桌椅。

"這是我的家，憑什么趕我走？"林秀英緊抱著一個木箱，死死不放。

"憑什么？就憑老子在這村里說了算！"王大貴一把奪過木箱，狠狠摔在地上。

木箱散架，里面的照片撒了一地。

就在這時，兩輛黑色紅旗轎車突然停在門口，引擎轟鳴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車門打開，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為首的男人摘下墨鏡，目光如炬地掃視全場。

"誰敢動我媽一根手指頭，試試看！"

王大貴愣住了："你媽？你媽是誰？"

"就是林秀英！"男人指著癱坐在地的女人，"媽，兒子回來了！"

林秀英終身未嫁，哪來的兒子？

01

林秀英今年六十二歲，在青山村住了大半輩子。

村里人都知道，她是個苦命的女人。年輕時本該嫁給鄰村的李家小子，誰知道婚期前一個月，男方突然變卦，說她克夫相，堅決不娶。

那年她才二十三歲，正是花樣年華。

退婚的消息傳開后，媒人再也不愿意上門。流言蜚語如潮水般涌來，什么"克夫相"、"掃把星"、"注定孤老"，各種難聽的話都有。

"林秀英命硬，誰娶誰倒霉。"村里的老太太們總是這樣說。

"看她那模樣，就不像能給男人帶福氣的。"年輕的媳婦們也跟著議論。

林秀英的父母被氣得一病不起，相繼過世。留下她一個人，守著祖輩傳下來的老宅院。

院子不大，但位置極好。坐落在村東頭的小山坡上，門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屋后是一片竹林。春天時，院子里的桃花開得滿樹，美得像畫一樣。

林秀英靠著做針線活維持生計。她手藝精湛，十里八鄉的新娘子都愿意找她繡嫁衣。一針一線，她繡過無數幸福的圖案，卻從未給自己繡過一件紅色的衣裳。

每當夜深人靜時，林秀英常常坐在古槐下，看著滿天繁星，想著如果當年沒有退婚，現在會是什么樣子。也許她已經兒孫滿堂，也許她正在為孫子織毛衣，也許......

但這些都只是也許。

歲月如流水，一晃四十年過去了。

村里的同齡人都已經兒孫滿堂，只有她依然獨自一人。鄰居家的孩子們從小叫她"林奶奶"，她也習慣了這個稱呼。

每逢過年過節，看著別人家燈火通明、團團圓圓，林秀英心中總是泛起一陣酸楚。但她從不在人前表露，總是保持著淡然的微笑。

"一個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她常常這樣安慰自己。

王大貴是十年前搬到村里的。

他原本在縣城做生意，倒賣各種商品，手段不太光彩。后來投靠了某個有權勢的親戚，在村里當上了村主任。這人心黑手辣，相貌也不討人喜歡，個子不高，卻總是昂著頭走路，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錢似的。

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里的荒山承包給自己的公司，美其名曰"開發旅游項目"。

村民們敢怒不敢言，因為王大貴的背景深厚，據說他那個親戚在縣里很有勢力。

緊接著，他又看中了村東頭那片風水寶地。

林秀英的院子恰好處在最佳位置。門前的小溪、屋后的竹林，還有那棵百年古槐，都是絕佳的景觀資源。王大貴找人估算過，如果建成農家樂，一年少說能賺個幾十萬。

他多次找林秀英談判，開出的條件一次比一次優厚。先是給她在村里安排一套新房，后來又許諾每月給生活費，甚至提出直接給二十萬現金讓她搬走。

"林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在村西頭給你蓋兩間新房，磚瓦結構的，比你這老房子強多了。"王大貴第一次來時，還算客氣。

"不用了，我在這里住習慣了。"林秀英淡淡地回答。

"那我每個月給你五百塊生活費，保證你衣食無憂。"

"我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

"十萬塊，一次性給你十萬塊！"王大貴提高了音量。

但林秀英統統拒絕了。

"我生在這里，也要死在這里。"她的態度異常堅決，"多少錢我都不要。"

林秀英心里清楚，這院子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遺產，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根。沒有了這個家，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王大貴起初還保持著表面的客氣，笑呵呵地說："林姐，你一個人住這么大院子也浪費，不如換個地方，還能有錢養老。"

見林秀英不為所動，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林秀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王大貴在這村里說話還是算數的。"

"你想怎樣？"林秀英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我勸你最好識相點。"王大貴冷笑著轉身離開。

從那以后，林秀英的生活開始變得艱難起來。

去年冬天，林秀英院子里的水管突然爆裂。她找村里修理，被告知需要自費。修一次要八百塊，對她來說是筆不小的開支。

"王主任說了，私人財產損壞，村里不負責。"工人面無表情地說。

林秀英知道這是借口，以前村里的水管壞了，都是免費修理的。但她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掏錢。

春天時，她家門前的小路被人故意挖了個大坑，說是要鋪設下水管道。但挖完坑后，工程就停了，下雨天積水成池，進出極不方便。

她去村委會反映，王大貴推三阻四："這是縣里的統一規劃，我也沒辦法。你就忍忍吧，很快就好了。"

但這一忍就是半年，坑還在那里。

夏天時，她家的電線被人剪斷，停電三天三夜。找電工來修，對方說線路老化，需要重新鋪設，費用要一萬多塊。

"一萬多？"林秀英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線路太舊了，必須全部換新的。"電工解釋道。

林秀英知道這些都是王大貴在背后搞鬼，但她沒有證據，也沒人愿意為她作證。村里人都怕王大貴的勢力，誰也不敢得罪他。

她咬牙自己掏錢修好了水管和電線，至于門前的坑，就用木板搭了個簡易小橋。

每當夜里路過那個坑時，林秀英都會想起父親生前的話："秀英啊，人活在世上，靠的是一口氣。這口氣不能斷。"

王大貴見軟的不行，就開始來硬的。

他安排人在林秀英院子周圍施工，美其名曰"道路改造"。挖掘機從早到晚轟鳴不停，震得她屋里的碗筷都在顫抖。晚上施工隊還要加班，強光燈照得她無法入睡。

林秀英去理論，工人們都說是村里安排的正常施工。她找到王大貴，對方一臉無辜："這是為了村里發展，你應該支持才對。"

施工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把林秀英折騰得筋疲力盡。

更過分的是，施工結束后，她院子四周被挖得坑坑洼洼，原本平整的小路變成了爛泥地。下雨天根本無法出門，晴天又塵土飛揚。

"林奶奶，你就搬走吧。"鄰居李嬸偷偷勸她，"王大貴這人心狠手辣，你斗不過他的。"

林秀英搖搖頭："這是我爹媽留下的房子，我不能丟了祖業。"

李嬸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村里人都看得出來，王大貴這是要把林秀英往死里逼。

02

今年開春后，王大貴的手段更加露骨了。

他雇了一群混混，每天在林秀英院子門口聚眾喝酒、打牌、大聲喧嘩。這些人個個紋身染發，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為首的是個叫刀疤的混混，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痕，看起來格外猙獰。他總是叼著煙，斜眼看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兄弟們，王老板說了，咱們在這兒玩得越開心，他給的錢就越多。"刀疤對手下們說。

這些混混聽了，更加肆無忌憚。他們從早到晚在林秀英門口聚集，喝酒劃拳，聲音大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林秀英出門買菜，他們就故意擋路，嘻嘻哈哈地說些難聽話："喲，老處女出門了。""這么大年紀還裝什么清高。""要不要我們陪你解解悶？"

"讓開！"林秀英怒視著他們。

"喲，還挺有脾氣。"刀疤笑得更加猥瑣，"老太太，你這么兇，難怪嫁不出去。"

其他混混哈哈大笑，有人甚至做出下流的手勢。

林秀英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她去派出所報案，對方說沒有實質性傷害，只是"口角糾紛"，最多就是教育幾句。

"我們會派人過去看看的。"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敷衍地說。

但派出所的人從未出現過。顯然王大貴的關系已經打通了。

更過分的是，這些混混還往她院子里扔垃圾、潑臟水，故意制造各種污穢。林秀英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前的各種垃圾。

煙頭、酒瓶、剩菜剩飯，什么都有。

林秀英每次清理時，那些混混就在一旁嘲笑："老太太，辛苦了！""這就是不識抬舉的下場！"

鄰居們都看在眼里，卻沒人敢管。王大貴的勢力在村里根深蒂固，誰敢惹他，保不齊第二天家里就會出事。

"我們也想幫林奶奶，可是......"村民們私下議論時，都是這個態度。

李嬸有一次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你們這樣欺負一個老人，過分了。"

結果第二天，她家的菜地就被人故意踐踏，損失了好幾百塊錢。從此，李嬸再也不敢多嘴。

"看見了吧？這就是多管閑事的后果。"刀疤當著眾人的面說，"誰還想當出頭鳥？"

村民們噤若寒蟬，再也沒人敢為林秀英說話。

更讓林秀英絕望的是，連她唯一的經濟來源也被斷了。

王大貴放話出去，誰敢找林秀英做針線活，就是跟他過不去。那些原本的老顧客嚇得再也不敢上門，新娘子們寧可跑到縣城去，也不愿意來她這里。

"對不起啊，林姐。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王主任的話......"一個老顧客小聲說道。

"我理解。"林秀英苦笑著點頭。

沒了收入，林秀英只能靠著微薄的低保過日子。每月三百塊錢，除了買米買菜，根本剩不下什么。

以前她還能存點錢，偶爾買點好菜改善生活。現在連最便宜的肉都舍不得買，只能吃些青菜豆腐。

王大貴還指使人在村里散布謠言，說林秀英"心理不正常"、"可能有暴力傾向"，建議大家"遠離危險"。

"聽說林秀英最近很反常，經常自言自語。"

"是啊，我看她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種人最危險，說不定哪天就發瘋傷人。"

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連平時跟她關系不錯的鄰居都開始疏遠她。

去村里的小賣部買東西，老板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以前還會主動打招呼，現在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去診所看病，醫生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匆匆看了兩眼就開藥，連病情都不細問。

"醫生，我這頭暈是怎么回事？"林秀英問道。

"年紀大了，正常的。"醫生頭也不抬地說。

"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

"吃點這個藥就好了。"醫生不耐煩地開了張處方。

林秀英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開始明白，在王大貴的操控下，整個村子都在排斥她。她就像一個被集體拋棄的人，孤立無援。

夜深人靜時，林秀英常常坐在院子里發呆。看著滿天星斗，她想起了去世的父母，想起了年輕時的夢想，想起了這些年來的堅持。

"也許真的該放棄了。"她自言自語道。

但每當這個念頭冒出來，她又會想起父親的話："秀英啊，咱們林家的骨頭是硬的，不能向惡人低頭。"

一個月前，王大貴終于攤牌了。

他帶著幾個手下直接闖進林秀英的院子，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林姐，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三天內主動搬走，我給你十萬塊。不搬的話，我就有別的辦法了。"

林秀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面前這個惡人，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說過了，生死都在這里。"

"十萬塊啊，林姐。"王大貴假裝惋惜地搖頭，"夠你下半輩子花的了。你一個老太太，要這么大院子干什么？"

"這是我家。"林秀英的回答簡短而堅定。

王大貴的笑容瞬間消失，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敬酒不吃吃罰酒。林秀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三天，只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不用考慮了。"林秀英站起身來，"就算你給一百萬，我也不會走。"

"一百萬？"王大貴冷笑，"你配嗎？一個老處女，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他帶著手下離開了，臨走時還故意踢翻了門口的花盆。

他們走后，林秀英獨自坐在院子里發呆。

夕陽西下，古槐的影子越拉越長。她想起了已故的父母，想起了那個退婚的年輕人，想起了這四十年來的孤獨歲月。

桃花又要開了，就像四十年前一樣。只是看花的人老了，護花的心卻依然堅定。

"爸、媽，秀英沒給你們丟臉。"她對著夕陽自語道。

也許，真的該結束了。但不是她的結束，而是這場斗爭的結束。

03

三天期限一到，王大貴果然來了。

這次他帶了十幾個人，還有一輛大貨車。顯然是要強行搬走林秀英的東西。

"時間到了，林秀英。"王大貴點燃一支煙，冷冷地看著她，"現在搬還來得及，否則等會兒我可不保證東西的完整。"

林秀英緊緊抱著懷里的木箱，那是她最珍貴的物品。

"求求你，這里真的是我的家......"

"家？"王大貴嗤笑一聲，"一個老處女，要什么家？"

他一揮手，手下們立刻沖進屋里，開始往外搬東西。

林秀英想要阻攔，被兩個壯漢輕松推開。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具被一件件搬走，心如刀割。

那張梨花木的大床，是她父親親手做的。那套青花瓷的茶具，是她母親的嫁妝。那臺老式縫紉機，陪伴了她三十多年......

每一件東西都承載著記憶，如今卻要被人強行奪走。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大家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她求助的目光。

林秀英突然明白，在這個村子里，她已經成了被所有人拋棄的人。

搬家持續了兩個小時，王大貴的手下工作得很有效率。一車又一車的家具被運走，林秀英的家正在被徹底掏空。

"動作快點，天黑之前必須搬完！"王大貴催促著手下。

林秀英無力地看著這一切，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了。四十年的回憶，就這樣被人強行帶走。

鄰居李嬸偷偷走過來，小聲勸道："林姐，你就認了吧，跟王大貴斗，你斗不過的。"

林秀英搖搖頭，沒有說話。她的心已經死了。

搬家工作接近尾聲，屋里的大件家具基本都被搬空了。王大貴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戰果"，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兩輛黑色紅旗轎車突然停在門口，引擎的轟鳴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車門打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快步走來。

"誰欺負我媽，就是跟我過不去！"為首的男人摘下墨鏡，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最后鎖定在王大貴身上。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