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買菜花了32塊，你出16，我出16。"

蘇梅拿著小賬本，認真地記錄著每一筆開銷。

林峰點點頭，從錢包里掏出16塊錢遞給妻子。

這樣的對話，在他們家持續了整整38年。

從結婚第一天開始，夫妻倆就實行嚴格的AA制。房租、水電、買菜、甚至看病吃藥，所有費用都要平攤。

鄰居們都說這兩口子感情冷淡，連女兒林雨婷也覺得父母之間缺少溫情。

然而，當蘇梅查出癌癥晚期，在病床上做出那個震驚所有人的決定時，沒人能想到，這場看似冷漠的AA制婚姻，竟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

01

早上六點半，蘇梅準時起床。她先去廚房熱了兩杯豆漿，然后敲響了臥室的門。

"林峰，起床了。豆漿錢一人一半，一塊五。"

林峰從床上坐起來，習慣性地點點頭："好的，錢放桌上了。"

這是他們家38年來雷打不動的早晨。蘇梅負責買早餐，林峰負責付一半的錢。即使是夫妻，賬也要算得清清楚楚。

"媽，你們這樣不累嗎？"女兒林雨婷從樓上走下來，看著父母這套熟悉的流程，忍不住撇了撇嘴。

"累什么？"蘇梅一邊擦桌子一邊說道，"錢算清楚了，心里踏實。你爸也不吃虧，我也不吃虧。"

林峰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接過蘇梅遞來的豆漿："你媽說得對。AA制這么多年，我們從來沒為錢吵過架。"

"可是別人家夫妻都是..."

"別人家是別人家。"蘇梅打斷女兒的話，"我們有我們的過法。"

林雨婷無奈地搖搖頭。從小到大，她就看著父母這樣過日子。買什么東西都要算錢，連去超市購物都要分開結賬。有時候她都懷疑，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感情。

"今天我要去批發市場拿貨，晚上可能回來得晚一些。"蘇梅邊收拾桌子邊說道。

"又去做生意啊？"林峰問道。

"嗯，最近絲巾賣得不錯，我想多進一些。晚飯你自己解決，錢我就不出了。"

林峰點頭："行，我知道了。"

蘇梅退休后，開始做起了小本生意。從服裝到飾品，從化妝品到小家電，她什么都倒騰過。雖然每次賺得不多，但積少成多，這些年下來也攢了不少錢。

"媽，你做生意賺的錢，爸爸知道嗎？"林雨婷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蘇梅回答得很干脆，"我們的協議是各管各的財務，他也從來不問我有多少錢。"

"那你買房子的事..."

"什么買房子？"林峰突然插話進來。

蘇梅瞪了女兒一眼："沒什么，就是投資了一些理財產品。"

林峰也沒有深究，繼續喝著他的豆漿。這么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不過問蘇梅的財務狀況，正如蘇梅也從不過問他的積蓄一樣。

"爸，你就不好奇媽媽到底有多少錢嗎？"林雨婷忍不住問道。

"不好奇。"林峰回答得很堅決，"我們說好了AA制，就要遵守到底。她有她的錢，我有我的錢，這樣最清楚。"

蘇梅滿意地點點頭："你爸這人就是實在。說話算話，從來不反悔。"

林雨婷看著父母這副模樣，心里五味雜陳。別人家的夫妻都是你儂我儂，而她的父母卻像是合租的室友。雖然相處和諧，但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我去上班了。"林峰起身準備出門。

"等等。"蘇梅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這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你的那一半。"

林峰接過信封，數了數里面的錢："一千二，對的。"

"那我也走了，今天要早點到批發市場。"蘇梅拿起包準備出門。

"媽，等等。"林雨婷叫住了蘇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和爸爸...真的相愛嗎？"

蘇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傻丫頭，不相愛我們能過38年嗎？"

"可是你們從來不浪漫，也不會說甜言蜜語..."

"浪漫是年輕人的事。"蘇梅擺擺手，"我們這個年紀了，相伴到老就是最大的浪漫。"

說完，蘇梅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林雨婷站在窗前，看著父母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她想不明白，這樣的婚姻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福。

中午時分，蘇梅在批發市場挑選著絲巾。老板是個熟人，看到她來了，熱情地招呼著。

"蘇姐，今天又來拿貨啊？"

"嗯，上次那批絲巾賣得不錯，我想再多進一些。"

"你這生意做得真好，聽說你在城里買了好幾套房子？"

蘇梅笑而不語，繼續挑選著商品。關于房產的事，她從來不對外人多說，即使是最親近的家人也不例外。

"蘇姐，你老公知道你買房子的事嗎？"老板好奇地問道。

"他不問，我也不說。"蘇梅淡淡地回答，"我們有我們的原則。"

老板搖搖頭："你們夫妻倆可真夠特別的。換作是我，早就忍不住炫耀了。"

蘇梅繼續挑選著絲巾，心里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這些年來，她通過做生意攢下的錢，已經足夠買下五套商品房。但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林峰。

不是不信任，而是她知道林峰的性格。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有這么多錢，以他的固執，肯定會覺得自己在家庭支出上占了便宜，然后堅持要多出一些錢。

蘇梅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平衡。38年的AA制，讓他們的婚姻一直很穩定。她不想因為錢的問題改變這一切。

02

晚上，蘇梅回到家時，林峰正在廚房做飯。

"今天生意怎么樣？"林峰頭也不抬地問道。

"還不錯，又進了一些新貨。"蘇梅放下包，走進廚房，"今天晚飯我不出錢啊，之前說好了的。"

"我知道。"林峰繼續炒著菜，"我就做了一個人的分量。"

蘇梅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多做一點？我也還沒吃飯呢。"

"你說了不出錢，我就按照一個人的分量做的。"林峰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要吃的話，自己再做一份，費用自理。"

蘇梅哭笑不得："林峰，你這人怎么這么死板？"

"不是死板，是原則。"林峰把菜盛到盤子里，"38年了，我們從來沒有破過例。"

蘇梅無奈地搖搖頭，重新拿出鍋子準備給自己做飯。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林雨婷的聲音。

"爸媽，你們在干什么？"

"你媽要自己做飯。"林峰回答道。

林雨婷走下樓，看到這個場面，頓時火冒三丈："爸，你怎么能這樣？媽媽累了一天，你就不能多做一份飯嗎？"

"這是我們的協議。"林峰堅持著自己的立場，"她說了不出錢，我就按一個人的分量做。"

"你們的協議，你們的協議！"林雨婷氣得跺腳，"你們眼里只有錢，還有感情嗎？"

"雨婷，別說你爸了。"蘇梅勸道，"這是我們商量好的，怪不得他。"

"媽，你怎么還幫他說話？"林雨婷更加憤怒了，"你們這樣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林峰放下筷子，嚴肅地看著女兒："雨婷，你不懂。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原則，我們才能和睦相處38年。"

"和睦相處？"林雨婷冷笑道，"我看你們就像兩個陌生人合租。"

"陌生人能合租38年嗎？"蘇梅反問道，"你以為維持一段長久的婚姻很容易嗎？"

林雨婷被問住了。她想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孩子，你還年輕，不明白。"林峰緩緩說道，"婚姻不是光靠感情就能維持的，還要有規則，有原則。"

"那你們有過爭吵嗎？有過矛盾嗎？"林雨婷問道。

"當然有。"蘇梅一邊做飯一邊說道，"但是我們從來不為錢爭吵。"

"為什么？"

"因為錢的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林峰解釋道，"沒有誰占誰便宜，也沒有誰吃虧。"

林雨婷沉默了。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確實很少聽到父母為錢的事情爭吵。其他同學的父母經常因為家庭開支而吵架，但她的父母從來沒有過這種問題。

"那你們爭吵是因為什么？"林雨婷好奇地問道。

"因為你。"蘇梅和林峰異口同聲地說道。

"因為我？"

"你小時候生病，我們爭論該看哪個醫生。你上學的時候，我們爭論該選哪個學校。"林峰數著手指頭說道，"總之，都是因為你的事情。"

蘇梅點點頭："除了孩子的事，我們基本上不爭吵。"

林雨婷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許父母的這種相處方式，看起來冷漠，但實際上避免了很多夫妻之間常見的矛盾。

"那你們現在還會爭吵嗎？"

"偶爾會。"蘇梅說道，"比如你爸總是忘記記賬，我就會說他幾句。"

"還有你媽做生意總是不告訴我具體賺了多少錢，我有時候也會好奇。"林峰補充道。

"那你為什么不問？"

"問了也沒用，她不會說的。"林峰苦笑道，"而且按照我們的協議，她也沒義務告訴我。"

蘇梅做好了飯，坐下來開始吃。三個人各自吃著各自的飯，廚房里一時間很安靜。

"媽，你做生意賺的錢都用來干什么了？"林雨婷終于忍不住問道。

"投資。"蘇梅簡單地回答。

"投資什么？"

"房產。"

林峰抬起頭："房產？你買房子了？"

蘇梅點點頭："買了一些，當投資。"

"買了幾套？"林峰追問道。

蘇梅猶豫了一下："不多，就是一些小戶型。"

"多少錢買的？"

"這個...我不想說太詳細。"蘇梅擺擺手，"反正是我自己的錢，不會影響到家里的開支。"

林峰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繼續追問。按照他們的協議，蘇梅確實沒有義務告訴他這些。

"媽，萬一以后你生病了，需要用錢怎么辦？"林雨婷問道。

"那就賣房子。"蘇梅說得很輕松，"房子就是為了應急用的。"

"那爸爸的醫療費怎么辦？"

"AA制，一人一半。"蘇梅毫不猶豫地回答。

林峰點點頭："就應該這樣。"

林雨婷看著父母，心情復雜。她不知道這樣的婚姻模式到底是對是錯，但有一點她很確定：這兩個人雖然看起來冷漠，但彼此之間有著一種特殊的默契。

夜深了，蘇梅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的對話。關于房產的事情，她確實沒有告訴林峰全部的真相。不是五套，而是五套。每一套都是她這些年辛苦做生意攢下來的。

她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為不信任林峰，而是因為太了解他了。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覺得自己在經濟上虧欠了她，然后想方設法要多承擔一些家庭開支。

蘇梅不想破壞這種平衡。38年的AA制，讓他們的婚姻一直很穩定。她珍惜這種穩定，不想因為任何事情改變它。

隔壁房間里，林峰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他知道蘇梅肯定沒有告訴他全部的真相。做生意這么多年，她不可能只買幾套小戶型。但他選擇不追問，就像蘇梅選擇不過問他的存款一樣。

也許，這就是他們維持婚姻的秘訣：給彼此足夠的空間，不過分干涉對方的私人事務。

03

三個月后的一個早晨，蘇梅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腹痛。她扶著灶臺，臉色變得蒼白。

"林峰...林峰！"她大聲喊道。

林峰聽到喊聲，匆忙從臥室跑出來："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疼。"蘇梅捂著腹部，額頭冒出了冷汗。

林峰二話不說，扶起蘇梅："走，我們去醫院。"

"等等。"蘇梅忍著疼痛說道，"醫院的費用..."

"先看病，費用的事等會兒再說。"林峰打斷了她的話。

這是38年來，林峰第一次沒有在醫療費上堅持AA制。

到了醫院，經過一系列檢查，醫生的診斷如晴天霹靂：肝癌晚期。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林峰不敢相信，"我老婆平時身體很好的。"

"我們已經反復確認過了。"醫生搖搖頭，"病情發展得比較快，建議立即住院治療。"

蘇梅坐在檢查床上，臉色死灰。她沒有哭，只是靜靜地聽著醫生的話。

"治療費用大概需要多少？"她開口問道。

"這個很難估算，要看治療效果。保守估計，至少需要50萬以上。"

蘇梅和林峰都沉默了。對于普通工薪家庭來說，50萬是個天文數字。

"我們回去商量一下。"林峰扶著蘇梅站起來。

回到家，兩人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說話。

"林峰。"蘇梅終于開口，"醫療費還是按照老規矩，AA制。"

"蘇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干什么？"林峰有些激動，"治病要緊。"

"不行。"蘇梅搖搖頭，"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生病就改變。"

"可是50萬...我們的存款加起來夠嗎？"

蘇梅心里盤算著。她的房產價值早就超過了500萬，但這些錢不能讓林峰知道。按照AA制的原則，她只能出25萬。

"我有一些存款，應該夠出我的那一半。"蘇梅說道，"你那邊呢？"

林峰嘆了口氣："我的存款只有20萬，還差5萬。"

"那就想辦法借。"蘇梅的聲音很平靜，"或者賣掉一些東西。"

"蘇梅，要不然這樣，我出30萬，你出20萬。"林峰提議道。

"不行。"蘇梅斷然拒絕，"說好了AA制，就要堅持到底。"

林峰看著妻子固執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38年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了解這個女人，但現在他發現，面對生死，她仍然堅持著那些看似冷漠的原則。

"那你的存款是哪來的？"林峰忍不住問道。

"做生意賺的。"蘇梅回答得很簡單。

"你到底賺了多少錢？"

蘇梅沉默了一會兒："夠出我的那一半就行了。"

林峰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他了解蘇梅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那我去想辦法籌錢。"林峰站起身，"你先休息一下。"

蘇梅點點頭，看著林峰走出房間。她知道，以林峰的性格，為了湊齊那5萬塊錢，肯定會去找朋友借錢，甚至可能會賣掉一些值錢的東西。

她心里很不忍，但她不能破壞他們之間的原則。

當天下午，林雨婷接到父親的電話，匆忙趕了回來。

"媽，醫生真的說是肝癌晚期嗎？"林雨婷紅著眼睛問道。

"嗯。"蘇梅點點頭，"不過別擔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說不定能治好。"

"媽，治療費的事你們商量得怎么樣？"

"AA制，一人一半。"蘇梅說得很自然。

林雨婷愣住了："媽，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AA制？"

"為什么不想？"蘇梅反問道，"生病了就可以不遵守約定嗎？"

"可是這是你的命啊！"林雨婷情緒激動，"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都重要。"蘇梅平靜地說道，"但是原則不能變。"

"那萬一爸爸湊不齊錢怎么辦？"

"那就想別的辦法。"蘇梅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林雨婷看著母親，心里既心疼又憤怒。她不明白，為什么在生死面前，母親還要堅持那些看似冷漠的原則。

"媽，我有一些積蓄，可以先借給爸爸。"

"不行。"蘇梅搖頭，"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不能讓孩子摻和進來。"

"可是..."

"沒有可是。"蘇梅的語氣很堅決，"你爸現在正在想辦法，相信他能解決。"

此時此刻，林峰正在老朋友老王家里。

"老林，你說什么？要借5萬塊錢？"老王吃驚地看著林峰。

"是的，我老婆生病了，需要治療費。"林峰有些不好意思，"我保證一年內還清。"

"不是我不借給你。"老王為難地說道，"但是5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啊。你老婆不是做生意的嗎？她那邊沒有錢嗎？"

"有，但是我們AA制，各付各的。"

老王被這個答案驚呆了："老林，你們夫妻倆可真夠特別的。都這種時候了，還分什么你的我的。"

"這是我們的原則。"林峰堅持道，"38年了，從來沒有改變過。"

老王搖搖頭："我真不明白你們。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這錢我借給你。"

"謝謝老王。"林峰感激地握住朋友的手。

"但是我有個條件。"老王說道，"你老婆的病，如果真的需要更多錢，你們不要再堅持什么AA制了。命比錢重要。"

林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回到家，林峰把借錢的事告訴了蘇梅。

"老王人真好。"蘇梅說道，"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蘇梅。"林峰坐在床邊，"老王說得對，如果后續還需要更多錢..."

"不用說了。"蘇梅打斷了他的話，"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規矩不能變。"

林峰看著妻子堅決的表情，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38年來，蘇梅一直都是這樣，無論什么情況，都堅持著她的原則。

也許，這就是他愛上她的原因。

04

住院的第三天，蘇梅的弟弟蘇偉從外地趕了回來。他風塵仆仆地出現在病房門口，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

"姐，我一聽說你生病了，馬上就趕回來了。"蘇偉放下東西，走到病床前。

蘇梅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弟弟，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你還跑回來干什么？耽誤你工作。"

"什么工作不工作的，你的身體最重要。"蘇偉拉了把椅子坐下，"醫生怎么說？"

"肝癌晚期。"蘇梅說得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事。

蘇偉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怎么會這樣？你平時身體不是挺好的嗎？"

"人有旦夕禍福，這種事誰說得準。"蘇梅擺擺手，"你別擔心，現在醫學發達，說不定能治好。"

林峰從外面買飯回來，看到蘇偉，熱情地打招呼："小偉來了？路上辛苦了。"

"姐夫。"蘇偉站起身，"我姐的病..."

"醫生說要積極治療，我們正在準備治療費。"林峰說道。

"治療費多少錢？"蘇偉問道。

"保守估計50萬。"林峰坐下，"不過按照AA制，我們各出一半。"

蘇偉愣了一下："姐夫，都這種時候了，你們還..."

"這是我們的原則。"蘇梅接過話頭，"38年了，不能因為生病就改變。"

蘇偉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心里五味雜陳。他早就聽說這對夫妻實行AA制，但沒想到在生死面前還要堅持這種原則。

"姐，你有錢嗎？"蘇偉小聲問道。

"有。"蘇梅點點頭，"你放心，我出得起我的那一半。"

"那姐夫呢？"

林峰苦笑道："我存款不夠，正在想辦法籌錢。"

"要不然我..."蘇偉剛想開口，就被蘇梅打斷了。

"小偉，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你不要摻和。"蘇梅的語氣很堅決。

"可是姐..."

"沒有可是。"蘇梅搖頭，"你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

蘇偉沉默了。他了解姐姐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但是看著姐姐躺在病床上，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上，林峰回家休息，病房里只剩下蘇梅和蘇偉兩兄妹。

"姐，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有錢治病嗎？"蘇偉壓低聲音問道。

蘇梅看了看病房門口，確認沒有人后，輕聲說道："小偉，姐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什么問題？"

"如果姐姐有一天不在了，你會照顧林峰嗎？"

蘇偉愣住了："姐，你說什么呢？你會沒事的。"

"我說如果。"蘇梅認真地看著弟弟，"你會嗎？"

"當然會。"蘇偉毫不猶豫地回答，"姐夫人這么好，我當然會照顧他。"

蘇梅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

"姐，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蘇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小本子："小偉，這里面記錄了一些東西，你看看。"

蘇偉接過本子，翻開一看，頓時傻眼了。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房產信息：地址、面積、購買時間、價格...總共五套房子！

"姐，這些都是...你買的？"蘇偉聲音都在顫抖。

"嗯。"蘇梅點點頭，"這些年做生意攢下來的錢，都買了房子。"

"這得值多少錢啊？"

"保守估計，現在市值應該超過500萬。"蘇梅說得很平靜。

蘇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姐姐這些年做生意賺了一些錢，但沒想到竟然攢下了這么大的家業。

"姐夫知道嗎？"

"不知道。"蘇梅搖頭，"按照我們的協議，我沒有義務告訴他。"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

蘇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小偉，姐姐可能時間不多了。這些房子，我想都留給你。"

蘇偉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姐，你說什么？"

"我說，這些房子都留給你。"蘇梅重復道。

"不行！"蘇偉激動地搖頭，"這些是你的財產，應該留給姐夫和雨婷。"

"小偉，你聽我說。"蘇梅拉著弟弟坐下，"姐姐有自己的考慮。"

"什么考慮？"

蘇梅看著窗外的夜空，緩緩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想照顧你。"

"可是姐夫和雨婷怎么辦？"

"他們會理解的。"蘇梅說道，"38年的AA制，林峰從來不過問我的財產。既然如此，我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愿處置。"

蘇偉沉默了很久，心情復雜。他不明白姐姐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但看著姐姐堅決的表情，他知道很難改變她的想法。

兩兄妹聊到很晚，蘇偉才離開醫院。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情復雜。姐姐的用心良苦讓他感動，但同時也讓他感到了沉重的責任。

第二天早上，林峰來到病房，發現蘇梅的精神狀態比昨天好了很多。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林峰關心地問道。

"還不錯。"蘇梅說道，"小偉陪了我很久，我們聊了很多。"

"聊什么了？"

"一些往事。"蘇梅沒有詳細說，"對了，醫生說今天要開始化療，費用的事情準備得怎么樣？"

"我昨天又找了幾個朋友借錢，應該夠了。"林峰說道，"你那邊呢？"

"我也準備好了。"蘇梅點點頭。

其實，蘇梅只需要賣掉一套最小的房子，就足夠支付所有的治療費用。但她不能這樣做，因為那樣會暴露她的真實財產狀況。

林雨婷也來到了醫院。看到父母還在為醫療費的事情分別準備，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媽，我昨天想了一夜。"林雨婷坐在病床邊，"我覺得你們的AA制..."

"怎么了？"蘇梅問道。

"我想說，也許你們是對的。"林雨婷緩緩說道，"至少這么多年來，你們從來沒有為錢的事情爭吵過。"

蘇梅和林峰都有些意外。女兒一直不理解他們的生活方式，今天怎么突然改變了態度？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林雨婷繼續說道，"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不能用別人的標準來衡量。"

蘇梅欣慰地笑了："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但是媽，我有一個請求。"林雨婷認真地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治療效果不好，你能不能告訴爸爸你的真實財產狀況？"

蘇梅愣了一下："為什么？"

"因為我覺得，爸爸有權利知道真相。"林雨婷說道，"如果你真的...他應該知道你這些年到底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蘇梅沉默了。女兒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也許，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她確實應該讓林峰知道一些真相。

但是，該怎么說呢？該如何解釋這38年來的隱瞞呢？

05

化療進行了兩個周期，蘇梅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急劇惡化。醫生私下里告訴林峰，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天下午，蘇梅突然提出要見律師。

"你要見律師干什么？"林峰不解地問道。

"我要立遺囑。"蘇梅說得很平靜，"這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事情。"

林峰的心一沉："蘇梅，你別胡思亂想，你會好起來的。"

"林峰，我們都是成年人，要面對現實。"蘇梅握住丈夫的手，"我想把一些事情安排清楚。"

當天下午，律師來到了病房。蘇梅支開了林峰和女兒，只留下蘇偉在場。

"蘇女士，您要立什么樣的遺囑？"律師拿出文件。

蘇梅看了一眼蘇偉，然后緩緩說道："我名下有五套房產，我要全部留給我弟弟蘇偉。"

律師愣了一下："全部給弟弟？那您的丈夫和女兒呢？"

"我有我的考慮。"蘇梅的語氣很堅決，"請按照我說的寫。"

律師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按照蘇梅的要求起草了遺囑。

蘇偉坐在一旁，心情復雜。他明白姐姐的真實意圖，但這個決定對外人來說確實很難理解。

"蘇女士，遺囑立好后，您打算什么時候告知家人？"律師問道。

"現在就告訴他們。"蘇梅說道，"讓我丈夫和女兒都進來吧。"

蘇偉去叫林峰和林雨婷。兩人走進病房，看到律師在場，都有些緊張。

"蘇梅，你..."林峰想說什么，但被蘇梅打斷了。

"我剛剛立了遺囑。"蘇梅直接說道，"我要把我名下的五套房產全部留給小偉。"

病房里一片死寂。

林峰和林雨婷都震驚地看著蘇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你說什么？"林雨婷第一個反應過來，"五套房產？"

"是的。"蘇梅點點頭，"這些年做生意賺的錢，我買了五套房子。"

"你...你有五套房子？"林峰聲音都在顫抖，"為什么從來沒有告訴我？"

"按照我們的協議，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的財產狀況。"蘇梅說道，"正如你也從來不告訴我你有多少存款一樣。"

林峰被說得啞口無言。確實，按照他們的AA制協議，蘇梅沒有義務透露自己的財產。

"可是媽，這些房子為什么要全部給舅舅？"林雨婷情緒激動，"爸爸呢？我呢？"

"我有我的考慮。"蘇梅看著女兒，"小偉是我弟弟，我想照顧他。"

"照顧他？"林雨婷幾乎要喊出來，"他一個大男人，需要你照顧什么？倒是爸爸，萬一你..."

"雨婷！"林峰制止了女兒繼續說下去。

蘇偉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場面，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姐姐的真實想法，但現在不能說出來。

"蘇梅。"林峰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這是你的財產，你有權利決定怎么處置。"

蘇梅看著丈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謝謝你的理解。"

"但是我想問一個問題。"林峰繼續說道，"這些房子，大概值多少錢？"

"保守估計，500萬以上。"蘇梅回答道。

林峰倒吸一口冷氣。500萬！這個數字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而這些錢，就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手里，38年來他竟然一無所知。

"蘇梅，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林峰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有這么多錢，為什么還要堅持AA制？為什么還要讓我為了25萬的醫療費到處借錢？"

這個問題讓蘇梅沉默了很久。

"因為我了解你。"蘇梅最終說道，"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以你的性格，你還會接受AA制嗎？"

林峰愣住了。蘇梅說得對，如果他早知道妻子有這么多錢，以他的自尊心，確實很難繼續堅持AA制。

"可是這樣不公平。"林雨婷忍不住說道，"爸爸這么多年..."

"什么不公平？"蘇梅反問道，"我們的協議從一開始就是AA制，我從來沒有違反過。"

林雨婷被問住了。確實，按照AA制的協議，母親并沒有做錯什么。

"媽，那你現在告訴我們這些，是為了什么？"林雨婷問道。

"因為我快要死了。"蘇梅說得很直接，"我想把事情安排清楚。"

"蘇梅..."林峰想說什么，但蘇梅擺擺手制止了他。

"林峰，38年了，我們從來沒有爭吵過錢的事情。我希望在我走之前，這種和諧能夠保持下去。"

林峰沉默了。他心里五味雜陳，既震驚于妻子的財富，又感動于她的良苦用心，同時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律師見證了整個過程，心里也是感慨萬千。這樣的家庭關系，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那么，遺囑就這樣確定了？"律師問道。

"確定。"蘇梅點點頭。

林峰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知道，這是蘇梅的財產，她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愿處置。

蘇偉看著這個場面，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真相，但現在不能說出來。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欺騙姐夫和外甥女。

"小偉。"蘇梅看著弟弟，"這些房子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管。"

"姐，我...我會的。"蘇偉艱難地說道。

林雨婷看著舅舅，心里充滿了不理解和憤怒。她不明白，為什么母親要把所有財產都給舅舅，而不考慮父親的感受。

當天晚上，林峰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里。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今天發生的一切。

38年的AA制，38年的相伴，最后卻得到這樣的結果。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現實。

蘇偉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姐夫。"

"小偉。"林峰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你姐的決定，我尊重。"

"姐夫，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蘇偉想說出真相，但想到姐姐的囑托，又咽了回去。

"不，我沒有不好受。"林峰搖搖頭，"這是她的錢，她有權利決定怎么處置。"

"可是..."

"沒有可是。"林峰打斷了蘇偉的話，"38年的AA制，我們各管各的財務。現在她要把財產給你，我沒有資格反對。"

蘇偉看著姐夫的側臉，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現在就告訴姐夫真相。但是他答應了姐姐，要等到合適的時機。

"姐夫，你相信我姐是愛你的嗎？"蘇偉忍不住問道。

林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當然相信。38年的夫妻，如果沒有愛，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那就夠了。"蘇偉說道，"只要你相信這一點，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峰看著蘇偉，覺得這個小舅子今天說話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病房里，蘇梅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她知道今天的決定讓所有人都很震驚，但這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她相信，總有一天，林峰會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06

蘇梅的病情惡化得比預期的還要快。醫生說，最多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天晚上，蘇梅把蘇偉叫到床邊，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信封。

"小偉，這是我寫給你姐夫的信。"蘇梅虛弱地說道，"等我走了以后，你要在合適的時候給他。"

蘇偉接過信封，感覺沉甸甸的："什么時候算合適？"

"等他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蘇梅說道，"你會知道的。"

"姐，你在信里寫了什么？"

蘇梅虛弱地笑了笑："寫了一些心里話，還有一些安排。"

"什么安排？"

"關于那五套房子的真正用途。"蘇梅握住弟弟的手，"小偉，你記住，那些房子表面上是給你的，但實際上是為了照顧你姐夫。"

蘇偉點點頭："我明白的，姐。"

"每個月的房租收入，你要找個合適的理由給你姐夫。不要讓他覺得是施舍，要讓他覺得理所當然。"

"我應該怎么做？"

蘇梅想了想："你可以說是我生前委托你的，或者說是一些投資收益。總之，不要讓他心里有負擔。"

蘇偉認真地記住每一個細節："還有別的嗎？"

"如果他生病了，需要大筆醫療費，你就賣掉房子。但是不要告訴他房子賣了，就說是我生前留下的其他投資。"

"我記住了。"

"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讓他知道這些錢實際上都是我留給他的。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會覺得自己欠了我的，心里會很不安。"

蘇偉眼眶濕潤了："姐，你想得真周到。"

"38年的夫妻，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蘇梅閉上眼睛，"小偉，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姐夫。"

"我答應你。"蘇偉鄭重地說道。

三天后，蘇梅安靜地走了。她走得很平靜，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林峰守在床邊，握著妻子的手，眼淚無聲地流著。38年的相伴，就這樣結束了。

葬禮很簡單，按照蘇梅生前的要求，沒有大操大辦。參加葬禮的人不多，主要是一些親朋好友。

在葬禮上，有人問起蘇梅留下的財產問題。蘇偉按照姐姐的交代，告訴大家姐姐把五套房子都留給了他。

聽到這個消息，很多人都覺得奇怪。按照常理，蘇梅應該把財產留給丈夫和女兒才對。

但是林峰始終保持沉默，沒有對任何人解釋。在他看來，這是蘇梅的決定，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么。

林雨婷則表現得很憤怒。她覺得母親的決定太不公平，讓父親很沒面子。

葬禮結束后，林峰一個人在墓地待了很久。他看著妻子的墓碑，心里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蘇梅，38年了，我以為我很了解你。"林峰對著墓碑輕聲說道，"但是到最后，我才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你。"

"你有那么多錢，為什么還要和我堅持AA制？是覺得我沒用嗎？還是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過，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會尊重的。就像這38年來一樣。"

林峰在墓地待到天黑才離開。回到家，面對空蕩蕩的房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蘇偉來看望姐夫。看到林峰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心里很不是滋味。

"姐夫，要不你搬到我那里住一段時間？"蘇偉提議道。

"不用了。"林峰搖搖頭，"我習慣一個人生活。"

"那你平時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嗯。"林峰點點頭，"小偉，那些房子的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那是你姐的意思，我不會有意見的。"

蘇偉心里很難受。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現在就把真相告訴姐夫。但是他答應了姐姐，要等到合適的時候。

"姐夫，我姐生前很愛你，這一點你要相信。"蘇偉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林峰點點頭，"38年的夫妻，這一點我還是相信的。"

"那就好。"蘇偉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林峰一個人生活。他每天按時起床，按時睡覺，生活很有規律，但也很孤單。

林雨婷經常來看望父親，但每次都會提起母親留下的財產問題。

"爸，我覺得媽媽的決定太不公平了。"林雨婷忍不住抱怨，"五套房子，一套都不給你。"

"雨婷，別說了。"林峰總是這樣回答，"那是你媽的意思，我們要尊重。"

"可是爸爸，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林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是生氣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以后怎么辦？萬一生病了需要錢怎么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林峰說道，"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以后也能過得去。"

但是林峰心里其實很擔心。他的存款不多，如果真的生病了，確實是個大問題。

就在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中，林峰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也許是因為失去妻子的打擊太大，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過度勞累，他開始感到胸悶、心慌。

起初他以為只是普通的疲勞，沒有太在意。但是癥狀越來越嚴重，他不得不去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顯示：心臟病，需要立即住院治療。

醫生很嚴肅地告訴他："林先生，您的情況比較嚴重，必須馬上住院。拖不得了。"

林峰點點頭，跟著護士來到住院部辦理手續。

"先生，住院費需要先交3萬元。"護士將收費單遞給他。

林峰顫抖著手掏出銀行卡。卡里只有不到5000元，根本不夠交住院費。

"請刷卡。"護士催促道。

他將卡插入POS機，輸入密碼。

"對不起，余額不足。"機器發出冰冷的提示音。

護士皺著眉頭："先生，您需要重新想辦法。"

就在這一瞬間，林峰盯著手中那張余額不足的銀行卡，突然爆發出一陣詭異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整個住院部大廳回蕩，每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護士被嚇得后退了一步："先生，您...您沒事吧？"

剛趕到醫院的林雨婷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蒼白："爸！你怎么了？"

林峰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爸，你別嚇我！"林雨婷急得要哭了。

周圍的病人家屬都聚攏過來，指指點點。有人小聲議論："這人是不是受刺激了？"

"快叫醫生！"

"可能是精神出問題了！"

林峰卻毫不在意這些議論，他緊緊握著那張銀行卡，笑得更加厲害了。

這個笑容太反常了，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