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基于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進行了藝術加工，旨在呈現當代家庭情感問題的復雜性。

"宋嵐，我要跟你離婚。"

電話里，母親柳雨霏的聲音異常冷靜，沒有一絲顫抖。

"好，我同意。"

父親宋嵐放下手機，神情平靜得可怕。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四十年的婚姻，就這樣在三句話中宣告結束？

第二天清晨，母親哭著打來電話："宋嵐，我錯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但為時已晚，一切都變了。

01

"雨霏今天又要加班？"父親總是這樣問我，每次問的時候都會看一眼鐘，那時候通常已經七點了。

"嗯，她說有個重要客戶要見，可能要談到很晚。"我放下筷子，看著空蕩蕩的座位。

"那我們先吃吧，別等她了。菜涼了就不好吃了。"父親的語氣很平淡，但我總覺得聽出了一絲無奈，還有一種說不清的疲憊。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在重復。母親總是很晚才回家，理由永遠是加班或者應酬。有時候她會在十點多回來，匆匆忙忙地熱一下飯菜，然后一個人在餐桌前默默地吃。

那時候客廳里的電視還開著，播放著晚間新聞，但聲音調得很小，整個家里顯得格外安靜。

父親總是會默默地等著她回來。即使我們已經吃完了，他也會在廚房里為她熱菜，把飯菜保溫。我經常看到他站在廚房里的背影，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撐著灶臺，微微彎著腰，看起來有些孤獨。

那個背影總是讓我覺得心酸，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

"爸，媽媽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有一次我忍不住問。那天母親又是九點多才回來，我看到父親又一次一個人在廚房里熱菜。

"可能吧，她這個位置確實不容易。銷售工作本來就辛苦，要經常陪客戶，時間不由自己控制。"父親總是這樣為母親找理由，語氣里沒有任何抱怨。

"那你不會覺得累嗎？每天都要等她，還要給她熱飯。"

"這算什么累？夫妻之間互相照顧是應該的。"父親用毛巾擦了擦手，"再說，她在外面賺錢也不容易，我在家做這些是應該的。"

但我察覺到了一些更細微的異常變化。

母親的香水味變了，從以前清淡的花香變成了濃郁的木質香。那是一種很成熟的味道，有點像男士香水，但又不完全是。我問過她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說是公司發的禮品，一個法國品牌。

她的穿著風格也有了變化。以前她比較喜歡穿職業套裝，顏色多是黑色、灰色、深藍色，看起來很專業。但最近她開始穿一些更時尚的衣服，顏色更鮮艷，款式更年輕。

有一次她穿了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回家，我都有點不敢認。

"媽，這裙子真好看，什么時候買的？"我夸獎道。

"上周末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覺得顏色不錯就買了。"她有些不自然地整理著裙擺。

"多少錢？"

"不貴，打折買的，兩千多。"

兩千多塊錢的裙子，對我們家來說確實不算貴，但以前母親很少買這么鮮艷的衣服。她一直說她這個年紀了，穿太鮮艷的顏色不合適。

她的手機也變得很神秘。以前她的手機總是隨便放在茶幾上或者餐桌上，我們也經常幫她接電話。但現在她的手機從不離身，即使在家里也時刻拿著。

吃飯的時候放在腿上，看電視的時候抱在懷里，連上廁所都要帶著。

有時候電話響起，她會看一眼屏幕，然后很快起身："我去接個電話。"然后就會避開我們到陽臺或者臥室去接。

有一次我正好經過陽臺，隱約聽到她在電話里輕聲笑著說話，那種笑聲很甜膩，和平時在家里的聲音不太一樣。

最明顯的變化是，父母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除了一些關于家務瑣事的簡單交流，他們很少有深入的對話。即使坐在同一個客廳里看電視，他們也很少交流，各自看各自的手機。

"今天天氣不錯，挺暖和的。"母親偶爾會說。

"是的，適合曬被子。陽臺上那床被子曬了一天了，應該可以收了。"父親會回應。

"那我去收一下。"

"好的，我來幫你。"

就是這樣平淡如水的對話，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就像兩個合租室友在分配家務。我記得以前他們會聊很多事情，工作上的煩惱、對我的教育問題、對未來的規劃、甚至電視劇的劇情。

但現在這些話題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種客套而疏遠的交流。

有時候我坐在客廳里看他們，會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墻。他們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但感覺距離很遠，就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我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是否還有愛情。

周末的時候，以前我們經常一家三口出去玩，去公園散步，或者開車到郊外踏青。但現在母親總是有各種理由不參加。要么是要加班，要么是要陪客戶，要么就是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

"雨霏，這個周末我們去湖邊公園走走吧？天氣這么好，好久沒有一家人出去了。"父親會建議。

"我這個周末可能不行，公司有個項目要趕，我得加班。"母親總是這樣回答。

"那下個周末呢？"

"下周末我要去南京出差，可能要待兩天。"

"哦，那就算了吧。"父親的語氣里有明顯的失望，但他從不堅持。

于是周末就變成了我和父親兩個人的活動。我們會去公園走走，或者在家看電影，或者一起做飯。父親話不多，但他會很認真地陪我聊工作上的事情，給我一些人生建議。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母親也在就好了，但她總是缺席。

02

真正讓我開始懷疑的事情發生在一個周六的下午。

那天是2025年3月15日，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我銀行的客戶答謝會，本來我是要參加的，但臨時有個客戶要辦急件，我就沒去成。

下午三點左右，母親突然打電話給我："晨晨，我有個文件忘記帶了，你能幫我去公司取一下嗎？我現在在外面見客戶，不方便回去。"

"什么文件？在哪里？"我問。

"在我辦公桌的第二個抽屜里，有個藍色的文件夾，里面是華信集團的合同。你幫我拿一下，然后放到前臺，我待會兒派人去取。"

"好的，我馬上去。"

母親的公司在市中心的匯金大廈，開車過去需要半個小時。我到了大廈樓下，刷門禁卡進了電梯。母親的公司在32樓，是一家做進出口貿易的跨國公司，規模不算很大，但在行業里很有名氣。

我找到母親的辦公室，拿到了文件，正準備下樓的時候，我想起母親說過她經常在地下停車場停車，因為樓上的停車位比較緊張。

我想著既然來了，就順便看看她的車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就直接把文件放到她車里，省得她派人來取。

我坐電梯到了地下二層停車場。匯金大廈的停車場很大，分為A、B、C三個區域，我記得母親說過她通常停在B區。

我在B區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母親的白色雅閣。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幕讓我震驚的場景。

在停車場的一個角落里，我看到母親坐在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里，和一個男人在親密地交談。那個男人我認識，就是她經常提到的公司副總陳志強。

陳志強大概45歲左右，身高1米78，身材保持得很好，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西裝，頭發梳得很整齊，看起來很精神。他開著一輛奔馳E300，車牌號是洛A88888，據說這個號碼是他花了十幾萬買的。

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遠遠地看著他們。母親的表情很放松，甚至有些甜蜜，她很少在家里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穿著那件紅色的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

陳志強一邊和她說話，一邊不時地伸手碰她的手臂，有時候還會幫她整理頭發。他們的身體距離很近，說話時頭幾乎要碰到頭，看起來非常親密。

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出汗。雖然我不想往那個方向想，但這個畫面實在太曖昧了。他們不像是在談工作，更像是...情侶在約會。

我看了大概十分鐘，他們才分開。陳志強先下車，走到母親那邊，幫她開了車門，還紳士地扶她下車。

母親下車后，他們又聊了幾句，然后陳志強居然輕輕擁抱了母親一下，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分別上了各自的車，陳志強先開車離開了，母親過了幾分鐘才啟動車子。我趕緊躲到一邊，等她的車開遠了才出來。

我站在停車場里，腦子一片空白。剛才看到的是真的嗎？我的母親和她的上司...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沒有過去打擾他們，而是悄悄地離開了。我把文件放到了前臺，然后開車回家。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復雜，那個畫面一直在我腦海里循環播放。

回到家后，我坐在自己房間里，開始回想最近母親的種種異常行為。香水味的改變、穿著風格的改變、手機的神秘、頻繁的"加班"和"出差"...所有這些現在看來都有了新的解釋。

但我不敢確定。也許是我想多了？也許他們真的只是在談工作？也許那個擁抱只是外國人的見面禮？我試圖給自己找各種理由，但內心深處，我知道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那天晚上，母親回來得比較早，大概八點左右。她看起來心情不錯，還主動跟我們聊天。

"晨晨，文件拿到了嗎？"她問。

"拿到了，放在前臺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謝謝你，今天麻煩你了。"

"不客氣。你今天和客戶談得怎么樣？"我試探性地問。

"還不錯，對方挺有誠意的，應該能合作。"她坐在沙發上，顯得很輕松。

"是什么客戶？"

"一家做電子產品的公司，想從韓國進口一批元器件。"

"你是和陳總一起談的嗎？"

我注意到母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是的，這種大客戶一般都要領導出面。"

"陳總人怎么樣？"我繼續試探。

"你怎么突然問起他？"母親明顯愣了一下。

"就是好奇，聽你經常提起他。感覺你們合作得挺愉快的。"

"哦，就是個合作伙伴，挺有能力的，工作上配合得不錯。"她很快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銀行最近忙嗎？"

但我注意到，她說話時眼神有些閃躲，沒有直視我。

從那次之后，我開始刻意觀察母親的行為。我發現她確實變了很多。

她開始特別注重打扮，幾乎每天都要化妝，即使是周末在家也不例外。她買了很多新衣服，都是一些比較時尚年輕的款式，顏色也比以前鮮艷很多。

她還換了發型，從以前的直發燙成了大波浪，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她的手機使用習慣也很奇怪。以前她睡覺的時候會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充電，但現在她會把手機帶到臥室里，而且總是調成靜音模式。

有時候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會看到她的房間里有微弱的光亮，應該是在看手機。

更奇怪的是，她開始經常在深夜發微信。有一次我去廚房喝水，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對著手機在打字，臉上帶著微笑。

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按理說這個時間不應該還在處理工作。

"媽，這么晚了還在工作？"我問。

"哦，是的，有個客戶在美國，時差的關系，他們那邊現在是白天。"她很快把手機收起來。

"什么客戶這么重要，要這么晚還聯系？"

"一個大單子，不能錯過。"

但我看到她收手機的時候，屏幕上顯示的不是工作群，而是一個私人聊天界面。雖然我沒看清楚聊天內容，但那個頭像我記得，就是陳志強的。

我開始在網上搜索陳志強的信息。他確實是某大型房地產公司華東區的副總經理，在業界有一定的知名度。他畢業于上海財經大學，有MBA學位，在房地產行業工作了二十多年。

他的公司和母親的公司確實有業務往來，主要是一些裝修材料的進口貿易。

關于他的個人生活，網上的信息不多。只是在一些商業活動的報道中提到，他離異，有一個女兒。但具體什么時候離婚的，前妻現在在哪里，女兒多大了，這些信息都沒有。

我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找機會接近陳志強，了解一下他的情況。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太冒險了，而且也不現實。

我也考慮過要不要直接問父親，看他是否察覺到了什么。但我又擔心，如果父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這樣問是不是太殘忍了？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

有一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了，決定試探一下父親。

"爸，你覺得媽媽最近怎么樣？"我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我突然問道。

"什么意思？"父親放下手中的遙控器。

"就是...她好像總是很忙，經常加班，經常出差。"

"是的，她工作確實很忙。她現在是區域經理了，責任更重，壓力也更大。"

"你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父親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兒子，有些事情你還年輕，不太明白。"

"什么事情？"

"人生很復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得清楚。有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然后學會適應。"

我看著父親的眼睛，突然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什么，但他不愿意說出來。他的眼神里有一種深深的疲憊，還有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平靜。

那種平靜讓我感到害怕。

03

我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母親的行為模式，并且做了詳細的記錄。

我在手機里建了一個記事本，專門記錄母親的"出差"和"加班"時間。通過一個月的觀察，我發現了一些規律。

她的"出差"頻率確實異常增加，幾乎每個月都要出差三到四次，每次都是兩到三天。但奇怪的是，她出差的城市都是一些我不太熟悉的地方，比如連云港、徐州、淮安、鹽城，都是江蘇省內的二三線城市。

按理說，以她們公司的規模和業務范圍，主要的客戶應該集中在上海、南京、蘇州這些大城市，為什么要頻繁去這些小城市呢？

更奇怪的是，她出差回來后很少談論工作上的事情。以前她出差回來會跟我們分享一些見聞，比如那個城市的特色美食、有趣的客戶、當地的風土人情。

但現在她出差回來后話很少，問她都會簡單地說"還行"、"挺順利的"，然后就不再多說。

有一次，她說要去連云港出差三天，但我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她在本市的香格里拉酒店發了一張定位。照片是酒店大堂的夜景，配文是"忙碌的一天結束了，明天繼續努力"。

我截圖保存了這張照片，心情五味雜陳。她為什么要撒謊？如果她在本市，為什么不回家住？

我開始懷疑，她的那些"出差"可能都是假的，她可能在和陳志強約會。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做了一個決定。下次她說要出差的時候，我要悄悄跟蹤她，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機會很快就來了。3月底的一個周五，母親又說要去南京出差，周一才能回來。

"這次是什么項目？"我問。

"一個新客戶，做建材的，想從意大利進口一批瓷磚。"她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

"需要去三天這么久嗎？"

"對方是個大客戶，要仔細談判，可能還要去他們的工廠參觀一下。"

"那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們在家好好的。"

周五下午四點，母親拖著行李箱出門了。她說是坐高鐵去南京，車次是下午五點半的。

我等她走后，立刻開車跟了上去。但我沒有去高鐵站，而是直接去了香格里拉酒店。果然，在酒店的停車場里，我看到了母親的白色雅閣。

我在酒店對面的咖啡廳里坐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店的正門。大概六點半的時候，我看到陳志強的黑色奔馳開進了酒店停車場。

我在咖啡廳里等到晚上十點，都沒有看到他們出來。很明顯，他們今晚要在酒店過夜。

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復雜。憤怒、失望、難過、不知所措，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我的母親，那個我從小敬愛的女人，居然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

我沒有上去抓奸，也沒有打電話質問她。我只是坐在咖啡廳里，呆呆地看著那棟酒店，不知道該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又去了酒店。上午十點左右，我看到陳志強先出來了，開車離開了。半個小時后，母親也出來了，但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商場。

我遠遠地跟著她，看到她在商場里逛了兩個小時，買了一些化妝品和衣服，然后去美容院做了頭發和美甲。整個過程看起來很輕松，完全不像是在出差工作。

我開始理解，這就是她的"出差"生活。和陳志強在酒店過夜，然后在城里逛街購物，享受沒有家庭束縛的自由時光。

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父親的一些變化。

從什么時候開始，父親的生活規律發生了改變。以前他晚上會看電視到十點左右才睡覺，但現在他經常九點就回房間了。以前他周末喜歡睡懶覺，但現在他每天早上六點就起床跑步。

他還報名參加了很多活動。社區的書法班、攝影班、太極班，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安排。周末的時候，他會參加登山協會的活動，或者和同事一起釣魚。

"爸，你最近怎么這么忙？"我問。

"人到中年，總要有點愛好。工作了三十年，也該為自己活一下了。"他一邊整理攝影器材一邊說。

"媽媽知道嗎？"

"她忙著工作，沒時間管這些。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要互相干擾。"

這句話讓我覺得很奇怪。"不要互相干擾"？夫妻之間怎么能說不要互相干擾呢？

我還發現，父親開始學習一些以前從不碰的東西。他買了一堆投資理財的書，在家里研究股票和基金。他還報名學習了駕駛技能提升班，說是要考個A照。

他甚至開始學做飯，買了很多烹飪書籍，周末的時候會在廚房里實驗各種菜譜。

"爸，你怎么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我問。

"技多不壓身嘛。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最明顯的變化是，父親對母親的晚歸不再詢問，也不再等她吃飯。以前他總是會等母親回來一起吃飯，現在他吃完就去書房或者出門參加活動。即使母親回來了，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很少。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決定直接問父親："爸，你和媽媽現在...還好嗎？"

那天晚上，我們坐在客廳里，母親又"加班"去了。父親正在看一本關于投資理財的書，我坐在對面看電視。

父親放下書，看了我很久，然后說："兒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我的心跳加速了："什么意思？"

"你最近總是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我覺得媽媽有些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她...她的行為很奇怪。經常說出差，但我覺得她可能沒有真的去出差。"

父親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她真的...我是說，如果她...你會怎么辦？"

"兒子，有些事情你還不懂。"父親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成年人的世界很復雜，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標準答案。"

"那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我只知道，人生很短，我們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父親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他的話讓我更加確信，他可能已經知道了母親的事情，只是選擇了沉默。

但為什么呢？如果他知道，為什么不說出來？如果他知道，為什么還要維持這個表面和諧的家庭？

我想不明白。

04

真正的轉折點發生在4月的一個周四晚上。

那天是4月10日，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我們銀行的季度總結會，我比平時回家晚了一些。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我一進門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客廳里的燈開著，但很安靜，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母親坐在另一邊看手機，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比平時更遠。

"回來了？"父親看了我一眼。

"嗯，今天會議開得比較久。"我放下包，"媽媽今天回來得挺早的。"

"是的，今天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母親頭也不抬地說。

我去廚房熱了一下菜，然后坐在餐桌前吃飯。客廳里很安靜，只能聽到電視的聲音，但音量調得很小。我能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氣氛，但說不出哪里不對。

大概九點鐘的時候，母親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迅速站起來："我接個電話。"

她走向陽臺，關上了門。但客廳和陽臺之間只是玻璃門，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我們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音。

一開始我沒有刻意去聽，但漸漸地，我聽到了一些讓我心跳加速的詞匯。

"...我知道，但這件事不能著急..."

"...什么時候？下周？那太快了..."

"...離婚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但需要時間..."

"...我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但不是現在..."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筷子夾著的菜掉了下來。我看了一眼父親，他還在看報紙，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顫抖。

母親在陽臺上打了大概十分鐘的電話，才回到客廳。她的臉色有些紅，看起來很興奮，但當她看到我們的時候，立刻恢復了平常的表情。

"誰的電話？"父親問，聲音很平靜。

"公司的，明天有個會議要準備一下。"母親坐回沙發上。

"什么會議這么重要，要這么晚還打電話？"

"一個新項目的啟動會，比較急。"

客廳里又安靜下來。我能感覺到一種暗流在涌動，但表面上看起來一切正常。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母親突然開口了："宋嵐，我們談談。"

父親放下報紙，看了她一眼："晨晨也在，有什么話直說吧。"

母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父親，似乎在猶豫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出了那句改變我們一家人命運的話：

"我想...我想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堅決。

我感覺天塌了。雖然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這一天會來，但當這句話真正說出來時，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是我的家，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承載著我所有美好回憶的地方，怎么能說散就散？

但更讓我震驚的是父親的反應。

他沒有驚訝，沒有憤怒，沒有哀求，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只是很平靜地問了一句："理由？"

就像在問今天晚飯吃什么一樣平靜。

"我們...我們已經沒有感情了。"母親避開父親的眼神，"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與其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好，我同意。"父親幾乎沒有猶豫。

這句話如同炸彈一樣在客廳里爆炸。

"爸！你就這樣同意了？"我激動地站起來，"你們結婚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你就這樣輕易地同意離婚？"

"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父親的語氣依然平靜。

"可是這是我們的家啊！"我幾乎要哭出來，"這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這里有我們所有的回憶，你們怎么能說拆就拆？"

我看向母親，希望她能說些什么，希望她能收回剛才的話，希望她能說這只是一時沖動。但她只是低著頭，不敢看我們，手指不停地摳著沙發的扶手。

"你...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母親抬頭看著父親，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我看得出來，她預期的是挽留、爭吵、甚至哀求。她預期父親會說"我們再試試"、"為了孩子"、"我不能沒有你"這樣的話。但父親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父親站起身，"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明天我們去辦手續吧。"

看到父親如此爽快地同意，母親反而愣住了。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你...你真的同意？就這樣同意了？"母親有些不敢相信。

"我說過了，我尊重你的選擇。"父親很冷靜。

"那...那我們的房子...還有晨晨...還有這些年的感情..."

"房子和財產的分割我們明天詳細談，晨晨已經成年了，他可以自己選擇跟誰。至于感情..."父親停頓了一下，"既然你說已經沒有感情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跟爸爸。"我大聲說道。

我不是在怨恨母親，我只是無法理解她的選擇。如果她真的不愛這個家了，如果她真的不愛父親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但我理解父親，我知道他很痛苦，即使他表現得很平靜。

母親聽到我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流："晨晨，媽媽對不起你。"

"媽，我不怪你。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我說，"但我也有選擇的權利。"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父親說，"雨霏，你今晚打算住哪里？"

"我...我去住酒店。"母親站起來，向臥室走去，"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她在臥室里收拾了大概半個小時，拖著一個行李箱出來了。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那我走了。"她站在門口說。

"路上小心。"父親說。

"明天上午十點，在民政局門口見面。"

"好。"

門關上了，家里突然安靜下來。我和父親兩個人坐在客廳里，誰都沒有說話。

我看著父親，想說些什么，但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看起來很平靜，但我知道他的內心一定不平靜。二十五年的婚姻，就這樣在幾句話中結束了。

"爸，你真的要這樣嗎？"我終于開口了。

"兒子，有些事情你還不懂。"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什么叫放手也是一種愛？"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走，你攔也攔不住。與其拼命挽留，讓大家都痛苦，不如體面地分手。"

"可是你們還愛著對方，我看得出來。"

"愛...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是要學會放手。"

父親的話讓我更加困惑。什么叫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如果真的愛，為什么不爭取？為什么不挽留？

"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我終于問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

父親看了我很久，然后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在外面有了別人。"

這句話雖然我早有預料，但聽到父親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我震驚。

"你...你知道多久了？"

"很久了。"

"那你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阻止？"

"因為我希望她能自己醒悟，能自己回頭。"

"可是她沒有。"

"是的，她沒有。所以今天她提出離婚的時候，我同意了。"

我看著父親，第一次發現他是如此復雜的一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平靜溫和，但內心承受著這么大的痛苦，卻從來不表現出來。

"爸，你恨她嗎？"

"不恨。"父親搖了搖頭，"恨是最沒用的情緒。"

"那你現在是什么感覺？"

"解脫。"

"解脫？"

"是的，解脫。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等一個結果。今天，我終于等到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些年來家里發生的種種變化，想著父親的忍耐和痛苦，想著母親的選擇和背叛，想著我們這個即將解體的家庭。

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我不知道離婚之后我們的生活會變成什么樣，我只知道，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上午，民政局。

我媽柳雨霏握著離婚協議書，手指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宋嵐，你真的不后悔嗎？"

我爸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雨霏，十年了。

十年來，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回家吃飯。你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媽媽的臉色瞬間蒼白。

"從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

這句話讓她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呆在了原地。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臉色變得煞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你...你都知道？！"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