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聲明: 本文基于真實社會事件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使用化名。
"你們養(yǎng)我到現(xiàn)在,我躺幾年怎么了?"
"小軍,你已經(jīng)28歲了!"
"那又怎樣?我就是不想工作,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客廳里,母親王麗的眼淚終于繃不住了。父親張建國握緊拳頭,青筋暴起。這場爭吵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一個小時,但28歲的兒子小軍依然躺在沙發(fā)上,眼睛盯著手機屏幕,語氣里滿是不屑。
01
2013年夏天,張建國夫婦還對兒子抱有希望。
小軍從省城大學畢業(yè)回來,計算機專業(yè),成績中上。張建國在縣城的建材生意做得不錯,王麗在鎮(zhèn)上的小學當老師,夫妻倆攢下了一套房子和幾十萬存款。按理說,兒子找個工作應(yīng)該不難。
"爸,我先休息一段時間,找工作不急。"小軍把行李往房間一扔,整個人就癱在了沙發(fā)上。
王麗心疼兒子:"剛畢業(yè),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
張建國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么。畢竟兒子讀書這么多年,確實辛苦了。
可這一休息,就是整整三個月。
小軍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就是玩手機、看視頻、打游戲。吃飯的時候就出來,吃完又回房間。偶爾朋友約他出去,他也是能推就推。
"小軍,你看這個招聘信息,縣里的軟件公司,專業(yè)對口,工資也不錯。"王麗拿著報紙走到兒子面前。
小軍頭也不抬:"媽,我不想去。"
"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王麗的耐心開始被消磨。她和張建國商量過好幾次,但每次張建國都說:"再等等,孩子可能還沒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又過了兩個月,張建國終于忍不住了。
"小軍,你這樣下去不行。我給你聯(lián)系了幾個工作,你總得選一個。"
小軍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不耐煩地說:"爸,我現(xiàn)在不想工作,你們能不能別逼我?"
"什么叫逼你?你都畢業(yè)快半年了!"張建國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就是不想工作,怎么了?"小軍的語氣也硬了起來。
"你不工作,吃什么?用什么?"
"不是有你們嗎?"
這句話像一記重拳,打在張建國的心上。他愣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兒子說了什么。
"小軍,你說什么?"王麗也被震驚了。
"我說錯了什么?從小到大,不都是你們管我吃穿用度嗎?現(xiàn)在我暫時不想工作,你們養(yǎng)我一段時間怎么了?"
"暫時?你這暫時是多久?"張建國壓著怒火問。
"不知道,什么時候想工作了再說。"
那天晚上,張建國和王麗在臥室里吵了一夜。
"這孩子怎么變成這樣了?"王麗哭著說。
"都是你慣的!從小就慣著他,現(xiàn)在好了,慣出一個廢物來!"張建國怒吼。
"你怎么能這樣說自己的兒子?"
"我說錯了嗎?28歲的人了,連工作都不想找,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爭吵聲透過墻壁傳到小軍的房間里。小軍戴上耳機,把音量調(diào)到最大,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02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小軍的生活徹底顛倒了。白天睡覺,晚上熬夜打游戲。他的房間里堆滿了外賣盒子和飲料瓶,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王麗每天買菜回來,都要給兒子做飯。有時候小軍不出來吃,她就端到房間里。
"小軍,吃飯了。"
"知道了,放那里吧。"
小軍連頭都不回,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
王麗站在門口,看著兒子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這還是她那個聰明可愛的兒子嗎?
張建國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他在建材市場忙了一天,回家看到兒子還是那副樣子,血壓瞬間飆升。
"小軍!給我出來!"
"干什么?"小軍不情愿地走出房間。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個人嗎?"
小軍低頭看看自己:頭發(fā)油膩,胡子拉碴,衣服皺巴巴的,確實有些邋遢。但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在家里嘛,又不用見人,收拾那么干凈干什么?"
"你還有臉說?你一個大學生,現(xiàn)在混成什么樣了?"
"我怎么了?我又沒偷沒搶,在家里待著怎么了?"
"你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我羞恥什么?"小軍反而來了精神,"你們總是說別人家的孩子多有出息,別人家的孩子多爭氣。那我問你,別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教育出來的?"
張建國被噎住了。
"別人家的父母從小就培養(yǎng)孩子的獨立性,讓孩子知道什么叫責任,什么叫擔當。你們呢?從小到大,我要什么給什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從來沒有讓我承擔過任何責任。現(xiàn)在我不想工作,你們就急了?"
"你這是在怪我們?"王麗的眼淚又下來了。
"我沒有怪你們,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小軍的語氣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父母心上。
"既然你們從小就這樣慣著我,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繼續(xù)慣著?反正你們也不缺錢,我在家里吃你們的,用你們的,又不會把你們吃窮。"
張建國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這個逆子!"
"逆子?我怎么逆了?我有打你嗎?有罵你嗎?我只是不想工作而已,這也叫逆?"
"不想工作,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躺著。"
"躺著?躺一輩子?"
"為什么不能躺一輩子?你們有錢,房子有了,存款有了,我躺著怎么了?"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張建國的心理防線。他沖過去,抬手就想給兒子一巴掌。
"爸!"小軍往后退了一步,"你要打我?"
張建國的手停在半空中,顫抖著,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滾!給我滾回房間去!"
小軍冷笑一聲:"本來就要回房間,用不著你說。"
那天晚上,張建國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兒子的話。
是啊,從小到大,他們確實沒有讓兒子承擔過任何責任。小時候,別的孩子幫家里干活,小軍在玩游戲。上學的時候,別的孩子做家務(wù),小軍在看電視。就連大學期間,他們也是按月給生活費,從來沒有讓兒子勤工儉學。
可是,這樣的教育方式錯了嗎?他們只是希望兒子能夠?qū)P淖x書,將來有個好前程。
但現(xiàn)在,兒子確實有了文憑,卻不想工作。
他們到底錯在哪里?
03
小軍的狀態(tài)越來越糟。
他開始晝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打游戲。有時候打游戲打到興起,會大聲叫喊,吵得鄰居都有意見。
"建國,你家小軍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一直在那里嚷嚷。"隔壁的王大爺敲門抱怨。
"對不起,對不起,我回去說他。"張建國滿臉通紅,連聲道歉。
回到家里,張建國敲響了兒子的房門。
"小軍,你能不能小聲點?鄰居都有意見了。"
"知道了。"小軍敷衍地回答。
但第二天晚上,情況并沒有改善。
王麗實在受不了了,她跑到兒子房間里,看到滿屋子的垃圾,瞬間崩潰。
"小軍,你看看你的房間,像個豬窩一樣!"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我怎么管不著?這是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不是我們家的房子嗎?"
"我們家的房子就要被你糟蹋成這樣?"
"糟蹋?我住在自己家里,怎么叫糟蹋?"
王麗氣得說不出話來。她開始收拾房間里的垃圾,但小軍阻止了她。
"你別動我的東西!"
"什么叫你的東西?這些都是垃圾!"
"垃圾也是我的垃圾!"
母子倆為了幾個外賣盒子吵了起來。最后,王麗哭著跑出了房間。
事情的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在第二年春天。
小軍已經(jīng)在家里躺了快兩年了。他的作息完全混亂,有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有時候一天吃五六頓。體重暴漲,從原來的120斤漲到了180斤。
更要命的是,他開始向父母要錢。
"媽,給我點錢。"
"要錢干什么?"
"買游戲裝備。"
"買游戲裝備?你已經(jīng)買了多少了?"
"不多,就幾千塊。"
"幾千塊還不多?"王麗的聲音提高了。
"你們不是有錢嗎?幾千塊對你們來說算什么?"
"小軍,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爸爸每天起早貪黑,我也要上班,這錢是我們辛苦掙來的。"
"我知道是你們辛苦掙來的,但我是你們的兒子,你們掙錢不就是為了我嗎?"
這句話再次擊中了王麗的軟肋。
是啊,她和張建國這么多年辛苦工作,不就是為了兒子嗎?可是,兒子現(xiàn)在變成了這樣,她的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錢,她最終還是給了。
但這只是開始。
小軍的胃口越來越大。從開始的幾千塊,到后來的一兩萬。他說要買電腦,要買手機,要買各種游戲設(shè)備。
張建國開始反抗了。
"小軍,你不能這樣一直要錢。"
"我要錢怎么了?我是你們的兒子,你們不給我錢給誰?"
"你是我們的兒子,但你也是個成年人。成年人就應(yīng)該有成年人的責任。"
"什么責任?我的責任就是做你們的兒子。"
"你的責任是自立自強,是孝敬父母,是為社會做貢獻。"
"自立自強?我憑什么要自立自強?孝敬父母?我沒有不孝敬你們,我只是不想工作。為社會做貢獻?社會為我做過什么貢獻?"
張建國被兒子的邏輯繞暈了。
"小軍,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哪里不對?我覺得很對。"
爭吵愈演愈烈。
小軍的理由越來越奇葩。他說自己有社交恐懼癥,不敢出門工作。他說自己有抑郁癥,需要在家里養(yǎng)病。他說自己的專業(yè)不對口,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但所有的理由歸根結(jié)底都是一個:不想工作。
鄰居們開始議論紛紛。
"建國家的小軍怎么回事?都畢業(yè)幾年了,還不上班?"
"聽說在家里躺著呢,什么都不干。"
"這么大的人了,還啃老,真是丟人。"
"建國夫婦也是,這么慣著孩子,慣出毛病來了。"
這些話傳到張建國和王麗的耳朵里,讓他們感到無比羞恥。
張建國在建材市場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客戶們知道他有個"啃老"的兒子,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建國,你家小軍什么時候開始工作啊?"
"快了,快了。"張建國尷尬地笑著。
"年輕人就要出來闖闖,在家里待著不行。"
"是的,是的。"
但回到家里,面對兒子,張建國卻束手無策。
04
2018年,小軍在家里躺了整整五年。
這五年里,他的變化令人震驚。體重從180斤漲到了220斤,頭發(fā)長得像個野人,胡子拉碴,眼睛深陷,皮膚蒼白。
他的房間已經(jīng)無法用"亂"來形容了。垃圾堆積如山,異味刺鼻。王麗每次進去收拾,都要戴著口罩。
更糟糕的是,小軍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稍有不順心的事,他就會大發(fā)雷霆。砸東西,摔門,對父母大喊大叫。
"你們能不能別煩我?我要什么你們給什么不就完了?"
"小軍,你這樣不行。"王麗哭著說。
"我怎么不行?我在家里待著,又不犯法。"
"可是你這樣,我們很擔心。"
"擔心什么?擔心我餓死?餓不死的。擔心我病死?病不死的。"
"我們擔心你的未來。"
"未來?什么未來?我的未來就是在家里躺著,這不是很好嗎?"
張建國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問題。長期的壓力和憤怒,讓他患上了高血壓和心臟病。
醫(yī)生建議他要保持心情愉快,避免激動。
但面對兒子,他怎么能不激動?
那天晚上,又是一場激烈的爭吵。
小軍要錢買新的游戲設(shè)備,張建國拒絕了。
"為什么不給我買?"
"因為你已經(jīng)買了太多了。"
"太多?什么叫太多?我覺得不多。"
"小軍,你已經(jīng)28歲了,你不覺得這樣不合適嗎?"
"哪里不合適?我覺得很合適。"
"你能不能為我們想想?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
"你們有什么難處?你們不是有錢嗎?"
"我們的錢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那你們就去掙更多的錢。"
"我們已經(jīng)很努力了。"
"那就更努力一點。"
張建國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他感到胸悶,喘不過氣來。
"爸,你怎么了?"小軍看到父親的臉色不對。
"沒事,沒事。"張建國擺擺手,但臉上的汗珠已經(jīng)滾落下來。
王麗趕緊扶住丈夫:"建國,你別激動。"
"我不激動,我怎么能不激動?"張建國指著兒子,"你看看他,你看看他變成什么樣了!"
"爸,你不要生氣。"小軍的語氣軟了下來。
"我不生氣?我怎么能不生氣?你這樣下去,要我們的老命啊!"
那天晚上,張建國被送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出大問題。
病床上,張建國拉著妻子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麗麗,我們是不是錯了?"
"什么錯了?"
"教育孩子,我們是不是錯了?"
王麗也哭了:"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他這樣下去,我們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醫(yī)院里,夫妻倆抱頭痛哭。
而在家里,小軍依然在打游戲。
他知道父親住院了,但他沒有去看過一次。
"醫(yī)院有什么好看的?爸爸又不會死。"
王麗聽到這句話,心如刀絞。
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05
張建國出院后,夫妻倆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麗麗,我們搬走吧。"
"搬走?搬到哪里?"
"搬到你姐姐那里,去隔壁省。"
"那小軍怎么辦?"
"不管他了。"
"不管他?他是我們的兒子。"
"正因為他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才要這樣做。"
張建國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們這樣無底線地慣著他,只會害了他。也許,只有我們不在了,他才會明白什么叫責任。"
王麗沉默了很久。
她知道丈夫說得對,但要拋下兒子,她做不到。
"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除了這樣,還有其他辦法嗎?"
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們已經(jīng)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苦口婆心地勸說、斷絕經(jīng)濟來源、請親戚朋友來勸、甚至找過心理醫(yī)生。
但小軍依然我行我素。
他的理由永遠是那一套:不想工作,就要躺著,這是他的自由。
"好吧,我們搬走。"王麗終于同意了。
但搬走之前,她想和兒子好好談一次。
"小軍,我們要搬走了。"
"搬走?搬到哪里?"
"搬到你姨媽那里。"
"為什么?"
"因為我們在這里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為什么待不下去?"
"因為你。"
小軍愣了一下:"因為我?"
"是的,因為你。你這樣下去,我們受不了了。"
"我怎么了?我又沒有做什么壞事。"
"你沒有做壞事,但你也沒有做好事。"
"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壞事?"
"好事就是自立自強,孝敬父母,為社會做貢獻。壞事就是好吃懶做,啃老,沒有擔當。"
"按照你的標準,我確實沒有做好事。但我也沒有做壞事。"
"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正常嗎?"
"我覺得很正常。"
"28歲的人,不工作,不結(jié)婚,不承擔任何責任,整天在家里打游戲,這正常嗎?"
"為什么不正常?這是我的生活方式。"
"你這種生活方式是建立在我們的供養(yǎng)之上的。"
"所以呢?"
"所以,我們供養(yǎng)不起了。"
"供養(yǎng)不起?你們不是有錢嗎?"
"我們的錢也有限。而且,我們也累了。"
"累了?"
"是的,累了。身體累,心更累。"
小軍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們搬走吧。"
"你不挽留我們嗎?"
"為什么要挽留?你們想走就走,這是你們的自由。"
"你真的不在乎我們走嗎?"
"在乎又怎樣?不在乎又怎樣?"
王麗徹底絕望了。
"小軍,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們嗎?"
"愛?什么是愛?"
"愛就是關(guān)心,就是體貼,就是為對方著想。"
"那你們愛我嗎?"
"當然愛。"
"那為什么要離開我?"
"因為我們這樣的愛是錯誤的。"
"錯誤的愛?"
"是的,錯誤的愛。我們的愛讓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小軍又沉默了。
"好吧,你們走吧。我一個人也能活。"
"你確定?"
"確定。"
"那我們走了。"
"走吧。"
就這樣,夫妻倆開始秘密收拾行李。
他們不想讓鄰居知道,也不想讓親戚朋友知道。這件事太丟人了,他們不想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收拾行李的過程中,王麗幾次想要放棄。
"建國,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麗麗,我們別無選擇。"
"可是,萬一小軍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不會的,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
"因為他必須學會照顧自己。"
搬家的那天,小軍沒有出房間。
他聽到了父母在客廳里搬東西的聲音,聽到了母親的哭聲,聽到了父親的嘆息聲。
但他沒有出去。
他告訴自己,這是父母的選擇,不關(guān)他的事。
臨走前,王麗在兒子的門上貼了一張紙條:
"小軍,我們?nèi)ツ阋虌屇抢镒∫欢螘r間。冰箱里有食物,夠你吃一個星期。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錢放在茶幾上,有5000塊。如果有什么急事,就打電話給我們。媽媽愛你。"
小軍聽到了腳步聲,聽到了關(guān)門聲,聽到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然后,一切都安靜了。
他走到窗邊,看到父母的汽車緩緩駛離。
車上,王麗在哭。
張建國緊握著方向盤,眼中也有淚花。
"我們這樣做,對嗎?"王麗問。
"對不對,只有時間才能證明。"
汽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小軍站在窗邊,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自一人。
06
父母走后的第一天,小軍覺得很自由。
沒有人嘮叨,沒有人催促,沒有人管束。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
他睡到下午三點才起床,然后點了外賣,繼續(xù)打游戲。
生活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但第二天,他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外賣越來越貴,5000塊錢很快就要用完了。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錢的問題。從小到大,他要什么,父母就給什么。現(xiàn)在,他必須自己計算每一筆開支。
第三天,他開始感到孤獨。
以前,雖然他經(jīng)常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但他知道父母在客廳里。現(xiàn)在,整個家里只有他一個人。
第四天,他開始懷念母親做的飯菜。
外賣雖然方便,但總沒有家里的飯菜香。
第五天,他開始擔心父母。
他們在姨媽那里住得好嗎?會不會想他?
第六天,他拿起了手機,想給父母打電話。
但撥號撥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道歉?承認錯誤?承諾改變?
他做不到。
第七天,5000塊錢用完了。
他看著空空的錢包,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從明天開始,他沒有錢了。
沒有錢意味著什么?
沒有外賣,沒有游戲點卡,沒有一切他習以為常的東西。
他必須想辦法掙錢。
但怎么掙錢呢?
工作。
這個他最討厭的詞,現(xiàn)在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但五年沒有工作,他的簡歷上有一個巨大的空白。
誰會要一個五年沒有工作的人?
而且,他的技能都荒廢了。
五年前剛畢業(yè)時,他還能寫一些簡單的程序。現(xiàn)在,他連最基本的代碼都忘記了。
他開始后悔。
但后悔有什么用呢?
時間不會倒流,選擇不能重來。
他必須面對現(xiàn)實。
第八天,他走出了家門。
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主動走出家門。
街道變化很大,很多新的商店,很多新的建筑。
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他來到了縣城的人才市場。
那里有很多招聘啟事,但大多數(shù)都要求有工作經(jīng)驗。
他站在那里,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招聘啟事,感到一種巨大的挫敗感。
"小伙子,找工作嗎?"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問。
"是的。"
"什么專業(yè)?"
"計算機。"
"有工作經(jīng)驗嗎?"
"沒有。"
"多大了?"
"28。"
中年女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28歲還沒有工作經(jīng)驗?"
"是的。"
"那你這幾年在干什么?"
"在家里。"
"在家里干什么?"
"沒干什么。"
中年女人搖搖頭,走開了。
小軍站在那里,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這是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經(jīng)歷而感到羞恥。
07
一晃十年過去了。
老兩口終究抵不過對家和兒子的思念,決定回家,也期待著兒子的變化。
當老兩口懷著復(fù)雜的心情站在那扇熟悉的門前時,手都在顫抖。鑰匙還能用嗎?兒子還在里面嗎?推開門的那一刻,他們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