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今天怎么穿得這么正式?"
劉雯推開門,看到父親劉建國穿著一身筆挺的藏青色西裝,正對著鏡子打領帶。
劉建國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恢復了動作:"老秦介紹個人,我去見見。"
"介紹人?"
劉雯臉色突變,"媽才走了30天啊!您這是要去相親?"
劉建國嘆了口氣,轉身面對女兒:"人不能總活在過去。我這把年紀一個人住多孤獨,你又不在家。"
"您能不能等久一點?起碼等過了百日再說?"劉雯的聲音開始顫抖。
"忘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戀情。"劉建國系好領帶,語氣平靜得讓人心寒,"你媽會理解我的。"
劉雯看著父親熟悉又陌生的臉,一時無言以對。
林玉華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里舉行。
她走得很突然,留下了丈夫劉建國和女兒劉雯。
葬禮上,劉雯泣不成聲,但令她感到不解的是,父親劉建國全程面無表情,除了接受親友的慰問時偶爾點頭,幾乎看不出任何悲傷的跡象。
"爸,您還好嗎?"葬禮結束后,劉雯擔憂地問。
劉建國點了點頭:"生死有命,人各有天。日子還得過。"
這種異常的平靜讓劉雯感到不安,但她把這歸結為父親特殊的悲傷方式。
畢竟,每個人面對親人離世的反應都不同。
但接下來的日子里,父親的行為越來越讓劉雯無法理解。
葬禮后的第三天,劉建國就開始清理妻子的遺物。
他把林玉華的東西,除了值錢的,其他的衣服、甚至生前最愛的收藏品,全部打包裝箱,有的送給親戚,有的直接丟棄。
"爸!這是媽最喜歡的玉鐲,您怎么能給小姑?"
劉雯看到父親把母親心愛的玉鐲送人,忍不住搶了回來。
"死人戴不了,給活人戴更有用。"劉建國的回答冷漠而直接。
劉雯被這句話刺痛,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這是媽的東西,我要留著。"
劉建國看了女兒一眼,搖搖頭:"隨你吧,反正留著也是占地方。"
一周后,更讓劉雯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劉建國把主臥室重新粉刷了一遍,換掉了所有的家具,連床單被罩都換成了新的。
他甚至把墻上掛著的與妻子的合影全部摘下,只留下自己和女兒的照片。
"爸,您這是在做什么?"劉雯看著煥然一新的主臥室,心如刀絞。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劉建國平靜地回答,"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
劉雯無法接受父親這種近乎冷血的態度:"媽才走三十天!您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忘記她嗎?"
劉建國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收拾著房間。
那一刻,劉雯感到父親與自己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對于父親的行為,劉雯只是覺得他可能受了刺激!
但是沒想到,她爸爸還有一個大驚喜等著她!
"明哥,你能相信嗎?我爸居然要去相親!媽走才一個月啊!"劉雯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張明試圖安撫妻子:"也許是爸太孤單了。老人家一個人生活確實不容易。"
"就算再孤單,也不該這么快吧?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丈夫?"
劉雯幾乎是在咆哮,"我媽對他那么好,他就是這么報答的?"
掛斷電話后,劉雯決定留下來等父親回來,質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黃昏時分,劉建國回到家,看到女兒坐在客廳,臉色不善。
"相親怎么樣?"劉雯的聲音冷若冰霜。
劉建國坐下來,脫下西裝外套:"還行,人挺好的,退休教師,比我小四歲。"
"您真不覺得這樣做對不起媽嗎?"劉雯直視父親的眼睛。
劉建國嘆了口氣:"雯雯,你還年輕,有些事你不懂。人活著就是為了尋找快樂,你媽已經走了,她肯定希望我好好活著。"
"我不信!我媽要是知道您這么快就去相親,她在地下都不得安寧!"劉雯的聲音哽咽了。
"你媽會理解我的。"劉建國重復著那句讓劉雯無法接受的話。
"她怎么可能理解!"
劉雯猛地站起來,"我媽為這個家付出了一輩子,她那么愛您,而您卻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忘了!"
提到林玉華,劉雯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母親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女人,這么多年來任勞任怨地照顧著這個家。
她既要掙錢養家,又要伺候一家老小。
林玉華對丈夫百般呵護,無論劉建國多晚回家,她都會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
即使是生病,她也堅持照顧家人。在劉雯的記憶中,母親從未對父親發過脾氣,總是一副溫順的樣子。
"我媽那么愛您,您怎么能這樣對她?"劉雯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劉建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媽走了,我們都得往前看。忘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這沒什么不對。"
"您真是冷血!"
劉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媽生前總是那么憂郁,原來是因為嫁給了您這樣的人!"
劉建國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根本不愛我媽!您只是把她當作您的保姆!現在她不在了,您就迫不及待地想找下一個!"劉雯幾乎是吼著說出這些話。
劉建國的手猛地攥緊,青筋暴起,但他最終沒有發作,只是冷冷地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妄加評論。"
"我還不夠了解嗎?"
劉雯冷笑,"我從小看到媽為這個家付出一切,而您呢?除了上班回家,從來不管家務,甚至連個垃圾都懶得倒!您憑什么覺得自己是好丈夫?"
劉建國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雯雯,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我和你媽的事,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當然理解!我理解的是您的自私和冷漠!"劉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夠了!"
劉建國終于發火了,"我是你爸,你沒資格這么和我說話!我和誰相親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劉雯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好,既然您這么說,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但請您記住,您這樣做不只是對不起媽,也是對不起我們這個家!"
說完,劉雯拿起包轉身就走。
劉建國坐在沙發上,望著女兒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復雜難明。
劉雯走后,劉建國獨自坐在客廳里,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夜色漸深,屋內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摸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似乎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劉建國就接到了幾個電話。
都是老鄰居、老同事打來的,表面上是問候,實際上卻是旁敲側擊地詢問他相親的事。
"老劉啊,聽說你昨天去見對象了?這事兒真的假的?"老同事李明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試探。
劉建國不置可否:"人總得活著。"
"話是這么說,可你家老林才走多久啊?你這樣做,別人會怎么看你?"李明毫不客氣地指出。
劉建國冷笑一聲:"我活著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的看法。"
掛斷電話后,劉建國決定出門買菜。
剛走到樓下,就遇到了幾個閑聊的老太太。
看到他,老太太們的交談聲戛然而止,轉而投來異樣的目光。
"聽說了嗎?劉建國昨天去相親了,他老伴兒走才一個月呢!"一個老太太小聲說著,聲音卻恰好能讓劉建國聽到。
"真不要臉!林玉華生前對他多好啊,這才多久就急著找新的!"另一個老太太附和道。
劉建國裝作沒聽見,徑直走過。但這些閑言碎語如跗骨之蛆,讓他無法擺脫。
菜市場里,他遇到了林玉華生前的好友趙阿姨。
往常趙阿姨見到他總是笑呵呵地打招呼,今天卻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劉建國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火,但他還是壓了下去。
買完菜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楊大爺,一個和他常一起下棋的老朋友。
"老楊,最近棋藝精進了嗎?"劉建國主動打招呼。
楊大爺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腳步:"老劉,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建國心中一沉,但表面上還是笑著說:"有話直說。"
"你老伴兒走得突然,我們都很難過。但你這么快就要找新的,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楊大爺直言不諱,"小區里都在傳,說你太沒人情味了。"
劉建國的笑容僵在臉上:"我的事用不著別人操心。"
"話不是這么說的,老劉。"
楊大爺搖搖頭,"人活著,不只是為了自己開心,還得顧及別人的感受,特別是自己的親人。你女兒知道嗎?她肯定接受不了吧?"
劉建國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老楊,謝謝你的關心,但這是我自己的事。"
說完,他加快腳步離開了。
回到家,劉建國將菜放在廚房,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拿出手機,翻到昨天相親對象王桂芝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王老師,我是劉建國,昨天見過的。"劉建國的聲音有些緊張。
"啊,劉先生。"王桂芝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遲疑。
"我想約您今天下午喝茶,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劉建國試探性地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王桂芝才開口:"劉先生,實不相瞞,我今天收到幾個電話,都是說您...說您剛剛喪偶不久。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劉建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這些閑言碎語您也信?"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王桂芝的聲音很平靜,"我也是喪偶多年的人,我理解喪偶的痛苦。但我覺得,人還是需要一個適當的哀悼期,不僅是對逝者的尊重,也是對自己情感的負責。"
劉建國沒有說話,他感到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
"劉先生,希望您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現在可能不是最好的時機。如果您過段時間心情平復了,我們可以再聯系。"王桂芝補充道。
掛斷電話,劉建國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
他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女兒怨恨他,老同事老朋友都在指責他,連相親對象都拒絕了他。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