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華山絕壁上,十八歲的林悅站在懸崖邊緣,淚水滑落。風掀起她的校服衣角,手中緊握一張高考成績單。
"媽,這輩子我真的盡力了。"她低語著,目光穿過云層,手機里母親的十七個未接來電刺痛著她的心。
陽光依舊明媚,可她的世界已然崩塌。一封遺書被石頭壓著:"如有來生,再也不見。"然后,她張開雙臂,迎向無盡的深淵。
01:
林悅從小就生活在母親王梅的高壓教育下。作為一名單親媽媽,王梅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期望她能考上名校改變命運。
"別人家孩子能考第一,你為什么不行?"這是林悅童年時最常聽到的話。六歲那年,因為一次拼音錯了兩個字母,王梅罰她抄寫整本拼音冊子直到凌晨。小小的林悅哭得眼睛都腫了,卻不敢停下手中的筆。
"媽媽這是為你好,你不明白現在的社會有多殘酷。"王梅總是這樣解釋自己的嚴厲。
小學時,林悅是班里的優等生,獎狀貼滿了整面墻。但在王梅眼中,這些成績還遠遠不夠。每次考試后,王梅都會拿出成績單,一題一題地分析林悅失分的原因,有時甚至通宵達旦。
"看看你,這么簡單的題目都做錯,將來怎么考重點中學?"王梅的聲音總是充滿失望。
初中時期,林悅的課外活動被全部取消,生活只剩下學習。王梅給她制定了嚴格的作息時間表,每天學習不少于十二小時。鄰居們都說王梅太苛刻,但她不為所動。
"等她將來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就會感謝我了。"王梅經常這樣回應。
有一次,林悅因為期中考試退步到年級第三,王梅整整一周沒和她說話,只是冷冷地把飯菜放在她面前,然后轉身離開。那種無聲的懲罰比任何責罵都更讓林悅窒息。
高一那年,林悅第一次產生了輕生的念頭。那天下著大雨,她因為被老師叫去補習,沒帶傘,全身濕透回到家。王梅看見她這樣,二話不說就拿出了高燒時準備的藥。
"媽,我沒發燒。"林悅小聲說。
"現在沒發,晚上肯定會發。發燒了耽誤學習,你的競爭對手可不會等你。"王梅強硬地把藥塞給她。
那晚,林悅站在陽臺上,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想象著自己墜落的感覺。但最終,她退縮了。她害怕死亡,更害怕自己的死會讓母親痛苦。盡管嚴厲,母親的愛是扭曲卻真實的。
高考前的三年,林悅幾乎沒有周末和假期。當同學們在假期旅游、聚會時,她被困在題海中。王梅甚至辭去了工作,全職監督她學習。
"只要你考上清華北大,媽這輩子就值了。"王梅常說這句話,仿佛林悅的人生價值全系于此。
壓力如影隨形,林悅開始出現失眠、頭痛等癥狀。有次她鼓起勇氣向母親提出想去看心理醫生,卻換來一頓訓斥。
"什么心理醫生?那是弱者的借口!你看看李家的孩子,比你壓力大多了,人家照樣考第一。"
02:
高考前夜,林悅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十二年的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明天這場決定命運的考試。母親在廚房準備著營養豐富的早餐,明天她要五點起床。
"悅悅,睡了嗎?"王梅推開門,手里端著一杯熱牛奶。
"還沒。"林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媽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績。"王梅難得地露出溫柔的表情,"這杯牛奶加了蜂蜜,喝了好睡覺。"
林悅接過牛奶,突然問道:"媽,如果我沒考好,你會怎么樣?"
王梅的臉色瞬間變了,"怎么會這樣想?我培養你這么多年,花了這么多心血,你必須考好!別胡思亂想,趕緊睡覺!"說完,她關上門離開了。
林悅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從小到大,她的價值始終與成績掛鉤。如果考不好,她在母親心中還有任何位置嗎?
高考那天,王梅送她到考場門口,反復叮囑:"一定要仔細審題,時間分配要合理,別緊張,你比別人準備得更充分。"
林悅機械地點頭,步入考場。試卷發下來的那一刻,她的大腦卻一片空白。平時熟悉的題型此刻變得陌生,答案在腦海中飄忽不定。她的手開始顫抖,汗水浸濕了衣背。
"冷靜,一定要冷靜。"她在心里默念,強迫自己專注于試卷。
三天的考試如同噩夢,林悅知道自己發揮得很差。每天考完后,王梅都會詳細詢問考題,然后皺著眉頭分析她可能的得分。
"數學那道解析幾何題,你真的用代入法求解了?那多浪費時間啊!"
"英語作文你寫了多少字?沒到詞數要求會扣分的!"
林悅低著頭,默默承受著母親的質問,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高考結束后,王梅的態度更加嚴厲。她計算著林悅可能的分數,不斷提醒她錄取分數線的高低。林悅感覺自己像個等待審判的囚犯,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終于,成績公布的那天到來了。林悅顫抖著手輸入準考證號,屏幕上顯示的分數讓她瞬間崩潰——比預估的低了近一百分,連二本線都勉強達到。
她不敢告訴母親,悄悄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和積蓄,趁王梅去菜市場的時候,留下一張紙條:"媽,我對不起你的期望。我去散散心,別擔心。"然后獨自離開了家。
林悅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海中全是母親得知成績后可能的反應——失望、憤怒、指責,甚至是絕望。十八年來,她一直活在母親的期望里,如今她辜負了這一切。
她想起小時候,每次考試成績不理想,母親就會把她關在房間里反思,不準吃飯。有一次,她因為數學考了95分,被罰站了整整一夜。母親說:"別人家孩子能考滿分,為什么你不行?"
03:
林悅坐上了開往西安的火車。在陌生的城市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也有深深的迷茫。手機一直在響,全是母親的來電,她一個都沒接。
第三天,她來到了華山腳下。這是她一直想來的地方,傳說中"自古華山一條路"的險峻讓她心生向往。或許在那高聳入云的峰頂,她能找到內心的答案。
爬山的過程異常艱辛,但林悅感覺這種身體上的痛苦反而緩解了心靈的煎熬。每上一步,都仿佛離過去的自己遠一點。
夜晚,她在山上的旅舍住下。母親的電話依然不停,還有無數條短信:"你到底在哪?知不知道媽有多擔心?成績不好沒關系,明年再考,媽媽不怪你。求你了,回個信息,媽快瘋了。"
林悅看著這些信息,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知道母親是愛她的,但那種愛太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山上的信號斷斷續續,林悅終于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悅悅!你在哪?快告訴媽媽!"王梅的聲音充滿焦急。
"媽,我沒事,我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林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什么靜一靜?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擔心?成績的事不重要,我們可以復讀,明年再考!"
"復讀?"林悅苦笑,"然后再經歷一年的地獄?"
"你這是什么態度?媽這么多年的付出就換來你這樣的結果?"王梅的聲音開始提高,"你現在立刻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家!"
"媽,我已經十八歲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什么自己的生活?沒有好學歷,你能有什么生活?你以為社會是那么簡單的?沒文憑你只能像我一樣辛苦一輩子!"
這番話刺痛了林悅的心。她終于明白,在母親眼中,她始終只是一個可以彌補她人生遺憾的工具,一個可以實現她未完成夢想的替代品。
"媽,我累了。"林悅輕聲說完,掛斷了電話。
夜深人靜,林悅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她打開手機備忘錄,開始寫下心里話:
"親愛的媽媽: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或許已經恨透了我。但請相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十八年來,我一直試圖成為你期望中的女兒——優秀、完美、出類拔萃。我以為只要足夠努力,就能讓你驕傲,讓你幸福。
但我錯了。無論我多么努力,永遠都不夠好,永遠達不到你的標準。
我知道你愛我,但那種愛太沉重了。在你的愛里,我找不到自己,看不到只有無盡的考試、分數和排名。
媽媽,你可曾問過我想要什么樣的人生?你可曾了解過我的夢想、我的喜好、我的痛苦?
如有來生,我希望你能成為真正的母親,而不是一個教練、一個監工。如有來生,請讓我做回真實的自己,而不是你理想中的完美女兒。
如有來生,再也不見。
永遠愛你的悅悅"
寫完這些,林悅感到一陣釋然。她決定明天一早就下山,然后好好規劃自己的未來。或許她可以去一個遙遠的城市,重新開始;或許她可以找一份簡單的工作,慢慢存錢去完成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名攝影師,記錄世界的美好。
命運有時就是如此殘酷。
04:
清晨,林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她驚呆了——母親王梅站在門外,臉色蒼白,眼睛布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