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各位,已確認死者就是前慈善基金會會長江淑蘭女士。"法醫的話如同一記悶雷,震得陳浩雙腿發軟。十年未見的母親,如今只剩一具冰冷尸體。
警方遞來的證物袋中,那枚他曾嫌棄的舊懷表刺痛了他的眼睛。
陳浩顫抖著手接過,淚水奪眶而出:"媽...對不起..."記者閃光燈下,那位當年被譽為"慈善天使"的女人,竟是被他親手推開的母親,而她離世前,依然守護著那個拋棄她的兒子。
01:
陳浩十六歲那年的夏天,注定是他一生的傷痛。
"你就知道撿破爛!我都丟死人了!"少年陳浩站在小區門口,怒氣沖沖地盯著面前衣著襤褸的母親江淑蘭。他身邊的同學們投來異樣的目光,竊竊私語聲像針一樣刺進他的耳朵。
江淑蘭拉了拉頭上的舊草帽,臉上的皺紋在陽光下更加明顯。她佝僂著背,推著一輛滿載廢品的三輪車,手上的繭厚得像樹皮。
"浩兒,媽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堪,只是剛好路過看見你..."她的聲音輕得像風中的絮,卻在陳浩聽來如此刺耳。
"別叫我浩兒!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陳浩厭惡地后退一步,"我同學都說我媽是撿破爛的,我在學校都抬不起頭!"
十六歲的少年正是愛面子的年紀,母親的職業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恥辱。每次看到母親推著三輪車在街頭拾荒的身影,他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江淑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卻依然微笑著:"媽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尊心...媽以后不會在你學校附近出現了..."
"我不需要你的錢!那些臭錢我一分都不想要!"陳浩紅著眼睛喊道,轉身跑開了,留下江淑蘭站在原地,背影像一棵被風吹彎的老樹。
回到家里的陳浩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聽著母親輕輕的腳步聲和嘆息。小小的出租屋里,兩個人像是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
他翻開抽屜,看著那份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是母親日夜拾荒供他讀書的結果。可此刻,他心中只有委屈和憤怒。
"為什么我的母親不能像別人家一樣體面?為什么我要生活在這種環境里?"少年的眼淚無聲滑落。
當晚,江淑蘭輕輕敲響了他的房門:"浩兒,媽給你買了些學習用品,還有...這個。"
門縫中遞進來一個小盒子,陳浩打開后看到一枚古舊的銅質懷表。
"這是你外公留下的,我一直舍不得賣。今天是你生日,媽想把它給你..."江淑蘭的聲音里帶著期待。
陳浩冷冷地說:"我不需要這種破東西,你自己留著吧。"說完,他把懷表扔回門外。
門外沉默了許久,只聽見江淑蘭低低的啜泣聲。
那天晚上,陳浩輾轉難眠。他做了一個決定——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總是讓他覺得恥辱的母親。
第二天清晨,趁著母親出去拾荒,陳浩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留下一張紙條:"我去親戚家住,不用找我。"
他選擇了遠走他鄉,去投靠在南方城市工作的舅舅。走之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枚被他扔在地上的懷表揣進了口袋。
02:
十年如白駒過隙。
陳浩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名普通大學生成長為知名科技公司的高管。舅舅的幫助和自己的拼搏,讓他過上了體面而富足的生活。
豪華辦公室里,陳浩正與客戶談著一筆重要的合作。他西裝革履,舉止得體,言談間盡顯精英氣質。沒人能想到,這位商界新貴的母親曾是一名拾荒者。
"陳總,恭喜你獲得'年度杰出青年企業家'提名,真是實至名歸啊!"客戶笑著說道。
陳浩謙虛地點點頭:"運氣好而已。"
會議結束后,助理小劉走進來:"陳總,有位老太太在樓下說要見您,說是您的母親。"
陳浩的手頓時僵住了。十年了,他從未與母親聯系過,只是通過舅舅間接得知她的消息。如今,她突然出現,讓他措手不及。
"她...還在撿垃圾嗎?"陳浩下意識問道。
小劉搖搖頭:"看起來很樸素,但很干凈,并不像...您說的那樣。"
陳浩心中五味雜陳。十年的時光足以沖淡許多恨意,但那份恥辱感卻始終如影隨形。
"告訴她我很忙,改天再說。"陳浩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
小劉欲言又止地離開了。半小時后又回來報告:"那位老太太說她不會打擾您工作,就在樓下等您下班。她還給您帶了一些家鄉特產..."
陳浩內心劇烈掙扎著。他已是而立之年的成年人,不再是那個沖動的少年,但面對母親,他依然感到無所適從。
"我下樓去見她。"最終,陳浩還是決定面對。
電梯下行的過程中,陳浩的心跳加速。當電梯門打開,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坐在大廳長椅上的身影。
江淑蘭已經六十多歲了,頭發全白,但穿著整潔的素色衣裳,看上去比記憶中精神許多。見到陳浩,她立刻站起來,眼中滿是驚喜與期待。
"浩兒..."她輕聲喚道,聲音依然那么溫柔。
陳浩僵硬地點點頭:"有什么事嗎?"語氣疏離而冷淡。
江淑蘭從包里拿出幾包家鄉特產:"聽你舅舅說你在這里工作,我正好來城里辦事,就...想來看看你。"
陳浩掃了一眼那些樸素的包裝,沒有伸手去接:"我現在很忙,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
江淑蘭眼中的光芒暗淡下來,但她依然保持著微笑:"媽知道你忙...只是..."她猶豫了一下,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我想把這個親手交給你。"
陳浩接過信封,里面是一份房產證,寫著他的名字。
"這是..."
江淑蘭解釋道:"這些年我攢了些錢,在你老家縣城買了套小房子,寫了你的名字。雖然比不上你現在住的地方,但那里空氣好..."
陳浩眉頭緊皺:"你現在住哪兒?"
"我還住在原來那里,習慣了。"江淑蘭笑著說,"你工作這么忙,有空就回來看看。"
正當陳浩不知如何回應時,一位穿著名貴的女士走近他們。
"陳總,晚上的宴會別忘了,董事長特意囑咐要你出席。"女人優雅地說道,隨即好奇地看向江淑蘭。
"這位是..."
陳浩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介紹面前這位樸素的老太太。承認她是自己的母親,意味著要面對自己多年來的逃避與虧欠;不承認,又顯得太過殘忍。
在他猶豫的瞬間,江淑蘭已然明白,主動開口道:"我是他家鄉的鄰居,來城里看病,順便給他送些家鄉特產。"
她的聲音平靜,眼中沒有責備,只有理解與包容。這一刻,陳浩心如刀割,卻又松了口氣。
"是的,老家的鄰居阿姨。"陳浩順著母親的話說下去,"您先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去看您。"
送走江淑蘭后,陳浩站在公司大廈前,望著母親遠去的背影,那瘦小的身軀在車水馬龍中顯得格外孤獨。
回到辦公室,陳浩打開了那個信封,除了房產證,還有一張紙條:"浩兒,這十年你過得好嗎?媽只希望你健康平安。有空常回家看看,不必擔心媽,媽一切都好。"
字跡工整,想必是反復練習過的。陳浩想起小時候,母親因為只上過小學,寫字總是歪歪扭扭的。
03:
夜幕降臨,陳浩坐在高檔餐廳里,面對著觥籌交錯的商業宴會,心卻不在這里。
"陳總,聽說你被提名'年度杰出青年企業家',恭喜啊!"一位中年男子舉杯祝賀。
陳浩機械地回應著,腦海中卻浮現出母親離去的背影。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猶豫著要不要給母親打個電話。
這時,一條緊急新聞推送引起了他的注意:"本市某社區發生火災,一名老人不幸遇難..."
陳浩的心猛地一沉,那不正是母親居住的老舊社區嗎?他立刻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不會這么巧吧..."陳浩安慰自己,卻控制不住內心的不安。他匆匆向主人告辭,驅車趕往那個他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遠遠地,陳浩就看到了沖天的火光和盤旋的濃煙。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的警笛聲劃破夜空。他的心跳幾乎停止,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請問,傷亡情況如何?"陳浩攔住一名消防員急切地問道。
"一名老人被困,我們盡力了,但..."消防員搖搖頭。
"是哪戶人家?叫什么名字?"陳浩聲音顫抖。
"據鄰居說,是一位姓江的獨居老人。"
陳浩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他沖向警戒線,被幾名警察攔下。
"我是她兒子!讓我過去!"陳浩嘶吼著,眼淚奪眶而出。
一名女警官走過來:"請問您是江淑蘭女士的家屬?"
陳浩點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來。
"請跟我來辨認一下遺物。"女警官的聲音中帶著同情。
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陳浩看到了幾件從火場中搶救出來的物品:一個燒焦的皮包、一些照片,還有...那枚他十年前扔在地上的銅懷表。
"這是..."陳浩雙手顫抖著拿起懷表。
"消防員說,發現死者時,她緊緊攥著這個懷表。"女警官解釋道,"看來對她非常重要。"
陳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放聲痛哭。十年了,母親一直珍藏著這枚被他嫌棄的懷表,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沒有放手。
"媽...對不起..."他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來,卻再也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