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梅站在破舊的小區門口，手里緊握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地址。

十五年了，自從小妹李秀蘭跟那個男人走后，家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如今自己退休了，孩子們也都成家立業，她終于有勇氣踏上這趟尋親之路。

然而，當那扇門緩緩打開的瞬間，李秀梅的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禮品袋"啪"地掉在了地上。

門后站著的男人，竟然是她認識的人。

01

1998年的夏天，蟬鳴聲透過梧桐葉片灑向大地，李家小院里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李秀梅正在廚房里洗菜，聽見堂屋里傳來母親憤怒的聲音："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跟有婦之夫搞在一起！"

"媽，您別這么說話。"李秀蘭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和志強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人家有老婆孩子，你算什么？算小三嗎？"

李秀梅放下手中的菜葉，悄悄走到門口偷聽。

只見小妹李秀蘭紅著眼睛站在堂屋中央，手里拎著一個旅行包，顯然是要離家出走的架勢。

"媽，志強說了，他會跟那個女人離婚的。"李秀蘭倔強地抬起下巴，"我們要到南方去，重新開始。"

"你糊涂啊！"老太太一拍桌子，"那種男人的話你也信？他要真想離婚，早就離了，還用等到現在？"

李秀梅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這個小妹從小就長得標致，性格又倔強，十八歲就出去打工，后來在工廠里認識了那個叫王志強的男人。

聽說那人比秀蘭大十歲，已經結婚生子，但偏偏秀蘭就是看上了他。

"姐，你說句話啊。"李秀蘭突然轉向門口，眼中帶著懇求，"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李秀梅被點名，只好走進堂屋。

她看著小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中涌起一陣酸楚。

"秀蘭，你還年輕，為什么一定要選擇這條路呢？"李秀梅輕聲勸道，"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非要跟一個有家庭的人糾纏不清？"

"你們都不懂！"李秀蘭突然爆發了，"志強對我好，他說會給我幸福的。我不管別人怎么看，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老太太顫巍巍地站起來，"你要是走了，就別再回這個家！"

李秀蘭的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梧桐葉片在微風中輕擺，仿佛在為這場家庭紛爭嘆息。

李秀梅追到門口，看著小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總覺得，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了。

02

果然，李秀蘭這一走就是十五年，杳無音信。

起初的幾年里，李秀梅還會托人打聽小妹的消息，但始終一無所獲。

老太太也從最初的憤怒變成了深深的思念，每到逢年過節，總是會在飯桌上多擺一副碗筷，嘴里念叨著："也不知道秀蘭在外面過得怎么樣。"

2005年，老太太病重，臨終前拉著李秀梅的手，眼中含著淚水："秀梅啊，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秀蘭，告訴她，媽媽從來沒有怪過她。"

李秀梅哭著點頭答應，但心中卻知道，找到小妹談何容易。

這些年來，她也曾想過各種辦法尋找，甚至還托人在電視臺的尋人節目里登過啟事，但都石沉大海。

直到去年，一個意外的機會改變了一切。

李秀梅的兒子小華在深圳工作，偶然間在一個工地上遇到了一個老鄉。

那人提到自己在東莞見過一個很像李秀蘭的女人，在一家服裝廠做管理工作，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媽，我覺得很可能就是小姨。"小華在電話里興奮地說，"那人說那女的長得特別像您，而且年齡也對得上。"

李秀梅的心怦怦直跳："你確定嗎？"

"八九不離十。"小華說，"我已經要到了地址，等我有時間就去看看。"

但小華工作忙，一拖就是大半年。

今年春天，李秀梅正式退休了，她決定親自去一趟東莞。

"媽，要不我陪您去吧。"小華有些擔心，"您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不用。"李秀梅搖搖頭，"如果真的是你小姨，我們姐妹倆有話要說，你去了反而不方便。"

就這樣，李秀梅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一路上，她的心情五味雜陳，既有重逢的期待，又有忐忑不安的擔憂。

十五年了，小妹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個王志強還在她身邊嗎？

他們過得好嗎？

火車在夜色中飛馳，李秀梅望著窗外閃過的燈火，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小妹。

03

東莞的天氣比北方要悶熱許多，李秀梅下了火車就感到一陣不適應。

她按照小華給的地址，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終于到達了那個叫做"幸福小區"的地方。

說是小區，其實就是一片老舊的居民樓，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很近，樓道里彌漫著各種生活的氣息。

李秀梅拿著紙條，一棟一棟地尋找著。

"大姐，您找誰啊？"一個正在樓下曬衣服的中年婦女主動搭話。

"我找一個叫李秀蘭的，聽說住在這里。"李秀梅有些緊張地問。

"李秀蘭？"那婦女想了想，"是不是那個在服裝廠上班的？長得挺漂亮的那個？"

李秀梅的心一跳："對對對，就是她！"

"她住在6棟3樓，不過現在應該還沒下班。"婦女熱心地指了指方向，"她一般要到晚上七八點才回來。"

李秀梅道了謝，找到6棟樓，爬到三樓。

301室的門緊閉著，她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看來真的還沒回來。

李秀梅在樓道里等了一會兒，覺得太顯眼，便下樓在小區里轉悠。

這個小區雖然老舊，但生活氣息很濃厚，到處都是晾曬的衣物，樓下還有幾個老人在下象棋。

"老爺子，您知道301室那家人嗎？"李秀梅湊過去問一個下棋的老人。

"知道啊，小李和老王。"老人頭也不抬地說，"兩口子人都不錯，就是沒見過親戚來看過。"

李秀梅的心又是一緊："老王？"

"對啊，王師傅，在建筑工地干活，人挺實在的。"老人說，"小李在服裝廠做管理，兩人感情挺好的。"

聽到這里，李秀梅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小妹李秀蘭了。

她在小區里又轉了一圈，買了一些水果和營養品，然后回到樓下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秀梅的心情越來越緊張。

十五年了，她和小妹還能像從前那樣親密嗎？

小妹會不會怪她這么多年都沒有來找過她？

那個王志強，又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夕陽西下，小區里的燈光陸續亮起，李秀梅聽見樓道里傳來腳步聲。

她連忙提著禮品袋走向樓梯口。

04

"咚咚咚。"

李秀梅站在301室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輕輕敲門。

"來了來了。"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很像小妹。

李秀梅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都出了汗。

門開了一條縫，一張略顯疲憊但依然清秀的臉出現在門后。

"您找誰？"女人疑惑地問。

李秀梅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那雙眼睛，那個鼻子，還有說話的神態，都讓她確信無疑——這就是自己的小妹李秀蘭。

"秀蘭，是我，你姐姐秀梅。"李秀梅的聲音有些顫抖。

李秀蘭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姐......姐姐？"她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你怎么......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秀蘭！"李秀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把抱住了小妹，"我終于找到你了！"

兩姐妹在門口抱頭痛哭，十五年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姐，快進來，快進來。"李秀蘭一邊抹眼淚一邊讓姐姐進屋。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簡單的家具透著溫馨的生活氣息。

"秀蘭，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李秀梅拉著小妹的手，仔細打量著她。

李秀蘭比十五年前瘦了很多，手也粗糙了許多，顯然這些年沒少吃苦。

"姐，我過得挺好的。"李秀蘭勉強笑了笑，"志強對我很好，我們在這里安了家。"

"他現在還好嗎？"李秀梅小心翼翼地問。

"好著呢，他去工地了，晚上才回來。"李秀蘭說著，突然想起什么，"對了，媽媽她......她還好嗎？"

李秀梅的眼圈又紅了："媽媽......媽媽已經走了，八年前走的。"

李秀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什么？媽媽她......她走了？"

"媽媽臨終前還在念叨你，說從來沒有怪過你。"李秀梅握緊了小妹的手，"她讓我告訴你，家里永遠為你留著門。"

李秀蘭再也忍不住，趴在姐姐懷里大哭起來："姐，我對不起媽媽，我對不起你們！"

"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李秀梅輕撫著小妹的后背，"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姐妹又團聚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秀蘭，我回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李秀梅的心一緊，終于要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王志強了。

05

腳步聲在門外停頓了一下，大概是看到了門口的鞋子。

"秀蘭，家里來客人了？"王志強的聲音透著疑惑。

"是我姐姐來了。"李秀蘭連忙擦干眼淚，起身去開門。

李秀梅也緊張地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迎接這個改變了小妹一生的男人。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

他穿著一身沾著灰塵的工作服，手里拎著一個工具包，臉上還有汗珠。

看起來確實是個老實的工人。

"志強，這是我姐姐秀梅。"李秀蘭介紹道。

王志強連忙放下工具包，有些拘謹地說："姐，您好，我是王志強。"

李秀梅仔細打量著這個男人，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十五年前，就是這個人帶走了自己的小妹，讓她們家庭破裂，讓老母親抱憾終生。

但現在看來，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樣油滑或者不負責任，反而顯得很樸實。

"你好。"李秀梅冷淡地點了點頭。

王志強顯然感受到了她的冷淡，有些尷尬地說："姐，您遠道而來，我去買點菜，晚上我們好好聊聊。"

"不用了，我已經買了。"李秀蘭連忙說，"你先洗洗，我去做飯。"

王志強進了衛生間，李秀蘭拉著姐姐坐下。

"姐，我知道你對志強有看法。"李秀蘭輕聲說，"但這些年，他真的對我很好。"

"他的前妻呢？孩子呢？"李秀梅直接問道。

李秀蘭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離了，孩子跟著他前妻。他每個月都會給撫養費。"

"那你們為什么不結婚？"李秀梅繼續追問。

"我們......我們算是事實夫妻。"李秀蘭有些支吾，"結不結婚都一樣。"

李秀梅察覺到小妹話里有話，但沒有繼續追問。

畢竟剛剛重逢，有些事情需要慢慢了解。

王志強洗完澡出來，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姐，您這次來打算住幾天？"他主動搭話。

"還沒定，看情況吧。"李秀梅依然有些冷淡。

"那您就住在我們這里，我去買個氣墊床。"王志強說。

"不用麻煩，我住旅館就行。"李秀梅說。

"那怎么行？"李秀蘭連忙說，"好不容易來一趟，必須住在家里。"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李秀梅無意中瞥見茶幾上放著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王志強和一個年輕女孩的合影，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笑得很甜美。

"這是誰？"李秀梅指著照片問。

王志強和李秀蘭的臉色同時變了。

06

"這是......這是我女兒。"王志強有些不自然地說。

"女兒？"李秀梅愣了一下，"你和前妻的女兒？"

王志強和李秀蘭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李秀梅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李秀蘭咬了咬嘴唇，終于開口："姐，這是我和志強的女兒，叫小雨，今年十八歲。"

李秀梅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

"你們的女兒？"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十八歲？"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李秀蘭離家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姐，我知道你會生氣。"李秀蘭低著頭說，"當時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但我不敢告訴家里。"

李秀梅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難怪當年小妹那么堅決要離開，難怪她不聽任何人的勸阻。

原來她已經懷了孩子，已經沒有退路了。

"孩子現在在哪里？"李秀梅努力平復著心情。

"在老家讀書，住校。"王志強說，"馬上就要高考了。"

"老家？哪個老家？"李秀梅疑惑地問。

"我的老家，河南。"王志強說，"那邊教育資源好一些，我們把她送回去讀書。"

李秀梅的心情更加復雜了。

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外甥女，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面。

"她知道......知道我們家的事情嗎？"李秀梅問。

"知道一些。"李秀蘭說，"但我沒有詳細說過。"

"那她知道自己還有個姨奶奶嗎？"李秀梅的聲音有些哽咽。

李秀蘭點了點頭："知道，她一直想見見您。"

就在這時，王志強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有些緊張："是小雨打來的。"

"接吧。"李秀蘭說。

王志強接通電話："小雨，怎么了？"

"爸爸，我想媽媽了。"電話里傳來一個甜美的女孩聲音，"什么時候能回去看看您和媽媽？"

李秀梅聽著這個聲音，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這是自己的外甥女，血濃于水的親人。

"小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志強看了看李秀梅，"你姨奶奶來看我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傳來興奮的聲音："真的嗎？姨奶奶真的來了？"

"真的，她就在我身邊。"王志強把電話遞給李秀梅，"小雨想跟您說話。"

李秀梅接過電話，聲音有些顫抖："小雨，我是你姨奶奶。"

"姨奶奶！"女孩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終于聽到您的聲音了！媽媽經常跟我說起您。"

"好孩子，姨奶奶也想你。"李秀梅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你要好好學習，等高考結束了，姨奶奶接你回老家看看。"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回去嗎？"小雨興奮地問。

"當然可以，那里永遠是你的家。"李秀梅堅定地說。

掛了電話，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李秀梅看著王志強和李秀蘭，心中的怨恨似乎在慢慢消散。

不管怎么說，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還有了孩子。

而且從剛才的觀察來看，王志強確實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但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解開。

07

晚飯做得很豐盛，李秀蘭特意買了李秀梅愛吃的紅燒肉。

"姐，你嘗嘗，看看還是不是小時候的味道。"李秀蘭夾了一塊肉放在姐姐碗里。

李秀梅嘗了一口，眼眶又濕潤了："還是那個味道，媽媽教你的手藝。"

"我經常做給小雨吃，她說這是奶奶的味道。"李秀蘭說。

"你跟她說過奶奶的事情？"李秀梅問。

"說過一些，但沒有詳細說。"李秀蘭有些愧疚，"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當年的事情。"

王志強放下筷子，認真地說："姐，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對不起秀蘭，也對不起你們家。"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李秀梅嘆了口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姐，我知道您心里有怨氣。"王志強繼續說，"但我想告訴您，這些年我真的很愛秀蘭，也很愛小雨。我們雖然沒有正式結婚，但我們是一家人。"

李秀梅看著他，突然問道："為什么不結婚？是因為你還沒有離婚嗎？"

王志強的臉色變了，李秀蘭也緊張地看著他。

"姐，不是這樣的。"李秀蘭連忙解釋，"志強早就離婚了。"

"那為什么不結婚？"李秀梅追問。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王志強才開口："姐，我坦白跟您說吧。我們不能結婚，是因為......是因為我的身份有問題。"

"什么意思？"李秀梅不解。

"我的戶口......有些復雜。"王志強有些難為情，"我不是王志強。"

李秀梅愣住了："你不是王志強？那你是誰？"

李秀蘭握住姐姐的手："姐，你別激動，聽他慢慢說。"

王志強深吸了一口氣："我真名叫劉建國，王志強是我......是我哥哥的名字。"

"你哥哥？"李秀梅越來越糊涂了。

"我哥哥十年前在工地上出了事故，走了。"王志強的聲音有些沉重，"他沒有孩子，嫂子也改嫁了。我就用了他的身份證，這樣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李秀梅徹底震驚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和小妹生活了十五年的男人，竟然連名字都是假的。

"所以，你們不能結婚，是因為你用的是假身份？"李秀梅問。

"對。"劉建國（王志強）點頭，"如果去登記結婚，就會暴露身份問題。"

"那小雨的戶口怎么辦？"李秀梅關心地問。

"小雨跟著我，用的是王志強的身份信息。"劉建國說，"在法律上，她是王志強的女兒。"

李秀梅感到頭腦一陣混亂。

這個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小妹不僅跟了一個有婦之夫，而且這個男人還用著假身份。

"秀蘭，你知道這些嗎？"李秀梅問。

"我知道。"李秀蘭點頭，"他早就告訴我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跟著他？"李秀梅不理解。

"因為我愛他。"李秀蘭堅定地說，"不管他叫什么名字，他都是小雨的爸爸，都是我的男人。"

劉建國感激地看了李秀蘭一眼，然后對李秀梅說："姐，我知道這些事情聽起來很荒唐，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秀蘭和小雨。"

李秀梅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確實不是什么好人，用假身份，破壞別人家庭。

但他也確實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這么多年來一直照顧著小妹和孩子。

"那你的前妻和兒子呢？"李秀梅又想起一個問題。

劉建國的臉色又變了。

08

"我的前妻......她其實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劉建國有些為難地說。

"什么意思？"李秀梅追問。

"當年我跟秀蘭走的時候，我跟前妻說是去外地打工。"劉建國低著頭，"后來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李秀梅感到一陣眩暈："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有離婚？"

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李秀蘭的臉色變得蒼白，她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