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有些愛深藏在沉默里,有些話埋在歲月的深處。
當一個農村女孩拿到清華錄取通知書時,她以為會收獲父親最驕傲的笑容,可等來的卻是一片冰冷。
十年過去,她成了別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心里的那道傷痕還在隱隱作痛。
直到婚禮那天,一個意外讓所有的秘密浮出水面,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無聲的深愛,什么叫做殘忍的溫柔。
01
2008年7月的午后,河南省柳莊村被一陣喧嘩聲打破了往日的寧靜。
“林婉清考上清華了!”
“真的假的?咱們村子里出了個清華生!”
“老林家祖墳冒青煙了!”
鄰居們圍在林家的小院里,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院子里擺著幾張破舊的木桌,上面放著瓜子花生,孫翠花紅著眼眶,一個勁兒地招呼大家坐下喝茶。
“翠花,你家婉清真是給咱村子爭光了!”王大娘拉著孫翠花的手,“清華大學啊,多少人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孫翠花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哽咽:“誰能想到,我們家這丫頭能有這福氣?!?/p>
林婉清站在人群中,手里緊緊攥著那張紅色的錄取通知書。通知書上的字跡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失落。她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向院子角落里的木工坊。
木工坊里傳來刨木花的聲音,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爸在里面干活呢。”林強從外面跑進來,臉上全是興奮,“姐,你真厲害!我跟同學們說你考上清華了,他們都不相信!”
林婉清摸了摸弟弟的頭,勉強笑了笑。她想去找父親,想看看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么表情。
木工坊里灰塵飛舞,林德山正埋頭刨著一塊木板。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汗衫,汗水順著脊背往下流。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干活。
“爸?!绷滞袂遄叩剿?,把錄取通知書遞給他,“我考上清華了?!?/p>
林德山停下手中的活,接過通知書看了看,然后遞還給她:“知道了?!?/p>
就這么簡單的三個字。
林婉清等著父親說點什么,哪怕是夸獎一句,或者露出一個笑容都好??墒橇值律揭呀浿匦履闷鹆伺僮?,木花一片片地落在地上。
“爸,你不高興嗎?”林婉清的聲音很小。
“高興什么?”林德山頭也不抬,“讀書是你自己的事?!?/p>
林婉清站在那里,感覺心里空了一塊。外面的喧嘩聲傳進來,顯得她和父親之間的沉默格外刺耳。
晚飯的時候,鄰居們都散了。一家四口坐在飯桌前,孫翠花不停地給婉清夾菜,林強也興奮地說著學校里的事。只有林德山一聲不吭地扒著碗里的飯。
“德山,你說句話啊?!睂O翠花看著丈夫,“婉清考上清華,這是多大的喜事?!?/p>
林德山放下筷子,看了婉清一眼:“學費多少?”
“一年大概要五千多。”婉清小聲說。
“家里沒那么多錢。”林德山站起身,“你自己想辦法?!?/p>
話說完,他就離開了飯桌。
孫翠花趕緊拉住女兒的手:“婉清,你爸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往心里去。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媽想辦法。”
林婉清點點頭,可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學,父母都會高興得不行,而她的父親卻這么冷淡。
夜里,林婉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傳來父母小聲說話的聲音,她豎起耳朵聽。
“德山,你今天怎么回事?婉清考上清華,你一點都不高興?”
“高興有什么用?”林德山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遲早要嫁人的。”
“你這話說的,現在都什么年代了?!?/p>
“清華在北京,離咱們這兒多遠?她去了就回不來了。”
“孩子有出息是好事?!?/p>
“有出息?”林德山冷笑了一聲,“農村人的孩子,飛得再高,最后還不是要摔下來?!?/p>
林婉清聽著這些話,心里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疼。她把被子蒙在頭上,眼淚打濕了枕頭。
02
2008年9月1日,林婉清要去北京上學了。
孫翠花早早就起來給女兒收拾行李,一件一件地疊好放進旅行袋里。她還偷偷在袋子夾層里放了兩百塊錢,那是她賣雞蛋攢下的。
“婉清,到了學校要照顧好自己?!睂O翠花拉著女兒的手,眼圈又紅了,“天冷了要加衣服,別舍不得花錢?!?/p>
林強也要送姐姐去縣里的汽車站。只有林德山還在木工坊里干活,就像平常的任何一天一樣。
“爸不送我嗎?”林婉清問母親。
孫翠花嘆了口氣:“你爸忙著呢,你別怪他?!?/p>
林婉清背著行李走到木工坊門口,林德山正在給一把椅子刷漆。
“爸,我走了?!?/p>
林德山停下手里的活,看了她一眼:“好好讀書,別給家里丟臉?!?/p>
這就是父親送給她的所有話語。
在去縣城的路上,孫翠花一直在抹眼淚。林強安慰母親說:“媽,姐姐會回來的?!?/p>
可是林婉清心里知道,父親說得對,她可能真的回不來了。不是因為距離,而是因為那道看不見的墻。
清華大學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宿舍里住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女孩子,大家都在興奮地談論著新生活。林婉清坐在自己的床鋪上,拿出手機給家里打電話。
“媽,我到學校了?!?/p>
“好好,路上累不累?宿舍怎么樣?”孫翠花在電話里關切地問。
“挺好的。爸在家嗎?”
“在呢,在院子里。你等等,我叫他來接電話?!?/p>
電話里傳來孫翠花的聲音:“德山,婉清打電話了,你來說兩句?!?/p>
靜了一會兒,孫翠花的聲音又響起:“你爸說正忙著呢,讓你好好學習?!?/p>
林婉清握著電話,心里又涼了半截。
大學的生活并不輕松。林婉清申請了助學貸款,還要靠勤工儉學來維持日常開銷。她在圖書館找了份整理書籍的工作,每天晚上去餐廳洗盤子,周末還要去校外做家教。
室友們有時候會叫她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她總是搖頭拒絕。不是因為不想去,而是因為舍不得花錢。
每個月她都會給家里打電話,每次接電話的都是母親。偶爾孫翠花會說:“你爸在旁邊,你們說兩句。”可是林德山總是擺擺手就走開了。
到了大二,學費又漲了。林婉清看著繳費通知單,算了算自己的積蓄,還差一千多塊。她猶豫了很久,才給家里打電話。
“媽,我學費還差點錢?!彼陔娫捓锟蘖耍拔乙呀浐苁×?,可是還是不夠?!?/p>
孫翠花在電話那頭也哭了:“孩子,你別急,媽想辦法。”
第二天,學費神奇地到賬了。林婉清給家里打電話詢問,孫翠花只是說:“你爸想辦法湊的,你別管那么多,好好讀書就行?!?/p>
林婉清想問問父親是怎么湊的錢,可是每次電話里提到林德山,他總是不在,或者有事忙著。
寒假回家的時候,林婉清發現家里變了。院子里少了幾只雞,菜園子也荒著沒人管。孫翠花看起來憔悴了很多,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
“媽,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婉清問。
“沒事,就是你爸這段時間活多,比較累?!?/p>
林德山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除了吃飯時間,很少能看到他。有一次林婉清想跟他聊聊大學的事,他聽了幾句就擺手:“我不懂這些,你跟你媽說?!?/p>
那個寒假,林婉清過得很不開心。她感覺自己在這個家里就像個外人,父親對她的冷淡讓她覺得自己考上清華反倒成了一種錯誤。
臨開學前,孫翠花偷偷塞給她五百塊錢:“這是你爸讓我給你的,說讓你買點好吃的?!?/p>
林婉清拿著錢,心里五味雜陳。她去木工坊找父親,想當面謝謝他。林德山正在刨木頭,看到她來了,手里的動作停了一下。
“爸,謝謝你?!?/p>
“謝什么?”林德山又開始干活,“快開學了,收拾收拾準備走吧?!?/p>
林婉清站在那里,想說點什么,可是看著父親專注干活的樣子,最終什么都沒說。
大學四年就這樣過去了。每次回家,父親都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每次離家,他都不送,只是在她離開時說一句:“好好讀書。”
林婉清不再期待父親的關懷,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她要證明給父親看,農村人的孩子也能在城市里站穩腳跟。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起那個午后,想起父親接過錄取通知書時那冷淡的表情。她多么希望那天父親能笑一下,哪怕只是一下。
03
2012年夏天,林婉清大學畢業了。她穿著學士服站在清華大學的標志性建筑前拍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燦爛,可是眼底卻有一絲說不出的落寞。
她找到了一份在北京的工作,是一家知名企業的管理培訓生。工資不算太高,但在同屆畢業生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她給家里打電話報告這個好消息。
“媽,我找到工作了,在北京?!?/p>
“太好了!”孫翠花在電話里高興得不行,“我這就去告訴你爸?!?/p>
過了一會兒,孫翠花回到電話前:“你爸說知道了,讓你好好干?!?/p>
又是這樣。林婉清已經習慣了父親的冷淡,可是心里還是會疼。
北京的房租很貴,林婉清和兩個同事合租了一套小公寓。她住在最小的那間房里,放下一張床就沒有多少空間了。每天早上擠地鐵上班,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來。
工作很忙,壓力也很大。林婉清常常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加班到深夜,看著窗外萬家燈火,想起遠方的家。她想給父親打個電話,可是又怕聽到他那冷淡的聲音。
第一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林婉清給家里匯了一千塊錢。在匯款單上,她仔細地寫下“給爸爸媽媽”幾個字,希望父親能感受到她的孝心。
過了幾天,她給家里打電話。
“媽,錢收到了嗎?”
“收到了,婉清,你自己留著花吧,家里不缺錢?!?/p>
“我想給爸買點好東西,他喜歡什么?”
孫翠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你爸什么都不缺,你有這份心就行了?!?/p>
每個月,林婉清都會往家里匯錢。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對父母的關愛,特別是對父親的關愛??墒敲看未螂娫捇丶遥值律綇膩聿惶徨X的事,就像這些錢不是從她這里來的一樣。
工作一年后,林婉清認識了張行遠。張行遠是公司的技術主管,比她大三歲,從小在北京長大。他為人溫和,對林婉清很照顧。
慢慢地,兩個人走到了一起。
張行遠知道林婉清的家庭情況,也知道她和父親之間的疏離。他安慰林婉清說:“每個家庭都有不同的相處方式,也許你父親有他的苦衷。”
“什么苦衷能讓他對我這么冷淡?”林婉清苦笑,“從我考上清華開始,他就像變了個人。”
2014年春節,林婉清決定帶張行遠回家見父母。她想讓父親看看她找的男朋友,看看她現在過得很好。
張行遠買了很多禮品,煙酒茶葉一樣不少。他對這次見面很重視,還專門學了幾句河南話。
孫翠花對張行遠很滿意,拉著他的手問東問西,夸他長得精神,有文化。林強也很喜歡這個準姐夫,纏著他講北京的事。
只有林德山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抽著煙。
晚飯的時候,張行遠主動給林德山敬酒:“叔叔,我敬您一杯。婉清是個好女孩,我會好好照顧她的?!?/p>
林德山看了他一眼,勉強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杯子:“城市人和農村人不是一路的,別勉強?!?/p>
這話說得很重,讓在座的人都愣住了。張行遠臉上有些尷尬,林婉清的眼圈瞬間紅了。
“德山,你說什么呢!”孫翠花趕緊打圓場,“行遠這孩子多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林德山站起身:“我吃飽了?!闭f完就離開了飯桌。
那頓飯吃得很壓抑。張行遠一直在安慰林婉清,說自己不介意。可是林婉清心里清楚,父親的話深深傷害了這個善良的男人。
當晚,林婉清去找母親談心。
“媽,爸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淡?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孫翠花嘆了口氣:“你爸就是這個脾氣,從你考上大學后就變了。也許他覺得你走得太遠,回不來了?!?/p>
“我走得再遠,也是他的女兒啊?!?/p>
“你爸心里有數,只是不會表達?!睂O翠花拍拍女兒的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p>
可是林婉清心里的傷卻越來越深。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越成功,父親就對她越冷淡。
2015年,林婉清在北京買了房子。她打電話告訴家里這個好消息,希望父親能為她驕傲。
“媽,我在北京買房了?!?/p>
“真的?”孫翠花高興得不行,“我們婉清真厲害!”
“爸在嗎?我想告訴他?!?/p>
“在,你等等?!?/p>
電話里傳來孫翠花叫林德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她又回到電話前:“你爸說知道了,讓你好好工作。”
就是這么簡單的幾個字。林婉清拿著電話,心里空蕩蕩的。她想象著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是不是還是那么平靜,就像她的成功與他無關一樣。
那天晚上,林婉清站在新房子的陽臺上,看著北京的夜景。霓虹燈閃爍,車流如河,可是她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這座城市上空的孤魂,沒有根,沒有歸屬。
她想起小時候,父親會背著她去集市,會給她買糖葫蘆,會在她哭的時候哄她??墒乾F在,她和父親之間就像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怎么也跨不過去。
從那以后,林婉清很少主動給家里打電話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在公司里被提升為部門主管,成了別人羨慕的對象。
可是每當有人夸她有出息的時候,她都會想起父親那句話:“農村人的孩子,飛得再高,最后還不是要摔下來?!?/p>
她要證明父親是錯的,她要飛得更高。
04
2017年秋天,林婉清和張行遠決定結婚了。
他們在北京已經在一起三年,感情穩定,工作也都不錯。張行遠求婚的那天選在了天安門廣場,他說:“婉清,嫁給我吧,我們一起在這座城市扎根?!?/p>
林婉清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點了點頭。她想,也許愛情能夠填補她心里的那塊空洞。
按照傳統,婚禮要在女方家里辦。張行遠對此有些擔心,他還記得上次見林德山時那種尷尬的氣氛。
“要不我們就在北京辦一個簡單的儀式?”張行遠試探著問。
林婉清搖搖頭:“我想讓爸看看我們的婚禮,看看我現在過得很好?!?/p>
她心里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父親能夠露出一個笑容,說一句祝福的話。
張行遠理解她的心情,點頭同意了。
林婉清給家里打電話說這件事。
“媽,我和行遠要結婚了,想在家里辦婚禮。”
“太好了!”孫翠花在電話里激動得哭了,“媽早就盼著這一天呢!”
“爸怎么說?”
“你爸?”孫翠花的聲音有些猶豫,“你爸說知道了,讓我們看著辦就行?!?/p>
林婉清心里又涼了半截。她以為父親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會有一些不同的反應,哪怕是關心一下婚禮的安排也好??墒撬€是那么冷淡。
籌備婚禮的過程很復雜。林婉清和張行遠經常要往家里跑,商量各種細節。每次回家,林德山都表現得很冷漠,不是在外面干活,就是早早地睡覺,幾乎不參與任何討論。
有一次,孫翠花問他對婚禮有什么意見,他只是說:“你們看著辦就行,我不懂這些?!?/p>
林婉清看著父親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里既憤怒又難過。她在想,是不是在父親眼里,她的婚禮就像別人家的事一樣,與他無關。
2018年1月,距離婚禮還有一個月。林婉清回家最后確認婚禮的安排,她發現家里發生了變化。
院子里多了一套新的桌椅,客廳的沙發也換了,墻上還貼了新的壁紙。廚房里添置了不少新的餐具,連院門都重新刷了漆。
“媽,這些東西哪來的錢買的?”林婉清好奇地問。
孫翠花有些支支吾吾:“是...是向親戚借的錢?!?/p>
“借了多少?”
“也沒多少,就是想把家里收拾得好看一些,讓行遠的家人看了滿意?!?/p>
林婉清心里覺得奇怪。這些年她往家里匯的錢不少,按理說家里應該有些積蓄,為什么還要借錢?而且這些家具的款式明顯比較新潮,不像是父母會選擇的。
她去問林強,弟弟也說不清楚,只是說最近父親經常往縣里跑,回來就會買些東西回來。
林婉清想找父親問個明白,可是林德山總是很忙的樣子,不是在外面干活就是在房間里休息,很難找到機會單獨談話。
有一天晚上,林婉清等到很晚,終于看到父親獨自坐在院子里抽煙。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爸,家里最近花了不少錢吧?”
林德山看了她一眼:“花錢是為了辦你的婚禮,應該的?!?/p>
“可是這些錢...”
“錢的事你不用管?!绷值律狡魺燁^,“你們在北京過得好就行?!?/p>
林婉清還想說什么,林德山已經站起身準備回房間。
“爸?!绷滞袂褰凶∷?,“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林德山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回頭,只是說:“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忙?!?/p>
看著父親的背影,林婉清覺得心里堵得慌。她不明白,為什么父親總是這樣回避她的問題,回避她的感情。
05
2018年2月,農歷新年剛過,離婚禮還有一個星期。
林婉清和張行遠回到家里,幫忙做婚禮前的最后準備。村子里到處都在議論林家的這場婚禮,說林婉清找了個北京的好女婿,林家要發達了。
可是林德山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依然每天早出晚歸,忙著自己的事情。
那天下午,林婉清要在院子里擺放婚禮用的桌椅,需要用到工具。她去父親的木工坊找榔頭,準備把一些椅子修理一下。
木工坊里堆滿了各種木料和工具,還有一股木頭的香味。林婉清在工具箱里翻找著,突然看到箱子底部有一個厚厚的文件夾。
文件夾用塑料袋包著,看起來被小心地保護著。林婉清好奇地拿起來,打開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文件夾里全是她的照片。
有她在清華大學穿學士服的照片,有她剛到公司上班時的照片,還有她在北京買房時的照片。這些照片她從來沒有給家里寄過,不知道父親是從哪里弄來的。
除了照片,還有她大學時期的獎狀復印件,她在公司內部刊物上發表文章的剪報,甚至連她在網上發的一些動態的打印件都有。
最讓她震驚的是,文件夾最后面有一本日記。
林婉清顫抖著手翻開日記的第一頁,看到了父親歪歪扭扭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