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廚房里傳來細微的洗碗聲。

李雨欣站在水槽前，手上的傷口在洗潔精的刺激下隱隱作痛。

今晚的晚餐又是一場噩夢——婆婆當著全家人的面，將她精心準備的菜肴一盤盤倒進垃圾桶，嘴里還嘟囔著"這么難吃的東西，豬都不吃"。

丈夫王浩宇低著頭扒飯，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小姑子王靜怡更是幸災樂禍地笑著，"嫂子，你這手藝什么時候能進步?。?

雨欣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地收拾著殘局。

三年了，整整三年。

她從未向娘家人訴過苦，哪怕是最親的母親。

但今晚，當她看到鏡子里那個眼神空洞、面容憔悴的女人時，心中某個地方開始悄悄裂開。

她忽然意識到，也許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01

清晨六點，雨欣已經在廚房里忙碌了半個小時。

她動作熟練地準備著一家四口的早餐，手上昨晚洗碗時劃破的小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雨欣，豆漿怎么這么淡？"婆婆張夢瑤端著碗，皺著眉頭走進廚房。

"媽，我按照平時的比例做的。"雨欣小心翼翼地回答。

"平時？平時就是淡！"張夢瑤將碗重重地放在灶臺上，豆漿濺了一桌子，"我說過多少遍了，要濃一點，濃一點！你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雨欣默默地拿起抹布擦拭桌面，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來。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因為豆漿的濃淡被訓斥了。

"媽，您別生氣，我重新做一壺。"

"重新做？浪費！"張夢瑤冷哼一聲，"我兒子娶了你這么個不會過日子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這時，王浩宇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只是淡淡地說："媽，您別生氣，傷身體。"

然后轉向雨欣："以后注意點。"

雨欣的心涼了半截。

她看著丈夫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想起三年前他們剛結婚時的甜蜜模樣。

那時的他會因為她做的一碗面條而感動得眼眶發紅，會在她被蚊子咬了一個包后心疼得不行。

現在呢？

現在他只會站在母親那一邊，永遠不會為她說一句話。

"哥，嫂子又惹奶奶生氣了？"小姑子王靜怡從樓上下來，看到這個場面，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什么，吃飯吧。"王浩宇不想多說。

王靜怡今年二十三歲，大學剛畢業，在家里是個寶貝疙瘩。

她從來不用做家務，每天的任務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找各種理由挑剔雨欣。

"嫂子，你這黑眼圈好重啊，是不是沒睡好？"王靜怡故意大聲說道。

雨欣知道她是在暗示自己昨晚洗碗到很晚，但她只是默默地盛好粥，端到餐桌上。

"我昨晚確實睡得有點晚。"

"哦，那你以后早點睡，別影響我哥休息。"王靜怡的話里帶著刺。

雨欣的手微微顫抖，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反駁。

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她永遠是那個外人。

無論她做得多好，都不會得到認可。

無論她多么努力地想要融入這個家庭，都只會被當作理所當然。

早餐在沉默中結束，王浩宇匆匆吃完就去上班了。

臨走前，他甚至沒有看雨欣一眼。

雨欣收拾著餐具，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楚。

她想起了遠在老家的母親，想起了那個溫暖的小院子，想起了母親做的紅燒肉和她最愛的蛋花湯。

但她不能回去。

她不能讓母親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不能讓母親知道她在婆家過得這么艱難。

當初結婚時，她信誓旦旦地對母親說："媽，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幸福的。"

現在她連自己都不敢面對。

02

下午三點，雨欣正在陽臺上晾曬衣服，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母親的名字，她的心猛地一跳。

"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

"雨欣啊，你最近怎么樣？身體還好嗎？"母親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很好，媽，您別擔心。"雨欣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那就好，那就好。"母親似乎松了一口氣，"對了，你上次說要回來看我，什么時候有空？"

雨欣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她已經三年沒有回過娘家了。

每次母親提起，她都會找各種理由推脫。

"媽，我最近比較忙，等過段時間吧。"

"忙什么呀？你又不上班。"母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雨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她不能說自己每天要做三餐，洗衣服，打掃衛生，還要伺候婆婆和小姑子。

她不能說自己在這個家里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

"就是...家里的事情比較多。"

"家里能有什么事？"母親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雨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雨欣的心一緊，連忙否認："沒有啊，媽，我真的很好。"

"那你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回來？連個電話都很少打？"母親的聲音中帶著委屈，"你爸前幾天還說，是不是我們女兒嫁了人就不要娘家了？"

聽到這話，雨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媽，我...我真的沒有不要你們。"

"那你倒是回來看看??！"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你知道嗎？隔壁王大嬸家的女兒，每個月都要回來兩三次，還經常給家里買東西。你呢？結婚三年了，回來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雨欣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她何嘗不想回去？

她何嘗不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家，回到父母身邊？

但她不能。

她不能讓父母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不能讓他們知道她嫁得并不幸福。

"媽，我知道錯了，我會盡快回去看你們的。"

"那你說個準確時間。"母親不依不饒。

雨欣正在為難，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張夢瑤的聲音："雨欣！雨欣！你死哪里去了？"

"媽，我先掛了，家里有事。"雨欣匆忙掛斷電話。

她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后下樓去看發生了什么事。

"媽，您找我？"

"你剛才在干什么？叫你半天都不應。"張夢瑤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善。

"我在晾衣服。"

"晾衣服？晾衣服要這么久？"張夢瑤冷笑，"你是不是在樓上偷懶？"

雨欣想解釋自己在接電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無論她說什么，婆婆都不會相信。

"沒有，媽，我沒有偷懶。"

"沒有偷懶？那你告訴我，今天的晚飯準備做什么？"

雨欣愣了一下，現在才下午三點，距離晚飯還有好幾個小時。

"我...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張夢瑤的聲音陡然提高，"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想好？你這個媳婦是怎么當的？"

雨欣低著頭，不敢反駁。

"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要吃紅燒肉，還要燉湯，你現在就去準備。"

"好的，媽。"

雨欣轉身要走，張夢瑤又叫住了她。

"等等，你剛才是不是在打電話？"

雨欣的心一緊："沒...沒有。"

"沒有？我剛才明明聽到你在說話。"張夢瑤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你是不是在跟你娘家人說我們家的壞話？"

"沒有，媽，我真的沒有。"雨欣急忙解釋。

"最好沒有！"張夢瑤冷哼一聲，"我告訴你，你既然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你娘家那些事，少管！"

雨欣的心徹底涼了。

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她連跟自己的母親通電話都要被質疑。

她默默地走向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但她的心卻飛到了遙遠的老家，飛到了母親身邊。

03

晚上八點，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

雨欣精心準備的紅燒肉和冬瓜湯擺在桌上，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但她的心情卻無比沉重。

"這肉怎么這么老？"張夢瑤夾了一塊肉，皺著眉頭說道。

雨欣的心一沉："媽，我按照您平時喜歡的方式做的。"

"平時？平時我就說過肉太老了！"張夢瑤放下筷子，"你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說過多少遍了？"

王浩宇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母親，最終選擇了沉默。

他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味道其實很不錯，但他不敢說出來。

"媽，我覺得還可以啊。"王靜怡故意挑釁地說道，"嫂子，你是不是故意做得這么難吃，想讓我們都不吃飯？"

雨欣的手握緊了筷子："我沒有，我是認真做的。"

"認真做就這樣？"張夢瑤冷笑，"你看看人家李大嬸家的媳婦，人家做的菜，那叫一個香！"

"就是，"王靜怡附和道，"人家媳婦不但會做菜，還會賺錢。哪像我們家這位，什么都不會。"

雨欣的臉漲得通紅，她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她永遠是那個被批評的對象。

"浩宇，你說句話啊。"張夢瑤轉向兒子。

王浩宇抬起頭，看了看雨欣："以后做菜的時候注意點火候。"

就這么一句話，沒有安慰，沒有理解，更沒有維護。

雨欣的心徹底死了。

她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吃著碗里的米飯。

每一粒米都像石頭一樣，難以下咽。

"對了，"張夢瑤突然想起什么，"明天是周末，靜怡要和同學出去玩，你給她準備點零花錢。"

"媽，我..."雨欣想說自己手里沒有錢。

自從結婚后，她就沒有工作，所有的開銷都要向王浩宇要。

而王浩宇給她的錢，除了買菜和日用品，基本上所剩無幾。

"你什么你？"張夢瑤不耐煩地說，"靜怡是你小姑子，你不給她錢誰給？"

"我的錢都用來買菜了。"雨欣小聲說道。

"買菜能花多少錢？"張夢瑤冷笑，"你是不是把錢都寄給你娘家了？"

"最好沒有！"張夢瑤的聲音變得尖銳，"我告訴你，你嫁到我們家，就要一心一意為我們家著想。你娘家那些人，少管！"

雨欣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她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她想起了今天下午母親的電話，想起了母親委屈的聲音。

她多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家，多想回到父母身邊。

她不能讓父母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浩宇，你給靜怡點錢。"張夢瑤轉向兒子。

王浩宇點點頭，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遞給妹妹。

"謝謝哥。"王靜怡接過錢，故意看了雨欣一眼，"嫂子，你看，還是我哥疼我。"

無論她多么努力，都只會被當作理所當然。

晚飯在沉默中結束，雨欣默默地收拾著餐具。

當她走進廚房的時候，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想起了三年前剛結婚時的自己，那時的她多么天真，多么相信愛情。

現在她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她變得小心翼翼，變得唯唯諾諾，變得沒有自我。

她還是那個李雨欣嗎？

她還是那個曾經自信開朗的女孩嗎？

夜深了，雨欣躺在床上，聽著身邊王浩宇均勻的呼吸聲。

她想起了今天母親的話："你爸前幾天還說，是不是我們女兒嫁了人就不要娘家了？"

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何嘗不想回家？

她何嘗不想回到那個溫暖的懷抱？

她不能讓父母知道她過得這么艱難。

她不能讓父母為她擔心。

但是，她還要這樣忍受多久？

她還要這樣委屈自己多久？

在黑暗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光芒。

也許，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04

第二天是周六，雨欣照例早起準備早餐。

但今天有些不同，她的動作比平時更加小心，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雨欣，今天的粥怎么這么稠？"張夢瑤端著碗，又開始挑剔。

以往的雨欣會立即道歉，會說下次注意。

但今天，她只是平靜地說："媽，我覺得這個稠度剛好。"

張夢瑤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雨欣會這么回答。

"你覺得？我覺得太稠了！"

"那您可以加點開水。"雨欣的語氣依然平靜。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王浩宇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妻子。

王靜怡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你說什么？"張夢瑤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被雨欣的態度震驚了。

"我說，如果您覺得粥太稠，可以自己加點開水。"雨欣重復了一遍，語氣依然平靜。

"你這是什么態度？"張夢瑤的聲音陡然提高，"我是你婆婆！"

"我知道您是我婆婆。"雨欣點點頭，"但這不意味著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按照您的標準來。"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餐桌上爆炸了。

張夢瑤的臉漲得通紅，王浩宇的筷子掉在了桌上，王靜怡張大了嘴巴。

"你...你反了天了！"張夢瑤指著雨欣，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雨欣依然保持著平靜："我沒有反天，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觀點。"

"觀點？你有什么資格有觀點？"張夢瑤站了起來，"你在這個家里吃我們的，住我們的，憑什么跟我頂嘴？"

"媽，您說得對，我確實在這個家里吃住。"雨欣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我也在為這個家付出。我每天做飯、洗衣、打掃衛生，這些難道不是勞動嗎？"

"那是你應該做的！"張夢瑤怒吼道，"你是媳婦，這些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是的，我是媳婦，我有責任。"雨欣點點頭，"但責任是相互的。我尊重您，但我也希望得到基本的尊重。"

王浩宇終于開口了："雨欣，你今天怎么了？"

雨欣轉向丈夫，眼中有著他從未見過的堅定："我沒有怎么，我只是在做我自己。"

"做你自己？"王浩宇皺著眉頭，"你這是在跟我媽頂嘴。"

"我沒有頂嘴，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想法。"雨欣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依然堅持著，"浩宇，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時的我是什么樣的？"

王浩宇愣了一下。

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雨欣，那個自信開朗、有著自己想法的女孩。

那時的她會為了一個觀點和他爭論半天，會為了一部電影和他討論到深夜。

現在的她呢？

現在的她變得小心翼翼，變得沒有自我。

"那時的我，也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會表達自己的觀點。"雨欣繼續說道，"但這三年來，我好像忘記了自己是誰。"

"你這是在埋怨我們？"張夢瑤的聲音依然尖銳。

"我沒有埋怨任何人。"雨欣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一個人不應該完全失去自我。"

"自我？"王靜怡終于開口了，"嫂子，你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雨欣看了看小姑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也許是的，也許我確實受到了刺激。"

她想起了昨天母親的電話，想起了母親委屈的聲音。

她想起了這三年來的委屈和忍耐，想起了無數個夜晚的眼淚。

"但這個刺激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雨欣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一個人可以為了家庭付出，可以為了和諧忍讓，但不能完全失去自我。"

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在消化著雨欣剛才說的話。

這個三年來一直忍氣吞聲的女人，今天突然展現出了不同的一面。

"我不管你受了什么刺激，"張夢瑤終于開口，"但在這個家里，你就要遵守這個家的規矩。"

"規矩？"雨欣反問道，"什么規矩？媳婦就應該被任意指責的規矩？媳婦就應該沒有自己想法的規矩？"

"你這是在質疑我？"張夢瑤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

"我不是在質疑您，我是在質疑這種不合理的規矩。"雨欣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我已經忍了三年，但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餐廳里回蕩。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雨欣，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這個三年來一直小心翼翼、忍氣吞聲的女人，今天終于爆發了。

05

雨欣的話在餐廳里回蕩，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

張夢瑤的臉色變得鐵青，王浩宇的眉頭緊皺，王靜怡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么？你不想再忍了？"張夢瑤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任何人。"雨欣依然保持著平靜，"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想法。"

"想法？"張夢瑤冷笑，"你有什么資格有想法？你在這個家里就是個外人！"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深深地刺進了雨欣的心里。

外人。

是的，她一直都是外人。

三年來，她努力想要融入這個家庭，努力想要得到認可，但最終還是被當作外人。

"既然我是外人，"雨欣的聲音開始顫抖，"那我為什么要為這個家付出這么多？"

"因為你是我兒子的妻子！"張夢瑤怒吼道，"你嫁到我們家，就要遵守我們家的規矩！"

"規矩？"雨欣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什么規矩？讓我每天早起做飯，讓我洗衣服打掃衛生，讓我被任意指責，這就是規矩？"

"這些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張夢瑤理直氣壯地說道。

"應該做的？"雨欣的聲音開始提高，"那請問，我應該得到什么？"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啊，雨欣應該得到什么？

她每天早起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伺候一家人的起居，但她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只是無盡的指責和挑剔。

"你得到了一個家。"王浩宇終于開口了。

"家？"雨欣轉向丈夫，眼中滿含淚水，"這是家嗎？在這個家里，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在這個家里，我做什么都是錯的。這叫家嗎？"

王浩宇被妻子的話震驚了。

他從未想過，原來在雨欣眼中，這個家是這樣的。

"雨欣，你這是在無理取鬧。"他試圖平息這場爭吵。

"無理取鬧？"雨欣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浩宇，你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嗎？你說過要保護我，要讓我幸?！，F在呢？現在你連為我說一句話都不敢。"

王浩宇的臉漲得通紅，他想要反駁，但卻找不到合適的話。

因為雨欣說的是事實。

這三年來，他確實很少為妻子說話。

每當母親指責雨欣的時候，他都選擇沉默。

每當妹妹挑剔雨欣的時候，他都裝作沒聽見。

他以為這樣可以維持家庭的和諧，但他沒想到，這樣做會讓妻子如此痛苦。

"我...我也是為了家庭和諧。"王浩宇小聲說道。

"家庭和諧？"雨欣苦笑，"犧牲我的尊嚴來換取的和諧，這叫和諧嗎？"

"嫂子，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王靜怡終于忍不住了，"我們家對你還不夠好嗎？"

"好？"雨欣轉向小姑子，"你告訴我，哪里好？"

"我們讓你住這么好的房子，吃這么好的飯菜..."

"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雨欣打斷了她的話，"房子是我打掃的，飯菜是我做的，衣服是我洗的。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但我得到了什么？"

王靜怡被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這三年來，家里的所有家務都是雨欣在做。

她們只是享受著雨欣的勞動成果，卻從未感激過。

"你得到了我們的認可。"張夢瑤冷冷地說道。

"認可？"雨欣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您的認可就是每天的指責和挑剔？您的認可就是把我當作免費的保姆？"

"你這是在埋怨我？"張夢瑤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

"我沒有埋怨，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雨欣擦了擦眼淚，"媽，我尊重您，但我也希望得到基本的尊重。"

"尊重？你配嗎？"張夢瑤的話如同一把刀，深深地刺進了雨欣的心里。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雨欣心中最后的防線。

她看著這個家的每一個人，看著這些她曾經努力想要取悅的人。

她突然明白了，無論她做得多好，都不會得到真正的認可。

"你說得對，"雨欣的聲音變得平靜起來，"也許我確實不配。"

她站起身，看了看這個她生活了三年的家。

"既然我不配得到尊重，那我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雨欣的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決絕。

"我想，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06

雨欣的話讓整個餐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王浩宇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