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的走廊里，我剛剛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分娩，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懷里抱著剛出生的女兒。

孩子粉嫩的小臉蛋貼著我的胸口，那一刻，我以為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時光。

可是，當病房門被推開，我最信任的閨蜜林曉晴走進來時，她的第一句話卻讓我的世界瞬間崩塌。

"雨欣，我知道你剛生完孩子，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說。"她站在床邊，眼中沒有祝福，只有某種我從未見過的堅決，"我和志遠相愛了，你能不能成全我們，和他離婚？"

那一刻，我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01

三年前，我和林曉晴是大學同寢室的室友，畢業后我們都留在了這座城市。

她是那種走到哪里都會發光的女孩，長發飄飄，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會計師，相貌平平，性格內向。

那時候我剛剛和男友分手，正處在人生的低谷期，每天下班后就是一個人在出租屋里看電視劇，連朋友聚會都不愿意參加。

"雨欣，你不能這樣下去。"曉晴總是這樣勸我，"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個人都沒有生氣了。"

她說得對，我確實像一潭死水。

直到那個春天的下午，曉晴帶我去參加她公司的聚會，我在那里遇到了李志遠。

他是一個溫和的男人，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項目經理，說話輕聲細語，總是耐心地聽我說話。

"你的眼睛很美，像星星一樣。"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情話。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從那以后，志遠開始追求我，他會在我下班的時候等在公司樓下，會在周末帶我去看電影，會在我生病的時候買藥送到我家。

"雨欣，你終于有春天了。"曉晴看著我們在一起時的樣子，眼中滿是羨慕，"志遠真的很愛你。"

我也這樣認為。

半年后，我們結婚了，婚禮很簡單，但是很溫馨。

志遠在婚禮上對我說："雨欣，我會用一生來愛你。"

那時候的我，真的相信他的話。

婚后的生活平靜而幸福，志遠很體貼，會幫我做家務，會在我工作累的時候給我按摩，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陪我聊天。

曉晴經常來我們家做客，她總是夸我們是最般配的一對。

"雨欣，你真的很幸福。"她總是這樣說，眼中閃爍著某種我當時沒有讀懂的光芒。

去年，我懷孕了。

志遠高興得像個孩子，他每天都會和我肚子里的寶寶說話，會給我買各種營養品，會陪我去產檢。

"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很可愛。"他總是這樣說。

曉晴也很關心我，懷孕期間她經常來看我，幫我買孕婦用品，陪我聊天解悶。

"雨欣，你真的很幸運，有這么好的老公。"她總是這樣說。

我以為我們的友誼會一直這樣純真下去。

可是現在，她站在我的病床前，要求我離婚。

02

"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顫抖著問道。

林曉晴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為接下來的話做準備。

"我說，我和志遠相愛了。"她重復了一遍，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我們已經在一起半年了。"

我的手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兒，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不可能，你在開玩笑對吧？"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志遠不可能背叛我，尤其是在我懷孕的時候。"

曉晴搖了搖頭，從包里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照片里，志遠和她緊緊擁抱在一起，背景是一家我從未去過的咖啡廳。

我的心臟像被重錘敲擊一樣，疼得無法呼吸。

"這是什么時候拍的？"我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上個月。"曉晴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雨欣，我知道這樣對你很殘忍，但是我們真的相愛了。"

我看著照片里志遠溫柔的笑容，那是我熟悉的表情，他曾經也這樣對我笑過。

"為什么？"我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為什么是你？"

曉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起來也很痛苦。

"我也不想這樣的，雨欣。"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感情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那我呢？"我抱著女兒，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們的友誼呢？我剛剛生下的孩子呢？"

"孩子當然是志遠的，他會負責的。"曉晴說，"但是雨欣，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愛的是我。"

我閉上眼睛，眼淚不停地流。

懷孕的這十個月里，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志遠每天都會給我按摩，會給我講笑話，會在我半夜想吃什么的時候出去買。

我以為那些都是真的。

"他什么時候開始不愛我了？"我睜開眼睛，看著曉晴。

"雨欣，也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你。"曉晴的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了我的心臟，"他說，當初追求你只是因為覺得你適合做妻子，但是真正的愛情，他只對我有過。"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這時候，病房門又被推開了，志遠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當他看到曉晴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曉晴，你怎么來了？"他問道。

"我來看看雨欣和孩子。"曉晴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志遠這才看向我，眼中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某種解脫。

"雨欣，我們需要談談。"他說。

我抱著女兒，看著他們兩個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要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告訴我真相。

03

"你們串通好了，是不是？"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志遠和曉晴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個眼神讓我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雨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志遠走到床邊，想要伸手碰我，但是被我躲開了。

"那是什么樣？"我看著他，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你們在我懷孕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然后等我生完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要我讓位？"

"我們沒有想傷害你。"曉晴說，"但是雨欣，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強。"

"不能勉強？"我冷笑了一聲，"那你們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要等到現在？"

志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因為我們想等孩子出生后再說。"

"多么貼心啊。"我的聲音里滿是諷刺，"讓我在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失去丈夫和最好的朋友。"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我懷中女兒偶爾發出的小聲音。

我看著這個小生命，她還不知道自己剛剛來到一個破碎的家庭。

"孩子我會撫養。"志遠說，"我會給你們足夠的生活費。"

"生活費？"我抬頭看著他，"你以為這是錢的問題嗎？"

"那你想怎么樣？"曉晴有些不耐煩了，"雨欣，你應該理智一點。"

"理智？"我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我的丈夫和我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我剛剛生完孩子，你們就要我理智？"

女兒被我的聲音嚇到了，開始哭泣。

我連忙輕拍她的背，溫柔地哄著她。

看著女兒的小臉蛋，我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強。

"我不會離婚的。"我平靜地說。

志遠和曉晴都愣住了。

"什么？"志遠問。

"我說，我不會離婚。"我重復了一遍，"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孩子，我為什么要讓給你們？"

"可是雨欣，我們已經不相愛了。"志遠說，"你何必要抓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放？"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我看著他，"你既然選擇了結婚，就要承擔責任。"

"雨欣，你這樣對誰都不好。"曉晴說，"強扭的瓜不甜。"

"那就讓它不甜。"我的聲音很堅定，"至少它還是我的瓜。"

志遠看起來很憤怒，但是他沒有發作。

"雨欣，你冷靜一點，我們可以好好談。"他說。

"沒什么好談的。"我抱著女兒，"你們可以走了，我需要休息。"

曉晴看起來很不甘心，她走到我床邊。

"雨欣，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她說。

"我的痛苦不需要你來關心。"我冷冷地看著她，"還有，以后不要再來看我了。"

"雨欣..."

"出去。"我的聲音很堅決。

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病房里重新安靜下來。

我抱著女兒，眼淚無聲地流著。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崩潰。

我知道，為了這個孩子，我必須堅強。

04

出院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艱難得多。

志遠雖然沒有搬出去，但是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話也越來越少。

每天晚上，我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不是我用的牌子。

"志遠，女兒今天會翻身了。"我試圖和他分享育兒的快樂。

"嗯。"他頭也不抬地回答，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我知道他在和曉晴聊天。

有時候半夜女兒哭鬧，我一個人起來喂奶、換尿布，而他就睡在我旁邊，卻從來不醒。

"志遠，你能幫我一下嗎？"我輕聲叫他。

"我明天還要上班。"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我抱著女兒，在深夜里默默流淚。

但是白天，我依然會給他做飯，洗衣服，收拾家務。

我告訴自己，只要我做得足夠好，他總會回心轉意的。

可是現實卻越來越殘酷。

"雨欣，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個月后，志遠終于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女兒已經睡了，我們坐在客廳里。

"什么意思？"我問。

"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離婚。"他說得很直接，"這樣對誰都好。"

"對你和曉晴好，對吧？"我看著他。

"雨欣，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志遠嘆了口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個人都憔悴了。"

我確實憔悴了。

一個人帶孩子，還要承受丈夫的冷漠和背叛，我怎么可能不憔悴？

"那又怎樣？"我說，"我是孩子的媽媽，我有責任照顧她。"

"我沒有說不讓你照顧孩子。"志遠說，"我們可以協商撫養權的問題。"

"協商？"我冷笑，"讓我的女兒叫別的女人媽媽？"

"曉晴會對她好的。"志遠說。

"她會對她好？"我的聲音提高了，"她連我這個朋友都能背叛，你覺得她會對我的女兒好？"

志遠沉默了。

"而且，"我繼續說道，"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萬一哪天曉晴又看上別的男人了呢？"

"你胡說什么？"志遠憤怒了，"曉晴不是那種人。"

"她不是那種人？"我站起來，"那我是什么？我也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是也背叛了我嗎？"

志遠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志遠，我最后問你一次，"我看著他，"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雨欣，我們不合適。"他最終說道。

"不合適？"我感到一陣眩暈，"那你當初為什么要追求我？為什么要和我結婚？"

"我..."志遠欲言又止。

"算了。"我擺擺手，"我知道答案了。"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

也許曉晴說得對，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我。

我只是一個合適的妻子人選，而不是他心中的愛人。

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不想放棄。

不是因為我還愛他，而是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在一個破碎的家庭中長大。

05

三個月后，我發現了一個讓我震驚的秘密。

那天我去銀行辦事，偶然遇到了志遠公司的財務經理。

"嫂子，你好。"她主動和我打招呼。

"你好。"我禮貌地回應。

"聽說你們家最近買了新房子？"她隨口問道。

"新房子？"我愣了一下，"沒有啊。"

"咦，那志遠怎么說要買房子，還問我們公司能不能提前支付年終獎？"她看起來也很困惑。

我的心沉了下去。

"可能是他想給我一個驚喜吧。"我勉強笑了笑。

回到家后，我開始仔細檢查我們的財務狀況。

我發現，我們的存款少了十萬塊錢。

那是我們這些年攢下的所有積蓄，包括我的嫁妝錢。

我等志遠回來，直接問他："錢呢？"

"什么錢？"他裝作不知道。

"我們賬戶里的十萬塊錢。"我盯著他的眼睛。

志遠的臉色變了。

"我...我拿去投資了。"他說。

"投資什么？"

"股票。"

"哪只股票？"我繼續追問。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志遠有些惱怒，"我是一家之主，我有權決定家里的錢怎么花。"

"一家之主？"我冷笑，"一家之主會把錢給別的女人花？"

志遠的臉色徹底變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把錢給曉晴了，對不對？"我直視著他。

"你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這是曉晴昨天在朋友圈發的照片，她買了一個價值五萬塊錢的包包。"

照片里，曉晴拿著一個名牌包包，笑得很開心。

"這說明不了什么。"志遠嘴硬。

"是嗎？"我又翻出另一張照片，"那這個呢？她上個月買的手表，價值三萬。"

"還有這個，"我繼續翻著照片，"她換了新車，價值十五萬。"

"夠了！"志遠突然爆發了，"是，我給她買了這些東西，怎么了？"

"怎么了？"我的聲音顫抖著，"那是我們的錢，是我們女兒的錢！"

"我會賺回來的。"志遠說。

"你會賺回來？"我感到一陣絕望，"志遠，你知道我們現在的存款只剩下不到一萬塊錢嗎？女兒的奶粉錢都快沒有了。"

"那又怎樣？"志遠看起來很不耐煩，"我不是還在工作嗎？"

"你的工資除了房貸車貸，還剩下什么？"我問。

志遠說不出話來。

"志遠，我求你，把錢要回來吧。"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女兒還小，她需要這些錢。"

"要回來？"志遠冷笑，"那些東西都已經買了，怎么要回來？"

"那就讓她退掉。"

"不可能。"志遠斷然拒絕，"我不會讓曉晴受這種委屈。"

"委屈？"我感到一陣眩暈，"那我和女兒呢？我們不委屈嗎？"

"你們..."志遠看著我，眼中滿是厭煩，"你們本來就是我的負擔。"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

在他心中，我和女兒只是負擔。

而曉晴，是他真正想要保護的人。

我終于意識到，我一直在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付出所有。

06

那天晚上，我抱著女兒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夜景。

女兒在我懷里安靜地睡著，小臉蛋紅撲撲的，像個小天使。

"寶貝，媽媽對不起你。"我輕撫著她的臉頰，"媽媽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我開始認真考慮離婚的事情。

不是因為我放棄了，而是因為我終于明白，有些人不值得挽留。

第二天，我去找了律師。

"如果我要離婚，能爭取到孩子的撫養權嗎？"我問。

"這要看具體情況。"律師說，"你們的經濟狀況如何？"

"我有工作，但是他的收入比我高。"我如實回答。

"那會有一定的難度。"律師說，"不過如果你能證明他不適合撫養孩子，還是有希望的。"

"什么樣的證據？"

"比如他有外遇，或者不履行父親的責任。"

我想起了這些月來的種種，志遠從來不幫我照顧女兒，甚至連她的名字都很少叫。

"我會收集證據的。"我說。

回到家后，我開始暗中收集志遠出軌的證據。

我發現他的手機里有很多和曉晴的聊天記錄，還有他們一起的照片。

我把這些都截圖保存了下來。

同時，我也開始記錄志遠不履行父親責任的行為。

他從來不給女兒換尿布，不喂奶，甚至連抱都很少抱。

有一次女兒發燒，我讓他一起去醫院，他卻說要加班。

我一個人抱著發燒的女兒，在深夜里等急診。

那一刻，我真的感到了絕望。

一個月后，我終于下定決心。

"志遠，我們離婚吧。"我平靜地說。

志遠正在看電視，聽到我的話，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你終于想通了？"他說。

"是的，我想通了。"我點點頭，"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孩子歸我。"

志遠皺了皺眉。

"這個...需要商量。"他說。

"沒什么好商量的。"我的聲音很堅決，"你既然不愛我們，就不要再傷害我們了。"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孩子？"志遠有些不滿。

"你要孩子做什么？"我看著他，"讓她叫曉晴媽媽？"

"我不相信。"我搖搖頭，"而且，你們現在連結婚都沒有，萬一分手了怎么辦？"

"我們不會分手的。"志遠說得很肯定。

"那就更好了。"我說，"你們可以再生一個屬于你們的孩子。"

志遠沉默了一會兒。

"撫養費我會給的。"他最終說道。

"不需要。"我拒絕了，"我自己能養活她。"

"那不行，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既然你知道她是你的女兒，為什么從來不關心她？"我問。

"算了。"我擺擺手，"我們去辦手續吧。"

就這樣，我們結束了這段婚姻。

離婚那天，我抱著女兒，心情出奇地平靜。

我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