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桂芬顫抖著握緊手機，眼淚順著皺紋密布的臉頰無聲滑落。電話那頭，兒子劉陽和兒媳小茹的對話清晰傳來："那五千塊錢又到賬了，你說我媽這么大歲數了，還天天干著保潔的活給我們錢..."

兒媳的聲音溫柔卻堅定："陽哥，我們得做點什么了。"李桂芬本想掛斷電話，卻在這一刻僵住了手指。六十五歲的她從未想過，自己一個電話忘了掛，會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01：

劉陽是李桂芬唯一的兒子，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二十八年前，丈夫因工廠事故離世，留下李桂芬獨自撫養三歲的劉陽。那時的她剛滿三十七歲，本可以重新開始，但她選擇了獨自咬牙堅持。

"陽陽，媽媽一定會讓你好好讀書，考上好大學的。"這是李桂芬對年幼兒子的承諾，也是她支撐自己的動力。為了這個承諾，李桂芬白天在工廠上班，晚上去飯店洗碗，周末還到小區做保潔。盡管生活艱辛，但她從不在兒子面前流露一絲疲憊。

劉陽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很早就明白了家里的困難。十二歲那年，他偷偷跟著媽媽去了一次夜班。當他看到李桂芬在刺骨的冬夜里洗著一摞又一摞的油膩碗盤，雙手凍得通紅開裂時，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沖擊。

"媽，我不上學了，我去打工幫你。"回家的路上，劉陽緊緊攥著媽媽的手說。

李桂芬當即跪在了路邊："陽陽，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媽這輩子就白活了。媽不累，真的不累，媽干這些活是開心的，因為每賺一分錢，你就離好大學近一步。"

這一跪，劉陽再也沒提過不上學的事，反而更加刻苦。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最終考上了省重點大學的金融專業。

大學四年，李桂芬依然每月按時給劉陽打生活費，雖然數目不大，但從不間斷。劉陽知道這錢來之不易，大學期間勤工儉學，甚至自己攢下了一些積蓄。畢業后，他順利進入一家金融公司，薪資待遇不錯，生活似乎終于有了轉機。

李桂芬本以為可以松口氣了，卻沒想到這只是另一個困境的開始。劉陽工作后第一個月的工資，他拿出三千塊給母親："媽，這是我第一個月工資，給你買點好吃的。"

李桂芬推辭不過，收下了錢，卻暗自將這筆錢存了起來。她想：孩子工作不容易，得多攢些錢給他娶媳婦用。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竟是劉陽唯一一次主動給她錢。

工作三年后，劉陽經人介紹認識了小茹。小茹是一名幼兒園老師，溫柔賢惠，李桂芬很是喜歡。婚禮上，李桂芬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積蓄和劉陽給的那三千塊，加上東拼西湊借來的錢，一共給了二十萬作為新婚禮物。

"媽，這么多錢，你哪來的？"劉陽有些驚訝。

"傻孩子，媽這些年也沒花什么錢，都攢著呢。"李桂芬笑著說，只字不提自己為了這筆錢，加了多少班，省了多少嘴。

婚后，劉陽和小茹貸款買了房子，每月房貸壓力不小。李桂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雖然自己已經退休了，但她還是主動找了份小區保潔的工作，每個月能有三千多元收入。

"我一個人住，花不了多少錢，每個月給陽陽五千，幫他們減輕點壓力。"這是李桂芬的想法，從劉陽結婚那天起，她就雷打不動地每月給兒子打五千塊錢。

02：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年，李桂芬的年紀大了，干保潔越來越吃力。但她從不向兒子和兒媳抱怨，反而每次見面都說："我這工作輕松得很，就是掃掃地，聊聊天，還能鍛煉身體呢。"

那天是農歷二十八，眼看著春節就要到了，李桂芬特意給兒子打電話，說自己已經把錢轉過去了，讓他們好好準備過年。通話結束后，她以為自己掛斷了電話，實際上卻只是把手機放在了一旁。

電話那頭，劉陽和小茹的對話清晰地傳了過來。

"那五千塊錢又到賬了，你說我媽這么大歲數了，還天天干著保潔的活給我們錢..."劉陽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自責和無奈。

"陽哥，我們得做點什么了。我昨天去小區看你媽，看到她在掃雪，手都凍得通紅，還說沒事。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小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

"我知道，我也很矛盾。這些年來，媽一直給我們錢，我本想著等我們經濟寬裕了再好好孝順她。現在房貸剛還完，我又想著再攢點錢給寶寶上學用...但你說得對，不能再讓媽這么辛苦了。"劉陽沉重地說。

"我們的存款也有一些了，寶寶的學費可以慢慢攢。你媽這些年為我們付出太多，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你這個親兒子。"小茹語氣中帶著責備。

"你別這么說，我心里也不好受..."劉陽聲音哽咽，"這樣吧，明天我去接媽過來住，就說我們家里裝修好了，請她來給我們看孩子。"

小茹嘆了口氣："這只是暫時的辦法。我想了想，不如我辭職在家照顧孩子和你媽，你媽那份保潔的工作堅決不能再做了。她那個年紀，該享清福了。"

"你要辭職？那你的工作怎么辦？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當老師嗎？"劉陽有些驚訝。

"比起工作，家人更重要。再說了，等孩子大點，我可以重新找工作。你媽為我們付出這么多，現在該我們回報她了。"

"其實...我有個想法，就是擔心媽不同意。"劉陽遲疑著說。

"什么想法？"

"我們干脆把兩套房子賣了，換一套大點的三室兩廳，媽跟我們一起住。這樣她就不用自己照顧自己了，我們也能天天陪著她。"

"這個主意好啊！我完全贊成。你媽一個人住那么大歲數了，我總是擔心。再說了，寶寶也需要奶奶的陪伴。"小茹興奮地說。

"就怕媽不肯，你知道她那個脾氣，最要強了，生怕給我們添麻煩。"

"這事我阿姨最聽我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說。"小茹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什么事？"

"從下個月開始，我們每個月給阿姨五千塊錢，就當是她照顧寶寶的辛苦費。這些年她給我們的，是時候還回去了。"

"可是媽肯定不會收的。"

"那就直接打到她卡上，不由她拒絕。陽哥，這是我們做兒女的責任，不是施舍。"小茹堅定地說。

聽到這里，李桂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她顫抖著手拿起電話，想要掛斷，卻又舍不得錯過兒子和兒媳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