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木箱在我手中沉甸甸的,老劉爺顫抖的手指向它,眼中噙著淚水。"打開看看吧,丫頭。"他氣若游絲地說。我猶豫著打開木箱,里面整齊擺放著幾十萬現金和一本陳舊的相冊。
相冊第一頁,是我和老人的合影,背面寫著:"我此生最大的幸運,是遇見了你這個孩子。"那一刻,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八年的陪伴如電影般在腦海閃回。
01:
八年前的那個冬天,我剛剛大學畢業,懷揣著成為一名作家的夢想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但現實很快給了我當頭一棒——投出去的簡歷如同石沉大海,存款飛速見底。在即將無家可歸的情況下,我在小區公告欄看到一則特殊的招聘:"獨居老人尋找住家保姆,提供住宿,月薪2000元。"
盡管薪水不高,但解決了住宿問題,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位七十多歲的老人,聲音渾厚但透著疲憊。面試當天,我來到了一棟老舊小區的三樓,敲開了劉爺的家門。
開門的是一位瘦高的老人,臉上皺紋縱橫,但雙眼炯炯有神。他穿著一件褪色的藍色毛衣,戴著老花鏡,手里拿著一本書。房間里書籍堆積如山,卻整理得井井有條。
"姑娘,你叫林小雨是吧?先坐。"老人指了指沙發,聲音比電話里聽起來更加和藹。
簡單交談后,我得知劉爺曾是一名中學語文老師,退休多年,膝下無子,老伴五年前因病去世,此后一直獨居。他需要的不僅是一個保姆,更是一個能陪他說說話的人。
"我看你喜歡看書寫作,這些年我收集了不少好書,你有空可以隨便看。"劉爺說著指了指書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就是老頭子脾氣有時候不太好,你別介意。"
就這樣,我住進了劉爺家。起初幾天很不適應,劉爺有許多生活習慣——早上六點必須起床喝一杯熱水,報紙要從頭版看到尾版,午飯后必須小睡半小時,晚上九點準時睡覺。而且,他的臥室門總是緊鎖著,從不讓任何人進入。
"那是我和老伴的房間,里面有我們的回憶,不想被打擾。"劉爺淡淡解釋道,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隨著相處時間增長,我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節奏。每天早晨準備好早餐,陪劉爺在小區散步,聽他講述年輕時的故事,分享他對文學的獨到見解。晚上,我會給他讀一些我寫的小故事,他則會耐心地指出我文筆中的不足,教我如何提煉語言。
"寫作要真實,要有血有肉,不能光是漂亮的辭藻堆砌。"劉爺常這樣教導我。
平靜的生活在我來到劉爺家第三個月時被打破。那天深夜,我被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驚醒。循聲找去,發現劉爺蜷縮在衛生間門口,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絲。
"劉爺!"我驚慌地扶起他,"我們去醫院!"
"不用,老毛病了。"劉爺虛弱地擺擺手,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藥,"扶我回床上就行。"
02: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守在劉爺床邊。當他的呼吸終于平穩下來,我才長舒一口氣。天亮后,趁劉爺熟睡,我偷偷拿起他的藥瓶研究——是治療晚期肺癌的藥物。
這個發現如同晴天霹靂。難怪劉爺經??人?,難怪他總是疲憊不堪,難怪他找人陪伴。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短短三個月,劉爺的教誨和關懷已經讓我將他視為親人。
"知道了?"身后突然傳來劉爺的聲音,我轉身,看見他靠在門框上,面色蒼白但表情平靜。
"劉爺,您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們應該去正規醫院治療,現在醫學這么發達..."我哽咽著說。
劉爺緩緩走到窗前,望著外面初升的太陽:"小雨,人這一輩子,來是偶然,走是必然。我已經七十多歲了,癌癥晚期,就算治也是拖延時間。與其在醫院受罪,不如安靜地在家里,做自己喜歡的事,等待生命的終點。"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劉爺轉身看我,目光堅定,"我請你來,不是為了照顧一個垂死的老人,而是希望在生命最后階段,能有個懂我的人陪伴。你如果嫌麻煩,隨時可以離開。"
我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我不會走的,劉爺。我會陪著您。"
從那天起,我更加細心地照顧劉爺,每天按時給他吃藥,做他愛吃的飯菜,陪他聊天,聽他講故事。令我驚訝的是,盡管身患重病,劉爺卻從不消沉,依然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知識的渴望。
有一天,我在收拾劉爺的衣柜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精致的首飾盒,里面是一枚女式戒指。當我好奇地問起時,劉爺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
"那是我給你劉奶奶準備的結婚三十周年禮物,可惜她沒能等到那一天。"他輕嘆道,接過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有些遺憾,注定要帶進棺材里的。"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劉爺——不只是一個嚴厲的老師,更是一個深情的丈夫,一個有著未完成心愿的普通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劉爺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每次病情發作,我都擔心得不得了,但他總是笑著安慰我:"死不了,還沒活夠呢。"
他教我做菜,教我修理家具,教我如何在這個城市獨立生活。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成長著,從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丫頭,逐漸變得堅強獨立。我的小說也在劉爺的指導下,不斷完善,甚至開始在一些文學網站上獲得關注。
"你有天賦,小雨,比我年輕時強多了。"劉爺常這樣夸我,眼里滿是驕傲。
好景不長。在我照顧劉爺將近一年的時候,他的病情突然惡化。那天,我正在廚房準備午餐,突然聽見臥室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我沖進去,發現劉爺躺在地上,嘴唇發紫,呼吸微弱。
"劉爺!堅持??!"我慌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同時試圖讓他保持清醒。
"沒事...小雨...我..."劉爺虛弱地抓住我的手,眼神中透著一絲復雜的情感,"有些事...我想告訴你..."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不得不去開門。站在門口的不是醫護人員,而是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眉宇間透著與劉爺幾分相似。
"你是?"我警惕地問。
"我是劉明,劉老師的侄子。"男人直接推開我走進屋內,"聽說我叔叔病了,我來看看。"
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劉爺時,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光芒。這時救護車到了,醫護人員匆匆將劉爺送往醫院。在救護車上,劉爺始終緊握著我的手,虛弱地說:"小雨,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