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成都郊外，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香。

李德福站在自家院子里，看著兒子李小宇和兒媳婦王小悅抱著剛滿一歲的雙胞胎在院子里玩耍。陽光透過梧桐葉灑在孩子們粉嫩的臉頰上，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這本該是最幸福的時刻。

可李德福的心卻沉重如鉛。

他想起一年前那個決定，想起村里人的議論，想起妻子臨終前的叮囑。現在，看著這兩個健康聰明的孫子，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爺爺，抱抱！"小家伙奶聲奶氣地叫著。

李德福蹲下身子，顫抖的手卻不敢伸出去。

他開始懷疑，當初那個看似完美的決定，是否真的是對的。

01

三年前的秋天，李德福的妻子張玉蘭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老頭子，小宇已經二十八了。"張玉蘭握著丈夫的手，聲音虛弱但堅定，"我們不能讓他一個人過一輩子。"

李德福看著床上的妻子，心如刀割。結婚三十年，妻子從來沒有抱怨過什么，哪怕是面對兒子的殘疾。

李小宇坐在病床邊，歪著腦袋看著母親。他的左手不停地顫抖，說話也不太清楚，但眼神里滿是對母親的依戀。

"媽媽，我不要...不要老婆。"李小宇艱難地說道，"我要照顧你。"

張玉蘭眼中涌出淚水，輕撫著兒子的臉頰："小宇乖，媽媽要走了。你要有個人陪著，媽媽才放心。"

李德福轉過身，不讓妻子看到自己的眼淚。他知道，妻子說的對。兒子雖然智力正常，但身體的殘疾讓他在這個世界上舉步維艱。沒有人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腦癱患者。

"可是，哪里找得到愿意的姑娘？"李德福哽咽著說。

張玉蘭沉默了很久，然后緩緩開口："我聽說，有些家庭...也有類似的困難。"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窗外的梧桐葉正黃，一片片飄落，如同他們心中的希望。

兩個月后，張玉蘭去世了。

葬禮那天，李德福站在妻子的墓前，看著兒子跪在墓碑前哭泣。小宇的哭聲斷斷續續，每一聲都像針扎在李德福的心上。

"媽媽，我想你。"李小宇用不靈活的手撫摸著墓碑上妻子的照片。

李德福蹲下身，摟住兒子的肩膀："小宇，我們要堅強。媽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那一刻，李德福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為兒子找到一個伴侶。哪怕是為了完成妻子的遺愿，他也要試試。

回到家里，李德福開始四處打聽。他找到了村里的媒婆王淑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在這一帶很有名氣。

"德福啊，你這個要求..."王淑華皺著眉頭，"小宇的情況，一般人家確實不會考慮。"

"我知道難。"李德福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但總要試試。"

王淑華沉思了一會兒："我倒是知道一戶人家，情況和你們差不多。"

李德福的眼睛一亮："什么情況？"

"隔壁鎮上的王家，有個女兒叫王小悅，今年二十五了。"王淑華壓低聲音，"她...智力有些問題，但人很老實，也能干些簡單的活。"

李德福的心跳加速了。這或許真的是一個機會。

"她父母什么態度？"

"他們也愁得很。女兒這個年紀了，還沒嫁出去。"王淑華嘆了口氣，"要不，我幫你們牽個線？"

李德福猶豫了。他想起妻子的話，想起兒子孤獨的背影。

"好，你幫我問問。"

02

王淑華辦事效率很高，三天后就帶來了消息。

"王家同意見面。"她坐在李德福家的堂屋里，喝著茶水，"不過他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李德福緊張地問。

"如果兩個孩子合得來，結婚后要生孩子。"王淑華看著李德福的表情，"他們擔心女兒以后沒人照顧。"

李德福愣了一下。生孩子？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兒子的情況，再加上女方的智力問題，生下來的孩子會是什么樣？

"德福，你考慮考慮。"王淑華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那天晚上，李德福失眠了。他在院子里坐到天亮，腦海里反復思考著這個問題。

李小宇從房間里出來，看到父親坐在院子里。

"爸爸，你怎么不睡覺？"李小宇走過來，坐在父親身邊。

李德福看著兒子，心中五味雜陳。兒子雖然身體有殘疾，但心地善良，從來不給家里添麻煩。

"小宇，爸爸想給你找個老婆。"李德福試探著說。

李小宇的臉紅了："我...我不要。"

"為什么？"

"我怕...怕她嫌棄我。"李小宇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李德福的心疼得厲害。他伸手摸摸兒子的頭："不會的，爸爸給你找個好姑娘。"

第二天，李德福找到王淑華，答應了見面的要求。

見面的地點定在鎮上的茶館。李德福帶著李小宇，王淑華帶著王家的人。

王小悅的父親王志強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五十多歲，臉上寫滿了滄桑。他的妻子劉桂英坐在一旁，不時地看著女兒。

王小悅坐在父母中間，低著頭不說話。她長得并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清秀，只是眼神有些呆滯。

"小悅，叫叔叔。"劉桂英推了推女兒。

王小悅抬起頭，看了看李德福，然后看了看李小宇，怯生生地說："叔叔好。"

李小宇也很緊張，手不停地顫抖。但他還是努力地說："你...你好。"

兩個年輕人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王志強先開口："德福兄弟，咱們都是苦命人。孩子們的情況，你我心里都清楚。"

李德福點點頭："是啊，都不容易。"

"小悅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人很老實，也能干活。"劉桂英說道，"就是擔心以后沒人照顧。"

"小宇也是個老實孩子。"李德福看了看兒子，"雖然身體不好，但心地善良。"

談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兩家人基本達成了共識。最后，王志強提出了那個關鍵的問題。

"德福，如果孩子們結婚了，你覺得...生孩子的事情怎么辦？"

李德福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我們回去商量商量。"

回到家里，李德福把情況告訴了李小宇。

"爸爸，我喜歡她。"李小宇說道，"她對我笑了。"

李德福看著兒子臉上的笑容，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至少，兒子不排斥這門親事。

但生孩子的問題，還是讓他憂心忡忡。

03

一個月后，兩家人再次見面，這次是為了商量訂婚的事情。

地點還是那個茶館，但氣氛比上次輕松了許多。李小宇和王小悅已經見過幾次面，雖然交流不多，但彼此都不排斥。

"德福，關于孩子的事情，你們考慮得怎么樣？"王志強開門見山地問。

李德福深吸一口氣："我們同意。"

這個決定，他考慮了很久。妻子生前曾經說過，如果兩個有缺陷的人結合，生下的孩子不一定有問題。而且，即使有問題，至少孩子們有了伴侶，不會孤獨終老。

劉桂英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德福，你是個好人。"

"咱們都是為了孩子。"李德福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兩家人商量了彩禮、嫁妝、婚期等細節。雖然都是普通農民家庭，但大家都很重視這門親事。

李小宇和王小悅的訂婚儀式很簡單，就在李德福家的院子里舉行。村里的鄰居都來了，雖然有些人私下里議論紛紛，但表面上都很客氣。

"德福，你這是做了件好事啊。"村長李建國拍著李德福的肩膀說，"兩個孩子都有伴了。"

"是啊，都不容易。"李德福笑著回答，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訂婚儀式上，李小宇和王小悅交換了戒指。李小宇的手抖得厲害，差點把戒指掉在地上。王小悅看到了，伸手幫他扶住。

"謝謝。"李小宇紅著臉說。

"不用謝。"王小悅也紅著臉，聲音很小。

看到這一幕，李德福的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也許，這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婚期定在三個月后的春天。這段時間里，王小悅經常來李德福家，幫忙做家務，熟悉環境。

李德福發現，王小悅雖然智力有些問題，但很勤快，也很善良。她會主動幫忙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更重要的是，她對李小宇很好。

"小宇哥，你的手好些了嗎？"王小悅會關心地問。

"好多了，謝謝你。"李小宇總是很害羞。

看到兩個孩子相處得這么和諧，李德福的心中充滿了希望。也許，他們真的能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春天來了，桃花盛開。李小宇和王小悅的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很簡單，但很溫馨。李德福看著兒子和兒媳婦拜堂，心中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兒子終于有了伴侶，擔憂的是他們的未來。

"一拜天地！"

李小宇和王小悅面對面跪下，雖然動作有些不協調，但神情都很認真。

"二拜高堂！"

兩個人轉向李德福，深深地鞠了一躬。李德福的眼中涌出淚水，他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她臨終前的叮囑。

"夫妻對拜！"

李小宇和王小悅面對面跪下，四目相對。在那一刻，李德福看到了兩個人眼中的真誠和善良。

"禮成！"

掌聲響起，鄰居們紛紛祝賀。李德福擦干眼淚，走上前去擁抱兒子和兒媳婦。

"小宇，小悅，你們要好好過日子。"李德福哽咽著說。

"爸爸，我們會的。"李小宇堅定地說。

"爸爸，我會照顧小宇哥的。"王小悅也說道。

那一刻，李德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04

新婚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李小宇和王小悅住在李德福家的東廂房里，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王小悅雖然智力有問題，但很會持家，把房間打理得井井有條。

每天早上，王小悅會早早起床，給全家人做早飯。她做的飯菜雖然簡單，但很用心。

"小悅，你真是個好孩子。"李德福夸贊道。

王小悅害羞地笑了："爸爸，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小宇也很努力地適應新的生活。他雖然身體不好，但還是堅持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宇，你歇著吧，我來洗碗。"王小悅總是這樣說。

"我能做的，我要做。"李小宇很認真，"我是男人，要照顧你。"

看到兩個孩子相處得這么好，李德福的心中充滿了欣慰。也許，他們真的能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關于生孩子的問題，一直是李德福心中的一根刺。

結婚三個月后，王小悅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劉桂英開始著急了，經常來李德福家詢問情況。

"德福，小悅她...還沒有消息嗎？"劉桂英小心翼翼地問。

李德福搖搖頭："還沒有。"

"會不會是身體有什么問題？"劉桂英擔心地說，"要不，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

李德福猶豫了。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問題。如果檢查出問題，該怎么辦？如果沒有問題，為什么還沒有懷孕？

第二天，他決定帶王小悅去醫院檢查。

"小悅，爸爸帶你去醫院看看。"李德福對兒媳婦說。

"我沒有病。"王小悅搖搖頭，"我很好。"

"不是看病，是做個檢查。"李德福耐心地解釋，"看看身體怎么樣。"

王小悅還是有些害怕，但在李小宇的勸說下，還是同意了。

醫院里，醫生給王小悅做了詳細的檢查。結果顯示，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那為什么還沒有懷孕？"李德福問醫生。

醫生看了看檢查報告，說："這種情況很常見，不用著急。有時候需要一些時間。"

回到家里，李德福把檢查結果告訴了劉桂英。

"既然身體沒問題，那就再等等。"劉桂英說道，但眼中還是有些擔憂。

又過了三個月，王小悅終于懷孕了。

那天早上，王小悅突然嘔吐。李德福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得到了這個好消息。

"恭喜你們，是雙胞胎。"醫生笑著說。

李德福愣住了。雙胞胎？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回到家里，李德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小宇。

"爸爸，真的嗎？"李小宇興奮得手舞足蹈，"我要當爸爸了？"

"是的，而且是雙胞胎。"李德福笑著說，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王小悅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高興。她摸著自己的肚子，眼中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小宇哥，我們有寶寶了。"王小悅說道。

"是的，我們有寶寶了。"李小宇激動地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看到兩個孩子這么高興，李德福的心中也充滿了希望。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奇跡。

但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奇跡還在后面。

05

王小悅的孕期過得很順利。

李德福請了村里最好的接生婆王淑華來照顧兒媳婦。王淑華有著豐富的經驗，對王小悅的情況也很了解。

"小悅這孩子身體底子不錯。"王淑華說道，"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身體很健康。"

李德福點點頭："那就好。"

孕期的王小悅變得更加溫柔。她每天都會摸著肚子，對著肚子里的寶寶說話。

"寶寶，媽媽愛你們。"王小悅輕聲說道，"你們要健健康康的。"

李小宇也很關心妻子。他雖然身體不好，但還是堅持陪著王小悅散步、聊天。

"小悅，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李小宇問。

"都好。"王小悅笑著說，"只要健康就好。"

李德福看著兩個孩子相處得這么好，心中充滿了欣慰。但他心中還是有一個擔憂：孩子們出生后會是什么樣？

隨著預產期的臨近，李德福的心情越來越緊張。他請了鎮上最好的醫生來家里待產，還準備了各種應急措施。

那天晚上，王小悅突然肚子疼。

"爸爸，小悅肚子疼！"李小宇著急地喊道。

李德福趕緊叫來了醫生和接生婆。王小悅被扶到床上，開始了漫長的分娩過程。

"小悅，用力！"接生婆王淑華鼓勵道。

王小悅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李小宇在一旁握著她的手，不停地說著鼓勵的話。

"小悅，加油！"李小宇說道，"我們的寶寶要出來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第一個孩子終于出生了。

"是個男孩！"接生婆興奮地說，"很健康！"

李德福看著孩子，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孩子哭聲洪亮，四肢健全，看起來很正常。

不久，第二個孩子也出生了。

"也是男孩！"接生婆說道，"雙胞胎兒子，真是太好了！"

李德福看著兩個孫子，眼中涌出淚水。他們都很健康，很正常，沒有任何缺陷。

"小宇，你看，我們的兒子。"王小悅虛弱地說，但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是的，我們的兒子。"李小宇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那一刻，李德福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兩個健康的孫子，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奇跡。

孩子們的出生在村里引起了轟動。鄰居們紛紛來看望，都對這個結果感到驚訝。

"德福，你們家真是有福氣啊！"村長李建國說道，"兩個這么健康的孩子。"

"是啊，真是奇跡。"李德福笑著說，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孩子們滿月的時候，李德福請了全村的人來吃酒。大家都夸獎孩子們長得好，很聰明。

"這兩個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有人說道。

"是啊，看著就聰明。"另一個人附和。

李德福聽著這些話，心中既高興又擔憂。孩子們確實很健康，很聰明，但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開始擔心，這個看似完美的結果，是否真的是一個奇跡。

06

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李德福的不安也一天天加深。

兩個孩子確實很健康，很聰明。他們比同齡的孩子發育得更快，更早會說話，更早會走路。

"爺爺，抱抱！"大兒子李小明奶聲奶氣地叫著。

"爺爺，我也要抱抱！"二兒子李小宇也不甘示弱。

李德福看著兩個孫子，心中充滿了矛盾。他愛這兩個孩子，但同時也害怕著什么。

王小悅對孩子們很好，雖然她的智力有問題，但母性的本能讓她成為了一個很好的母親。

"寶寶，媽媽給你們講故事。"王小悅坐在床上，抱著兩個孩子，"從前有個小兔子..."

李小宇也很努力地做一個好父親。他雖然身體不好，但還是堅持陪孩子們玩耍。

"爸爸，我們玩積木！"李小明說道。

"好的，爸爸陪你們玩。"李小宇笑著說。

看到這一家四口相處得這么和諧，李德福應該感到高興。但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孩子們六個月大的時候，李德福帶他們去醫院做體檢。醫生檢查后說，兩個孩子的發育都很正常，甚至比同齡孩子更優秀。

"這兩個孩子很聰明。"醫生說道，"你們教育得很好。"

李德福點點頭，但心中的疑慮并沒有消除。

那天晚上，李德福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的星星。他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她臨終前的話。

"老婆子，你看到了嗎？"李德福對著天空說道，"我們有孫子了，兩個很健康的孫子。"

但他心中的不安并沒有因此而消除。

孩子們一歲的時候，李德福的擔憂達到了頂點。

那天，村里來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說自己是從省城來的，聽說這里有一對特殊的雙胞胎。

"我想見見這兩個孩子。"那個男人說道。

李德福很警惕："你是什么人？"

"我是個記者。"那個男人拿出了證件，"我想寫一篇關于這個家庭的報道。"

李德福拒絕了。他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家的情況。

但那個記者的出現，讓李德福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外界知道了這個情況，會發生什么？

那天晚上，李德福失眠了。他在院子里坐到天亮，腦海里反復思考著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有人要帶走這兩個孩子，他該怎么辦？

第二天，李德福找到了村長李建國。

"建國，我想問你個事。"李德福說道。

"什么事？"李建國問。

"如果有人要帶走我的孫子，我該怎么辦？"李德福問道。

李建國愣了一下："誰要帶走他們？為什么？"

李德福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李建國。

"德福，你想多了。"李建國說道，"孩子們是你們家的，誰也帶不走。"

但李德福心中的不安并沒有因此而消除。

他開始意識到，這兩個健康聰明的孩子，可能會成為他們家的負擔。

07

李德福的擔憂并非多余。

孩子們一歲半的時候，村里開始有人議論紛紛。

"你們說，德福家那兩個孩子，怎么這么聰明？"村民張偉民在茶館里說道。

"是啊，父母都那個樣子，孩子怎么會這么正常？"另一個村民王志強附和。

"會不會不是他們親生的？"有人小聲說道。

這些議論很快傳到了李德福的耳朵里。他開始擔心，如果這些傳言傳開了，會對孩子們造成什么影響。

更讓他擔心的是，縣里的相關部門也開始關注這個情況。

那天，縣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來到了李德福家。

"李德福同志，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家的情況。"一個中年女干部說道。

李德福很緊張："什么情況？"

"關于你兒子和兒媳婦的情況，還有這兩個孩子的情況。"那個女干部說道。

李德福的心跳加速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我們只是例行了解，沒有別的意思。"那個女干部解釋道，"如果需要幫助，我們可以提供一些支持。"

李德福勉強笑了笑："我們家情況很好，不需要幫助。"

但那個女干部的話讓他更加不安："李德福同志，這兩個孩子很聰明，應該接受更好的教育。"

那天晚上，李德福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李小宇和王小悅。

"爸爸，他們要帶走我們的孩子嗎？"李小宇擔心地問。

"不會的。"李德福安慰道，但心中也沒有底。

王小悅聽到這話，緊緊抱著兩個孩子："不要帶走我的寶寶！"

看到兒媳婦這么擔心，李德福的心更加沉重了。

幾天后，縣里又來了一個專家組。他們說是要對孩子們進行智力測試。

"這是為了更好地了解孩子們的情況。"專家組的負責人說道，"如果他們確實很聰明，我們可以為他們提供更好的教育機會。"

李德福不想讓孩子們接受測試，但又不敢拒絕。

測試的結果讓所有人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