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建國啊,你說你這一輩子最后悔的是什么?”鄰居王阿姨端著茶杯,坐在我家陽臺上問道。
我看著樓下幾個孩子追逐嬉戲的身影,心里五味雜陳:“王姐,你說如果有些話能收回來,該有多好。”
“什么話?”王阿姨好奇地湊過來。
我苦笑著搖搖頭:“就是那年春節,我當著三個兄弟姐妹的面,說了五句話。這五句話,毀了我們四個人一輩子的感情,到現在我都不敢回想。”
王阿姨放下茶杯,眼中滿是疑惑:“到底是什么話,這么嚴重?”
我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那五句話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烙在我心里,成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心結...
01
1970年的冬天特別冷,我們四兄妹擠在一張炕上取暖。那時候大哥張建軍25歲,我23歲,二妹秀英21歲,小弟建華18歲。父親張老爺子坐在炕頭抽著旱煙,母親在一旁納著鞋底。
“建國,你在工廠里干得怎么樣?”父親吐了口煙圈問我。
“挺好的,師傅說我手藝學得快,明年就能轉正了。”我滿臉興奮地回答。
“轉正了工資就高了,咱家日子也能好過些。”母親頭也不抬地說著。
大哥建軍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從小就是個老實人,話不多。務農的日子苦,但他從不抱怨。二妹秀英最機靈,那時候已經在街上擺小攤賣針頭線腦,雖然掙得不多,但總比在家閑著強。小弟建華讀書最好,父親總說他將來有出息。
“咱們兄妹四個,要永遠團結在一起。”父親語重心長地說:“血濃于水,這世上沒有比手足更親的人了。”
“爸,您放心,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我拍著胸脯保證。
那時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為我的五句話,這個溫馨的家庭會徹底分崩離析。
1975年秋天,父親突然得了急病。那天半夜,他把我們四個都叫到床前。
“孩子們,我可能要走了。”父親的聲音很虛弱,“我留下的這點家產,你們要商量著分,不許吵架。”
家里的財產不多:一套三間的老瓦房,兩間臨街的門面房,還有一些家具雜物。在那個年代,這已經算是不小的家產了。
“爸,您別說這些,您會好起來的。”秀英哭著說。
父親擺擺手:“人老了,總有這一天。我就一個要求,你們四個不管怎么分,都不許傷了和氣。錢財是身外之物,手足情才是最珍貴的。”
三天后,父親走了。辦完喪事,我們四個坐在堂屋里,氣氛有些沉重。
“咱們談談房子的事吧。”大哥建軍開口說道。
“大哥,您是老大,您先說。”我恭敬地說。
建軍想了想:“我覺得應該平分,四個人一人一份。”
“可是房子總共就這么幾間,怎么平分?”秀英皺著眉頭。
建華在一旁計算著:“三間老房子,兩間門面房,總共五間。四個人分,總有人要吃虧。”
我看著這些房子,心里有了小算盤。那時候我在工廠工作穩定,兒子也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正需要房子。而且我覺得,我是家里的頂梁柱,理應多分一些。
“要不這樣,”我試探著說:“咱們先不急著分,大家都還年輕,以后再說也不遲。”
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想法,只是還不到時候說出來。
1976年到1978年,我們兄妹表面上還和以前一樣,逢年過節都會聚在老房子里吃飯。但是我能感覺到,每個人心里都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那年春天,我的兒子張軍考上了技校,秀英特意買了禮品來祝賀。
“建國,軍子這孩子有出息,將來工作了就要考慮結婚的事了。”秀英一邊剝著瓜子一邊說。
“是啊,現在的小伙子結婚,女方家都要求有房子。”我嘆了口氣。
“咱家不是有房子嗎?”秀英眼神有些復雜。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裝作沒聽懂:“現在這房子還沒分呢,再說了,都是老房子,年輕人不一定喜歡。”
這時候建華走了進來:“二姐,大哥讓我問你,那兩間門面房現在空著也是空著,能不能先讓我用一下?我想開個小賣部。”
秀英的臉色立刻變了:“憑什么讓你用?要用大家一起商量。”
“我就是問問嘛,又不是白用,我交租金。”建華有些尷尬。
“那也不行,這房子的事還沒定呢。”秀英態度很堅決。
我在一旁看著,心里暗暗慶幸。看來大家都開始為房子的事著急了,這說明分家的時候到了。
1978年冬天,形勢發生了變化。大哥建軍的兒子也要結婚了,女方家提出了要房子的要求。這下,房子的問題再也拖不下去了。
一個周末,我們四個又聚在老房子里。
“建國,房子的事咱們得定下來了。”建軍開門見山地說。
“是啊,拖下去對誰都不好。”我表面上贊成,心里卻盤算著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我有個想法,”建華清了清嗓子:“不如咱們把房子賣了,把錢平分。”
“賣了?”秀英立刻反對:“這可是咱爸留下的,說賣就賣?”
“不賣怎么辦?總不能四個人都住在一起吧。”建華反駁道。
02
我心里冷笑,建華這小子心思倒是夠活絡的。房子賣了分錢,他拿著錢可以在別的地方買更好的房子,我們其他人就虧了。
“我反對賣房子。”我明確表態:“這房子地段好,賣了就再也買不回來了。”
“那你說怎么辦?”建華有些急了。
我裝作思考的樣子:“要不這樣,我把老房子要了,給你們三個補錢。門面房你們三個分。”
“你要老房子?”秀英瞇著眼睛看我:“老房子最值錢,三間房加起來比兩間門面房價值高多了。”
“那倒也是。”我心里暗喜,但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那你們說個方案。”
建軍在一旁沉默著,良久才開口:“要不咱們找個中間人評評理,看看怎么分才公平。”
“找誰?”
“村里的老支書怎么樣?他德高望重,說話公道。”
大家都點了點頭。其實我心里有些不安,因為我知道,按照公平的原則,我想多占便宜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又舍不得那套最好的房子,心里開始琢磨別的辦法。
第二天上班,我把這事跟工廠里的老張說了。老張比我大十幾歲,在廠里資歷很老,我平時很尊敬他。
“小張啊,你這事辦得不地道。”老張直接批評我。
“張師傅,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服氣。
“你們兄妹四個,憑什么你要占大頭?就因為你在工廠上班?”老張點了根煙:“我告訴你,手足情比什么都珍貴,為了幾間房子傷了兄妹感情,值得嗎?”
“可是我兒子要結婚,不能沒有房子啊。”我為自己辯解。
“你兒子要結婚,你大哥的兒子不要結婚?你妹妹將來不要嫁人?你小弟不要成家?”老張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但是我心里還是不服氣。我覺得自己工作穩定,在家里的地位最重要,多分一些房產是理所當然的。
“張師傅,您不了解情況。”我強詞奪理道:“我大哥就是個農民,我妹妹遲早要嫁人,我小弟還年輕著呢。這房子在我手里,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老張聽了,重重地嘆了口氣:“小張,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記住我的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道,就是不能傷害最親的人。”
我當時聽了這話,心里很不以為然。我覺得老張太迂腐了,不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現在想起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可惜我當時太愚蠢,聽不進去。
回到家里,我把白天的事跟妻子李春花說了。春花是個善良的女人,她聽了我的話,臉色很不好看。
“建國,你這樣做不對。”春花直接說道。
“我怎么不對了?我爭取自己應得的東西,有什么不對?”我有些惱火。
“應得的?”春花提高了聲音:“你憑什么覺得你應該比你哥哥妹妹多得?就憑你是老二?”
“我是家里收入最穩定的,我承擔的責任最大。”我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觀點。
春花搖了搖頭:“建國,我跟你說句心里話,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
“你會失去你的兄弟姐妹。”春花的話很嚴肅:“為了幾間房子,值得嗎?”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一個女人懂什么?這是我們張家的事,你別管。”
春花被我這話氣得不輕:“好,我不管。但是我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因為這事和你兄弟姐妹鬧翻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那天晚上,我們夫妻倆冷戰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想著房子的事,怎么也睡不著。我覺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我只是想為自己的家庭爭取更好的條件,這有什么錯?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我真是被貪欲蒙蔽了雙眼。如果當時我能聽進春花的話,后面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一周后,我們四兄妹一起去找老支書。老支書姓王,在村里威望很高,大家都信服他。
“你們父親在世的時候,經常跟我說起你們四個。”王支書慢悠悠地說:“他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將來為了財產鬧矛盾。”
“王叔,我們不會鬧矛盾的,就是想請您給個公道的建議。”建軍老實地說。
王支書點點頭,看了看我們每個人:“我的建議很簡單,按人頭平分。老房子價值高一些,誰要老房子,就給其他三個人補錢。門面房價值低一些,可以兩個人合伙經營,收益平分。”
03
這個建議確實很公平,但是我心里不愿意。按這樣分法,我不僅得不到最好的房子,還要給別人補錢,太虧了。
“王叔,這樣分法有個問題。”我開口說道:“我們四個人的情況不一樣,需要也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王支書問。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比如說,我在工廠上班,工作穩定,將來還要養老人。我大哥務農,生活簡單,不需要那么好的房子。我妹妹將來要嫁人,也用不著太多房產。我小弟還年輕,慢慢來也不急。”
王支書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建國,你這話不對。什么叫你大哥不需要好房子?什么叫你妹妹用不著房產?都是一個父母生的,憑什么你就應該多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解釋,但越解釋越亂。
“王叔,我們回去再商量商量。”建軍趕緊打圓場。
從王支書家出來,氣氛很尷尬。秀英的臉色很難看,建華也不說話,只有建軍還在努力維持表面的和諧。
“咱們回家再談吧。”建軍說。
“有什么好談的?”秀英終于忍不住了:“有些人心里已經有算盤了,還談什么?”
我知道她是在說我,心里很不服氣:“秀英,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秀英冷冷地說。
就這樣,我們不歡而散。回到家里,我越想越氣。我覺得他們都在針對我,不理解我的難處。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兄妹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張。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但是每個人心里都有了芥蒂。
1979年春節前,建華又提起了門面房的事。他想在春節前開個小賣部,趁著過年生意好賺點錢。
“二姐,大哥,建國哥,你們就讓我先用一下吧。”建華幾乎是在求我們。
“不行,房子的事還沒定下來,誰也不能先用。”秀英態度很堅決。
“就用幾個月,我交租金。”建華繼續請求。
我心里其實也不愿意讓建華用門面房,因為一旦他用了,就等于默認了他對這房子有某種權利。但是表面上,我還要裝作公正的樣子。
“建華,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這房子的事太復雜了。”我假惺惺地說。
建華看出了我們的態度,臉色變得很難看:“好,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那就按法律程序來吧。”
“什么法律程序?”建軍不解地問。
“找律師,把房產正式分割。”建華咬著牙說:“免得以后大家鬧得不愉快。”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了。在那個年代,普通老百姓很少有請律師的,一旦走到這一步,就說明真的要撕破臉了。
“建華,至于嗎?”我表面上勸他,心里卻有些幸災樂禍。如果真的走法律程序,說不定我能得到更多好處。
“至于不至于,你們心里清楚。”建華轉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春花又勸我:“建國,事情鬧到這地步了,你就讓一步吧。”
“讓什么步?我又沒做錯什么。”我嘴硬道。
“你沒做錯,那為什么建華要找律師?為什么秀英對你意見這么大?”春花反問我。
我無言以對,但心里還是不服氣。我覺得是他們太敏感了,我只是在為自己爭取合理的利益。
1979年除夕,按照慣例,我們四兄妹要在老房子里聚餐。但是這次的氣氛和以往完全不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心事。
建軍準備了幾道菜,秀英帶了酒,建華帶了點心,我帶了煙。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其樂融融,但是每個人心里都明白,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一起過年了。
“來,咱們兄妹四個,為了爸爸,干一杯。”建軍舉起酒杯。
04
我們四個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很烈,但是心里更苦。
“建軍哥,房子的事咱們今天必須定下來了。”秀英開門見山地說。
“是啊,不能再拖了。”我附和道,心里盤算著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建華放下酒杯:“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律師說按照法律規定,應該平分。”
“平分就平分,有什么好說的。”建軍表態支持。
我心里開始著急了。如果真的平分,我就得不到那套最好的老房子了。于是我試探著說:“咱們是不是應該考慮實際情況?每個人的需要不一樣...”
“又來了。”秀英打斷我的話:“建國,你到底想怎么樣?直接說出來,別拐彎抹角的。”
我被她這么一激,有些惱火:“我想怎么樣?我想為自己的家庭爭取更好的條件,這有錯嗎?”
“爭取更好的條件?”建華冷笑一聲:“你是想把最好的都拿走吧?”
“我拿最好的怎么了?我工作穩定,我承擔的責任大,我憑什么不能多得一些?”我開始失去理智。
“憑什么?”秀英站了起來:“憑什么你覺得你比我們高一等?”
“我沒說我比你們高一等,但是我確實...”
“確實什么?確實比我們有本事?確實比我們重要?”建華也站了起來。
看到這架勢,建軍趕緊勸架:“別吵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但是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酒精讓我失去了理智,心里積壓已久的不滿全部爆發出來。我站起身,指著他們三個:
“我告訴你們,今天我把話說清楚了!”
酒精在血管里燃燒,理智在一點點消失。我顫抖著端起酒杯,那杯烈酒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
我知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將會像五顆毒針一樣,徹底刺穿我們兄妹四人之間的血脈親情。
我一飲而盡,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三雙眼睛緊緊盯著我,他們還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舉起,即將收割我們這個家庭最后的溫暖。
我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三張熟悉的面孔——我的親人,我的血脈,我即將親手毀掉的一切。
喉嚨里有什么東西在翻滾,那是酒精,也是即將吐出的毒蛇。
就在這一刻,我說出了這輩子最后悔的五句話,五句足以摧毀一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