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76年春天，李明冒死救出了被困井下的隊長老王。

幾天后隊長痊愈出院，李明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那天下班，他剛走出礦區大門，隊長女兒小芳突然攔在面前：“你別想逃！”

李明一愣，心想壞了，是不是救人時出了什么差錯？還是他們要找自己麻煩？

“小芳，到底怎么回事？”他緊張地問。

李明完全不明白這姑娘要干什么...

01

1976年春天，華北平原上的陽光剛剛驅散冬日的寒意。距離縣城三十里外的紅星煤礦，黑色的井架高高聳立，機器轟鳴聲從早到晚從不停歇。

李明踩著厚重的膠鞋走向礦井口，背上的工具包里裝著安全帽和頭燈。他今年二十二歲，個子不高但很結實，皮膚被井下的煤塵染得黝黑。同村的人都說他老實可靠，干活從不偷懶。

“明子，今天又是咱們這組下井?！卑嚅L老劉拍拍李明的肩膀，“昨天晚班的人說，七號巷道那邊有點不太穩，你小心點?！?/p>

李明點點頭，檢查了一遍頭燈和安全繩。他在這個礦上干了三年，深知井下作業的危險。每天下井前，所有人都要檢查裝備，這是保命的基本功。

下井的鐵籠子緩緩下降，四周的黑暗漸漸吞沒了地面的光亮。井壁上滲出的水珠滴在安全帽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李明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著母親常說的那句話：“平平安安下井，平平安安回家?！?/p>

到了井下作業面，隊長老王正在安排工作。老王四十多歲，在這個礦上干了二十年，經驗豐富，對每個工人都很照顧。大家都尊敬他，叫他王師傅。

“李明，你今天和小張一組，負責清理那邊的煤渣?！崩贤踔钢锏郎钐?，“記住，有任何異常立刻喊我?！?/p>

李明和搭檔小張拿著工具走向指定地點。井下的溫度比地面低很多，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煤塵的味道。頭燈的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明亮的軌跡，照亮了狹窄的巷道。

上午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李明揮舞著鐵鍬，一鍬一鍬地清理著散落的煤塊。汗水很快就濕透了衣服，但他依舊專心致志地干著活。這份工作雖然危險辛苦，但每個月的工資能讓家里的生活好過一些。

快到中午休息時間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聲悶響從巷道深處傳來，接著是“咔嚓咔嚓”的木頭斷裂聲。李明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豎起耳朵仔細聽。

“不好！”小張臉色大變，“好像是支撐木斷了！”

話音剛落，更大的響聲傳來，伴隨著石塊滾落的聲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緊張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快跑！塌方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工人們開始往安全地帶撤退。

李明正準備跟著大家一起跑，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呼救聲。他停下腳步，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

“救命！有人嗎？我被困住了！”

那是王師傅的聲音！

李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其他工人已經跑遠了，巷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拿起手電筒，朝著塌方的地方跑去。

現場的情況比想象中更嚴重。一大塊巖石從頂部掉下來，正好卡在巷道中間，王師傅被壓在了下面。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王師傅！您怎么樣？”李明趴在石塊旁邊，大聲問道。

“明子？你怎么還沒跑？快走！這里太危險了！”王師傅艱難地說著話，聲音很虛弱。

李明仔細查看了一下情況。王師傅的左腿被石塊壓住了，鮮血正從褲腿里滲出來。如果不及時救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我不會丟下您的！”李明大聲說道，開始尋找合適的工具。

他找到了一根粗大的鐵棍，想要撬動壓在王師傅身上的石塊。石塊很重，李明使盡全身力氣，鐵棍都彎了，石塊只是稍微動了一下。

“明子，你聽我說?！蓖鯉煾堤撊醯卣f，“這塊石頭太重了，你一個人搬不動。趕緊上去叫人，別在這里浪費時間?！?/p>

“不行！”李明堅決地搖搖頭，“等我上去叫人再下來，您可能就...”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但兩個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李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重新審視面前的情況。單純的蠻力確實搬不動這塊石頭，得想別的辦法。

他想起了在技校學過的物理知識。杠桿原理！

李明迅速找來幾塊較小的石頭，墊在鐵棍下面做支點。再找了一根更長的木棍綁在鐵棍上，增加力臂的長度。

“王師傅，我數到三，您忍著點，我要撬了。”

“一，二，三！”

李明使出全身的力氣，壓在木棍的一端。石塊緩緩抬起了一點，王師傅趁機努力往外挪動身體。

“再來一次！”李明大喊著，再次用力。

這一次，石塊抬得更高了。王師傅咬著牙，艱難地把腿抽了出來。

“成功了！”李明興奮地喊道，但立刻又擔心起來，“您的腿怎么樣？”

王師傅試著動了動腿，疼得臉都扭曲了?！翱赡芄钦哿耍啦涣?。明子，謝謝你！”

李明攙扶著王師傅，一步步向外走。王師傅的體重全部壓在他身上，每走一步都很費力。頭頂上還不時有小石塊掉下來，隨時都有再次塌方的危險。

好不容易走到安全地帶，其他工人們早就在那里等著了。看到李明扶著王師傅出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快！趕緊送醫院！”班長老劉招呼大家抬起簡易擔架。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把王師傅抬上擔架，快速向井口走去。李明跟在后面，衣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濕透了，但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礦上。醫生檢查了王師傅的傷勢，確認是左腿骨折，還有一些外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幸虧送來得及時，再晚一點可能就有危險了?！贬t生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

王師傅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虛弱地握住了李明的手：“明子，這條命是你救的。這個恩情，我王家記住了?！?/p>

李明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王師傅，您別這么說。換了別人也會這么做的?！?/p>

礦長聽說了這件事，特意趕到醫院。他拍著李明的肩膀說：“好樣的！這就是咱們礦工的精神！”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礦區。大家都在議論著李明救人的事跡，稱贊他是真正的英雄。但李明對這些贊美并不在意，他只希望王師傅能早日康復。

第二天一早，李明就來到醫院探望王師傅。病房里還有幾個同事，大家圍在床邊聊著天。王師傅的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了很多，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明子來了！”王師傅看到李明，臉上露出了笑容，“快坐，快坐?！?/p>

“王師傅，您感覺怎么樣？”李明在床邊坐下，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醫生說恢復得不錯。”王師傅指了指打著石膏的腿，“就是這條腿，得養個把月?！?/p>

正說著話，病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年輕姑娘，二十歲左右，梳著兩條辮子，穿著藍色的工作服，手里提著一個保溫飯盒。

“爸，我給您送飯來了?！惫媚镒叩酱策?，把飯盒放在床頭柜上。

“小芳，來，我給你介紹一下。”王師傅指著李明說，“這就是救了我的李明，明子。”

小芳轉過身看著李明，眼中閃著感激的光芒?！澳褪抢畲蟾纾恐x謝您救了我爸爸！”

李明連忙站起來，有些緊張地說：“不用謝，不用謝。這是應該的?！?/p>

小芳個子不高，但看起來很精神。皮膚白凈，眼睛很亮，說話聲音清脆。她就是王師傅的女兒王小芳，在縣里的紡織廠上班。

“明子，別站著了，坐下說話?！蓖鯉煾嫡泻糁?，“小芳，你也坐。”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父女團聚，都很識趣地告辭了。很快，病房里就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小芳打開保溫飯盒，里面是熱騰騰的小米粥和幾個咸菜?！鞍?，您趁熱吃吧。醫生說要清淡一點?！?/p>

“好好好?！蓖鯉煾到舆^勺子，慢慢喝起粥來。

李明覺得自己在這里有些多余，起身準備告辭?！巴鯉煾?，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p>

“別走啊明子，陪我說說話?！蓖鯉煾捣畔律鬃?，“小芳，你給明子倒杯水?！?/p>

小芳連忙給李明倒了一杯熱水。李明接過水杯，感覺手指碰到了小芳的手，軟軟的，很溫暖。

“李大哥是哪里人？”小芳好奇地問道。

“我是本縣的，家在南村?！崩蠲骼蠈嵉鼗卮?。

“哦，那離我們家不遠?！毙》夹α诵Γ袄畲蟾缭诘V上干幾年了？”

“三年了?！?/p>

“家里還有什么人？”

李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回答了：“就我和我媽兩個人?！?/p>

王師傅在一旁聽著，眼中閃過一絲什么表情，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每天下班后都會到醫院看望王師傅。有時候小芳也在，有時候不在。每次見面，小芳都會主動和李明說話，問一些關于工作和生活的事情。

李明發現小芳是個很開朗的姑娘。她在紡織廠干了兩年，技術很好，還是車間的技術能手。平時喜歡看書，特別愛看小說。說話的時候眼睛會彎成月牙狀，很好看。

“李大哥，您平時有什么愛好嗎？”一天傍晚，小芳坐在病床邊問道。

“愛好？”李明想了想，“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書，有時候寫寫字。”

“真的？我也喜歡看書！”小芳興奮地說，“您都看什么書？”

“什么都看，小說啊，歷史啊，還有一些技術書籍?！?/p>

“我最喜歡看《青春之歌》和《林海雪原》。”小芳的眼睛亮亮的，“李大哥，您看過嗎？”

李明點點頭：“看過，都是好書?！?/p>

王師傅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02

一個星期后，醫生說王師傅恢復得很好，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李明和幾個同事一起去接王師傅出院。

“明子，這些天麻煩你了。”王師傅坐在輪椅上，緊緊握著李明的手，“等我完全好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你?！?/p>

“王師傅，您千萬別這么說?！崩蠲髡嬲\地說，“您平時對我們這么好，我救您是應該的。”

小芳推著輪椅，李明在旁邊幫忙。從醫院到王師傅家，大概有二里路。路上，小芳一直在和李明說話，詢問父親在礦上的工作情況。

“我爸平時在礦上是不是很操心？”小芳問道。

“是的，王師傅對我們都很照顧，什么危險的活都是他帶頭干?！崩蠲髡f著，語氣中滿是敬佩。

“那您以后要多勸勸他，別總是沖在前面。”小芳擔心地說，“家里就我和他兩個人，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

李明聽出了小芳話中的擔憂，安慰她說：“放心吧，王師傅經驗豐富，會照顧好自己的。”

到了王師傅家，李明幫忙把他扶到床上，又檢查了一下屋子里有沒有需要修理的地方。王師傅家的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墻上貼著一些年畫，桌子上放著幾本書和一些針線活。

“明子，你坐一會兒再走?！蓖鯉煾抵钢巫诱f，“小芳，去給明子倒茶?！?/p>

“不用了，不用了?！崩蠲鬟B忙擺手，“我該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那明天你還來嗎？”小芳問道。

李明想了想，說：“明天要是有時間就來看看?！?/p>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依然堅持每天去看望王師傅。王師傅的腿恢復得很快，已經能夠下床走幾步了。醫生說再過一個星期就能正常行走，不過回礦上工作還要等一個月。

這幾天的相處中，李明發現小芳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她孝順父親，勤勞善良，而且很有主見。每次李明來家里，她都會主動招呼，有時候還會特意準備一些好吃的。

李明心里漸漸對小芳產生了好感，但他不敢表露出來。一來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二來是擔心王師傅會有想法。

一個星期后的晚上，李明照例去看望王師傅。到了門口，聽見屋里傳出父女倆的對話聲。

“爸，李大哥人真的很好。”小芳的聲音。

“是啊，是個好小伙子。老實，可靠，有擔當。”王師傅的聲音聽起來很滿意。

“要是...”小芳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李明聽不清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