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蘭是個五十多歲的寡婦,丈夫走得早,她獨自撐起家,把女兒小雅養大。
那些年,她省吃儉用,舍不得買新衣,只為給小雅更好的生活。
如今,小雅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可母女間卻多了一層冰冷的隔閡。
每逢周末,林秀蘭忙著做飯,卻換來女兒的敷衍。
她不明白,自己的付出為何成了多余。
這份漸冷的親情,像風吹散的煙,抓不住卻刺痛心。
她還能找回那份溫暖嗎?
01
林秀蘭今年五十三歲,頭發里夾著幾根銀絲,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她是個寡婦,丈夫走得早,那年小雅才剛上小學。
從那以后,林秀蘭一個人扛起了整個家,風里來雨里去,從沒喊過一聲苦。
她記得那些日子,自己舍不得買新衣服,冬天就裹著那件舊棉襖,袖口都磨出了毛邊。
省下的每一分錢,她都攢著給小雅交學費,買課本,甚至還咬牙報了個補習班。
那時候,小雅總愛摟著她的脖子,甜甜地說:“媽媽最好了!”
林秀蘭一想到這,心里就暖乎乎的,覺得再苦也值了。
如今,小雅三十出頭,結了婚,生了兩個孩子,工作也順風順水。
她嫁了個好男人,家里條件不錯,林秀蘭本以為自己能松口氣,享享清福。
可她漸漸發現,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母女倆之間,多了一道說不清的墻,摸不著,卻實實在在擋在那里。
每到周末,小雅一家會回來吃飯,林秀蘭總是高興得不得了。
她天不亮就起床,系上圍裙,在廚房里忙得腳不沾地。
她知道小雅愛吃紅燒肉,就早早去菜市場挑最新鮮的五花肉。
洗菜、切肉、燉湯,她忙得滿頭大汗,手上還燙了個小水泡。
一桌子菜擺好,熱氣騰騰,林秀蘭滿心期待地看著門口。
門開了,小雅抱著孩子走進來,后面跟著丈夫和婆婆。
林秀蘭笑著迎上去,想接過外孫,卻見小雅徑直走向沙發。
她把孩子遞給婆婆,然后和丈夫聊起了家常,笑聲在屋里回蕩。
林秀蘭站在一旁,手還懸在半空,笑容僵在臉上。
她端著剛盛好的湯,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試著搭話:“小雅,這湯我燉了三個小時,你嘗嘗?”
小雅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嗯,謝謝媽。”
說完,她又低頭跟婆婆說起了孩子的事,連湯都沒碰。
林秀蘭心里一緊,像被什么堵住了,酸酸的。
她不死心,又端了盤紅燒肉過去,笑著說:“這肉燉得軟乎,你多吃點。”
小雅接過盤子,隨手放桌上,嘴里敷衍著:“好,我一會兒吃。”
可她壓根沒動筷子,注意力全在丈夫和婆婆身上。
林秀蘭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這一幕,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圍裙。
她試著再找點話說:“小雅,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小雅頭也沒抬,隨口回了句:“挺好的,沒啥事。”
三個字,像三塊冰冷的石頭,砸在林秀蘭心上。
她張了張嘴,想再問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屋子里笑聲不斷,可那些笑聲好像跟她沒關系。
她覺得自己像個外人,站在熱鬧之外,孤零零的。
飯桌上,小雅和婆婆聊得熱火朝天,丈夫偶爾插兩句,氣氛融洽得很。
林秀蘭幾次想加入,開口說:“這菜我放了點糖,小雅你小時候最愛吃甜的。”
可小雅只是“嗯”了一聲,眼睛都沒抬一下。
她又試著問:“孩子最近怎么樣啊?幼兒園還好嗎?”
小雅笑了笑:“挺好的,媽,您別操心了。”
說完,她又轉頭跟婆婆聊起了周末的安排。
林秀蘭端著碗,低頭扒了幾口飯,菜的香味她卻一點也聞不到了。
她看著滿桌自己忙了一早上做的菜,小雅卻只夾了幾筷子青菜。
飯后,小雅一家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要走。
林秀蘭忙站起來,想送他們到門口,順便抱抱外孫。
可小雅已經抱著孩子,跟婆婆說笑著出了門。
林秀蘭站在門口,手還伸著,卻只抓到了一片空氣。
她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像丟了什么東西。
回到廚房,她收拾著剩菜,紅燒肉還剩了大半,湯也涼了。
她嘆了口氣,把菜倒進碗里,心想晚上熱熱還能吃。
可那股酸意卻怎么也壓不下去,像潮水一樣往上涌。
她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的碗發呆,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小時候,小雅總愛黏著她,撒嬌要她講故事。
現在呢?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好像就不需要她了。
盡管心里泛酸,林秀蘭還是自我安慰,女兒工作忙,壓力大,可能只是累了,不愿多想。
02
林秀蘭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尤其是想到女兒一家,她總想做點什么。
她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能幫的也不多,但至少能讓小雅少操點心。
這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她就起了床,穿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毛衣。
她站在廚房里,盯著案板上的雞,琢磨著怎么燉一鍋好湯。
她挑了只肥瘦剛好的老母雞,洗得干干凈凈,連雞爪都刷了好幾遍。
火開得小小的,湯在鍋里咕嘟咕嘟冒著泡,香味慢慢飄滿屋子。
林秀蘭一邊守著火,一邊往里加了點紅棗和枸杞,想著這對身體好。
她忙了一整天,腰酸得直不起來,手上還被熱油濺了幾個紅點。
湯燉好了,她小心翼翼地裝進保溫桶,蓋子擰得緊緊的,生怕涼了。
她換了件干凈的外套,拎著桶就出了門,打算給小雅送去。
小雅家離得不近,坐公交得轉兩次車,林秀蘭腿腳不好,走得慢。
她抱著保溫桶,站在車站等了半小時,風吹得她臉生疼。
上了車,座位沒了,她就靠著扶手站著,手緊緊護著桶。
車晃晃悠悠,她差點摔了一跤,可她咬牙站穩了,心想不能灑了湯。
到了小雅家樓下,她喘著粗氣,抬頭看了看五樓的窗戶。
她一步一步爬樓梯,每邁一步,腿都像灌了鉛似的沉。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她敲了敲門,手心都出了汗。
門開了,小雅穿著家居服站在那兒,看到林秀蘭有點意外。
“媽,您怎么來了?” 小雅問,語氣平平的,沒什么驚喜。
林秀蘭笑得有點局促,舉起保溫桶說:“我給你燉了雞湯,熱乎著呢。”
小雅接過桶,瞥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
“媽,您別老送吃的,我們平時工作忙,根本吃不完,最后都浪費了。”
這話像根針,輕輕扎進林秀蘭心里,她愣了一下。
她張了張嘴,想說自己花了一天工夫,可話沒出口。
這時,屋里傳來了婆婆的聲音,帶著點笑意。
“是啊,現在大家都講究健康飲食,您這湯太油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林秀蘭抬頭一看,婆婆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一杯茶。
她笑得和氣,可那話卻像在指點她,讓她心里不舒服。
林秀蘭低頭看看手里的保溫桶,指甲不自覺摳著桶邊。
她擠出一個笑,聲音有點干:“哦,那我下次注意點。”
小雅沒接話,把桶往桌上隨便一放,轉身去收拾孩子的玩具。
婆婆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睛都沒往林秀蘭這邊看。
林秀蘭站在門口,手還攥著外套,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人。
她試著找點話說:“這湯我放了紅棗,挺補的,孩子也能喝。”
小雅頭也沒抬,隨口應了句:“嗯,知道了,媽。”
可她連桶都沒打開,林秀蘭的心涼了半截。
她站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就小聲說:“那我先回去了。”
小雅“嗯”了一聲,婆婆笑著揮揮手:“慢走啊。”
林秀蘭轉身下樓,腳步比來的時候還重。
她走在路上,風吹得她眼睛發酸,手里空空的,像丟了魂。
她想起年輕時,為了給小雅買雙新鞋,自己省下飯錢。
那幾天,她啃著硬邦邦的咸菜,嘴里沒一點味。
可小雅拿到鞋,高興得抱著她跳,喊著:“媽媽你真好!”
那時候的笑臉多甜啊,林秀蘭想著,眼角有點濕。
她低頭看看自己粗糙的手,滿是皺紋,還有幾個老繭。
這些年,她沒給自己買過什么好東西,全都給了小雅。
她以為,女兒會明白她的心意,會像小時候那樣感激她。
可現在呢?一鍋湯送過去,換來的卻是嫌棄。
她走著走著,腳下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趕緊扶住路邊的樹。
她喘了口氣,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偏西了。
回到家,她推開門,屋里冷冷清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把外套掛好,坐到沙發上,身子沉得像壓了塊石頭。
她盯著天花板,那上面有塊發黃的痕跡,她看了好久。
如今,自己一番心意卻換來嫌棄,她坐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覺得這些年的付出就像被風吹散,無影無蹤。
03
林秀蘭最疼小雅的兩個孩子,外孫和小外孫女,簡直是她的心頭肉。
她總覺得,女兒忙,自己多幫襯著帶帶孩子,也能讓一家人更親近。
每隔幾天,她就攢點錢,去商場轉一圈,給孩子們挑點小玩意兒。
她眼神不好,挑東西時得瞇著眼睛看標簽,怕買錯了。
有次,她看中一個毛茸茸的小熊玩具,摸著軟乎乎的,覺得外孫肯定喜歡。
她站在柜臺前猶豫了好久,最后咬咬牙掏出皺巴巴的鈔票買下了。
還有一回,她給小外孫女挑了包果凍,五顏六色的,包裝上畫著卡通小兔子。
她想著孩子放學吃點零食,心里肯定美滋滋的。
每次去小雅家,她都把這些東西裝在布袋里,拎著滿滿當當的。
她敲門時,臉上總是掛著笑,盼著孩子們撲過來喊“姥姥”。
可事情總不像她想的那樣順心,孩子們接了東西,卻沒多大反應。
外孫拿了小熊,隨手扔到沙發上,轉頭就去看電視了。
小外孫女捏著果凍,嘀咕了句:“我同學都吃進口的,這個不好。”
林秀蘭聽了,心里像被什么撓了一下,可她還是笑著哄:“下次姥姥給你買更好的。”
她不死心,總想著多跟孩子們親近親近,拉近點距離。
這天,她聽說小外孫女放學早,就特意換了件干凈衣服,去學校接她。
她站在校門口,踮著腳往里張望,手里還攥著個蘋果,想給孩子路上吃。
鈴聲一響,孩子們跑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小外孫女,背著粉色書包。
林秀蘭揮揮手,喊了聲:“小寶,姥姥在這兒!”
小外孫女抬頭一看,腳步慢了下來,臉上沒一點笑。
她走到林秀蘭跟前,低著頭,小聲嘀咕:“姥姥,您以后別來了。”
林秀蘭一愣,手里的蘋果差點掉地上,她忙問:“咋了?姥姥接你不好嗎?”
小外孫女撅著嘴,聲音不大卻刺耳:“同學都笑話我。”
這話像根細針,扎進林秀蘭心里,她愣在原地,手不自覺抖了抖。
她擠出個笑,蹲下來摸摸孩子的頭:“沒事,姥姥不來就不來,你別生氣。”
小外孫女沒說話,背著書包往前走,林秀蘭跟在后面,步子邁得艱難。
回家的路上,她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家里窮,父母忙著干活,從沒人接她放學。
她多想給孩子們點溫暖,可沒想到,連這點心意都被嫌棄了。
晚上,她坐在飯桌前,熱了碗剩菜,一個人慢慢嚼著。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決定跟小雅說說這事,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
第二天,她拎著剛織好的毛帽去了小雅家,想順便聊聊。
小雅正在廚房洗碗,林秀蘭走過去,把毛帽放到桌上。
她試著開口:“小雅,昨天我去接小寶,她不太高興,說同學笑她。”
小雅擦著手,轉過身來,臉上沒什么表情。
“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別太操心,以后別去接她了。”
林秀蘭一怔,喉嚨像堵了塊棉花,她低聲說:“我就是想幫幫你。”
小雅嘆了口氣:“我知道您好心,可她不喜歡,您就別去了。”
說完,她轉身繼續洗碗,水聲嘩嘩的,把林秀蘭的話淹沒了。
林秀蘭站在那兒,手指攥著毛帽,毛邊被她摳得起了毛球。
她看著小雅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像壓了塊大石頭。
她多想跟女兒說,自己不是要管太多,只是怕孩子們不親她。
可小雅忙著,低頭刷盤子,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林秀蘭咽了口唾沫,默默把毛帽塞回袋子,轉身坐到沙發上。
她盯著電視,屏幕上演著廣告,可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她想起小時候,小雅摔倒了,總哭著找她抱。
那時候,她抱著女兒,輕輕拍著背,小雅就安靜下來了。
現在呢?連孩子都離她遠了,她覺得自己像個沒用的老東西。
她不甘心,想著找個機會跟小雅好好聊聊,解開這疙瘩。
她鼓起勇氣,走到廚房門口,開口說:“小雅,咱娘倆聊聊吧。”
小雅頭也沒回,隨口一句:“您歇著吧。”
林秀蘭的話卡在嗓子眼,像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聲,默默轉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04
林秀蘭這天起了個大早,打算去小雅家幫著收拾收拾屋子。
她穿上那件灰色毛衣,袖口有點松了,可她舍不得扔。
她拎著個布袋,里面裝了點自家腌的咸菜,想給小雅帶去嘗嘗。
走到小雅家樓下,她抬頭看了看,窗戶開著,風吹得窗簾飄來飄去。
她爬上三樓,敲了敲門,心里還盤算著待會兒聊點啥。
門開了,小雅探出頭來,手里拿著一塊抹布,額頭上有汗。
“媽,您來啦,進來坐。” 小雅說著,又忙著擦桌子去了。
林秀蘭笑著走進去,把咸菜放到桌上,屋里有點亂,地上散著玩具。
她剛坐下,就聽見小雅在客廳另一頭打電話,聲音挺響。
“對,海邊那家酒店,房間定好了嗎?” 小雅語氣里滿是興奮。
林秀蘭豎起耳朵聽,隱約聽到“孩子”“婆婆”幾個詞。
她心里一動,想起以前一家人出去玩,她也總跟著。
那時候,小雅還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媽,您得跟我們一起去!”
林秀蘭想著這次應該也差不多,嘴角不自覺翹了翹。
她坐在沙發上,等小雅打完電話,手指攥著布袋,輕輕搓著。
小雅掛了電話,走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堆孩子的衣服。
“媽,您坐著,我收拾點東西。” 小雅說著,頭也沒抬。
林秀蘭試著搭話:“聽你剛才打電話,是要去海邊玩?”
小雅點點頭,忙著疊衣服:“嗯,周末去,孩子們一直嚷著想看海。”
林秀蘭心里一暖,笑著說:“那挺好,我也好久沒出去走走了。”
她等著小雅接話,盼著她說“媽,您也去吧”。
可小雅只是“嗯”了一聲,低頭繼續收拾,沒再吭聲。
林秀蘭有點不安,手不自覺捏緊了布袋,笑得有點僵。
她又試著問:“帶的東西多不多?我幫你收拾收拾?”
小雅擺擺手:“不用,媽,我們自己弄就行,您歇著。”
林秀蘭點點頭,心里卻像被什么堵住了,酸酸的。
她看著小雅忙來忙去,婆婆從房間走出來,手里拿著一頂草帽。
“這個帽子我得帶上,海邊太陽大。” 婆婆笑著說。
小雅接過帽子,塞進包里:“好,媽,您的東西我都記著呢。”
林秀蘭看著這一幕,手指攥得更緊了,心里空落落的。
她幾次想開口問,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怕顯得自己多余。
過了幾天,林秀蘭還是沒等到小雅提旅行的事。
她坐在家里,盯著墻上的老掛鐘,指針走得慢吞吞的。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決定再去問問,免得自己瞎猜。
這天,她又去了小雅家,敲門時,手心都出了點汗。
小雅開門,手里提著個行李箱,屋里堆滿了準備好的東西。
林秀蘭擠出個笑:“小雅,這次旅游,我也去吧?”
小雅愣了一下,隨口說:“媽,這次人多,行程安排得很緊湊,您在家歇著吧,省得折騰。”
這話像一盆涼水,潑在林秀蘭頭上,她愣在門口。
她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怕累,可喉嚨像被堵住了。
婆婆從屋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袋零食,笑著插話:“是啊,您在家多好。”
林秀蘭低頭看看腳尖,鞋面上有點灰,她沒吭聲。
她站在那兒,看著小雅忙著收拾,婆婆在一旁指點。
行李箱被塞得滿滿的,孩子的玩具、婆婆的帽子,全都裝好了。
林秀蘭試著找點話說:“路上小心點,別忘了帶水。”
小雅點點頭:“嗯,知道了,媽,您回去吧。”
林秀蘭“嗯”了一聲,轉身下樓,腳步沉得像灌了鉛。
她回到家,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攥著那袋沒送出去的咸菜。
她盯著桌子發呆,想起以前一家人出游,她也忙著收拾。
那時候,小雅還笑著說:“媽,您別忘了帶傘!”
現在呢?她連個位置都沒了,像個局外人。
出發那天,林秀蘭早早起了床,站在窗邊往外看。
她看見小雅一家下了樓,丈夫提著箱子,婆婆抱著孩子。
小雅回頭跟婆婆說了句什么,笑得挺開心。
車門開了,他們一個個上了車,動作麻利得很。
林秀蘭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眼睜睜看著車子發動。
車尾燈一閃一閃,慢慢開遠了,消失在街角。
出發那天,她站在門口,望著車子遠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頭。這話像一盆涼水,潑在林秀蘭頭上,她愣在門口。
她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怕累,可喉嚨像被堵住了。
婆婆從屋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袋零食,笑著插話:“是啊,您在家多好。”
林秀蘭低頭看看腳尖,鞋面上有點灰,她沒吭聲。
她站在那兒,看著小雅忙著收拾,婆婆在一旁指點。
行李箱被塞得滿滿的,孩子的玩具、婆婆的帽子,全都裝好了。
林秀蘭試著找點話說:“路上小心點,別忘了帶水。”
小雅點點頭:“嗯,知道了,媽,您回去吧。”
林秀蘭“嗯”了一聲,轉身下樓,腳步沉得像灌了鉛。
她回到家,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攥著那袋沒送出去的咸菜。
她盯著桌子發呆,想起以前一家人出游,她也忙著收拾。
那時候,小雅還笑著說:“媽,您別忘了帶傘!”
現在呢?她連個位置都沒了,像個局外人。
出發那天,林秀蘭早早起了床,站在窗邊往外看。
她看見小雅一家下了樓,丈夫提著箱子,婆婆抱著孩子。
小雅回頭跟婆婆說了句什么,笑得挺開心。
車門開了,他們一個個上了車,動作麻利得很。
林秀蘭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眼睜睜看著車子發動。
車尾燈一閃一閃,慢慢開遠了,消失在街角。
出發那天,她站在門口,望著車子遠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05
小雅一家去海邊玩了幾天,林秀蘭一個人在家,日子過得冷清。
她每天早起,燒壺水,坐在窗邊看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
她總覺得心里空空的,像少了點什么,晚上睡得也不踏實。
這天,她想著去小雅家看看,順便收拾收拾,省得他們回來太累。
她穿上那件舊外套,拿了塊抹布,鎖上門就出了家。
走到小雅家,她掏出備用鑰匙,手有點抖,門吱吱響著開了。
屋里靜悄悄的,桌上還放著沒收拾的茶杯,沙發上扔著孩子的毛衣。
林秀蘭嘆了口氣,把抹布攥在手里,開始擦桌子。
她擦得仔細,連桌角的灰都抹得干干凈凈,手上沾了點水漬。
擦完客廳,她走進臥室,想把床鋪整理一下。
床單有點皺,她抖了抖,拍平了邊角,動作慢吞吞的。
她彎腰去擦床頭柜,柜面上落了層薄灰,她用抹布輕輕抹過。
擦到一半,她的手停住了,柜子角落里露出個小本子。
那是個棕色的小日記,封皮有點舊,上面還鎖著個小銅鎖。
林秀蘭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心里像被什么撓了一下。
她猶豫著,手指碰了碰鎖,涼涼的,鎖得挺緊。
她自言自語:“這是小雅的吧?看看也沒啥。”
可她心里清楚,偷看別人的東西不好,可好奇心像火苗一樣燒著。
她站起身,在抽屜里翻了翻,找出一把小剪刀,手有點抖。
她咬咬牙,用剪刀尖撬了撬,鎖咔噠一聲開了。
林秀蘭咽了口唾沫,把日記拿在手里,翻開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