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推開包廂門的剎那,空氣里漂浮的酒香與喧鬧聲中,我一眼就看見了她——那個曾占據我整個青春的人。
她還是記憶里的模樣,眼角卻添了細紋,笑意里藏著幾分落寞。
幾杯酒下肚,往事如潮水般涌來,她突然伏在桌上,肩膀微微顫抖,帶著哭腔喃喃:“我后悔了……”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所有未說出口的遺憾,都化作這聲哽咽。
01
我叫劉耀文,是一名程序員。
時光匆匆,如今我已經32歲了,可感情生活卻一片空白,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仔細想想,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和我的工作脫不了干系。
做我們這行,加班是家常便飯,沒日沒夜地對著電腦敲代碼,就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牛馬。
每天忙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時間去經營一段感情,哪還有資格奢望有個女朋友呢。
另一方面曾經的一段感情經歷,讓我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從那以后我對愛情就漸漸失去了信心。
即便現在父母隔三岔五地催婚,我心里卻覺得,一個人生活其實也挺好,自由自在,沒有那么多煩惱。
最近我負責了公司一個至關重要的項目,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工作上。
好在經過團隊將近半年的共同努力,項目終于接近尾聲,我心里的壓力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一看,是好哥們賀鵬發來的消息。
賀鵬和我在大學時住同一個寢室,畢業后又來到了同一座城市打拼。
我們倆時不時就會約出來聚一聚,吃個飯、聊聊天。
賀鵬和我性格截然不同。
我是個內向的人,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朋友也不多。
而他卻是個社交達人,身邊朋友一大幫。
簡單來說他幾乎是我唯一能交心的鐵哥們,而我只是他眾多朋友中的一個。
不過我并不在意這些,我覺得人生能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就已經很幸運了。
賀鵬發來的消息說:“阿文,咱們大學畢業都快十年啦!同學們打算下沈六辦個聚會,地點就定在這邊,你能不能來啊?”
我心里有些猶豫,回復道:“我這邊還不確定呢,得看看公司那邊用不用加班。”
賀鵬很快又發來消息:“我說阿文啊,這次我可是為了你,跟班長他們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才把聚會地點定在這邊的。之前兩次聚會你都沒來,這次你可不能再缺席了!”
看著他的消息,我心里有些糾結。
一方面,工作上的事情確實還沒完全確定,要是突然加班,去不了聚會,多掃興啊;
另一方面,又不想辜負賀鵬的一片心意。
就在我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賀鵬又發來一條消息:“沈詩韻可是也報名了,你難道不想見見她嗎?”
看到“沈詩韻”這個名字,我的心猛地一顫。
沈詩韻是我在大學時暗戀過的女孩,那段青澀的感情一直藏在我心底。
賀鵬不愧是我的鐵哥們,對我的軟肋一清二楚。
我咬了咬牙,回復道:“行啦行啦,我去還不行嘛!不過可說好了,我可不是因為她,只是為了你!”
賀鵬很快回復:“行行行,我都懂!哥們跟你說,你這次絕對不會后悔的!”
當時我并沒有多想賀鵬這句話里是不是還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能見到沈詩韻,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直到那次聚會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他話里的另一層含義。
02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同學聚會的前一天。
我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為了第二天能安心參加聚會,不因為工作上的突發狀況耽誤,我特意提前跟公司領導說明了情況。
我詳細地跟領導講了這次同學聚會對我的重要性,還提前制定了一份應對緊急情況的預案,把可能出現的突發問題和對應的解決辦法都列得清清楚楚,就怕第二天出什么岔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平時經常加班的我,今天破天荒地準時下班了。
出了公司,我直接打車去了早就聽同事說起過的那家理發店。
這家店在附近挺有名,聽說手藝不錯,就是價格有點小貴。
走進店里,理發師熱情地招呼我坐下,問我有什么要求。
我猶豫了一下,說:“就剪個精神點的發型,明天我要去參加同學聚會。”
理發師點點頭,開始動手。
剪發的過程中,我不時地跟理發師聊上幾句,心里卻一直在想明天聚會的事。
剪完頭發,我一看賬單,一百多塊錢。
說實話這價格比我平時剪頭發貴了不少,但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頭發整齊利落,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我覺得這錢花得值。
從理發店出來,我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明天同學會上,一定要讓沈詩韻看看,當初被她甩掉的那個男人,如今已經脫胎換骨,過得很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沈詩韻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還有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你根本就給不了我想要的幸福,要是真的愛我,你就放手吧。”
分手時她說的這句話,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我看著她頭也不回地坐上了一輛跑車,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碎成了一片片。
“唉,希望她如今過得幸福吧。”我躺在床上,沒來由地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可剛說完,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劉耀文,你怎么這么沒出息,還惦記著她!你就是個舔狗,活該單身一輩子!”我在心里不停地罵自己。
就這樣,我在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我不到六點就醒了。
我這人就是這樣,心里只要裝著事兒,就根本睡不好覺。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去衛生間洗漱。
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那像雞窩一樣的頭發,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連忙翻出一把梳子,對著鏡子仔細地梳理起來。
我一會兒把頭發往左邊梳,一會兒又往右邊梳,還時不時地用手捋一捋,生怕有一根頭發不聽話。
足足整理了半個小時,雖然比不上昨天理發師剪完后的效果,但總算還看得過去。
“早知道我就今天去剪頭發了,真是沉不住氣。”我一邊嘟囔著,一邊換上衣服,準備出門。
為了照顧外地的同學,我們的聚會時間定在了下午四點。
可我心里著急,吃過午飯就趕到了聚會的餐廳。
我在包廂里找了個位置坐下,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時不時地看看手表,心里盼著同學們能快點來。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賀鵬才第二個趕到。
他一進包廂,就大聲說:“我去,阿文,你來得可真夠早的啊!怎么,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見某個人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別瞎說,我就是想著早點來,幫著賀羅賀羅。”
其實我心里清楚,我確實有點想早點見到沈詩韻,看看她現在變成什么樣了。
“賀鵬,你消息靈通,知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么樣?”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了我的話,賀鵬嘆了口氣說:“唉,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她好像過得還不錯。不過,阿文,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就別想那么多了。”
我心里一陣失落,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還是放不下她。
03
“聽說她現在日子過得不太順心。”同學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她老公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成天忙得腳不沾地,陪她的時間少得可憐。結婚這么久了,兩人還沒要上孩子,聽說她公婆都著急上火,下了最后通牒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猛地一沉,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低落下去。
這些年雖然我和沈詩韻早已分開,但聽到她過得不好,心里還是揪得慌。
賀鵬坐在一旁,瞧見我這副模樣,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阿文,這次你可得抓住機會啊。說不定你心里的那個女神,兜兜轉轉又回到你身邊了。你現在事業有成,條件也不差,勇敢點。”
賀鵬的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我心中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我心里竟真的涌起一絲期待,難道這么多年我一直沒開啟新的戀情,真的是冥冥之中還在等她嗎?
同學們陸陸續續都到了。
我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不太愛主動和人交流,但看到這些曾經朝夕相處的同學,心里還是特別開心,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然而聊天的時候,我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門口瞟。
我心里一直惦記著沈詩韻,都快五點了,她怎么還沒來?該不會臨時有事不來了吧?
眼看著菜一道道端上桌,熱氣騰騰的,可我心里卻像缺了點什么。
就在我滿心失落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十年沒見,沈詩韻比以前更漂亮了,舉手投足間也多了一份成熟的女人味。
可我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臉上的笑容雖然燦爛,卻帶著一絲勉強。
在一起的那兩年,我對她的了解就像了解自己一樣。
看到她這樣,我心里明白,賀鵬說的恐怕是真的,她現在過得確實不太好。
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我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么位置,猶豫著不敢主動上前和她打招呼。
沒想到她一進門就發現了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徑直走到賀鵬身邊,伸手把他拽了起來說:“賀鵬,你去那邊坐,我想挨著我前男友。”
沈詩韻還是和以前一樣,性格爽朗,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在意提起我們曾經的那段感情。
賀鵬笑著站起身,一邊往旁邊挪,一邊沖我擠了擠眼睛說:“得嘞,我這個大燈泡這就撤,給你們騰地方!”
沈詩韻在我旁邊坐下后,剛開始我們倆都沒怎么說話,只是跟著同學們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大家回憶著上學時的趣事,笑聲不斷。
隨著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沈詩韻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主動跟我聊起了自己的生活:“阿文,這些年我過得挺累的。我老公一心撲在工作上,家里的事根本顧不上。我公婆又一直催著要孩子,我壓力特別大。”
04
按照沈詩韻的說法,她老公的貿易公司最近接了好幾個大單,每個月流水都漲得厲害。
她掏出手機給我看轉賬記錄時,眼睛亮晶晶的:"上個月給我轉了五萬八呢,比你們上班族強多了吧?"
我低頭攪著已經涼透的咖啡,含糊應了聲"挺好"。
其實我對這些數字實在提不起興趣,但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打斷。
她今天穿了件香檳色連衣裙,說話時總愛用手卷發梢,香水味混著酒氣飄過來,熏得人有些發暈。
墻上的掛鐘指向九點十分,賀鵬舉著麥克風喊:"樓下KTV包廂訂好了啊!老同學們二十年沒聚,今晚必須不醉不歸!"
話音剛落幾個男同學已經勾肩搭背往門外走。
我轉頭看見沈詩韻扶著椅背搖搖晃晃站起來,趕緊伸手去扶。
她整個人突然靠過來,燙人的呼吸噴在我耳后:"耀文……我頭好暈……"
賀鵬小跑著過來,壓低聲音說:"她這狀態肯定唱不了歌了,你送她回房間吧,就在樓上808。處理完來KTV找我們,房間號發你微信了。"
"要不找個女同學……"我話沒說完,賀鵬已經拽著最后兩個男生往電梯間沖:"交給你了兄弟!我們等你啊!"
走廊里只剩我們倆,沈詩韻突然咯咯笑起來,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直打滑。
我半拖半抱把她弄進電梯,她突然伸手戳我胸口:"你當年怎么不追我呀?現在后悔了吧?"
我僵著身子沒敢動,電梯鏡面映出她泛紅的臉頰。
到了八樓她整個人軟綿綿地掛在我身上,挎包帶子滑到胳膊肘。
我翻出房卡時,指尖碰到她溫熱的皮膚,慌得差點把卡掉地上。
808房門剛推開,她就癱在玄關地毯上。
我蹲下幫她脫掉細高跟,發現她腳踝都磨紅了。
把她挪到床上時,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耀文……我其實過得不好……"
我愣了下,想抽回手,她卻攥得更緊。
床頭燈暖黃的光打在她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她閉著眼喃喃:"他總說忙,上個月我生日都沒回家……"
我輕輕掰開她的手指,給她掖好被角。
手機在褲兜里震動,是賀鵬發的語音:"到哪了?就等你了!"
我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轉身時聽見她帶著哭腔:"別走……"
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我摸出煙盒又塞回去。
電梯鏡面映出我發紅的耳尖,深吸口氣按下了下行鍵。
05
我轉過頭看見沈詩韻正用手背抹著眼睛,淚水已經把她的睫毛膏暈染成了兩團灰影。
她今天特意化了妝,眼下卻糊成一片狼藉。
我慌忙去翻外套口袋,指尖剛碰到紙巾包裝,她就突然撲進我懷里,肩膀劇烈地抖動著。
我僵在原地,雙手懸在半空不知該往哪放。
咖啡廳的空調開得很足,可她滾燙的眼淚還是透過襯衫燙得我胸口發疼。
直到她抽泣聲漸漸弱下去,我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耀文,你根本不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從我懷里退出來,眼睛紅得像要滴血,"結婚第二年沒懷上孩子,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給她倒了杯溫水,看著她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紙杯邊緣。
"剛開始是經常加班,后來直接夜不歸宿。"她突然冷笑一聲,"上個月我跟蹤他,親眼看見他摟著個年輕姑娘進酒店。"
紙杯在她手里發出細微的碎裂聲,我按住她發抖的手:"那你……"
"他承認了。"她猛地打斷我,指甲幾乎掐進我手背,"說外面那個已經懷了三個月,要跟我離婚。"
她的眼淚又涌出來,"可他連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了,財產分割卻只肯給我現在住的房子。"
我望著她眼下青黑的陰影,突然想起大學時她總說要做新時代獨立女性。
此刻她蜷在沙發里的樣子,倒真像只被剪了翅膀的金絲雀。
"要是當初沒分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們雖然買不起大房子,但至少能互相扶持。"
她突然湊近,帶著淚水的唇貼上我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靠在我肩頭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睫毛掃過臉頰的癢意弄醒的。
沈詩韻正趴在我床邊,眼睛亮晶晶的:"你醒啦?"
我猛地坐起來,后腦勺撞到床頭柜:"昨晚我……"
"是我主動的。"她按住我揉腦袋的手,"耀文,我需要你幫我。"
她從包里掏出賀門禁卡,"他最近在偷偷轉移財產,證據都在公司電腦里。"
我盯著那張銀色卡片:"這違法吧?"
"只是拍照取證。"她手指絞著衣角,"密碼我試過了,是他初戀生日。"
她突然自嘲地笑,"你說多可笑,結婚五年,我連他電腦密碼都不知道。"
我摸著卡片邊緣的鋸齒:"萬一被發現……"
"他每沈三下午都去高爾夫球場。"她掏出手機劃拉兩下,"監控室的人我已經買通了,你只要避開清潔工就行。"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耀文,這是我能翻身的唯一機會。"
我望著她眼底的血絲,想起大學時她熬夜幫我改論文的樣子。
那時的她眼睛里也閃著這樣的光,只不過現在多了幾分決絕。
"好。"我聽見自己說,"但你要保證,拿到證據就立刻抽身。"
她重重地點頭,發梢掃過我手背。
窗外的陽光斜斜切進來,在她臉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陰影。
我突然希望,這次我能真的幫到她。
06
下一個沈末傍晚,沈詩韻約我在她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她把一張門禁卡推到我面前,指尖微微發抖:"我老公公司的辦公樓就在前面那條街,六樓整層都是他們的。晚上九點保安會巡查完最后一輪,之后整層樓就空了。"
她壓低聲音,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沿,"他的辦公室在最西頭,門牌號是608,電腦密碼……"
她突然頓住,從包里翻出賀皺巴巴的便簽紙,"我偷偷記下來了,但你最好還是用U盤破解。"
我盯著紙條上潦草的數字組合,喉嚨發緊:"詩韻,這樣真的好嗎?要是被發現了……"
"你怕了?"她猛地抬頭,眼底泛著血絲,"當初你被他們公司裁員的時候,怎么沒人替你說話?現在不過讓你拿份項目報告,就當是討回公道!"
夜里十一點零七分,我攥著門禁卡站在寫字樓旋轉門前。
玻璃幕墻映出我蒼白的臉,西裝口袋里的U盤硌得胸口生疼。
電梯數字跳到六樓時,走廊感應燈應聲而亮,慘白的燈光里,608室的銅牌泛著冷光。
辦公室門鎖"咔嗒"彈開的瞬間,我后背沁出冷汗。
臺式機主機嗡嗡作響,屏幕藍光映在空蕩蕩的辦公桌上。
按照沈詩韻給的密碼輸入三次都顯示錯誤,我咬咬牙把U盤插進接口。
當進度條走到99%時,頂燈突然大亮。
"不許動!"七八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舉著手機圍過來,閃光燈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慌忙用公文包擋住臉,卻在看清為首的人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