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52歲了,父母去世兩年多,我才發現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那天我獨自去墓地祭拜,卻看到墓碑前已經擺著三束鮮花。更讓我窒息的是,墓碑上刻著"晨輝、晨霞、晨玥敬立"——我的名字不在上面。
我急忙打電話給大哥,他沉默良久說:"晨光,有些話我們憋了很多年..."二姐哽咽著說:"
這些年我們一直想告訴你真相,但不知道怎么開口..."小妹哭著問:"哥,你知道爸媽最后的三年是怎么過的嗎?"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家里最孝順的孩子,為什么父母的墓碑上沒有我的名字?為什么兄弟姐妹要疏遠我?
01
秋風蕭瑟,落葉滿地。我坐在父母的老房子里,看著眼前這堆積如山的遺物,心情復雜得像打翻了五味瓶。房子里靜得可怕,只有老式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在提醒我時間的流逝和生命的無常。
這個家,曾經是多么熱鬧啊。現在卻像一座空墳,冷清得讓人窒息。父親走了一年半,母親走了兩年半,我這個做兒子的,怎么感覺比任何人都孤單?
我拿起一張泛黃的全家福,那是二十多年前拍的。照片里,父母坐在中間,我們四兄妹圍在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大哥晨輝摟著我的肩膀,二姐晨霞拉著小妹晨玥的手,而我,站在最中間,被大家簇擁著,像個小皇帝。
"媽,我們四個誰最像您?"照片上的小妹笑得像朵花。
"都像,都是媽的心頭肉。"母親慈祥地摸著我們的頭。
"那誰最聰明?"我那時候總愛問這樣的問題。
"當然是我們晨光最聰明,將來一定有大出息。"父親總是這樣夸我。
想到這里,我的眼眶濕潤了。那時候的我們,多么團結,多么相愛。大哥雖然話不多,但總是默默保護著我們;二姐雖然嘴硬,但心最軟,總是偷偷給我們零花錢;小妹最會撒嬌,但也最懂事,從不讓父母操心。
而我,作為家里唯一考上大學的孩子,是父母的驕傲,也是兄弟姐妹的希望。那時候我覺得,這個家因為有了我而更加完整,我們四兄妹的感情因為有了我這個紐帶而更加牢固。
可是現在呢?大哥的微信朋友圈把我屏蔽了,二姐從來不回我的消息,小妹總是說忙。我們這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四人組,現在就像四個陌生人,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往來。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是從父母生病開始嗎?還是更早?
拿起手機,我點開了那個早已沉默的家庭群聊。最后一條消息還是八個月前,小妹發的一句"大家都保重身體"。在那之前,群里偶爾還有人發個天氣預報或者健康小貼士,但自從那次之后,就再也沒人說過話了。
我試著在群里發了一句:"大家最近都好嗎?"
消息發出去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回復。
"在嗎?想約個時間一起聚聚。"我又發了一條。
還是沒有回復。
我心里慌了,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分別給他們三個發私信:
"哥,最近忙什么呢?"
"姐,您身體還好嗎?"
"妹子,有空一起吃個飯?"
大哥隔了兩天才回:"挺好的,你忙你的。"
二姐回得更簡單:"嗯,都好。"
小妹直接沒回。
這種疏離感讓我心如刀絞。我們曾經是那樣親密的兄弟姐妹,為什么現在連基本的問候都變得如此艱難?
我開始回憶我們感情變化的軌跡。小時候,我們四個擠在一間小屋里,冬天的時候還要擠在一張床上。那時候家里窮,但我們很快樂。大哥總是把好吃的讓給我們,二姐總是幫我們洗衣服,小妹總是逗我們開心。
"晨光,你將來想做什么?"二姐總是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要賺很多錢,讓爸媽過好日子,也讓你們都過好日子。"我那時候信心滿滿。
"那我們就等著享你的福了。"大哥總是這樣笑著說。
青少年時期,我們的感情更加深厚。我讀高中的時候,大哥初中畢業就去外面打工,每個月都會寄錢回家,還特意給我買學習用品。二姐雖然成績很好,但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高中畢業就沒有繼續讀書,而是幫父母做點小生意。小妹也很懂事,從來不向家里要零花錢。
"哥哥姐姐,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報答你們。"我那時候經常這樣說。
"傻弟弟,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報答不報答的。"小妹總是這樣回答。
我考上大學的那天,全家人都哭了。那是高興的眼淚,是驕傲的眼淚。父母逢人就說他們的兒子考上大學了,大哥請了假專門送我去學校,二姐給我準備了一大包家鄉的特產,小妹哭著不讓我走。
"晨光,你要好好學習,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父親拍著我的肩膀說。
"爸,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那時候意氣風發。
大學四年,家里的每一分錢都省給我花。大哥在工地上搬磚,二姐起早貪黑做生意,小妹也放棄了很多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我,在他們的支持下,順利完成了學業,還在畢業后找到了不錯的工作。
工作幾年后,我開始創業,做裝修生意。起初很艱難,是大哥借錢給我,二姐幫我跑業務,小妹介紹客戶給我。慢慢地,生意做起來了,我在市里買了房子,娶了銀行職員為妻,生活越來越好。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報答家人了。每次回家,我都會給父母生活費,給兄弟姐妹買禮物。每逢過年過節,我都會組織大家聚餐,買最好的酒,訂最好的飯店。
"晨光真是有出息了,我們家的福星。"父母總是這樣夸我。
"是啊,我們家就指望晨光了。"兄弟姐妹也都這樣說。
我享受著這種被需要、被依賴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是大家的驕傲和希望。
02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可能是從父母開始生病的那段時間開始的吧。
父親第一次住院是三年前,當時診斷出了糖尿病并發癥。我記得很清楚,是大哥打電話告訴我的。
"晨光,爸住院了,你有空就過來看看吧。"大哥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么情緒。
"什么?爸怎么了?嚴重嗎?"我當時正在工地上檢查工程,聽到這個消息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別太擔心。"
"我馬上過去。"我放下手頭的工作,開車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我看到大哥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二姐在里面照顧父親,小妹在走廊里打電話聯系醫生??吹轿襾砹耍蠹叶妓闪艘豢跉狻?/p>
"晨光來了,太好了。"父親看到我,臉上露出了笑容。
"爸,您感覺怎么樣?"我握住父親的手,發現他的手很涼。
"沒事,就是有點累。醫生說要住幾天院,觀察觀察。"
我立刻去找醫生了解情況。醫生說父親的血糖控制得不好,需要調整用藥,還要做一些檢查。我當場就表示,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給父親最好的治療。
"您放心,我們會盡力的。"醫生對我的態度很好。
回到病房,我對大哥說:"哥,這里的醫生我覺得不夠權威,要不我們轉到市里的大醫院?"
"市里的醫院費用高,而且床位緊張,還是在這里治療吧。"大哥說。
"費用不是問題,爸的健康最重要。"我堅持要轉院。
經過我的努力,父親被轉到了市里最好的三甲醫院。我找了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藥,住了最好的病房。雖然花費不菲,但我覺得值得。
"晨光,你花費太大了。"父親心疼錢。
"爸,您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錢可以再賺。"我這樣安慰他。
住院期間,我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父親,有時候還會帶一些營養品和水果。但我發現,每次我去的時候,大哥、二姐或者小妹總有人在那里。
"雖然我們大家都在輪流照顧,但還是很辛苦,要不請個專業護工來幫忙?"我對他們說。
"沒關系,我們自己照看就行。"二姐說。
"護工哪有家人細心,還是我們自己照顧吧。"大哥也說。
我覺得大家這樣太累了,就堅持請了專業護工來減輕負擔。這樣我們既能輪流陪護,又有專業人士協助,是最好的安排。
父親康復出院后,母親又開始出現心臟問題。這次我學乖了,直接就把母親送到了市里的醫院,找了最好的心血管科醫生。
"媽,您放心,我已經聯系了最權威的專家,一定會讓您康復的。"我對母親說。
"晨光,你太辛苦了,這么忙還要為我們操心。"母親握著我的手說。
"媽,這是我應該做的。"
住院期間,我依然是每天去看望,但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醫院的護士們都認識大哥和二姐,卻對我有些陌生。
"您是病人的什么人?"一個護士問我。
"我是她兒子。"
"哦,是晨光吧,您媽媽經常提到您。您大哥和二姐經常來,我們都熟悉了。"
我有些不解,我也經常來醫院啊,為什么護士不認識我?
"可能是我們來的時間不一樣吧。"大哥這樣解釋。
"是啊,醫院護士那么多,不可能每個都認識。"二姐也說。
我覺得也有道理,畢竟這么大的醫院,護士換班很頻繁,不認識也正常。而且我能夠承擔所有的醫療費用,這是我對父母最大的貢獻。
母親這次住院花了將近十萬塊錢,全部都是我支付的。出院的時候,我對兄弟姐妹說:"錢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爸媽的醫療費我來承擔。你們有心意就行了。"
"晨光,你負擔太重了。"二姐說。
"沒事,我這些年生意做得還可以,有這個能力。"我覺得自己很大方。
但我發現,每次我這樣說的時候,大哥、二姐和小妹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又沒說出來。
接下來的兩年里,父母的身體每況愈下,住院的頻率越來越高。每次住院,我都會盡力安排最好的醫療條件,承擔所有費用,也會抽時間去醫院陪護。
我覺得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該出錢的時候出錢,該出力的時候出力,既照顧了父母的身體,也照顧了他們的情感需求。
但我漸漸發現,兄弟姐妹對我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客氣,這種客氣讓我感到不安。
"晨光,今天不用你跑了,我們在這里守著就行。"大哥總是這樣說。
"是啊,你工作忙,不用總往醫院跑。"二姐也這樣說。
"哥,你安心工作,爸媽這邊有我們呢。"小妹更是直接。
起初我以為他們是體諒我忙,后來我漸漸感覺不對勁了。好像他們在有意疏遠我,把我排除在外。
"我每天都會抽時間來陪爸媽,公司的事情也在慢慢調整。"我說。
"你工作那么忙,不用總往醫院跑。"大哥說。
"是啊,我們在這里陪著就行。"二姐也說。
這話聽起來是體諒我,但我總覺得有些別的意思。我明明已經盡力在照顧父母了,為什么他們還要這樣說?
父母去世前的最后幾個月,我明顯感覺到家里的氛圍變了。以前我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圍著我轉,聽我講工作上的事情,夸我有出息。但現在,即使我在場,大家也更愿意聊一些我插不上嘴的話題。
"老王家的孩子又添了個孫子。"二姐說。
"是嗎?幾斤幾兩?"小妹問。
"六斤八兩,健康得很。"
"真好,孩子健康就是福氣。"大哥感慨。
我想加入他們的談話,但發現自己對這些鄰里家常一無所知。我平時忙于工作,很少關心這些瑣事。
"我們小區新開了一家養生館,聽說效果不錯。"我試圖轉移話題。
"是嗎?"大家禮貌地應了一聲,然后又繼續聊他們的話題。
我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更讓我不安的是,我發現父母看我的眼神也變了。以前他們看我的時候,眼里都是驕傲和滿足,但現在,我總覺得他們眼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晨光,你工作這么忙,不用總往家里跑。"父親有一次這樣對我說。
"爸,我不忙,陪您是應該的。"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父親拍拍我的手,但我感覺他的話里有話。
03
父親去世的那個夜晚,我至今記憶猶新。
那是一個冬夜,雪花紛飛。我正在家里陪妻子看電視,突然接到大哥的電話。
"晨光,你快來醫院,爸不行了。"大哥的聲音在顫抖。
我心頭一震,立刻開車趕往醫院。一路上,我的手緊握著方向盤,心如刀絞。父親雖然身體不好,但前幾天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能和我說話,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到了醫院,我看到二姐和小妹都在病房外面哭泣,大哥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爸怎么樣了?"我急忙問。
"醫生正在搶救,讓我們在外面等著。"大哥的聲音很沙啞。
"什么時候開始不行的?為什么不早點通知我?"我有些焦急。
"下午的時候爸就有些不舒服,我們以為是老毛病犯了,沒想到......"二姐哽咽著說。
"那你們為什么不立刻叫我?"我有些生氣。
"我們想先觀察一下,如果真有事再通知你。沒想到病情發展得這么快。"大哥解釋。
我心里涌起一股怒火:"爸的事情是大事,你們怎么能自作主張?"
"晨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小妹哭著說。
是的,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醫生出來了,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塌了。父親,那個一直以我為傲的父親,就這樣離開了我們。
我沖進病房,看到父親安詳地躺在那里,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我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經有力的手現在已經冰涼。
"爸,您怎么舍得就這樣走了?兒子還有很多話沒跟您說呢。"我趴在床邊痛哭。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忙著準備父親的后事。作為家里經濟條件最好的,我主動承擔了所有的喪葬費用。我要給父親一個體面的葬禮,要讓他走得風風光光。
"棺材要買最好的,壽衣要買最貴的,花圈要訂最大的。"我對殯葬服務員說。
"晨光,沒必要這么鋪張。"大哥說。
"爸辛苦了一輩子,最后一程我要讓他走得體面。"我堅持。
葬禮那天,來了很多人。鄉里鄉親都說我們家出了個孝子,夸我懂事有出息。我站在靈堂前,接受著大家的慰問和夸獎,心里五味雜陳。
"晨光真是個好兒子,給父親辦得這么隆重。"
"是啊,這孩子有孝心,父親泉下有知也會安慰的。"
聽著這些話,我心里既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大家認可我的孝心,難過的是失去了疼愛我的父親。
父親下葬后,我提議在家里設個靈堂,守孝一百天。但大哥他們都說沒必要,簡單祭奠一下就行了。
"現在不興這一套了,而且大家都有事要忙。"二姐說。
"是啊,心意到了就行,不用拘泥于形式。"小妹也說。
我覺得他們對父親不夠尊重,但也不好強求。畢竟每個人表達哀思的方式不同。
父親去世三個月后,母親也因為過度傷心而病倒了。這次她住院的時間更長,病情也更嚴重。我依然承擔了所有的費用,安排了最好的醫療條件。
但我發現,母親對我的態度很奇怪。每次我去看她,她總是很高興,但高興中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愧疚。
"晨光,媽對不起你。"母親有一次突然這樣說。
"媽,您說什么呢?您哪里對不起我了?"我不明白。
"媽...媽這一輩子,最愧疚的就是......"母親說到一半又停了,"算了,不說了。"
"媽,您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別憋在心里。"
"沒事,媽就是感謝你這些年的付出。"母親改口了。
我更加困惑了。母親的話讓我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
母親去世的時候,我同樣給她辦了一個隆重的葬禮。和父親合葬在一起,我還特意買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墓地。
"這個墓地環境不錯,爸媽在這里應該會很舒服。"我對兄弟姐妹說。
"嗯,挺好的。"大哥簡單地回應。
"是啊,挺好的。"二姐和小妹也這樣說。
我總覺得他們的反應很冷淡,不像是在討論父母的安息之所。
辦完母親的后事,我提議大家經常去祭拜,但大哥他們都說隨緣就好,不用刻意安排。
"清明節我們一起去吧,也算是個紀念。"我說。
"到時候再說吧。"大哥的態度很敷衍。
從那之后,我們兄弟姐妹就很少聯系了。偶爾在家庭群里發個消息,也得不到回應。我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04
父母去世后的一年里,我經歷了從未有過的孤獨感。
公司的生意雖然還不錯,但回到家里,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我總是覺得少了什么。
以前有父母在,即使工作再忙,心里也有個牽掛,有個溫暖的港灣?,F在他們都走了,我感覺自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該飄向哪里。
妻子看出了我的心思:"你要不去找找你哥哥姐姐們,大家聚聚?"
"我也想,可是他們好像都很忙,不愿意聚。"我苦笑著說。
"怎么會呢?你們以前不是很親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大家都變了。"
確實,我嘗試過很多次聯系他們。給大哥打電話,他總是說農家樂忙,沒時間閑聊;給二姐發微信,她回復得越來越簡單;給小妹打視頻,她總是匆匆掛斷,說美容院客人多。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直接開車去了大哥的農家樂。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也想看看他最近過得怎么樣。
農家樂開在半山腰,環境確實不錯。我到的時候,正好是飯點,有幾桌客人在用餐。大哥穿著圍裙在廚房忙活,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哥!"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回頭看到是我,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收拾了一下情緒:"晨光?你怎么來了?"
"想你了,過來看看。"我笑著說,"沒想到你這里搞得挺不錯的。"
"還行吧,勉強糊口。"大哥擦了擦手,"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做點?"
"好啊,我來嘗嘗哥的手藝。"
大哥給我做了幾個拿手菜,味道確實不錯。我們坐在院子里,一邊吃一邊聊天。但我發現,大哥話很少,總是我在說,他在聽。
"哥,你最近過得怎么樣?身體還好吧?"我問。
"挺好的,就是有點累。"大哥說。
"要不要我幫你改造一下這里?我認識一些設計師,可以把這里弄得更有特色。"我提議。
"不用了,現在這樣挺好。"大哥拒絕了。
"真不用?裝修費我來出,就當是我對農家樂的投資。"
"真不用,晨光。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大哥的態度很堅決。
我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強求。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但氣氛總是有些尷尬。我感覺大哥在和我保持距離,這種距離感讓我很不舒服。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常聯系。"我起身告辭。
"好,路上小心。"大哥送我到門口,但沒有挽留我多待一會兒。
回程的路上,我心情很復雜。大哥的態度讓我感到困惑,他好像在故意疏遠我,但我不知道為什么。
過了幾天,我又去看二姐。二姐在縣城的一所中學教語文,工作很穩定。我去的時候,她剛下課回到辦公室。
"姐!"我敲門進去。
"晨光?你怎么來了?"二姐也很意外。
"路過這里,想起來你在這兒工作,就過來看看。"我撒了個小謊。
"坐吧,喝點水。"二姐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們聊了一會兒,但我發現二姐的態度也很客氣,就像對待一個普通的客人。
"姐,你最近身體怎么樣?工作累不累?"我關心地問。
"還好,就是有些職業病,頸椎不太好。"二姐說。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好醫生?我認識幾個骨科專家。"
"不用了,這是老毛病了,慢慢調養就行。"
"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別跟我客氣。"
"真沒什么需要幫忙的,我過得挺好的。"二姐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強。
我在學校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離開了,因為我感覺二姐并不想讓我久留。這種感覺讓我很受傷。
最后我去看小妹。小妹的美容院開在縣城的商業街上,裝修得很精致。我到的時候,她正在給一個客人做面部護理。
看到我來,小妹顯得有些慌張:"哥,你怎么過來了?"
"想你了,過來看看你的店。"我環顧四周,"不錯啊,挺高檔的。"
"哪里高檔,就是個小店。"小妹謙虛地說。
等她忙完手頭的工作,我們在店里的休息區坐下來聊天。
"妹子,生意怎么樣?"我問。
"還行吧,縣城就這樣,客人不多。"小妹說。
"要不要考慮到市里開分店?我可以幫你看看地段。"我提議。
"不了,我這水平也就在縣城混混,到市里就競爭不過人家了。"小妹搖頭。
"別這么說,你的技術很好的。而且資金方面我可以支持你。"
"真不用,哥。我現在這樣挺知足的。"小妹的態度也很堅決。
我在美容院待了一個多小時,但感覺小妹一直心不在焉,好像在等我離開。這種感覺讓我很挫敗。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為什么我和兄弟姐妹的關系變得如此疏遠?為什么我的關心和幫助他們都不接受?為什么他們對我變得如此客氣和冷淡?
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05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馬上就要到父親去世一周年了。按照傳統,應該去墓地祭拜一下。
我想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把大家聚在一起,也許通過祭拜父母,我們兄弟姐妹的關系能夠重新修復。
我在家庭群里發了一條消息:"下周是爸去世一周年,大家記得去祭拜一下。"
這次,居然有人回復了。
大哥說:"我知道了。"
二姐說:"嗯,應該的。"
小妹說:"好的。"
雖然回復都很簡單,但總算有了回應,這讓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我注意到,他們都沒有說具體什么時間去,也沒有提到要一起去。
我又發了一條:"要不我們約個時間?"
但這次沒人回復了。
我想,也許大家都有自己的安排,不如我就選個時間自己去吧,到時候在墓地碰到也是一樣的。
墓地在郊外的一個山坡上,環境很清幽。我到的時候,還比較早,四周很安靜,只有鳥兒在枝頭鳴叫。
我沿著石階慢慢走向父母的墓地,心情既沉重又復雜。一年了,父親已經離開我們一年了。這一年里,我總是在想,如果父親還在,我們家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溫馨和睦?
走到墓地前,我突然愣住了。
墓碑前已經擺著三束鮮花,白色的菊花,包裝得很精致。可是我明明是第一個到的啊,這些花是誰放的?
我走近仔細看了看,花很新鮮,應該是今天早上剛放的。難道是大哥他們比我來得更早?
我拿出手機,想給大哥打電話問問情況,但電話響了好久沒人接。給二姐打,也沒接。給小妹打,還是沒接。
這就奇怪了,他們人呢?
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我想,也許他們有事耽擱了,我先祭拜吧。
我把自己帶來的鮮花擺在墓碑前,點上香燭,擺好水果和父母愛吃的食物。然后跪在墓前,對父母說話。
"爸,媽,我來看您們了。這一年來,我過得不太好,不是因為生意的事,而是因為我們兄弟姐妹的關系出了問題。我不知道為什么,大哥、二姐、小妹好像都在疏遠我。我想修復我們的關系,但不知道該怎么做。爸媽,您們在天之靈,能不能指點指點我?"
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這一年來積壓的委屈和困惑,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我在墓前坐了很久,一直等到中午,大哥他們都沒有出現。我只好給他們分別發微信:
"我在墓地等你們,你們什么時候到?"
過了很久,大哥回了一條:"我們早上去過了。"
二姐回:"是的,我們一早就去過了。"
小妹回:"不好意思,沒能和你一起。"
什么?他們早上就去過了?那墓碑前的那三束花就是他們放的?
我心里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為什么他們要避開我?為什么不和我一起祭拜?
我仔細看了看墓碑,突然發現了一個讓我震驚的細節。墓碑的下方刻著一行小字:"晨輝、晨霞、晨玥敬立"。
我的名字不在上面。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沒有,那行字清清楚楚地刻在那里:"晨輝、晨霞、晨玥敬立"——大哥、二姐、小妹的名字,就是沒有我周晨光的名字。
這怎么可能?這個墓碑是我出錢買的,墓地是我選的,為什么上面沒有我的名字?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心跳得厲害。我拿出手機,瘋了一樣給大哥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終于接通了。
"哥!"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墓碑上為什么沒有我的名字?!"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得我以為電話斷了。
"晨光,"大哥的聲音傳來,很疲憊,很沉重,"有些話,我們憋了很多年了..."
"什么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真的想知道嗎?"大哥的聲音在顫抖。
"當然想知道!"
"那你準備好了嗎?"大哥停頓了一下,"有些真相,一旦說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什么真相?!"
"關于爸媽最后三年的真相。關于你這個'孝子'的真相。關于我們為什么要離開你的真相。"
我站在父母的墓前,手里的鮮花掉在了地上。
墓碑上那行金色小字刺得我眼睛發疼,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沒有,那行字清清楚楚地刻在那里:"晨輝、晨霞、晨玥敬立"。
我的名字呢?我周晨光的名字呢?
我瘋了一樣掏出手機,手指抖得連號碼都按不準。好不容易撥通大哥的電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哥!墓碑上為什么沒有我的名字?!"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默。
過了很久,大哥的聲音傳來,低沉得像從地底下傳出來的:"晨光,你...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想知道!"
"那你準備好了嗎?"大哥的聲音在顫抖,"有些真相,一旦說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什么真相?!"
"關于爸媽最后三年的真相。關于你這個'孝子'的真相。關于我們為什么要離開你的真相。"
大哥每說一句,我的臉就白一分。
然而,當大哥說出那句話后,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差點當場暈倒...